38、初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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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合时宜的想法终究是想想，梁清越似乎是没听清他说的什么，轻飘飘地滚了半圈离开他的怀抱，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时间也不早了，吃火锅去，说不定还能看个电影什么的。”
程宋趴在地毯上反省了半分钟，这才起身，弯腰捞过沙发上自己的外套穿上，人已经勉强恢复正常了——此人当初骂人家轻浮倒不是他多刻薄，对自己更甚，他觉得刚确认关系就想亲人家简直禽兽，无意识说出口就更过分了，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个这么没节操的人，半分钟里把自己翻来覆去锤炼了好几遍。
倒是梁清越和他一块站在电梯里，见他表情有些郁郁，玩笑说：“虽然我是不太介意，但当初某人老说我轻浮，锅背久了有点腰不舒服，应该没问题吧？”
梁清越装蒜的能力一如既往，程宋掂量了一下他的话，左右电梯里也没别人，索性耍赖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哎呀，对不起嘛哥哥，你怎么记这么清楚，我不是故意的。”
“哦，不是故意的~”梁清越脑子里突然冒出林亚楠学周尧说话时候的语气，不自觉地活学活用了。
还在心虚的程宋：“……真生气了？对不起，我给你磕一个。”
梁清越哈哈笑了起来，伸手牵住他的左手，嫌太冷给他揣进自己右边口袋，“我朋友特别爱这么闹，学一下。”
“上次一块吃烤肉的朋友？”程宋随口问，梁清越这几天都会分享自己和朋友一块出去吃了什么好吃，虽然没看见过合照，但字里行间都能看得出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梁清越点头，笑着说：“很有意思的两个人，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他这话说得随意，程宋心底却很高兴，他自己是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但也知道介绍朋友相互认识是很亲近的行为，梁清越虽然说不合适就分手，但现在说喜欢也是真的！
“那你要提前跟我说啊，我要准备一下。”程宋美滋滋地在口袋里牵着他的手，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流动资金，然后再迅速盘点了一下敢借钱给他的人……嗯，人数还是少得可怜，不过等他有工作会好一点。
梁清越不知道这人又脑补了些什么，但见他心情好起来了也很高兴，两个人就着这几天的生活闲聊，程宋抱怨了几句写论文好累，成功收获爱的抱抱。
虽说两个人现在没什么名气——一个还是素人，另一个也就演过两个男配，有粉丝但得是真爱粉才能认出来。
但他们两个站在一块实在惹人注意，毕竟都个子高也长得好，身形比普通人好看不少。现在也没有戴口罩的习惯，没坐地铁，直接打车去的火锅店。店是梁清越挑的，程宋因为去不了自己想去的餐厅，其他店都不想看，吃谁家都行。
天气转凉之后，火锅店的生意倒是更好了，这家店没有包间，但每张桌子之间的隔板都很高，不特意站起来是看不到别人的，隐私性相对不错。
梁清越之前和艺人朋友来过几次，这家的牛肉特别新鲜，各个部位都有特色，牛丸也是手工现打的，用大骨熬制的汤底煮出来非常好吃，印象很深刻。虽说价格相对贵一点，但要是对比程宋说的几万块一顿，几百块还是能吃得很满足的。
正好这家的特色是大骨汤底，吃的是食材的新鲜，非常适合程宋这种不吃辣人群。
程宋去下单之前还反复向梁清越确认不要点个骨汤拼牛油的鸳鸯锅，梁清越很是无奈，“我不吃辣不会死，你能别问了吗？”
话虽如此，程宋下单回来，还是觉得梁清越点全清汤的锅底是在迁就他的口味，打碟的时候特意多给他调了个油碟，放了不少小米辣和香菜——程宋虽然不吃香菜，但还是很了解且理解梁清越的口味。
程宋似乎对于吃这种牛肉火锅很有经验，全程都在拿着漏勺烫菜，精准把控每一道菜的最佳烫熟时机，堪比海底捞服务员。
梁清越平时在饭桌上可没这个待遇——朋友都是靠不住的话痨，等他们动手就能直接饿死，父母是不用操心的让他管好自己就行，而工作时的同事们就更是自己管好自己的最佳模范了。
第一次遇到这么贴心的对待，梁清越吃到一半终于坐不住了，朝他伸手：“我自己来吧，你别给我烫了，自己好好吃。”
程宋摇头，“就一会儿的事儿，你吃，不耽误。”有的蔬菜可以多煮一会儿，他也能顾上自己吃，确实不耽误。
梁清越拗不过他，只好放慢夹菜速度，好在吃到现在他也有个五分饱了——今天除了早饭那一顿，他一直没怎么吃东西，确实有点饿了，不然也不能吃了这么久才发现程宋这么专注给他当服务员。
“晚点去看电影还是随便走走？”梁清越想到这个事，看着他问。
程宋想了想，点头：“看电影？我还没去过电影院呢，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片子吗？”
梁清越顿了下，问：“现在还有人没去过电影院？你以前都不看电影的？”
程宋沉默了一下，果断摇头：“没怎么看过，也没人带我去。”
“上学也没有女生邀请你去吗？”梁清越随口问道，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挺合理的，程宋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谈恋爱的话又太早了，毕竟他比同龄人读书早，上大学时候都还没成年，大概知道他年纪的女生都会转头就走。
程宋看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猜到了他的意思，满头黑线却也很无奈：“没有，高中的时候个子不太高，他们都拿我当小孩。”大学还是读的少年班，嗯，他却没好意思提这事了——谁知道有一天还会因为年纪小自卑啊喂，甚至他还是大一才开始蹭蹭蹭长个的，大三的时候已经蹿到一米八，看上去跟所谓的少年已经不搭边了，现在似乎还在缓慢增长。
梁清越笑着点头，语气有些复杂：“明明是从剧组拐来的同事，这么一看，我好像还真找了个小朋友，真是罪过啊。”
程宋瞪了他一眼，酸溜溜的：“年纪小是比较吃亏的，也没你那么有魅力经历丰富，上学的时候就大把的女生约你看电影，呵。”
梁清越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哎不是，我就随口一问，你干嘛呀~”
“你还笑。”程宋盯着他，原本就弧度向下的眼角因为不高兴耷拉着，就显得更可怜兮兮了，“我讨厌你。”
他这个样子更显得年纪小，梁清越觉得他很可爱，忍不住顺着他哄：“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说的。我也没有单独和女生一块看过电影，没去过也没事，哥哥今天就带你去，啊。”
程宋非常满意他的态度，嘴角微微上扬，还要问：“没有单独，那就是和很多人一块去了，哼。”
梁清越愣了下，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哎，跟我两个发小一块，应该也不能算是很多人了吧。”
程宋哼哼唧唧的，把烫好的牛肉捞出来倒在他的碗里，终于不犯病了：“先吃饭吧，待会儿出去溜达一圈消消食。”
吃完饭，程宋拉着梁清越在附近商场溜达了一圈，两个人也没什么要买的，纯粹就是瞎逛。
路过一家咖啡店的时候，程宋买了两杯热拿铁，让梁清越坐在店里自己等一会儿，他忘了东西在方才的店里，回去取一下。
梁清越果断站起来，“我陪你一块去，要是不见了还能一块找找。”
程宋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你就坐在这里，我马上回来，取餐码给你了，等着吧。”
他的语气实在坚决，梁清越只好在店里坐着等，目送着他的身影路过咖啡店外的玻璃橱窗，还偏头朝他抬了下下巴，看着很可爱。
梁清越忍不住笑了，心说真是有活力的小年轻啊，这么可爱……怎么会让你吃亏呢。
说是马上回来，程宋还是去了一刻钟，梁清越面前放着两杯咖啡，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神游了起来。
直到面前的玻璃忽然被人敲了敲，梁清越很快回过神来，外面的程宋戴了个黑色的口罩，正弯腰眉眼含笑着看着他。一只手不知道背在后面拿了什么，他空着的那只手曲起在玻璃上叩了叩，又指向桌子上的咖啡，声音模糊地传过来：“哥哥，出来。”
梁清越笑了下，拿起两杯咖啡，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程宋在门口接到他，手上还是藏着东西，环着他的肩膀带着人往前走，梁清越笑着问：“干嘛呀？怎么还戴了口罩，突然被粉丝认出来了？”
程宋非常冷幽默：“打劫。”
梁清越被他这个严肃的语气逗得不行，自顾自的笑了好久，终于开口问：“藏了什么好东西，我看看。”
程宋搂着他一直走到不远处无人经过的小巷口，又摸出一个新的口罩给他戴上，伸手拿走自己的那杯咖啡，这才把手里大捧的香槟玫瑰塞到他手里，“差点忘了取，送你的。”
怀里的玫瑰开得娇艳欲滴，似乎是刚护理过，上面还有新鲜的水滴，微甜的清香扑面而来。
梁清越低头嗅了嗅，眉眼含着笑意：“这么有仪式感的吗？”
程宋却很认真地点头，把口罩拉到下巴的位置，说：“本来就是要的，只是有点突发状况害我忘记了，本来应该带你家去的。”
梁清越还没说话，程宋又开口说：“梁清越，我喜欢你，谢谢你的答案，我很高兴。”
外面路灯的光只能照进来一点，两个人站的位置正好在光线的范围外，梁清越抬眼还是清晰地看见了程宋那双很漂亮的眼睛，漆黑明亮，专注地望着他。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眼睛漆黑湿漉的可爱小狗，让人心软软的。
梁清越觉得他这个人对于仪式感有种执念，固执得可爱，忍不住凑近他，“好多小手段啊，程宋，真的是初恋吗？”
程宋愣了下，有些哭笑不得：“喂，梁清越，这也要怀疑，我还要怀疑你是不是真初恋呢？你这么好脾气，长得也好看，没有谈过恋爱才奇怪吧？”
梁清越却忽然不着边际地说，“口罩好闷。”
程宋闻言下意识伸手给他把口罩拉到下巴，有点疑惑：“闷吗？这种普通的，应该不会吧，我怕我们拿着花被人拍了。”——非常有当艺人未雨绸缪的意识。
梁清越离他很近，眼睛无意识在他的鲜红的嘴唇上停留了一下，笑了下：“真是初恋，不信你检查一下？”
程宋呆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啊，检查……什么？”
梁清越举起那束捧花挡在两人脸颊边，隔绝了巷子外模糊的光，仰头在他嘴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程宋靠在墙上整个人僵住了，一时间没反应，只听见他闷声笑了下，“看在你交付初恋的份上，那我也送你初吻好了。”
两个人身高相差无几，这样贴近站着，梁清越只需要抬一点下巴就能亲到他的嘴唇，虽然话是说的很轻松，也确实是个没什么经验的。
梁清越动作很轻地在他唇上亲着，没什么特别的技巧，甚至是有些干巴的，最过分的也不过是含了下程宋的下嘴唇，让他们彼此都尝到了一点荔枝水果糖的味道。
是个非常青涩的，浅尝辄止的吻。
程宋抬起来的手想去握他的手，却不料落在了捧花上，玻璃纸发出清脆的声响，玫瑰花的清香让人有些眩晕。
他终于还是得到了今晚一直惦记的吻，尽管在心底唾弃了自己很久，这一刻终于还是抛弃理智，在心里大面积开出无耻的幸福小花。
果然，梁清越是甜甜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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