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寂》夜色署

182、恶心

　　隔天，芦念念也让钱丽来提醒洪星罗一声，从今年三月份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伙人，流窜在巴南、隆阳、正安、桐梓四县疯狂杀人抢劫，上到八十岁老妪下到不满一周岁的婴儿，都不能幸免。

　　本来沉寂了两个月的这伙人，前天又出来犯案了，芦念念从内部得到的消息，这伙人至少已经杀死了三十一个人。

　　这伙人有个人的特点很明显，脚奇大无比，疑是去年刚出狱的杀人犯。

　　芦念念自己是不会来看洪星罗的，她拉不下脸，而且她还在生洪星罗的气呢。

　　洪星罗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在他心里这种事离他太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却不知，历史已经悄悄被他所改变。

　　因为他，舒六花没有死，舒六花的家也就没有破裂，舒爸春风得意即将高升。

　　因为他，芦念念偏离本来的人生轨迹，一颗心挂在他身上，整合了流苏中学的一群混子学生，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

　　因为他，无形之中扇动的翅膀，蝴蝶效应下，很多人的命运已经悄然改变。

　　历史开始走向一个新的方向。

　　洪星罗对这些，一无所知，他还是每天和同学们打闹，认认真真的学习，遇到不会的问题，就去问老师，偶尔也问李浅忆，这是李浅忆强烈要求的结果。

　　教导主任找过他一次，说了一些洪星罗听不大懂的话，洪星罗战战兢兢的问一句答一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教导主任摇了好几次头。

　　学生会播音室的工作，本来让他回来第二周就去，但洪星罗一直拖着，不想去干，只要没人来找自己，就可以一直拖下去。

　　元清沐很厉害，真的拿到了图书馆的钥匙，也向夏老师和林老师请到了假。

　　这样，每天中午、周末休息时间，洪星罗就和元清沐一起去图书馆学习。

　　到了图书馆，佟老师不在的话，他们就大门一关，整个图书馆就他们两个人。

　　当然，洪星罗是一点歪心思也没有，在元清沐面前，他没有任何拘束感，在芦念念或者其他女生面前，洪星罗就做不到这么放松自在。

　　这也难怪，毕竟是小学六年天天同桌长大的总角之交，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慢慢的，洪星罗学习起来也不再那么吃力，至少不像以前那样看不懂题。

　　除了元清沐，他没有再去关注任何女生。

　　李浅忆要除外！

　　因为是同桌嘛，而且李浅忆时常“欺负”一下洪星罗，让洪星罗根本没办法躲避她。

　　洪星罗请教李浅忆的问题越来越多，特别是在英语方面，每次听写不过关，还要在李浅忆那里去单独听写。

　　他和李浅忆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放学两人都是一同出校。

　　在洪星罗心里，李浅忆就跟刘强、曾亮津、张吉他们一样，都是好兄弟，他压根就没把李浅忆当女孩子。

　　偶尔脑海中闪过一丝雄性本能，看到那双大长腿，洪星罗才会意识到同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生。

　　那种感觉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并不足以影响洪星罗的生活。

　　美术老师在15号回到了学校，她一回来就要求洪星罗去跟她学画画，等腿好了后，还要每周带他到隆阳去学习游泳。

　　当时要是洪星罗会游泳，何至于后面会出现那么多事，可能就是另外一种结局，洪星罗也就不会失忆了。

　　所以，她想弥补一下洪星罗，好好教他画画，让他学会游泳，多一项生存技能。

　　回校的师烟然模样大变，她减去了一头乌黑的长发，作齐耳短发打扮。

　　家里给她买了一辆小轿车和一部手机，以前师烟然不愿意多接受父母的帮助，她想凭着自己的本事拥有那些东西。

　　现实给了她一棒，她才改变观念，不再抗拒父母的援助。

　　以前是洪星罗追着师烟然学画画，现在可不一样了。

　　时节已经进入深秋，山城的深秋，冷一天热一天的，热的时候最高有二十几度，冷的时候，最高只有十度出头。

　　洪星罗可不想跟着师烟然去受罪，他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去绘画室。

　　画画？

　　又不考试，学什么画画！

　　洪星罗更喜欢和元清沐呆在一起学习，才不要去跟老师呆在一起学画画，哪怕是一个美女老师。

　　老师就是老师，不管美不美，都是凶恶的老虎。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转眼来到11月22日，星期五，正值二十四节气之一——小雪。

　　加餐时间。

　　空气中已经有了一丝冬天的冰冷，足球场上方那颗梧桐树零星了不少，满眼寂寂。

　　这种天气到足球场上玩耍的同学也少了一大半，呜呜咽咽，空空荡荡，端的是素秋难敌，寒风愁煞人。

　　学校体育室旁。

　　五个高矮不一的学生把一个男生逼在墙角蹲下。

　　仔细观察，其中赫然有芦念念和陆静媛二人。

　　而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芦念念打过一次的赵家放。

　　芦念念又把赵家放“请”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一开学，初二（4）班转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同学，赵家放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绝色少女。

　　他长得斯斯文文，班上有女生喜欢，向他表白过，但赵家放心里只有学习，他要好好读书，然后带着他妈妈逃离他那个家庭。

　　感情的事，从来不由人，芦念念的出现，一下子就占据了赵家放整颗心，他开始疯狂地向芦念念示好。

　　给她买东西，她不要，给她送花，她不接，给她讲笑话，她一个眼神能杀死人。

　　面对拒绝，赵家放毫不气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在芦念念眼里成了一只讨厌的苍蝇，他也继续纠缠着。

　　他开始跟随芦念念，保证芦念念有需要能够随叫随到。

　　在赵家放的眼里是保护，在外人的眼里就变味了。

　　当时洪星罗向赵家放问绘画室路的时候，就把赵家放当作了尾随痴汉。

　　因为赵家放对芦念念的疯狂追求，还导致了芦念念被牛静三人所嫉恨，上演了一出“厕所霸凌记”。

　　若非洪星罗搭救，当时的芦念念，肯定不可能那么轻松就逃脱魔爪。

　　后来，芦念念喜欢上了洪星罗，赵家放还在纠缠她，芦念念想着刚到流苏中学，还是尽量低调一点，便告知赵家放自己有男朋友了。

　　哪儿知道，赵家放不但不停止追求，更是还变本加厉，纠缠得芦念念烦不胜烦，这才有了10号那天的“胖揍”。

　　本以为赵家放被收拾了一顿，就此消停了。

　　结果这家伙死性不改，纠缠倒是不纠缠了，却换了另一种方式表达爱意，一种变态的方式。

　　有人多次看到，芦念念从凳子上起来离开教室，赵家放就扑到她的凳子上使劲闻，恶心得一批！

　　赵家放起先是悄悄咪咪地猥琐，被同学看到他还假装找东西，看到同学并没有告诉芦念念，他的胆子大了起来。

　　他以为芦念念跟班上同学没什么感情基础，为人又高傲自大，在班上没有朋友，即使是被人看到了也不会有人告诉芦念念。

　　恶癖好越来越大，直到被女同学发现他在偷偷闻芦念念放置在课桌下的绒毛长靴。

　　常人理解的臭味，在赵家放这里完全是一种难以言表但又无法抗拒的“魔幻味道”，它激活了赵家放停留在大脑最深层的原始本能，促使赵家放产生“怪异行为”，而且越来越怪异，当时那个女同学都看呆了。

　　赵家放行为的本身是因为青春期的身体开始走向成熟，体内睾酮升高无处释放，促使身体通过视觉感官去捕捉美丽画面，再通过嗅觉传导，致使大脑脊髓产生神经冲动。

　　他不由自主伸出舌头，舔舐的过程中又使心率加快血压飙升，某个地方不断充血膨胀，身体兴奋状态达到极点……

　　画面太美，女同学直接傻在当场！

　　女性之间相互保护的心理之下，女同学把赵家放的恶心行径告诉了芦念念。

　　芦念念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恶心家伙，事情就成了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