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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礁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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礁石
李朝元
暖暖的铁,我感到来自地心熔岩的温度拍打周身。洪荒的世纪之初,生命无垠,屹立你的尸骨。
浪的花朵,穿越迢迢时空,盛开于你的脚下,然后滋生、曼延。长大成茫茫沧海。温度渐渐冷却。
亿万年的生命,你像一个白胡须的老头,用你的慧眼,阅尽沧桑,阅尽生命单细胞分裂成巨鲸,分裂成两栖动物的爬行类,分裂成猿人和人类的我们。
你目睹恐龙的诞生和毁灭——白垩纪地质代的悄然消失。
你目睹精灵骁勇的人类精细胞和卵细胞快乐的拥抱,悄悄诞生,也看到他们无度的贪欲和骄横驰骋,最后将无奈地死去。
礁石,一块暖暖的铁。立于你苍老而又年轻的额头,看生命潮来潮涌,看瀚海巨浪拍天。此刻,我读出了人类的渺小和短促,伟大而龌龊。
……
阳光的微波炉关闭了,夜伸出手掌(索要考热的面包和奶酪吗?)。
礁石仍在思索,周遭的喧嚣充耳不闻。如坐禅的法师意念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