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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飞霜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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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月应该只是一个傀儡吧……”墨星月看着一旁的松树问道。
“果然,这件事瞒过那个没有意识的墨星月轻而易举,想要瞒过你是不可能的。”苏辰星回答道。
墨星月笑了:“是谁的傀儡?”
苏辰星也笑了:“璟晨的。你看的出江寒月只是一个傀儡,却看不出我有没有回来,也看不出江寒月是谁的傀儡。”
墨星月看了眼苏辰星道:“失去灵力,就只能靠直觉和感觉。能察觉出来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我能看出你们谁是谁?”
苏辰星:“呵,也是啊!”
琥珀飘在最后面,一门心思都在那羊肉串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墨星月拉着苏辰星偷偷溜房间了。
*
幻境外,相思梧桐树下。
“璟晨!查到了吗?!”文殊双手做喇叭状,高声呼喊着又跑到相思梧桐树上休息的璟晨。
后者则是端坐在树梢上,侧身靠着树干,喝着刚刚沏好的茶,眺望远方。
“已经查到一处了,等苏辰星回来我们就出发。”璟晨抿一口茶,好不悠闲。
文殊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才等到璟晨轻飘飘一句话,脸都黑了,双手叉腰,语气不自觉带了些许质问:“喂!查到哪一处啊!到时候去哪儿啊!你说清楚点好不好!”
璟晨:“……”
璟晨自顾自喝茶,全然当做没有听到文殊在树下的呼喊。
这给文殊气的,他那个暴脾气蹭一下就上来了,搁儿相思梧桐树下指着璟晨所在的位置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后者依旧怡然自得,权当夏季来临,蝉鸣聒噪了些。
直接给文殊气走了。
不多时,文殊再次出现,他的脸依旧黑的吓人,但却一言不发,手中提着飞霜醉,走到相思梧桐树下靠着树干坐在草地上。
一口一口的喝着,四周一片寂静。
“少喝些酒。”璟晨的声音从文殊头顶传下来,那声音幽幽的,就像清泉石上流,鱼儿水中游。
“要你管!”说着还不忘喝几口飞霜醉。
“苏辰星回来若是发现他珍藏的飞霜醉变成空罐子了,你猜猜会怎么样?”璟晨幽幽开口。
文殊被说的打了一个激灵,差点就被飞霜醉呛死了,急得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殿下后院土里挖的!……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从殿下那拿的!”
璟晨放下茶盏,挥一挥衣袖,将茶具尽数收起,背倚靠在树干上,懒洋洋的,闭目欲养神:“就你那狗刨一样的挖法,弄得浑身都是泥,脏死了!”
文殊看了看自己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的鹅黄长袍有些无语:“谁狗刨!?谁浑身都是泥!?”
璟晨无所谓道:“你不承认没关系,苏辰星怪罪下来,我可保不了你!”
文殊哑然。
在苏辰星那,如果他和璟晨被同时挟持,苏辰星可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救璟晨。
因为在文殊的观念里,苏辰星把璟晨看成第三重要的人。
一是墨星月,二是他的妹妹,三是璟晨。
至于他的父母嘛……于他而言算是可有可无吧!
不是父母对他不好,是因为自打苏辰星出生以来,见父母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他父母六界到处旅游,烂摊子全交给他。
可怜他当时才五百岁……
*
幻境中。
天开始蒙蒙亮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
那雨淅淅沥沥,连绵不绝,好似永远也下不完。
松山苑内的植被经过这雨的浇灌,长势喜人,颇有瞬间就长满苑内的架势。
这雨倒是下的开心了,苏辰星却不开心了——他就要走了。
阳台上,墨星月坐在墨龙玉搭建的秋千上,双腿一前一后的摇晃着,若有所思,苏辰星则给她推着秋千。
他们一个是月亮,一个是星星。他们是挂天上照亮黑夜的,也同时照亮着对方……
“你是怎么进来的?”墨星月有些疑惑。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苏辰星肯定道。
墨星月:“切……”
可墨星月却心存疑惑,疑惑“破天”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有“入侵者”。
而且她可以微弱的感应到意识体和灵力体,独独本体感应不了。
而苏辰星却在思考三年前墨星月突然失踪时的场景。
那时,琥珀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一瘸一拐的来到落樱阁,拿着信件找到他。
琥珀说,她与墨星月遇到危险,她被人打成重伤昏死过去,晕过去前看到墨星月与黑衣人缠斗,而后便两眼一黑。
再度醒来之时,墨星月消失不见,而她则是躺在地上,位置都没有偏离分毫。
手中是一封信,应该是那个黑衣人塞的。
她没有多想,直接带着信,托着残躯,举步艰难的来到落樱阁。
而后直接晕倒在落樱阁门口,幸好被璟晨看到,不然琥珀恐怕是凶多吉少。
信的封面写着“阿星亲启”。信中写的大致就是墨星月被“破天”带走,抓她的人让她写一封信留给苏辰星。
之后苏辰星四人四处奔波,璟晨不知从哪打听到墨星月的下落以及她的近况,而后四人又继续寻找幻境入口。
结果也是不出所料,又是璟晨寻到了幻境入口,带着他们进来找到墨星月。
有时候他甚至在怀疑璟晨是不是“破天”的线人。
他还记得璟晨说:“找到了。我已寻好身份,一会儿附身即可。”
如果璟晨背叛了他们,那还真是大事不妙。
“你们初次进入这,应该来不及在‘破天’内部安插眼线。那九六又是怎么知道进入方法的?”墨星月眯了眯眼。
如果璟晨被策反了,现在将他挖出来也不算晚;如果璟晨从一开始就是“破天”安插的眼线,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有眼线……”苏辰星推着秋千道。
“那你不觉得,九六知道的太多了吗?”墨星月荡着秋千,眯着眼,表情好不惬意,说出来的话却不似表情般轻松。
“噗嗤!你的人,若是我怀疑便也就算了,你也怀疑……”苏辰星嗤笑一声,有些不置可否道。
墨星月则理直气壮道:“我的人,为什么你可以怀疑我不可以?他又不像琥珀。九六只是我从宫围场中赎回来的罢了,在赎回来之前,我怎么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宫围场类似于斗兽场之类的地方,里面的人或是被抓或是被卖到里面的。他们来自六界各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妖有魔,有仙有人……
他们或是与一些凶兽决斗,或是彼此间互相厮杀。
看台上的人会下赌注,若是他们与凶兽决斗,便压决斗者或是凶兽获胜;若是彼此间互相厮杀,便压其中一方获胜。
决斗者不问来处,自然也无人管死活。胜出后,宫围场的人大概率就会继续养着,毕竟没人会和白花花的钞票过不去。
每个进入宫围场的决斗者都会带上镣铐,镣铐可以削弱或让决斗者失去灵力,哪怕是符咒者也施展不了,只能依靠技巧和拳头取胜。
由于宫围场位于六不管地界,鱼龙混杂的很,谁能保证璟晨干干净净呢?
“绑你的人,你还有印象吗?”说到这个,苏辰星眼中的光暗淡了些,他一定要找到绑墨星月的那个人,让那人感受一下被人“关爱”的感觉。
“唔……”墨星月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道,“那人蒙着面,样貌记不大清了,但声音还记得,就怕是幻音……”
这世上有一种失传已久的法术——幻音。
它可以改变人的声线,可以是你想到的,可以是别人的声音,也可以是随机的……
它之所以失传已久,是因为千百年前的一场大火将有关幻音的技法书籍都烧毁了。
而当时没有多少人会去学习幻音,自然也找不出会幻音的人重新编写技法书籍,因而失传。
苏辰星叹口气无奈道:“罢了罢了,指望不得……”
墨星月不开心的撇撇嘴,没有答话。
苏辰星笑得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只得由着她去,至于绑架之人……还是找璟晨更为靠谱!
*
医院内到处都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婠婠这会儿躺在床上,护士刚刚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进入医院住下后,原本一切正常的婠婠,后来却开始逐渐抗拒医生和护士。曾多次趁着没人偷溜出医院,被抓回来后拼命挣扎,还抓伤了好几个护士。
墨父的胞哥见过她们母女了,只是来的不是时候,被神志不清的婠婠又打又咬又抓,直接破了相!
因而只带走了婠母,遣人照顾婠婠。
明明身体各项指标都十分正常,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对刚进医院住的那个病房十分抗拒,每次都扒着门框不愿进去。
有一次婠婠直接偷藏水果刀打算自.杀,病房的监控又刚好坏了还没有修,隔音效果又是一级棒,外头的人都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要不是护士查房及时发现并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和她同病房住的是个老太太,她的儿子每天都来照顾她,据说那老太太是癌症晚期,存活几率小之又小。她儿子天天来医院照顾她,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是他是个孝顺的人。
婠婠却十分抗拒甚至是害怕。但由于医院实在腾不出多余的病床,只能让那老太太躺外面的病床,婠婠躺里面的病床。平时把帘子拉上,隔绝一下,病情也就渐渐稳定下来。
只是偶尔还是会犯病。
随后听见病房门打开的声音,刚刚护士已经查过房了,只能是那个“大孝子”又来看那个老太太了。
下一秒,那“大孝子”拉开了帘子钻进婠婠这半边病房……
*
“喂!乌妄!你不在松山苑看着,跟出来做甚?”江茉姑看了眼阳台上整理羽毛的乌妄皱了皱眉。
“无礼!”乌妄依旧整理着他那乌黑的羽毛,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理毛。
江茉姑翻了个白眼道:“某人只是当了个小小的官就骄傲自满了?!切!什么人啊!还想教训我?!”
乌妄无言。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想和关系户共事的原因了——太耽误事儿了!
“上头来命令,说让我们适当放松放松,不用死盯着墨星月,她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说完这句话乌妄便兀自飞走了。
“喂!……”江茉姑看着那黑乎乎的乌鸦,暗自吐槽道,“瞧把你能的,你以为你是谁啊!?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