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Chapter 43·往日，来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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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战争，我们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连我这样的人都会忍不住幻想这个问题。可是幻想终归是幻想，一切“如果”都不会长成真正的果实。
——《三个人的回忆录：阿米莉亚·博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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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能改变多少事？
坐在礼堂的长桌边参加分院仪式的时候，这个问题忽然掠过阿米莉亚的脑海。
入学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似乎只是转眼间，她们就已经迎来了自己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而对于现在的她们来说，在霍格沃茨的生活竟然已经占据了生命中三分之一的时光。
索菲亚依然坐在她身边，但比起刚入学时腼腆得几乎想钻进地缝里的那个小女孩，如今的索菲亚早已是能够独当一面的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队长，脸上的青涩渐渐褪去，留下的是愈发从容的表情和坚定的眼神。
伊芙琳坐在她的对面，似乎这么多年并没有太大变化，依然是那个沉着文静的姑娘。可是她们都知道，有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变化，譬如那时候坐在索菲亚另一侧的维斯塔，又譬如当初坐在伊芙琳身边的乔安娜。
如果没有战争，她们五个依然会亲密地坐在一起，聊聊天，拌拌嘴，笑倒在彼此怀里，小声谈论今年刚入学的新生，惬意地享用餐桌上的食物，偶尔忧心即将到来的N.E.W.Ts考试，畅谈理想中的未来……没有生离，也没有死别。
阿米莉亚垂下眼帘，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忧愁，叉起一小块羊排放进口中。她不该想这些的，无论如何，最后一年她依然得尽好自己的责任。
学生会长的徽章正在她胸前闪闪发亮，伊芙琳接替她成为了赫奇帕奇七年级的女级长，索菲亚是魁地奇球队队长，她们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无疑会很忙……这样也好，忙碌起来就不会有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伤春悲秋了。
教授席上的邓布利多教授收回了落在赫奇帕奇长桌的视线，一旁的斯普劳特教授欲言又止，麦格教授先她一步开口道：“阿不思，我没有想到你会让阿米莉亚担任女学生会主席，毕竟那孩子刚经历过……”
“哦，当然，但是米勒娃，这恰好是我做出这个选择的重要原因。”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看向一旁的赫奇帕奇院长，“我想波莫娜也明白，像阿米莉亚这样的孩子，越是在悲伤的时候，越应该让她有更多的事情可做。”
斯普劳特教授叹了口气，点头道：“用责任心把她从低落的情绪中拯救出来，的确比其他方法更加有效……也不光是她，自从……她们三个都很想做更多的努力。可怜的孩子们，她们遭遇的不幸已经够多了……”
弗立维教授递了张手帕给她，麦格教授握住了她的手，斯拉格霍恩教授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看起来很想把自己肥胖的身躯缩成一小团，毕竟悲剧的始作俑者都出自斯莱特林，他作为院长大概也要付一部分责任。
“我听说她们三个都打算毕业以后加入……”
麦格教授看向邓布利多，后者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眼下的情形……我会和她们谈谈。”
女孩们并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的考量，开学晚宴之后，因为有各自的任务，她们只好在礼堂门口分道扬镳——阿米莉亚和男学生会主席被邓布利多教授叫走，伊芙琳要和麦克米兰去巡夜，索菲亚则要去球队会议室整理些资料。
开学第一天没有会议安排，也没有训练，不过索菲亚走到会议室门口，却发现那里的灯是亮着的，而正哼着歌打扫会议室的杜鲁门被她推门而入的声音吓了一跳。
“队长？”杜鲁门有些脸红，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解释道，“我没想到你会过来，过了一个暑假，我想把这里稍微打扫一下。”
索菲亚点了点头：“我来拿些资料……我跟你一起打扫吧。”
“啊……好啊。”杜鲁门有些讶异，他还以为索菲亚会因为他当初青涩的感情选择避嫌，毕竟前些年她都是那么做的，虽然当初他的追求的确失了分寸，或许对她造成了困扰，而且作为现在队里资历第二高的老人，她却依然没有选他做副队……
他承认自己心里对索菲亚还有好感，哪怕他清楚索菲亚和布莱克在一起，哪怕那种好感会时不时被索菲亚对待训练与比赛的严格磋磨，但是那种恋慕之情依然存在，从他一年级看到她在球场上的精彩表现开始……她一年比一年耀眼，各方面的。
如果索菲亚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大概会深感无语，她选择温洛克做副队长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单纯是因为温洛克和她性格互补，配合默契，对球队会更有利……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没有任何关系。
索菲亚心里装着许多事，以至于完全忽略了杜鲁门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直到被魔杖指挥着的抹布不小心将一个玻璃相框撞倒，她才骤然回神。
有张照片不知怎么地从里面掉了出来，索菲亚伸手接住，却怔在原地。因为在那张照片里，意气风发的路易莎正冲着她灿烂微笑——那是索菲亚二年级时赢过拉文克劳后留下的球队合影。照片里的她被路易莎亲昵地搂着肩膀，照片外的她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一直悄悄留意她的杜鲁门不知所措地走上前来，看到照片里的面孔后反应了一会儿忽然恍然，脸上也多了一丝惆怅，可是他和路易莎几乎没有交集，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索菲亚，最后只能用变形咒变出一块手帕，轻轻递到索菲亚面前。
索菲亚道了声谢，接过手帕，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又有一道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还高高举着手里的飞天扫帚，喊着：“副队，你对队长做了什么？！”
格韦诺格怒目圆睁，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手里的飞天扫帚砸到杜鲁门脑袋上，祸从天降的杜鲁门额角青筋直跳，几乎想仰天长啸释放心中的郁闷。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擦干眼泪的索菲亚一手一个撂倒了他们，哭笑不得地替杜鲁门澄清，安抚了几句无辜遇袭的副队，等格韦诺格向杜鲁门道完歉又苦口婆心地劝诫她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冲动，尤其是在球场上。
做完这一切，索菲亚由衷感觉到了一种疲惫，并且她不得不开始担心，等她毕业以后，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她也只能在毕业前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就像前辈们一样，至于球队的未来，那将属于更年轻的一代。
格韦诺格捡起了混乱中掉到地上的照片，其中的面孔对于她来说有一半都很陌生，那时候的队长和现在很不一样，“这上面甚至都还没有副队，除了队长，我就只认识艾博和斯顿普学长……队长那时候好小一只哦。”
索菲亚拍了拍她的脑袋，回道：“是啊，就像你现在这样。”
格韦诺格捂住头可怜巴巴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只是还没开始长个子罢了！我以后肯定至少会长到一米八！”
杜鲁门捂住脸，似乎很是头痛，但也在心里松了口气，至少索菲亚被她这句话逗笑了——说实话，刚刚似乎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索菲亚难过的眼泪，那种感觉可不好受。
“队长，你可以给我讲讲球队过去的故事吗？”格韦诺格看着照片里的陌生面孔，试探着问道，其实她更想知道自己最亲爱的队长为什么会因为这张照片流眼泪。
索菲亚没有拒绝，从她一年级收到阿莫斯的邀请开始说起，球队里其他人对她的照顾、路易莎和阿莫斯特意以她为核心量身定做的作战方案、逐渐完善起来的训练手段、偷偷练习高难度动作被发现以后路易莎无奈的劝告、第一次参加比赛时的紧张、胜利之后的喜悦、练习赛输给格兰芬多的挫败和不甘、暴雨中赢过斯莱特林捧回魁地奇奖杯的激动……
最后她总结道：“其实我现在能教给你们的一切，都是过去他们教给我的，关于胜负，关于荣耀，关于魁地奇本身……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够不够好……”
“你应该对自己更有信心的，队长。”格韦诺格望着她的眼睛在闪闪发光，“至少对我，对我们现在的成员来说，你就是最好的队长，你也教给了我们很多东西……如果我以后成了队长，也要把这些传承下去。”
杜鲁门先是重重点了点头，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天呐，现在的二年级都已经开始想要当队长了吗？”
格韦诺格瞪了他一眼，对索菲亚坦诚道：“我想当队长，不过我也知道自己现在还不够格……不过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
这个姑娘比二年级的自己有自信得多，索菲亚摸了摸她的头，她很喜欢格韦诺格的自信，于是她笑着附和道：“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或许还不会局限在赫奇帕奇或是霍格沃茨，也许某一天，你会成为某个知名俱乐部魁地奇队的队长呢。”
杜鲁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再扫兴，而是顺势询问索菲亚：“队长毕业以后打算进哪个俱乐部吗？”
“我个人最喜欢霍利黑德哈比队。”索菲亚答道，不过她还不知道成为职业魁地奇球员会不会和加入凤凰社有冲突，但如果要选择一支俱乐部球队，那么她的答案只有一个。
格韦诺格激动地欢呼起来：“那或许等我毕业的时候，还能和队长继续做队友呢！我也最喜欢霍利黑德哈比队了！”
“这样啊……”杜鲁门心里有些失落，他也想继续从事魁地奇相关工作，但是如果是霍利黑德哈比队，全女性的魁地奇球队注定他无法成为其中一员，也许一年以后，更长时间以后，他只会离索菲亚越来越远。
耳边时不时传来两位女巫压抑着兴奋的说话声——
“全员女性的球队就是很酷啊！”
“没错，而且她们的实力一直都很强，还比那些动不动排名一落千丈的球队稳定很多。”
……
好吧，看来这里暂时没有他插话的份。杜鲁门默默开始进行刚刚中断的打扫工作，索菲亚见状，拉了拉还在兴头上的格韦诺格，中断聊天加入了他。
三个人的效率无疑变得更高，没过多久，会议室便被清理一新，索菲亚从抽屉里取出自己之前的笔记，在门口和其他两人告别：“我还要去找伊芙琳，你们先回去吧。”
杜鲁门和格韦诺格点了点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两人一起朝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副队，能再和我说说队长过去的事吗？”格韦诺格忽然问道，“虽然她刚刚说了很多，但大概都避开了让她伤心的事……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杜鲁门有些诧异，他过去一直以为格韦诺格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没想到她还有细腻的一面，或许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有她为了让索菲亚忘掉伤心事所做的努力。
二年级的女巫眼睛里只有关心和赤诚，杜鲁门沉吟片刻，开口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她刚刚落泪的原因……你应该也听说了去年圣诞节博恩斯家发生的事……牺牲者当中有一个是照片上的人，在结婚后改姓博恩斯之前，她叫路易莎·怀特……就是那个揽着队长肩膀的女巫。”
格韦诺格愣住了，她当然知道博恩斯家的悲剧，可是却从没想过她会和悲剧中丧生的人物有这样一层联系，哪怕她和路易莎学姐素未谋面，心里也生出了一种异样的难过，或许是因为路易莎和索菲亚的关系，就如同索菲亚和她的关系一样。
“那副队，你能给我讲讲路易莎学姐的事迹吗？”格韦诺格沉默须臾后再次说道，“我想记住她……虽然做不了其他事，但至少这个世界上会多一个人记住她。”
杜鲁门忽然觉得眼前的二年级或许真的有成为队长的潜力，至少在这一刻，他从心底对她生出了一种敬意。
“好，我告诉你……我也和你一起，记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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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和梅格说起关于未来的打算，忽然想到如果我不生育后代，沙菲克和威尔金森都会在我之后断绝……但是梅格说她不介意威尔金森在我之后没有继承人——她很认真。她还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可以直接把威尔金森家族的财产分成两份，一份捐给伊尔弗莫尼，一份给美国魔法国会，分别用来嘉奖在学校或工作上表现出色的女巫……看来我的格局还是不够大，感谢梅格再次启发了我！”
——《我亦飘零久：维斯塔·威尔金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