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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 你好,我的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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沣省经历了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春暖花开,融化的不仅有冰雪,还有少男少女隐藏的心事。心事大概由卢仲申带头埋下,冬藏了一个多月,大概要在这个春季萌发。
春季学期一开学,大家在课下讨论今年收到的红包,分享新买的小玩意,抱怨作业太多,炫耀旅游时的见闻……春季学期也面临着文理分班的问题。卢仲申寒假就和方逸晨打过几次电话,确认各自都是坚信“理以兴邦”的人,甚至畅想今后会在学术顶峰相见。
“逸晨,你确定会选理科?我可听说吴彤是要学文科的,而且基本会确定去文2班,昨天开学的时候就看见她在语文老师办公室坐了好久。”卢仲申一脸认真,不知是在试探还是调侃,毕竟去年逸晨和吴彤两人放学后一起去图书馆的事情,人尽皆知。
方逸晨郑重地合上书页,说道:“虽然我不太偏科,但是理科未来的选择空间要大一些。而且我不太能适应环境的转变,如果去了新的班级,我大概要再适应一两个月,应该会影响到我的学习计划。寒假你也不是说了,以后要一起在学术领域混个名堂出来,不当个邓稼先,好歹做个学术带头人啊。”
卢仲申明显被逸晨的坚决给震住了,一时竟有些语塞,脸一下红到耳根。“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卢仲申打着哈哈,岔开话题聊到寒假生活去。
半暖的春风还没吹开天光,晚上六点左右天还是显得昏暗暧昧。下午放学后,班上一部分同学会去参加社团活动,一部分同学会留在教室上晚修。卢仲申要补寒假没写完的作业,很不情愿地留在教室,做了半张数学卷子后,实在没耐心自己写,便抬头想找逸晨的借鉴。环顾了教室,没发现逸晨的身影,同时也没看到吴彤。卢仲申大概猜到两人会去图书馆,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起身下楼往图书馆走去。
图书馆在教学楼前,是个像城堡一样的建筑,楼顶有一个巨大的圆拱,晚上楼顶的灯光打开,像是个白羊绒针织帽。卢仲申刚下楼,就看见吴彤和方逸晨站在香樟大道的花坛旁。天色太暗,看不清两人的表情,方逸晨低头看着脚尖,吴彤盯着方逸晨,两人间保持着半米的距离,互相并没有交流。卢仲申假装没有看见的样子,想要径直走过去,却被吴彤叫住。
“卢仲申,别假装没看见!你都在那儿盯了几分钟了。”
“没有,只是天色有点暗,不确定是不是你们。”卢仲申畏畏缩缩地走过去。“逸晨,我还以为你们去图书馆了,怎么在这儿呆着。”
方逸晨像是从梦里刚醒过来一样,呆呆地望向卢仲申,“没有,本来打算去的,有点事情耽搁了。”
吴彤朝方逸晨小声地说了句什么,便转身离开,留下尴尬的卢仲申和痴痴的方逸晨。过了好一会儿,卢仲申才对方逸晨说,要不去操场走一走。方逸晨点点头。
两个人默默然围着操场转了几圈,直到晚自习的上课铃响起,身边的人渐渐少了起来,卢仲申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该不会是因为要文理分班的事……吵架了吧?”到嘴边的“分手”两个字被咽了回去。
“哦……不是,是……”方逸晨少有的说话吞吞吐吐,“是吴彤跟我表白了。”
“啊?”卢仲申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惊讶什么。
“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好好好,我不说。”卢仲申想笑,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发笑,“所以,你答应了没。”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我和吴彤之前的相处过程,我不确定。我是喜欢跟她一起看书,一起聊喜欢的人物、情节,交换各自的感悟。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不要早恋,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我很肯定我们都不是那种意义的‘坏孩子’,所以我很不确定……”说道后面,方逸晨明显有些颤抖。
卢仲申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认真地听完一个少年的青春心事,因为他明白如果是自己面对这种情况,同样会手足无措。“或许,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毕竟一个人可以走得很快,但是两个人可以走得很远。”卢仲申说这句话的时候,方逸晨还在紧张地搓着自己的小手。
“其实,我也有喜欢的人。”卢仲申吐出这句话的时候怔怔地望向前方,却感受到了方逸晨灼人的目光。
第二天,卢仲申就有些后悔自己昨天的回答了。方逸晨和吴彤两人还是像以前那样,一起去图书馆,一起聊喜欢的人物、情节。但是为了藏住这个秘密,卢仲申明显变得沉闷了些。
这次,是方逸晨充当了善解人意的角色,一天放学后,见卢仲申没有出去活动,方逸晨拍了拍发呆的卢仲申,问道:“在想什么呢?”
卢仲申晃了晃手中粉粉嫩嫩的小说:“学习怎么谈恋爱呢。”方逸晨脸刷地红了,看了一眼小说名字,不再说话。
《你好,我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