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人鱼的悲歌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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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就好像在铜炉炼狱里007突然开口说查看世界真相一样。
无形的大手按住莫梨的灵魂，因为涉及控转中心机密，007开启空间隔绝。
接下来他的话使得他少年温柔的声音像是冷冽的冰刃一样，刺进莫梨的枯骨。
【是因为。】
【位面使者在执行任务中受感染异化后所形成的怪物。】
【在被同类杀死之后所创造的东西。】
【很美味。】
【是塔索玛最好的食物。】
【就是主人您常识中所认知到的塔索玛。】
异化怪物会被驱逐者位面使者清扫，它们在被成功清扫之后，会形成极具价值的能量，成为塔索玛的食物。
所以…
莫梨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许多的手撕扯着。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身边寂静不已，没有任何东西伤害她，但是她却感到有无数双无形的手随着007所说的话就这样剖开了她的身躯，钻破了她的心脏肺腑，刺进身体，搅碎血肉。
那是一种刻在灵魂里的惧怕和冷寂，一种独属于她，也只针对于她的绞刑。
除了自己以外无人能够感知到的痛苦。
那份能量，用人类的话来说，是恨意。
是希望被打破，身躯被摧残，灵魂被毁灭的恨意。
相离与背叛的恨意。
所以在第二个世界，第二个世界死亡的妹妹，查西妮根本不是得到解脱…而是被位面使者给杀死的。
【是啊主人，是成为位面使者的查西娅亲手导致妹妹异化被献祭的呀。】
她以为这样自己的家人就能回归到末世发生之前的正常生活。
就像主人您一样。
塔索玛所珍视爱戴的孩子，无论变成什么身份，模样，经历怎样的轮回和迷失，也依旧会被爱。
但这些话007没有说。
宿主的过去已经被封存，但是宿主的前进方向和潜意识目标，和查西娅有着千丝万缕却又无法看清的关联。
实际上，宿主将走的世界都会与宿主有各种各样的关联。
但007终究只是一个系统，并不能很详细的参透这其中的奥义，只能根据相关元素去带着宿主跃迁，进行训练。
他走自己的方向，训练出一个十分强大的位面使者，哪怕是异端位面使者。
他会保护好宿主，但更多是让宿主自己强大。
莫梨听到此处呼吸变得很重。
【警告——宿主精神值极速下降——】
【0——-15———-20——】
伴随着面板的提示弹窗跳跃 。
莫梨感觉到内脏搅碎的很厉害，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块腐烂被丢在发霉的沼泽里，被绑着大石头在不断下沉的浮木。
沼泽里生物掰碎了她的外壳，压断了她的躯干，掏着她的内脏——
——
无法被感知和体会到的痛苦在轰击着她的大脑。
零碎的记忆带着潜意识回想起的执念，排山倒海一般的吞噬着她躯壳里的碎肉。
找不到方向的，难以寻求源头的痛像是坠在枯木上的石头，压着莫梨下沉。
她无比厌恶这些感觉，可她好像被这些言语词汇刺激到了潜意识所躲藏起来的痛苦。
那些痛苦化为了绳索，勒紧了她的脖子，让她窒息，不断下沉。
她应该在第二个世界就意识到的。
因为无法献祭对方而异化成为怪物的姐妹。
还有那在地图上看起来不过是小小一堆的灰。
异化的怪物不被驱逐清除会危害原世界种族和穿越者的生命。
但被驱逐击杀则会变成喂养塔索玛的食物……
【系统007，请停止对宿主的言语刺激行为。】
【您已违背时机球使用原则，先对您发起红牌警告。】
【红牌警告两次，时机球将自动炸毁。】
007看着自家眼前跳出来的蓝绿色瘦金体字幕有些懵逼。
他的身体什么时候有的这些限制？
他为什么不知道？？
就在莫梨感到大脑空白的时候。
有冷冽的香气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内府的躁动很快被抚平。
绑着石头的绳子被香气剪断，莫梨从窒息感中脱离了出来。
她恍惚中好像看到了一朵绽放的蔷薇，在烂泥中开得皎洁、火热。
【您感到绝望吗？】莫梨脑中传来问候。
“主人！”
007关闭隔绝，强控着莫梨张嘴呼吸，将她拉回现实。
“主人我错了！”007又叫道。
莫梨一睁眼就看见把脸皱成符号的007，小球的脸一边皱着一边紧紧的贴近她，正在伸着同样圆球的手给她顺气。
007慌张不已，不断下降的生命值和精神值终于在莫梨睁眼的时候停止下坠。
007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不应该和宿主说这些的！
007下手还是有所顾忌，生怕把自己的脆弱宿主给拍死了。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时机球的机械手。
虽说是机械手但其实也就是两个悬浮的圆球，比007现在的体型要小上很多，圆球表面看着很光滑，但具备着的抓力很强，足以抓起一只成年大象，让其悬空。
白色的圆球小手拍在莫梨的背上，一下又一下，轻柔又小心，很难不让人看出来他是真的怕把自己下手太重不小心把宿主给拍死了，【莫梨女士！人类不呼吸是会死的！】
007表面温柔，内心却是一万匹草泥马飞过。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时机球会有红牌警告，警告两次后会爆炸啊！】
莫梨没有说话，刚才的状态并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只能稳住发软的身体不断喘气。
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身体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莫梨平复下心情，有些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周围，刚刚的状态，会不会引起异动…
好在这个世界似乎没有监控，应该无人注意到她的情况。
莫梨不知道，在她差点窒息而死的那一瞬间，除了时机球对007的红牌警告外，曾给她治疗过的疗养仓又一次出现异动，触发机关被切成了薄片。
血淋淋的粉白色薄片一直堆到将要触及到的窗边，与锁住祂的屏障仅有一寸的距离。
只差短短一寸，塔索玛就要越狱成功了，罗姆星人数百年的研究也就要被毁于一旦。
博士罗马托·索塔有些遗憾的拾捡着地上的残肢片，他花了那么多时间，终于制造出只有治愈能力而没有破坏能力的塔索玛，还没有投放到其他世界使用。
就又毁了一只。
塔索玛的突然暴动说明他的研究还不完善。
他摆了摆手，一个与控转中心长得一样的小机器人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索塔教授，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索塔将地面上的薄片捡起，粉白的薄片在白色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边缘还透着一点点的粉，在确认其已经完全失去活性之后，他把薄片放在小机器人手中的托盘上，“照例送往展览基地。”
“好的，教授。”
小机器人收集好地上散落的薄片，又将其压成小小的肉饼，端着盘子正要离开，走到一半时停住了，他转过头，盯着索塔，干燥不带任何情绪的机械音开口道：“索塔教授，中心又收获了一批新的能量，是否给您送来？”
索塔点点头。
小机器人这才退了下去。
在无法逃离的黑暗里绝望才是人的正常反应。
可莫梨却是不知道自己因何而绝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感到“绝望”的痛苦。
她像是被切断了神经和记忆被丢进了名为“世界跃迁”洗衣机中的破旧人偶，固执的要生长出已经被夺取了的曾经和未来。
【我可以连接所有位面世界的通知公告，若是您想要公布这个事情，我可以为您发送信件。】莫梨又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原来不是幻听。
是谁？
“007，是不是有人在我们周围?”
007闻言显示屏上“>_<”的表情切换回正常的表情。“什么？”
看着红牌警告终于消失，007迟疑了一会然后开始检测周围的环境，回答道：“是的主人，在这个大型展览场中一共有一万五千七百八十九分生物展览品。”
“我们周围并没有人。”
“有一只小人鱼，就在主人您旁边的水族馆中。”
“你有听到有人说话嘛？”
007摇摇头。
传言小人鱼可以通过生物频率与人交流，她又拥有那个疗养仓的组织细胞……莫非是那个小人鱼也被救过，于是他们之间可以跳过系统进行交流了，还是……
就在莫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刺激的精神分裂的时候那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戳破真相。】
【在黑暗中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就好像是现在都没有放弃对您派发信件的人类权益保护中心一样。】
什么？
人类权益保护中心是什么？
什么信件？
诛杀异端的信件吗？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子里，你想要干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是258系统。找你托孤。】
【托孤？】
【我是被困在这个世界的精灵位面使者的系统。】
【别担心，我的宿主还只是一个未成年小孩，他并没有接收对您的驱逐任务，也对您没有任何恶意。】
莫梨皱眉。
从声音判断对方应该是一个成年男子，哦不，系统。
一个拥有沉静成年男子声线的系统，听着到是的确不像是合成的机械音。
【由于您的介入，我将很快被驱逐出此世界，所以在离开之前，希望您能保护一下我的宿主。】
由于她的介入？
【我介入会怎么？】
对方的平静而又儒雅缓慢的声音闻言略微有些拔高了几分，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您不知道自己的异化能力？】
【看来您的系统欺骗了您。】对方的语气很是遗憾。
莫梨此刻已经握住自己颤抖的双手冷静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稳。
【他骗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莫梨回道，她的眼睛落在007给自己顺气的手上。
她不是一个轻易被挑拨的人，更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有所忌惮，更何况此刻007已经与她绑定。
她无法辨别对方的意图。
007听不见对方和她的交流。
但因为身体并没有出现抗拒和排斥，说明对方是通过某种手段和她开启了加密通话。
越过了007？
那人说完，笑，【您的系统一向说谎欺瞒成性，不过看您如今状况，的确不适合知道太多。】
莫梨：……
【您介入世界会导致系统被驱逐。】那人终于说。
【您将我赶走之后，我的兔崽崽就没有人照顾了。】
【我此刻是从那个控转中心临时对您发起的交流。】身穿黑色西服的英俊男子正站在控转中心大厅玩着绿色小球。
小球在他白皙的指尖翻转，像是一只正在悦动飞舞的绿色机械蝴蝶。
他身后的大屏幕是一条又一条像是心电图一样的数据条。
【兔崽崽没有人照顾就会死。】
对方语气在笑，莫梨却从中感觉到一些冷意。
这份冷意让她的警惕少了很多。
比起伪善，和虚假的微笑，莫梨好像更擅长于应对恶意。
【你的宿主是一只兔子？】
【你们控转中心的宿主好多种多样。】
【所以您会帮我照顾我的兔子吗？】
莫梨道：【你给我什么好处？】
【为您解释您怪物书身份如何？这是您系统没有告诉您的。】
【我自己的怪物书？】
【每一个异端都拥有一本怪物书，它会随着异端的成长和进化而不断变化，关于您的怪物书，应该是被您的系统所藏起来了。】
莫梨见过怪物书，上面记载了她现目前遇到的所有怪物，因为太恶心，她没有怎么看就关闭了，却不想她也会被写进怪物书。
【等下。】莫梨意识到什么。
位面使者手中拿的是记载了已探索怪物的怪物书，类似于一本会不断收录怪物种类和信息的百科群书。
所以007隐藏了她的怪物书，不让她知道自己的异变情况是吗？
就好像在面板提示之前，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了【精灵的祝福】。
007还忽悠她是她原来拥有的能力。
007——
莫梨有些咬牙切齿。
【其他人会有我的怪物书吗？】
【他们可以通过与您接触，找到抵抗您的方法而使得自己手中关于您的怪物书进行更新。】
【您手中握着的怪物书是谜底，他们是解密人，自然也是破迷人。】
【您难道不好奇，掌控自己能力的方法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能与您进行交流，且给了您一个关键提示，不是吗？】
越过007。
她还没有任何抵触和抗拒。
莫梨感觉对方的目的应该没那么简单。
系统会在乎宿主的死活？还专门来托孤？
对方见莫梨沉默，轻笑了一声，【事情完成之后，我将会将具体的方法通过匿名的方式告知您。】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害我。】
【还请您理解身为兔崽崽系统的一颗拳拳之心。】那系统道。
莫梨嘴角抽了抽。
【为了表达诚意，不妨给您第二个提示。】
【以后您将会遇到越来越多，熟悉的陌生人。】
熟悉的陌生人。
莫梨咀嚼着这五个字，对方显然不会说太多，她也就没有多问，而是回复道：【好。】
“主人你怎么了？”007发现莫梨突然很安静，问道。
宿主应该不知道红牌警告的事情。
看着莫梨逐渐回升的生命值和精神值，007松了一口气。
“主人您还好吗？”
见莫梨呼吸平缓过来，007飞到莫梨面前，询问道。
莫梨看着007，黑色如墨的眼神安静得像是沉寂的深渊，上面只映照着007白色的身体。
莫梨透过007身体里的能源内核处，看到了一个银白色光源。
那是007一直藏匿的。
关于她的怪物书。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人鱼的悲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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