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想要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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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东方光结束第一个A级任务已经近半年时间，她依然会时不时想起卡卡西虚弱地倒在地上，说她不配做同伴的情景。
如同烙在心上的印记，一想起心脏便忍不住抽痛。
那次任务后，卡卡西住了整整一个月医院，期间东方光不是没有去探望过，可每次她走到病房门口，心里就不由自主想起卡卡西冰冷的眼神，搭上门把的手颤动几下，最终还是放下，好在琳总是热心地告诉她卡卡西的状况如何。
也正是这样，东方光在卡卡西住院期间都没和他说过话，等她终于忍不住主动找卡卡西时，却被琳告知卡卡西早已出院，听从水门老师的安排加入暗部了。
暗部不同于其他忍者，他们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身着统一制服，佩戴白底彩花的动物面具，也从不出现在他人面前，隐匿于暗处，作为旁观者将一切尽收眼底。
这样一来，东方光更见不到卡卡西的身影了。
而卡卡西作为那次A级任务的评判者，不用多说，东方光深知自己已经失去了参加上忍考核的机会。
要想参加上忍考核，必须再做一次A级任务，可如今只是中忍的东方光根本鲜少有机会接到A级任务。
她亲手断送了来之不易的机会。
现在的她已经十五岁，距离杀手出现只有不到十年，而她原本计划的是这一世要成为上忍，获得翻看木叶高级情报的许可，随后找到文月所在之处。
错过一次A级任务，下一次不知要等多久，要知道和卡卡西的这次任务是她当上中忍后，等了整整两年才得到，再有这样的机会首先要通过木叶上层的认可，而向来不顾私情的卡卡西说不定已经将自己虐杀敌人的行为通报上去了……
可恶，不该那样做的！就算是想试试自己的实力也不该在那时候……
东方光有些头疼，忍不住紧皱眉头，为自己鲁莽的行为感到后悔，随后又沉下心，细细盘算。
眼下不能再等自己成为上忍了，最差的结果就是好不容易成为上忍，却根本找不到有关轮回的情报。
有效的方法是避开弯弯绕绕，直接去寻找文月，当面问个清楚。
纵使内心深处叫嚣着找到文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东方光选择忽略那一丁点反对的声音，立刻行动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水门老师虽然当上了火影，可这个时间应该也是在家的。
于是她朝着波风家迈出步伐，去说服自家老师准许自己出村。
“叩叩——”
利落的敲门声响起，玖辛奈挺着有些笨重的身躯，过了好久才打开房门。
“玖辛奈姐，”东方光注意到玖辛奈有些高挺的小腹，神色一怔，“你……怀孕了？”
“哎呀，小光居然看出来了呢，本来还打算过两天再告诉你和带土的说。”玖辛奈无奈微笑，脸上染出一抹红晕。
东方光却敏锐地关注到她话中所指，准备告诉她和带土，意思是卡卡西已经知道了？
眼神一黯，即便东方光有意地躲开卡卡西，一想到他，就忍不住无所适从。扯了扯有些僵硬的脸部肌肉，东方光试图让自己表情轻松一些。
“恭喜，怀孕是件不容易的事，要多注意休息才行，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时说。”
一连串话顺其自然地脱口而出，这是当医疗忍者那一世养成的肌肉记忆，连东方光自己都没意识到，直到她发现玖辛奈向自己投来震惊的眼光，才无措地解释：“……嗯，书上是这么说的……”
“小光果然很可爱！”玖辛奈注视着别扭的东方光，终于忍不住扑上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都说了要小心啦……”东方光没有躲开，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不要挤压到玖辛奈隆起的小腹，眼神却止不住往那瞟，默默估算玖辛奈的月数。
嗯，目测差不多三四个月，估计会在十月份左右生。
“对了，小光是来找水门的吧，他现在不在，要等一会儿呢。”玖辛奈松开浑身僵硬的东方光，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是有什么事吗？也可以和我商量哦。”
心虚地低下头，躲开了玖辛奈热烈的视线，东方光抿抿有些干涸的嘴唇，犹豫道：“其实……我想申请离开木叶一段时间。”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一声异响，东方光警惕起来，想过去一探究竟却被玖辛奈拦下：“你想离开木叶？为什么呢？”
“玖辛奈姐，”东方光直视那双写满担忧的温柔眼眸，思忖一番，还是开口，“我想寻找活下去的方法。”
她说的是真话，可不断轮回的事无法向他人透露，但面对玖辛奈，东方光不愿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可东方光来不及斟酌措辞，也没细想自己这话说得意味不明，再加以联想，玖辛奈便误以为东方光是因为和卡卡西的矛盾无法化解才准备离开。
玖辛奈面露难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探身握住东方光交叠的双手：“小光，你一直是个有主见的女孩，我也相信你有自己的难处不方便说。但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看到这孩子出生再离开村子。”
说罢，玖辛奈轻轻拉着东方光的手，搭上自己的小腹。
三四个月大的胎儿还未成型，却有了充足的生命力，似乎感知到外界的触碰，微微鼓动着以作回应，东方光布满薄茧的手指感受着腹中的生命，内心是从未有过的触动，她下意识回应：“好。”
平安度过数月，十月十日这天，玖辛奈如期迎来孩子的降临。
生产这天，东方光一听到消息就拽着一起训练的带土往医院赶，脸上满是罕见的紧张焦急，脚上步伐越来越快。
“小、小光！慢点啊，有琳在不用担心啦……”带土的速度本就没有东方光快，此刻被她一拽，更是有些跟不上，感觉自己快像飘扬的旗帜一样飞起来。
“闭嘴。”
东方光冷声打断，当过医疗忍者的她深知生产的危险不亚于一个高级任务，之前她不是没见过死于生产的产妇。
过去的回忆涌现，东方光止不住冷汗密布。
等他们赶到木叶医院，正好看见玖辛奈被推进产房的样子。玖辛奈看见二人，甚至朝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望着平日里充满活力的人如今在最虚弱的时候还不忘打起精神安慰他们，东方光忍不住鼻头一酸，眼眶微红，琥珀色的眼眸泛起薄薄水雾。
“小光……”带土察觉到身旁人气息的变化，扭头一看，却发现一向游刃有余的小光竟露出罕见的慌张。
作为第一次经历这种时刻的人，带土也没好到哪去，可有琳陪着玖辛奈，他倒也没那么担心。只是看着小光这副脆弱模样，忍不住心里一抽，伸手将东方光发凉的指尖捂在掌心，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生产的过程极其艰辛，东方光和带土在产房外等待了几个小时，才终于听见一声清亮的啼哭声。
片刻后，琳推开了产房的门，脸上的疲惫难掩惊喜之色：“小光、带土，快进来看看！”
东方光僵滞的身体终于活动起来，她一步步走向产房，这才发现一直握着自己的手，于是她不着痕迹地瞥一眼带土，一同走到了玖辛奈身边。
“小光，快抱抱鸣人呀！”
对着玖辛奈苍白的脸颊，东方光完全高兴不起来，可还是在水门老师的鼓励下，从琳手中接过了襁褓中的婴儿。
“鸣人……”东方光望着怀中的小家伙不住地低喃这个名字。
婴儿哭声嘹亮，几乎刺痛东方光的鼓膜，可她却浑然不知一般，呆呆地注视着怀中的鸣人，思绪飘至远方，想起了第一次触碰玖辛奈肚子的情景。
——生命如此来之不易。
虚弱的玖辛奈很快便被送至病房休养，水门也陪同进去。
告别前，水门将一个光秃秃的信封递给东方光，一脸神秘地要求她没人的时候再看，随后使唤带土去买些吃的，东方光便独自离开医院楼。
转过拐角，却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哪怕带着暗部特制的面具，东方光也一眼认出那一头标志性银发，除了卡卡西别无二人。
看样子是在等她，东方光深知自己躲不过，硬着头皮上前。
“不躲我了？”
卡卡西率先开口，东方光却不知如何回应，只好局促道：“我没有……”
“明明就有。”放下横抱的双臂，卡卡西不再靠墙，悠悠朝东方光走来。
东方光移开视线：“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卡卡西微微附身，掀开面具一角，凑近尴尬的女孩，“最后的任务结束，我要退出暗部了。”
最后的任务？东方光有些云里雾里，但思考片刻后，便明白卡卡西的任务大概是保护玖辛奈。
联想到自己在波风家时窗外的异响，东方光了然，那时和玖辛奈的谈话估计都被卡卡西听到了。
见她微皱眉头，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卡卡西轻叹口气，转身便准备离开，却不料女孩突然将他叫住。
“伤……好些了吗？”东方光眼神瞟向卡卡西的背。
“嗯，没什么大碍了，”卡卡西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东方光，“琳说你处理得很好。”
东方光目光闪烁，做了很久思想斗争，才艰难开口：“对不起……连累你了，我不该冲动的……”
卡卡西背上鲜血喷涌的情景历历在目，东方光越说声音越小，脑袋也快垂到胸前。
“这个嘛……谁让我是队长呢，包容冲动的队员也是职责之一。”
不再是冷淡的语调，东方光感受到他话中的柔和，也听懂了卡卡西已经接受自己的道歉。
明明是应当高兴的时候，东方光却又忍不住鼻头一酸，正要抬起头说些什么时，卡卡西伸手将胳膊压在她脑袋上，揉乱东方光柔顺的头发：“要是带土那个笨蛋肯定被我感动哭了。”
“谁会哭啊！”东方光笑着反驳。
带土拎着一包吃的回到木叶医院时，就看到卡卡西在亲昵地摸小光的头，一脸不爽地冲过去将他拉开后，硬是挤在中间，将二人隔开。
回到病房内吃完带土买来的食物后，玖辛奈又睡过去了。东方光便和水门告别，先行离开。
轻车熟路地绕到木叶医院背后，跳上粗壮的树枝，对面便是今后琳的办公室。
那一世，她经常在这吃饭。
选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东方光打开了信封，几个大字赫然出现眼前：
资格通过，准许参加上忍考核。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想要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