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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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杭没想到，自己会在进场馆的时候发现应知槿比自己到得更早，而且——在应知槿坐着的台阶上发现了一盒牛奶和一块常见的牛角面包。
他本能地有些迷惑。
“应队还没吃早饭？”走近之后他问，同时想到，“训练强度不小，这会吃来不及了，不然运动起来胃不舒服，但是真不吃早饭的话，待会儿训练的时候你会不会吃不消？”
应知槿的训练项目一直十分出色，不仅原本基础就在队伍里遥遥领先，而且训练阶段任务完成情况也是当之无愧的全队top。
不愧是上赛季挑起大梁，带着S大全队夺冠的MVP。
“不，我吃过了。”应知槿摇摇头，随后在江以杭的惊异目光中指了指那份简易早餐，“给你带的。”
距离那次应知槿仿佛不经意问到江以杭吃没吃早餐，已经过去一周了。
而让江以杭惊讶的是，经过那一次没吃早饭被应知槿偶然问道之后，他一直都能准点下班，从而早上按时起床吃早饭。
而第二次、也是这周内唯一一次又在晚上加了班以致于没来得及吃早餐的，就是今天。
他动动嘴唇，犹疑道：“应队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前一天晚上，便利店十一点五十来了客人，他不得已停下了自己贴海报的进程，帮客人收款之后重新整理货架张贴海报，下班也跟着顺理成章晚了一些。
于是早上一贪懒，就没吃早饭。
原打算训练结束之后回去休息休息，中饭早点吃就算把两顿一起补上了。而应知槿买好的早餐，实在是意外。
应知槿笑了笑，没做解释，只说：“我猜到学长今天没吃早饭——其实就是担心你没吃好些天都想给你带来着，今天刚好我自己想起来了，行不行？而且……学长这么问，那就是真的没吃早饭了？”
他最近几天都住在学校没回家，每天晚上十一点多都会习惯性地到校内那家Seven便利店门口骑单车绕一圈，看江以杭那里还有没有买东西的客人。
江以杭定住，“是没吃。”他踌躇的目光扫过应知槿手边搁好的面包和牛奶，从前一天晚上吃过饭后就没再进食的胃一下子就冒出了鲜活的动力。
别的想法还没在脑海里形成一个具体的轮廓，更强烈的感受首先冒了头。
饿了。
“饿了吧？”应知槿仿佛有读心术，又微微往前推了推那份早餐，动作里仿佛带了几分微不可察的狡黠，“现在不到七点三十五，他们都差不多快八点才会到，你不需要剧烈运动，现在吃早餐没关系，八点之前也能吃完。”
有一股名为拒绝的洪流下意识从心口匆匆流过，想好理由、组织语言，然后……
江以杭抬眸，却正正好好撞上应知槿带笑的瞳孔。
“谢谢应队。”复杂的思绪被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截断，说出来之后人却轻松了很多。
“来坐。”应知槿拍拍身边的空位，“坐下吃吧。”
而他没等江以杭坐下就先起了身，往场地中间走，“时间还早，没到咱们体能训练的时间，我自己先练会发球去。”
江以杭撕开牛奶吸管的包装袋，又听到应知槿的声音。
“教练同意吧？”
其实S大排球队的队友不经常叫江以杭教练，大多是直接叫学长，像以前叫陈铭时一样。所以应知槿这声“教练”，多了好些玩味的含义，也是江以杭第一次在这座场馆里听见。
“同意。”江以杭面无表情点了点头，终于忍不住在低头咬到面包的时候嘴角绽开一丝笑容，但依然语气正经道，“教练批准了。”
他的座位旁还残余着温度，昭示着方才还有人坐在这里，不多不少刚刚好。但天气炎热，若是人还坐在这不走，未免就要嫌热了。
不过现下正好。
不多时，和看台座位隔了几米的场地上开始响起“砰砰”的落球声。
嘴里的牛奶和面包好像也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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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恒，今天最后跑十圈，就可以结束了。”江以杭短促地吹了声哨子，叫住了气喘吁吁的林恒，“加油，挺过最后一部分。”
林恒满脸通红，几缕额发也被汗水沾湿后黏在脸上，闻言咬了咬牙，满怀希冀地问道：“学长，我做完这段时间第一阶段的体能训练，体测成绩真的可以提高吗？那之后打比赛，我是不是就可以上场机会多一点了？”
林恒是上半年刚刚入队的替补副攻，之前在赛场上给今年离队的老副攻，关键性比赛中不经常上场，大多时候是在场边S大的位置看球，一直对首发位置十分羡慕。
“现在你们每一个人都是队伍的中流砥柱。”江以杭顿了顿，“不要把自己当替补，你终究会有在场上大放异彩的机会。”
随着老队员的离队，副攻线上还剩下的几位能够上场的球员其实都是新人。
除了林恒之外，S大还吸收了副攻新人王宇成，此外还有一位刚刚入门的新手，但还未定下下赛季的首发阵容。
所以林恒想要在未来的赛季中打首发，现在就是从零开始大家一起竞争。
“而现在是今年这一赛季最初识的阶段，练好体能，为之后场上所有技术层面的发挥打好基础，就是你们竞争首发机会的关键。”
江以杭听了应知槿的建议，早在次日训练开始前就和队员们集体讲了讲体能训练的意义。
“好的学长！”林恒看到了希望，脚下又变得呼呼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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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的训练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大汗淋漓，纷纷转到场馆休息室的淋浴间去冲澡换衣服。唯有余方一个人拿着一条毛巾一边擦汗一边朝着江以杭走来。
“学长。”余方打了个招呼走近。
余方在训练中一直属于紧跟队长脚步的佼佼者之一，也是目前S大绝对的主力队员。他的体能训练完全可以达标，只要这段时间跟着队伍训练计划走，之后的技术层面也会有很快的提高。
而且自打第一次听江以杭复盘上赛季S大横扫Z大的决赛后，余方最崇拜的对象就从应知槿变成了江以杭，对江以杭所有的安排都无条件支持无条件赞同，成为江教练头号粉丝，实际上比几个新队员还要容易相处，也给江以杭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不过这天看到余方，江以杭突然想起，两天后就是应知槿之前和他交代过、希望他一起跟着队员参加的，余方的生日。
“上午累不累？”
“不累。”余方随意扯了扯毛巾，抹去脖颈上一大串汗珠，咧嘴一笑，改口道，“不不不，累的，学长安排的高强度体能训练，怎么能不累。”
“我想你会还好。”江以杭微微露出点笑意，缓步和余方一起往外走，“你基础体能就还可以，虽然比应队稍微差一点，不过我的训练肯定能跟上。只要这阶段能跟上，后续的提高就不成问题。”
余方眼中带着笑意：“我会努力的。”
余方身高186cm，和江以杭站在一起的时候微微高出一个头尖。然而他此时此刻语气软，挺拔的身姿都好像一下子跟着声音在江以杭面前矮了下来。
江以杭忍不住被逗笑，在余方面前都仿佛跟着教练的身份长了一辈：“我实话实说，况且也没有不夸你。”
他想起正事，“余方，你是现在找我有事？”
“对，差点忘了正事。”余方一拍脑袋，“学长，后天是我的生日，应队长应该已经跟你说了，我也想正式来邀请一下学长，问问学长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来吃顿饭？”
像是怕江以杭不愿意，他补充道：“其实应队应该也说了吧，给每个队员一起庆祝生日，这是咱们球队一直以来的传统，所以大家都是要在一起吃顿饭玩一玩的。”
“我听应队和秦远说学长还在考虑，没最后答应，但我真的挺希望学长这次能来的，所以特地想跟学长说一说。”
眼神亮晶晶，里面藏满了希冀。
江以杭动摇了。
其实在那天口头允诺应知槿之后，他又在看到公众号文章之后短暂地决定找个理由推掉不去——说不定余方直接就不打算请他去了呢？
可是他霎时有感觉自己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恍如一阵轻暖的大风呼啸而过，一瞬间刮走了心头堵着的一大堆枯枝残叶，带来许久未有的轻松感。
“已经跟你们应队说过了，到时候我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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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是江以杭在便利店轮休的日子。
正好连休四天，到余方生日之后的一晚还不用上班，可以做很多事情。
当天他就打算去买样生日礼物。
很久没有送过生日礼物，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挑选，脑袋空空荡荡。
于是拨了徐一啸的电话。
“礼物，生日礼物？”徐一啸惊讶，“江以杭，你怎么想起来给人送生日礼物？男的女的，能得此殊荣，是怎么做到让你下凡的？”
这是想太多了。
江以杭略一蹙眉，“想多了，一个队员过生日，队里只要有人过生日都是大家一起庆祝，邀请我一起去了，不好拒绝的，我想着得带个礼物比较好。”
“普通队员啊。”徐一啸有些遗憾，但很快开始支招，“关系又不特殊，而且还是一起打排球的，买套队服送他不就好了吗？”
队服虽然也是衣服，但却没有寻常衣服做礼品带来的过分亲昵感，但对于队友来说恰如其分。
江以杭觉得不错。
虽然大牌比较贵，但其实并不需要，而普通品牌也都符合他的经济水平，能拿出一份像样的礼品。
于是心中就这么敲定。
“多谢，我这就去买。”江以杭挂电话前想了想，计算后问，“一啸，你大后天晚上有空没有，回国之后也没见过面，到时候咱们一起出去，我请你吃饭。”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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