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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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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中午，李响在京海酒家订了一个大包厢，请队里的同事们吃饭，也正好当作一个小型婚宴，一切从简。
两人都换了一身新衣服，李响难得一见穿了整套西服，是沈清特意去商场给他买的。这是他头一回穿警服以外的套装，配上她给选的深蓝色领带，人看着尤为板正精神。
“响哥，果然穿什么都好看。”沈清看着他那笔挺的身姿，忍不住赞叹道。她默默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要给他多买新衣服，多尝试点新的款式，感觉会很不错。
她伸手替他翻好了领口，又替他抚平深灰色衬衣上的褶皱。看着他的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沈清对自己的品味甚是满意。
李响忍不住拉过人，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那还得是我媳妇儿眼光好呀。”
“就你嘴贫。”沈清笑着戳戳他的脸颊，又亲昵地捏了捏他的鼻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甜呐？”
“要不你再试试？”李响将人抵在衣柜门上，低下头慢慢靠近她，温热的气息，触碰到那红唇，肆意撩拨着她的心弦。
她的脸瞬间红透，害羞地捶了他一下，脑子里总是冒出一些奇怪的东西，最近心火怪旺盛的。
“好了，好了，我们该出门了，别迟到了。”沈清故意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开始转移话题，“等下安欣他们都到了。”
李响又亲了她两下，才把人松开，“行，我们晚上再说。”
两人磨磨蹭蹭了半天，才出门去饭店。好在他们离得比较近，到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来。
他们按着人数还有大家的喜好，提前点好了一大桌菜。李响还带了一瓶白酒和两瓶红酒，也是沈清特意去商场里挑的，据说味道不错。其余的饮料啤酒之类的，就直接在饭店点，大伙儿愿意喝多少就喝多少。
安欣是第一个到的，他真的是没有空手来，提了一个大袋子就走了进来，“响，小清，新婚快乐！”
“谢谢安警官。”
“安欣，都说了别带东西，你这是干什么呢？”
他递给他们的新婚礼物，是特意求孟钰帮着选的，两套正红色的真丝睡衣。接着，还给他俩硬塞了一个红包，说什么都不准他们拒绝。
李响和沈清都拗不过他，只好收下了红包，心里都记着以后再还他。
过了一会儿，张彪领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响哥，嫂子，新婚快乐！”
“都来啦，快进来，都随便坐。”两人连忙起身，开始招呼大家。
“英子，大刘，你们快坐，我们自己人吃饭，不讲究座次。大家都随意坐就行了。”沈清穿着一条红色丝绒长裙，大方地和每一个人打着招呼，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实在温柔又优雅。
终于，所有人都坐下之后，服务员也开始上凉菜了。李响看着张彪一脸傻乐的样子，就忍不住问道，“张彪，你傻笑什么呢？”
“响哥，我替你高兴啊。”张彪继续憨笑，眼中又带着满满的真诚，“嘿嘿。”
可李响怎么看，都觉得他眼里的愚蠢快藏不住了。
“安欣，你看你这就不如响哥了，效率多高啊，学习学习。”
看吧，张彪果然又开始犯蠢了，就喜欢捡安欣的痛处说，哪壶不开提哪壶。
“来来来，别废话了，酒给你们满上，能喝的就喝，今晚管够。”李响端起白酒，逐一给他们倒了一小杯，最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又偷偷地给沈清换了一杯白开水。
“哎，响哥，可不兴这样的啊，”张彪这小子真是眼睛尖，话还不少。
沈清平时没怎么沾过酒，之前吃了道醉虾，都把她给吃脸红了。这一点李响太清楚了，所以肯定不会让她在外面喝酒的。
“你嫂子她不会喝，她那份儿我替了，想喝酒冲我来。”李响说着举起了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的白酒，辣得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见他这般模样，沈清忍不住也站了起来，举起了茶杯，“不好意思啊，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今天晚上希望大家吃得开心。”
“新郎新娘都敬酒了，那咱不得走一个啊，来来来，都举杯，”张彪笑着提起了杯子，把一旁的安欣也拉了起来，又号召着大家一起举杯，“让我们祝响哥和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响哥，嫂子，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响哥，早生贵子啊～”
“嫂子，新婚快乐！”
“祝响哥和嫂子，恩恩爱爱，幸福美满！”
“响，小清，要幸福哦～”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停地说着吉祥话，好不热闹。而李响也在不知不觉中，喝了一杯又一杯酒，面色微红，稍许有些上头了。
大家都是由衷地感到高兴，都把这当作是全队的喜事，每个人都忍不住多喝了一点，但也都在可控范围内，或许这就是他们的职业素养吧。
只有沈清一人没喝酒，但也被这欢乐的气氛，深深地感染了，整个人也有了一种微醺的状态。
一场席面，宾主尽欢，散场的时候，大家都还有些意犹未尽。沈清和李响把人，全都送上了出租车之后，才慢慢散着步回家。
“你今天高兴吗？”沈清牵着他的手，笑着问道。
“高兴。”他有些醉了，在大街上也不顾忌别人的眼神了，拉起她的手就放在嘴边，亲了一下，“你来到我身边的每一天，我都高兴。”
喝醉了的李响，好像更容易表达情绪，就比如现在，他属实有点腻歪人。
她像是牵了一个小朋友一样，边走路还要边照看着他，有没有走在好好路。谁让李响从饭店出来之后，眼睛就像粘在她身上一样，一秒钟也不肯挪开。
十五分钟的路程，硬是让他们慢慢悠悠地，走出了半小时。
好不容易到家之后，沈清催着醉鬼去洗漱换衣服，也不知道他是酒气越来越上头了，还是怎么的。真像个孩子似的，非要她哄着才肯动一动，沈清都觉得有些好笑。
“老婆～我衣服呢？”卫生间里的人带着醉意，声音像猫爪子挠人似的，委屈巴巴地喊道。
说着，还没等沈清反应，就听到门锁开了的声音，吓得她赶紧大喊了一声，“知道啦！马上给你拿！”
等她拿着睡衣走到卫生间门口，就看到某人裹着一条浴巾，一脸坦然地杵在那儿，“哪里？”
男人喝醉了都这德性吗？沈清把衣服塞他手里，又把人推进了浴室，小脸烫得厉害，嘴上却说着，“你赶紧换上。”
她刚转身准备走，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捞了进去。后背紧贴着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隔着衣服都感受到了他的悸动。
“你干什么啊？”沈清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的小腹，挣扎着要出去。温热潮湿的空气，把她熏得脸更红了，一直蔓延到了后颈。
可惜身后的人，完全听不进话，只是继续饶有耐心地描绘着她的身姿，在不知不觉中就撩开了她的裙摆。
“李响～你别闹！”
“嗯？”
“响哥～”
“放松一点，哥这是帮你呢。”
此刻的李响，也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但多少都带着了一点疯。
……
翌日，沈清不可幸免地又睡过了头，但好在她有三天婚假，可以让她好好地补觉。
她越想越觉得不公平，怎么李响精神头那么好。他早就起来烧好早饭，去局里工作了，而自己却浑身乏力地躺在家里。
沈清有个令她困惑已久的问题，他到底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计生用品？好像用不完似的。
她带着满腹疑问，继续窝在床上，难得又摆烂了一回。瞥见阳台上晾晒着的衣服，就连她昨天穿过的裙子都洗干净了。
沈清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家夫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打得了蟑螂，斗得过匪强，京海只此一位绝世好男人呐。
她想着或许可以，原谅他昨晚有些疯狂的举动了。毕竟，如果没有酒精的加持，李响还是那个克己复礼的老古板。
休息够了，沈清起床吃完早饭，便准备出门，去一趟菜市场，买点新鲜的水果蔬菜，打算给李响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沈清几乎很少需要自己动手的时候，难得今天清闲有时间，就也想着要照顾一下他。
家附近只有一家大型超市，里面的海鲜不是很新鲜，没挑到她想要的鱼。最后，沈清还是习惯性地去了旧厂街的菜市场。
“这鱼多少钱？”
她来到了卖鱼的摊位上，这里原本是高启强的位置，现在人水涨船高，早就不做了，已经换了一个老板。
“8块一斤。”那人声音也别低沉，眼睛都没抬一下，只自顾自地在埋头杀鱼。
沈清都不确定他看清楚没有，“那帮我拿这条吧。”
“稍等。”他杀鱼的动作不算熟练，做生意也不甚在行，看得沈清都在奇怪，他怎么会来卖鱼的。
按理说这个摊位，以前都是人来人往，热闹得很。虽然，唐小龙他们以前总来收不低的保护费，但不妨碍这个鱼摊生意兴隆。
高启强卖鱼是有一套的，不像眼前这位，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似的。
等他把鱼杀好，递给她的时候，沈清突然觉得有点眼熟，大脑飞速运转，才想起来，“陈……金默？”
他这才抬眼看她，也愣了一下，迅速又恢复了神色，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是……沈…清？”
她微笑着伸出手，准备和他握手，“对，我是沈清，默哥你怎么在这儿卖鱼了？”
“我手脏，别沾你手上了。”老默笑着摆了摆手，又对铺子里面喊了一声，“瑶瑶，你过来。”
一个小女孩吃着棒棒糖，从里头跑了出来，站在了她面前，还挺可爱的。
“这是你女儿？”
“对，黄瑶。瑶瑶，快叫沈阿姨。”
“姐姐好。”
沈清蹲下身子，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地说道，“瑶瑶啊，真乖，叫我沈姨就可以啦，我不是姐姐。”
“瑶瑶，上几年级了呀？”
“额……大班刚毕业，入学手续有点问题，还没上小学。”
她抬头看向陈金默，好奇地问道，“缺什么材料？”
按理说，九年制义务教育，在学籍所在地直升小学，一般都没什么问题。沈清看他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的样子，一下就明白了，可能还是陈金默身份的问题。
几年前，他因为抢劫入狱这事，沈清是有所耳闻的。当时，其实她还觉得有点惋惜。他平时看着挺腼腆的一个人，也不知道遇上什么事，才动了歪心思。
没想到他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看起来也是为人父的模样，应当是已经改好了。
“这样吧，我帮你问问我们学校小学部，看看能不能解决瑶瑶的上学问题。”沈清想着原来也是老街坊，陈金默以前还帮过她，如果能帮上忙，也算是报答他当年的恩情吧。
陈金默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眼里闪过了一丝激动，连忙说道，“那太谢谢你了，这鱼你就拿回去吃吧。瑶瑶，还不快谢谢阿姨。”
“谢谢阿姨～”黄瑶十分乖巧伶俐，听明白了眼前这位阿姨，可以让她有学上，心里也很是高兴。
“没事，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吧。等有信了我就和你说。”
“好，好嘞，谢谢，真的太感谢了。”
沈清知道小学部，和高中部一样，都有助学名额，现在估计还没开始报名。黄瑶的条件还是基本很符合入学要求的，校内帮扶政策应该会偏向他们这样困难的家庭。
沈清用借来的纸笔写好了，需要准备的申请材料，并和他们说了一个大概回复的时间。
最后，她还是付了鱼钱，才提着菜离开了市场。
老默彼时还不知道，李响就是沈清的男朋友。他直觉感到高家那小子，像疯狗似的，太过极端，沈清怕是看不上。
又想到整天傻乐呵的唐小虎，还有在蹲大狱的唐小龙。老默也不由得感慨了一下，唐家还能出这么一位，当真是歹竹出好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