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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Episode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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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三秋时,她的头发已经过了肩。
她依然选用猫咪发绳,在脑后扎起了一个小小的头发揪。
卡卡西平静地移开视线,对着卷轴开始念任务要求。
三秋在第十班,而卡卡西所在的第九班接到指示,要和新成立的第十班一起进行一项任务。
卡卡西熟练地将每个人分配到不同的位置上,下达的指令简单明了。
——那副沉着冷静的神色和未来那个老练的担当上忍重合交叠,让她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
同队的岸本刚昌凑近三秋的耳朵,悄悄提醒:“第九班的带队上忍在半个月前......,”他看到自己的停顿已经足够让三秋明白,于是接着道,“所以由精英中忍旗木卡卡西暂任此职。”
而第十班的带队老师荒木荣一郎才刚升级为中忍。
换言之,他只是一个经历过更多任务的下忍、活到现在的原因中或许也有运气的部分。......人手已经紧张成这样了!
三秋紧张地咽下口水,忍住自己脑中的担心和怀疑。没事的,自己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能完成任务,为了能踏上战场......能活下去吗?
“——第十班只要在外守望,或在必要时引开敌人就好。”在场的唯一精英中忍卡卡西讲到这里,朝三个刚出忍校、被编入队伍的下忍投去一眼,“就这样。明早七点在村口集合。”
第九班的人“唰”的瞬身消失了。一直靠在树干上听取着任务说明的荒木老师直起身来,给三个队员下达了指令:“我们提早20分钟集合。”
三人齐齐应下:“是——”
*
三秋卡早了五分钟。
她等了一会儿,青山齐史和岸本刚昌才到。
“完了,我没睡好。”这是顶着两个熊猫眼来集合的青山。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这是内心其实非常紧张的岸本。
三秋:虽然我现在满脑子火影x海贼的声优梗,但是——
“我希望我们能顺利完成这个任务。”
她看着自己的队友,最后说道。
“哦,都到了嘛。”荒木荣一郎的身影从树后出现。
悄无声息地就出现了——“老师!”青山被吓了一跳。
“别一惊一乍的。”岸本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淡定形象。
只有三秋:“嗯,老师好。”
“这个任务不难。”荒木老师的第一句话是鼓励。考虑到这是面前三个孩子——三个下忍的第一个任务。“我们只需要警戒,可能会有一小部分作战,但我会视情况出手协助你们。”
第九班要做的,则是“获取”某物。
因为保密的原因,他们并没有说出自己负责部分的目标。
可能是情报卷轴。三秋在心里猜测道。不过不管是什么都和她无关。
“——第九班负责的内容与我们无关。他们都已经是有丰富作战经验的中忍,”言外之意是他们强到不需要我们担心。等等——不止卡卡西,都已经是中忍了吗?
她回忆起第九班三个人的身高,发现卡卡西是里面最矮的一个。
啊……
“还有,不管怎么样都要服从命令。”荒木老师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好,我就说这么多。”
*
“给我走!”满面血红的老师用尽全力般嘶吼着,在敌人攻击的空隙间喘着气,“我说过,你们要服从——”
最后的声音被淹没在火光和轰鸣声里,像被一脚碾碎的西红柿——大小不一的块状物间充满着粘稠的液体和已经被冲击力撕扯成碎片的表皮。唯一清晰可辨的,似乎只剩下了那块由金属锻造的、原本端端正正佩戴在他额前的护额。
岸本、或者青山一把抓过三秋的肩膀,把踉跄着的她推出了爆炸圈:“后面......”
后面?前面?谁?
——后面!
她猛地单脚发力,在跳起时躲过了暗器的攻击。“火遁·豪火球之术!”
查克拉已经不够了。
只剩下光亮的火遁被轻松避开。
起跳,向后闪避,偏头,护住腹部......
三秋努力稳住自己在落地时因眩晕而无法平衡的身体,一苦无扎进了那个敌队忍者的手臂。——他看起来也只是一个刚进入实战的下忍,在各种层面上和自己不相上下。但决定了你死还是我活的却是被扎中时那瞬间的茫然和痛感。三秋咬着牙,用手将苦无抵向更深处。
骨头和利器相撞的钝感、破开皮肉时飞溅出的血和底部森白的颜色......
然后是左边。
敌人太多了。和预估的警戒人数完全、完全不一样!
死在爆炸里的是青山。
她跌跌撞撞地奔回爆炸点,把倒在地上的老师护在身后,和挣扎出包围圈的岸本勉强组成了一个包围圈。
“——啊!!!”
三秋惊愕地回头,因恐惧而瞪大的眼睛里只看到一片深红色的血光。
那血光深重、庞大,脏污。那血光盖住了同伴几个小时前还带着荣光与生气的面庞。
在那一瞬间她明白了,青山是第一个死的,岸本是第二个。老师还在喘气,可是自己还好好地站着,拥有着能决定自己是要背对还是面对敌人的权利。
她伸出手,牢牢接住替自己挡下一刀的岸本。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痛。她感到眼角像被刀划过,明明是像被灼烧般的火热,却让自己的心一点一点沉入了冰冷刺骨的水下。
在转头面对手握尖刀的敌人时,三秋发现视野里的一切都变了。
我看得清。
银白色的光芒和滑刃时尾指的颤动。我看到你会在下一秒砍进我的头颅,我看到你的队友已经按下起爆符,我看到面前,我看到左右。我看到树影间婆娑的交缠的无法消除的黑影不过是阳光的附属物。可这里却这么黑、这么暗……黑到暗到,和永眠的墓地并无半分不同。
泪珠飞快地坠入泥土。三秋放开同伴的尸体,用表面布满划痕的苦无甩出最后一击。“砰——”
长刀砍断了她的苦无,却被斜后方飞入的一把短刀打偏,只擦下一缕发丝。
其实已经万念俱灰。
设想中的死亡和它真正到来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三秋脱力地朝后倒下,看到自己的右手仍然徒劳地挥舞着只剩了半截的苦无。
半是因为被敌人攻击时过大的力道震开,半是因为彻底放弃了抵抗。
写轮眼只最后看到了那头晃动的白,和自己手上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