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狂躁发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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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暄把汤圆翻来覆去地检查，捧着这个白色毛线球，脸色凝重，“祖宗，能不能吐出来？”
汤圆打了个哈欠，祖母绿的眼睛半眯起来，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看上去除了有点困以外，没有任何其余的问题。
宁暄敲了敲系统，“能不能帮我检查一下汤圆身体有没有问题？它怎么能吃这种东西，不会拉肚子吗？”
【在幼儿园外无法很好地检测萌宠身体状况，建议宿主进入医务室进行检查】
系统安慰他道：【但是在萌宠幼儿园中养育的都不会是普通的动物，每个萌宠都存在一定程度的变异可能性，既然汤圆是自己吃下去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宁暄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轻轻拍了拍汤圆的圆脑壳，佯怒道：“下次没经过我允许，不许乱吃东西。”
汤圆委屈地撇了撇胡须，钻进他的怀里，软软地叫了一声：“咪呜~”
“撒娇卖萌也没有用，你差点把我吓出心脏病了。”
汤圆委屈地埋在他的怀里，小声地呜咽。宁暄表情严肃，他正准备继续教育时，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他扭过头，看见刚刚的检测人员用一种微妙的表情看着他，咽了咽口水说道：“先生，您可以……过来跟我认领奖金了。”
宁暄：“奖金？什么奖金？”
检测人员对他鞠了一躬，宁暄才注意到身边的人对他的眼神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最开始他们看他的眼神是一种高位者对低位者的鄙夷，以及对他拥有汤圆的羡慕，那么现在就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感，好奇、畏惧、艳羡、嫉妒混杂在一起，每个人的表情都晦暗不明。
检测人员恭声道：“在银河联邦的管理制度上，猎杀D级以上的污染物都可以获得不菲的奖金。而我们异能检测中心就是负责发放奖金的几个分部之一，您刚刚在我们所有人面前清除了一只C级污染物，因此可以认领到一万联邦币。”
宁暄：？
多少？一万？
值五顿猫粮了！！！
好耶，穷逼狂喜！！！
他喜出望外地看向检测人员，检测人员对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请您配合我过来登记，我们会把奖金打到您刚刚激活的异能身份卡上。”
等宁暄彻底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拿着一张存款多了一万一百的白色金属卡回到滨海商业街时，他还有点恍惚。
此时已经到了正午，苍白的太阳高悬着，他抱着汤圆，一脸劫后余生的欣慰，摸了摸汤圆，“崽，你有钱买吃的了。”
汤圆眯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把头重新埋进他的怀里打呼噜。
“你……”宁暄刚打算逗逗它，可是脚步一顿，周围忽然人声鼎沸起来。不远处，一大群人正围在一个店铺前面，吵吵囔囔。
宁暄定睛一看，人群像是象棋一般划分了左右两个阵营。
左边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十分朋克，有着浓郁的后现代风格的杀马特，后面跟着一群同样相貌粗犷的混混，站姿歪歪扭扭。不同的是他们的发型与穿着，个个都是五花八门的人才，五彩缤纷的颜色鲜艳得几乎辣眼睛。
相反，右边则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他们穿着得体，站姿挺拔如松，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军人。为首的一个人相貌英俊潇洒，剪着利落的板寸，五官深邃。他低着头看着腕表，表情淡然，浑然没有把对面那群混混放在眼里。
宁暄脸色一沉，眼神冷了下来。
他看见那群混混手中拿着钢棍和长棒，这是来踢馆的了？
他以前也有遇到过踢馆的情况。在他刚刚把茶馆开起来时，就有一群纹身的光膀大汉冲进他的茶舍霹雳哐啷一通乱砸，锅碗瓢盆全都砸了个稀巴烂，让他本就不富裕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
不幸中的万幸是那天天气炎热，没什么人光顾，所以倒也无人受伤，倒省去了医药费。
直到后来他才从旁人之口中得知那群大汉原来是自己的弟弟派来的，他看着在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陶瓷，仿佛看见了自己与弟弟彻底破裂的感情。
宁暄气得头晕目眩，大脑嗡嗡作响，蹲在茶舍的角落里，咬牙切齿地给自己的亲弟弟发了一条消息：
“宁玑，做人不要太过分。我都已经放弃了所有财产，自愿蜗居在偏僻的小镇里，你他妈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是不是真的只有我死了你才满意？！”
……当时宁玑怎么回答他来着？
他的回忆被一声嘶哑的喊叫打破。杀马特举起了手中钢管，表情狰狞地对准了对面一群西装青年，扬声道：“好狗不挡道，这里是不是宁暄盘下的店？”
板寸看都没看一样，低头把玩自己手腕上的一串佛珠，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过去，像是不想搭理路边乱吠的狗。而板寸后的一个西装青年站出来，沉声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关你屁事？”
宁暄认出这是昨天晚上来他店铺的那个神秘青年，微微有些吃惊。
“什么叫关我屁事！”杀马特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激动地嚷嚷道：“他欠了我们二十万！还有脸在这盘店？他哪来的钱！”
“二十万？”西装青年冷笑一声，“好啊，那你拿借据出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一群骗人的高利贷，你知道因为你们死了多少人吗？他能从你们手里骗二十万算是在劫富济贫！”
“你他妈颠倒是非！”杀马特听到借据，心虚的眼神一闪而过，不过他很快地掩饰好，争执得面红耳赤，骂道：“你们又是谁啊？这又和你们有一毛钱关系？多管闲事多吃屁！少管闲事少拉稀！”
“我他妈打烂你这张嘴！”西装青年被他满嘴的污言秽语气的脸都绿了，扬起拳头就要打过去，“这里住着我的救命恩人！一个慈悲心肠的小大夫！容得着你这个社会垃圾在这喷粪！”
却忽然被一只伸出的手拦下。
他诧异地扭过头去，就看到板寸表情冷淡，伸出被西装包裹得修长笔直的长腿，忽然一脚踩烂茶馆前的一个木桌。木桌不堪重负，众目睽睽下竟直接炸裂开来，木屑纷纷扬扬，他一掀眼皮，淡淡道：“怎么？想打架？”
他的五官英俊而挺拔，眉眼如刀，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看得人心里一突。
对面的一群混混脸上表情骤然凝固，像块燧石，惊疑不定地盯着板寸。板寸冷笑一声，掏出一个黑色的卡片，“脑袋不太好的话，眼睛怎么样？能看清楚吗？”
杀马特眯了眯眼睛，等他看清了那居然是张黑色的异能身份卡时，脸色顿时精彩纷呈，像是嗓子眼只有指头粗细的鸡却吞进一颗拳头大的石头，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伸长脖子激动地拍翅膀。
宁暄也愣了愣。
《星际漫游指南》中有个设定，异能者每个人所认领的异能身份卡随着等级的不同而不同。最高级别的S级是赭红色的卡片，全球发放仅二十张，并且没有透支限额，简直就是异世界的银行黑卡。
而紧随其后的A级反而是星空般的黑，再往后，B级则为紫，至于F级则为白。
混混们原本嚣张跋扈的气焰忽然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熄灭了，为首的杀马特还试图狡辩道：“你、你们别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知道他做过什么吗？他……”
他视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宁暄，顿时一喜，刚熄灭的气焰重新窜到三尺高，以为宁暄还是以前那个软柿子：“宁暄？你还有脸出来？不给你颜色——等等，你怀里的东西是什么？”
宁暄面无表情地迎上他的目光，唯恐他那眼神把汤圆玷污到，不着痕迹地把汤圆往怀里塞了塞。
原著中虽然没有很详细地提及到原主，但是大概描述了原本的宁暄究竟多么烂，三观不正就算了，还欠下了各种高利贷，更是嗜好赌博，甚至曾经还把他年幼的一个家人抵押到了赌场，真真不是个东西，活该他结局被一刀两段。
杀马特看清了他怀里的居然是只小猫，顿时露出了贪婪的神情，“瞧瞧，我们发现了什么？一只完全没有被污染的猫？如果能拿到拍卖会上可以赚不少钱吧？”
他清了清嗓子，“喂，宁暄，你欠我们的二十万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必须得把这只猫留下，否则——”
“否则什么？”宁暄寒声道，“钱我会还给你们，至于猫你们就别肖想了。”
“你怎么对债主说话的？”杀马特怪叫一声，暴怒，高高扬起拳头，眼看就要冲上来。
可是他下一刻就被飞来一脚踹开，直直地在地上滚了五六米远，板寸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滚开。”
小混混惊慌失措地看见杀马特滚出老远，立刻屁滚尿流地冲上去把他扶起来，杀马特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挂在小弟身上，表情狰狞，远远地指了指宁暄，冷笑道：“行，你们有种，走着瞧。”
等到他们彻底离开，宁暄的表情才缓和下来，他走到板寸面前，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先鞠了一躬，感激道：“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今天就麻烦了。”
板寸摆了摆手，本来有些痞气的脸在见到宁暄微微缓和下来，一身的凶气收敛起来，像是一把收入刀鞘的剑：“承蒙宁老板关爱，帮助我们事务所的员工治好了眼睛。”
宁暄恍然大悟，“你是昨天那位客人的老板……？”
板寸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姜庭轩，是破天事务所的所长，后面这几位都是我事务所的兄弟，他们都想要来您这里买几杯茶水。您的茶水效果太好了。”
他递给了宁暄一张烫金名片，宁暄低下头看了一眼，名片简洁大气，整体居然是水墨风，最顶端用行书写着“破天事务所”，下面则是姜庭轩的个人信息。
宁暄倒吸了口凉气，破天事务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原著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事务所之一！
银河系中有三大事务所最为有名，分别为破天事务所、烈风事务所与利维坦事务所。里面的所长全是S级异能者，而剩余的员工则均为A级异能者，极少数才为B级，是精英中的精英。
除了银河管理局以外，三大事务所是威名最盛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里面的三位所长全都是行踪不定的大人物，怎么就偏偏跑到他跟前来了！
宁暄想要低调做人的计划直接破了个口，他根本不想靠近原著的小说主角团。问就是他的脑袋随时可能会被主角和他那便宜弟弟给砍下来！
但是面对一个一只手就能把自己干翻的S级异能者，宁暄只能把名片接了过来，小声道：“……过奖了，只是普通的茶叶而已，不用这么客气的。”
姜庭轩摇了摇头，“您自谦了，我第一次遇到可以治疗污染的药物，而且还是这么便宜。宁老板，可以再卖给我几碗吗？”
他伸出一只手，表情温和，全然没有刚刚面对小混混时的煞气，像是单纯地想要和宁暄交个朋友。
他后面的几个小弟见状，忽然互相捅了几下胳膊，眉来眼去，偷偷在群里面发消息。
“喂，老二，你说老大是不是看上这个小老板了？温柔得我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这小老板还挺好看的，是老大的口味，但是还是别被老大嚯嚯了吧。老大上一个小情人可被他折磨得很惨。”
他们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三个人纷纷打了一个冷颤。
“可以是可以，但是今天的茶还没开始做，你们可能需要等一等。”宁暄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刚说完，正准备伸手去回握姜庭轩。
然而他手还没伸出去，忽然感觉怀里的汤圆猛地动了一动，探出一只毛茸茸的头，对着姜庭轩炸毛，恐吓般地叫了好几声。
“汤圆？怎么醒了？别怕，他是好人。”宁暄吓了一跳，赶紧摸了几下它的脊背，试图安抚下来，然而汤圆的反应却越来越剧烈，对着姜庭轩尖利地叫了起来，浑身的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像是一只被侵犯领地的狮王。
怎么回事？真的是吃坏肚子了？
还没等宁暄回过神来，他就看到汤圆在他怀里猛地一蹬，亮出尖利的爪子就要朝姜庭轩抓挠而去，而同一时刻，系统的警铃声在宁暄耳畔骤然炸响：
【警告！警告！检测到入园学员汤圆污染加重，狂躁发作！请尽快带入幼儿园中进行治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狂躁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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