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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两尾游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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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一年四季中最美艳的一个季节,紫色的风信子、蓝色的风铃花、纯洁的百合,满满花路随水流动,无边月色打落人间。
咻—磅——
烟花炸鸣,顺着南贺川的川流不断往前行进,放下家人、离开朋友、埋葬故土,白眼公主的脚步早已踏过心里的万水千山。
明明就是一条死路……
渺小的人类奔跑在浩瀚星海下,喘息声、沸腾声、脉搏跳动,因为卑微所以只能像蝼蚁一样仰望世界。
未来…其实根本没有未来……
命运的齿轮随同眼中的九勾玉一起不断旋转,心里的每一个声音都在大声呼唤,祂们每一个嘶喊着!诅咒着!所有所有都想告诉那个可怜的孩子关于未来的真相。
值得吗?
真的值得吗?
为什么偏偏要选一条最难最难、最错最错的断头路?
哒——
繁花盛开的彼岸站着一位从黄泉归来的引路人,等待过河的女孩迷惘地看着那个高大的伟人,白发,歌舞伎的面具,还有显眼的【油】字,她大概是想不明白现状也看不透那些宿命的指引,所以遇到同样被命运囚禁的人时才会停下脚步。
命运到底是什么?
那人开口。
“白眼姬,你的选择是什么?”
“世界和平。”
风吹半夏,月光洒落人间,站在花海里的孩子心怀忐忑地说出一个应该算得上正确的答案,但是眼睛很快又低垂到花海里,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发自内心的真话。
“哈哈哈!”旁听大笑声,不知道是欣慰更多还是讽刺更多。
……
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只有眼睛不会说谎,其实说出口的答案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她早就在一切选择里赌上了唯一。
以及…比什么都重要的宇智波佐助。
“有人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是什么?”
抬起头,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氤氲着泪水,眼睛的主人明明柔弱又胆小,和很多年以前,或者很多年以后一模一样,那人是谁?属于过去还是来自未来?还真是执着的奇迹……引路人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感慨和无奈最后化成了一句叹息。
“不要畏惧死亡!”
白发女孩点了点头,似有若无地表示明白,一颗阴阳遁环悬四周,等黑玉消失,左臂出现,那个带着面具的豪放男子也就寻着小山丘的小径往下而去。
“谢谢你,拥有白眼的公主,下次再见。”
狂风四起,一下子就卷走了剩余的烦恼。
如果人生是一场生逢际会,注定走向死亡的赌局,那就不要畏怯恐惧,不要止步不前,享受过程远比获得结果重要,笼中鸟可以打破牢笼,命运的囚徒又凭什么不可以刑满释放,寻求归属……
心的枷锁早已不在。
“再见…自来也大人。”
海中无月,林中无鸟,木叶的孩子已经长大,大树蓬勃,树叶飞舞,直到死去的人活着回来,那位故去在历史中,白发苍苍的老人大笑而去,从此肆意人间。
那个自来也居然还愿意回到木叶……
烟花盛典还没结束,躲在角落的纲手擦掉眼泪,心中百转千挠,那么多关于生死的胜负,只有那一次是木叶五代目心甘情愿输给命运之神的赌局。
百豪照耀世纪荣光,森之千手永垂不朽……
“走吧,千手家的公主。”调笑声依旧让人讨厌,但是纲手还是把手挽在自来也的左臂上。
盛夏的烟花突然响起,那两个传说中的忍者走进世界消失在花意和人海中。
一定会赢的。
因为那就是唯一的正确。
……
告别故去的荣耀后,穿着木屐的雏田继续只身走自己的路,前路坎坷,道阻且难行。
每一步都带着污浊,走得疲惫,何必呢?
娇养在温室里的花如果想得明白,也可以费点时间走另一条相对安稳、平静、温暖的路,只是会有些许得不到的委屈而已,那没什么大不了,至少不会像现在石子落入脚下,刺痛长在心里。
流那么多眼泪,真的不痛苦吗?
一切未来化为乌有……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毁于荒诞的战争,村落屋舍被夷为平地,族人死去墓地消失,包括那些引起祸事的奇迹之花也被最后的血脉疯狂地埋葬在死亡里,血脉再无血脉,荣耀只有一人,就算六代目借着各种由头拉拢资源,重建工作还是进度缓慢。
故去的一切都不可能回来……
哒—哒——
山丘之下是死去族人的尸骸,山丘之上只有一座屋舍,前路无路,野草斑驳,从下往上走,那双淡蓝色的轮回之眼已经看到结果。
哒-哒——
那是在木叶中唯一容得下宇智波佐助的地方。
滴答—滴答——
到底是在为谁难过?
“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
走向那个人的每一步都是刺痛的荆棘,所以眼泪才会停不下来地流落,才会在月光打到身上的时候,忍不住开口。
“我想变成比佐助君的哥哥更特别的存在,我嫉妒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所以才希望佐助的眼睛不再只有他,所以才会想着换成我的眼睛,你会不会一样爱我……”
眼泪埋葬在后路上,那些藏在心里的话变得格外脆弱,河岸边的询问有一条是关于不要自作主张的牺牲,但是怪异的真相真的太难张口。
爱和恨总是夹杂着太多谎言,把眼睛挖出来的痛苦就不算痛苦吗?到底是因为无法理解的爱意还是他人猜测不到的真心?
“我希望你爱我,也希望你能回来……”
又有谁能想到这一切的开始只是源自一个女人扭曲的私心。
“可是大家都太喜欢你了,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害怕你回来,”可能是无路可走的绝望把人逼疯,柔情似水也有凝练成冰的可能性,那个总是温柔的孩子才会在一瞬间变得冷漠又麻木。
是太难过了吗?还是因为对现实绝望?
她往前走,走进庭院,月光照耀,背影落入尘埃中,泪水一点一点沉淀。
“我也很喜欢你…我不想把回来的你让给其他人,也害怕你不回来就会忘了我。”
自卑、嫉妒、矛盾,那个从骨子里就丑陋的胆小鬼在月光下无所遁形。
“我怕你看见我的眼睛觉得恶心,怕你对我说‘不要碰我’,佐助,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可是我喜欢你……”
真心话真的很难说出口,说出口以后的崩溃和羞耻更是一种折磨。
“我一直都爱你。”
一扇门隔着两个世界,太遥远了,所以脚步才会不自觉地走上台阶,站在到门前。
日向,你是不喜欢我了吗?为什么总是逃避?
“我不是故意逃避。”
低垂着眉眼,满脸都是委屈,那糟糕的表情把一场歇斯底里的告白扭曲成了忏悔,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可是死亡真的太可怕了,我总是梦见你回不来…我怕你过得不幸福,怕你因为怜爱弱者失去自由,怕我对你的感情变成了让你死亡的束缚…我真的怕…会留不住你。”
她大概是真的太害怕了,所以明明都已经走到门前了还是止步不前,任凭眼泪滑落,怎么也止不住,皮囊是怪异的丑陋,剥去皮囊也是一颗怪异又漏洞百出的真心。
怎么会不喜欢,不过是比起得到更害怕失去,所以才会在那几个月里总是躲避,一直温柔地逃离,然后躲在角落自卑着窥视美丽。
一步之遥而已……
这点勇气都没有吗?
今天可是喜欢的人过二十岁的生日,告白的话就不能和礼物一起送出手吗?
啪——
门缝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印着宇智波族纹的黑色和服有一股清爽的味道,左手如蛇潜伏突然从黑暗探出,指骨分明,修长白皙,一下子就缠住了企图遮掩丑陋的家伙。
“胆小鬼,哭什么?”
很遗憾,那些藏在烟花下的冲动,并不是告白,高傲的宇智波一族同样有难以开口的时候。
说不出爱……
无法开口喜欢……
永永远远都让理智和冲动支配感性的一面,明明那双眼睛也会在凝视的时候说话,黑色的眼睛和黑夜特别般配,幽暗沉默,似乎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眼泪,早点开口就不会等待漫长的几个月,也不会总是躲在一旁气得胸闷,猜测得脑疼。
但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是不做。
“抱歉……”爱哭的胆小鬼捂住自己的委屈,用手挡住所有狼狈。
那么委屈的话,到底要让等待的人怎么办?
“别哭了。”
啪——
关上了推门,室内寂静,那个总是很胆小的雏田低着头靠在少年的胸前,弯曲的背抵在门后,黑暗世界看不见狼狈和胆怯,一切都刚刚好,所以放声大哭才会看不见丑陋,让人听着声音都觉得格外可爱。
“对不起…真的一直都觉得…都觉得特别喜欢你。”
多说一点吧,宇智波少年的黑发和嘴角的弧度依旧像刺猬一样高涨。
“我…有很多事情,都很想告诉你,谢谢你,愿意回来。”
那是当然,如果没有这点觉悟,怎么敢回木叶抢走珍宝?
“请你喜欢我,请你留在我身边…我会努力让你在属于我们的未来觉得开心,我也希望你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用来擦掉眼泪的手慢慢地环在少年的腰间,独属于胆小鬼的拥抱总是充满忐忑和紧张,宇智波佐助能感觉到胸前的衣襟已经被泪水沾湿,奇怪的日向就连告白也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有那么可怕吗?
所以才会忍不住用手安抚小狗的脑袋,回揽她的腰,给她一个关于安心的吻,缠绵悱恻,纠缠不清的热吻从月色到无人知晓的黑暗。
喘息声……
哭泣声……
听风呼啸……
“喵!”对了!还有一只一直在旁听的坏猫。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目前只存在一个居所,地基扎底,立柱扎根,地上已经还原了房屋原本的样子,太熟悉了,因为这里也是只属于宇智波佐助的唯一童年。
家人、族灭、复仇……
等明镜止水挂上房梁,暗夜之鸦停靠在屋檐下,从南方而来的幼鹰带着迟来的解释,才会不得不离开烟花下的人和期待已久的告白。
【宇智波鼬并非叛徒】
作为情报传递者的自来也一直都知道宇智波鼬是作为木叶的间谍活动在晓组织里,所以在恢复之后立刻带着大蛇丸基地那些孩子的礼物返回木叶。
“宇智波佐助,你的哥哥是个当之无愧的英雄。”
迟来的认可没办法换回已经死去的生命,就算过了那么多年,就算关于哥哥走在黑暗里的事情都知道,还是会觉得难过,等眼泪不自觉地流到衣服上,才会想着融入水中,让失落随水而逝。
“别太难过,生日快乐,孩子……”
自来也看着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地走进更深的黑暗,也只能把代表生日祝福的礼物留在原地。
“自来也大人,这是我给佐助准备的礼物。”
香燐送的是一副新的忍具,包装朴素,倒是递交信封时表情充满严肃。
“自来也大人,请把这盆花带给佐助……”
花朵艳丽,重吾从牢里走出来,又回到了牢笼里。
“自来也…大人,自来也大人,这个,这个,给他,”呲牙咧嘴的鬼灯水月一脸鬼鬼祟祟的臭表情,“让佐助小心木叶的女人,对了,这可是证据啊。”
至于大蛇丸则是站在一旁看着复活的自来也满脸慈爱。
“你也需要我带东西给他吗?你的弟子。”
大蛇丸摇了摇头,吐着蛇信子转身离去。
“那个孩子太讨厌我了,绝对不会收我的东西。”
啪哒——
很遗憾,宇智波鼬已经死去,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和那个孩子坦白,自来也关上门,看着月色皎洁,终究是不想让另一个命运之子一辈子活在仇恨里。
等少年从水里出来,难过的表情换成了冷漠,原本执行忍者任务的暗部黑衣也就顺利成章换成了适合烟花盛宴的和服。
大家都会长大……
二十岁的生日其实也收到很多礼物,把香燐的忍具、重吾的花被放在一边,卡卡西老师之前转交的包囊里,藏着很多只属于大人的东西,教授理论知识的黄色书本,用于实践不可缺少的〇〇套,还有一张拓印着…的白纸,很多很多的礼物都被堆积在墙角。
那些礼物都很好,那些人也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没办法填补心里的空洞,所以才期待把想要的人留下来。
想把日向留在身边……
不大的居室内目前只有水月的箱子被打开,那只名叫小黑的猫咪推动着试管在桌子边角像玩具一样滚动。
呵擦——
可能是所有猫猫都有手贱的缘故,原本就设计为易碎的物品碎裂边角,爱情的迷药带着极致的挥发性一下子就席卷全部,炙热的身体,膨胀的欲望,呲牙咧嘴的猫咪突然炸毛!
确实是证据确凿……
重新开始的第一个吻并不是流连于表面的肤浅,触碰到灵魂,感觉到呼吸,想把对方搅合在一起,丧失理智,一起头脑混乱。
知道痛苦,了解残缺,看见卑劣,就算这样还是留在身边,再多喜欢一点,比所有人都更喜欢一点,能不能只喜欢一个人?
只看着我、只喜欢我、只属于我!
大脑被迫切渴求爱情的激素不断冲刷,现实就是…根本就忍耐不了啊!
发现恶劣也好、想要逃离也好,只要看着她就觉得根本没办法放手,心潮汹涌、澎湃不止、耳边的爆炸和心中的充实。
“唔。”
那些张扬的情绪随着手的动作不断放大,揭开的面具挡在第三者可以窥视到的边缘,大概是因为生涩所以才会从彼此紧张的拉扯到揽住和服的后袋。
爱如流水浅浅,烟花的绽放也稍稍减缓了速度,等不规律的呼吸和让人脸红的声音突然然消失,心中的激动随着腿软的拥抱变得更加奇怪。
气氛变得特别强烈,女孩推开手,往后走了一步才觉得喘上气。
烟花和怦然心动一起,她在努力恢复理智。
嗙——
“低头。”被一个吻亲的晕头转向的雏田红着脸,拿出纯白的手绢。
“日向。”等宇智波少年低下头,唇上的红色变得格外显眼,越来越近,黑色的眼眸里不断惊起名为渴求的喜欢。
那只总是炸毛又嚣张的恶猫真的乖乖地低下头。
人生第一个关于爱情的吻从七点钟的竞技烟花开始,绚烂绽放,所有美丽跟随着怪影一起倒影在水中,那种感觉实在太美好了…所以才会刚刚结束就开始期待下一个吻吗?
“我……”
但是第二个吻还没有开始就被白布挡住,刺猬男孩偷吃口红的痕迹被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一切消失。
嗙嗙嗙——
等烟花开始的时候,第二个吻从触摸到女孩头上的蓝花头饰开始,抚摸脖子,贴合身体,右手的金鱼在袋子里不断游转,左手沿着手臂深入到衣袖里的另一只小很多的手,十指紧扣,汗水潮热,各种情绪搅合在混乱的欲望里,红色的眼睛倒映着笑意,那么近的距离连砰砰跳动的心跳都能感觉到。
笨蛋……
全世界最强大的忍者是一个不会忍耐的家伙,而全世界最会忍耐的女孩却只是一个吊车尾,从乌鸦到黄雀,从恶猫到正在高飞的幼鹰刑歇尔,那些说不出的感情似烟花如雷暴,澎湃在整个盛夏。
不能让她再逃避了。
黑暗世界早就被那些心潮澎湃的烟花浪漫崩坏了。
啾——
等鹰带着急切的声音不断盘旋,从一个拥抱开始的燥热到一个又一个吻结束的热情,南贺川的川流喘息不止,心理上羞红还是生理上的燥热根本分不清。
“日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如蛇如影,除了吻不断安静又缠绕着继续,喧闹的世界只有做了坏事的猫,上蹿下跳,东倒西歪。
后悔什么?
少年的手刚好在推门的位置,门缝打开,猫从里面出去,一点点凉风从外面吹进来,一点也没办法吹醒理智,于是蛇从脖子环绕着呼吸,一切变得更加过分,
“唔……”
手指插落在女孩的脑后,那个吻变得更加细密,汹涌到能让人忘却理智,白发垂落腰间,蓝花落入泥沼,根本没有后悔的的机会。
逃避可耻……
“没…没关系。”
【幻术·写轮眼】
其实只有一点点而已,月光透着一点点的缝隙刚好照到那双奇迹之花,一勾玉,二勾玉,三勾玉…欲望不断攀升,从安抚情绪的动作到点燃丰腴的疯狂,所以才会挑了挑眉,毫不犹豫地关上门把所有能照到的光都遮上。
“那就接下来就跟着我。”
由谁开始便是由谁来结束,所以漫无止境的奔跑才会变得疯狂,宇智波一族守护荣耀,而这块土地上唯一的根基更是被建的无比庞大,从地上到地下,从火到影,从鹰到蛇,从根开始欲望不断蔓延。
啪啪——
地下的走廊幽深昏暗,充满潮湿潮热,等脚步踩在木板上回声反响在耳边,闷热的,喘不上气的,如急风骤雨让人无法停歇,直到戳破最后一点底线,有人因为跟不上而磕磕绊绊地摔倒。
血和重吾送的花一样红。
“很痛吗?”
那个总是害羞的日向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大概是因为担心,抚摸她的时候感觉到了颤抖。
是在害怕吗?
明明需要逃跑的路还很长,四周闷热又安静,脚下松软,少年也很困扰所以才会停下来,要是留在这里,闭上眼睛,肯定会睡着的。
“日向,你还好吗?”
可能是因为表达情感的方式真的过于匮乏,所以就算想要直白地表达爱意也只会抵着额头。
万花筒……
吻从眼角的泪水开始舔舐,搅合结束在唇齿之间,下一次啃咬的位置到了衣领下,月光其实有一点点从窗外泄进来,羞怯的人好像在流泪,困惑的人依旧直白地审视,男人和女人,强者和弱者,掠夺和包容,直到赤红的九勾玉同步照耀在月色下,那两双同样古怪的眼睛在最近的地方彼此注视。
心里的猫好像跑回了家……
“我喜欢你。”
那可能勉强算得上一生一世坦诚的告白。
嗙——
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大概是烟花太多变成了雷暴,所以玻璃变成折射光线的镜子,贪婪和丑陋都被割裂的欲望照到,才看清楚彼此都是一样的怪物和发自内心的疯狂。
那些细碎细软的白色长发在雏田的额前染上汗水,幻象幻觉在人的脑子里把理智切割成碎片,跑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轮回之间……
“没有觉得痛。”摇了摇头,她可能真的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爱情迷药的药效一直作用在身上,难以理解的事情一直在发生,被蛇缠着的感觉好像在很久以前也遇到过,从脖子到后背。
这反应实在是太迟钝了。
“起来继续吧……”
感同身受,有话直说,暂时还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极致的阴阳就像这短暂的人生,能够认知到彼此就已经很好了,汗水、疲惫、于是奔跑还在继续,十指相扣的手毫无顾忌地束缚在一起。
脚步不断在黑暗里蔓延声响。
啪啪——
从一个拥抱到另一个吻,如果暂时还说不出口那些羞涩的感受,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以后只为我流泪就够了。”
眼泪从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开始,到女孩子的脸,等吻落到唇上,外面的烟花依旧持续不断的炸响,百合的花香一直萦绕在鼻头,柔软的、迟钝的、湿润的,太过专注的时候就忘记太多。
和爱人之间的距离其实可以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发自内心的想要把她占为己有,也觉得她的味道是一种特别让人喜爱的甜。
窗外的最后一轮烟花结束绽放,屋内彻底黑暗,从日向一族流经出来的迷药具有极强的迷幻性,只要喜欢的人或者有好感的人在附近,贪念、欲望、所求,受感染的人就无法控制自己,从身体到大脑持续发烧,丧失理智。
只要有一点欲望,都会放大到最大,所以喘息声才会那么重,相拥的怀抱才会那么湿热。
“还需要…继续吗?”
继续什么,从外面的房间,推开一扇扇封锁的门,明明只有一个人,可是那些家伙在扩建的时候加了很多自己的奇思妙想,路很长,只有继续往前走才能到达所有人都找不到,只属于宇智波佐助自己的房间。
“日向,和我结婚吧。”
其实就是想把喜欢的花偷出来,放在自己的身边,但那样的话说不出口,因为心中的尖锐从不比张扬的头发少,刺猬一样的少年也只敢在天黑之后把自己的喜欢抱在怀里。
负重前行的感觉并不差,白色长发无力地垂落到地上,大概是太热了,从和服的腰带、最外层的白衣,生日礼物一件又一件留在原地,往前走,直到最后一扇门关上。
“嗯。”
她害羞又腼腆,明明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无条件的偏心偏爱任性的坏猫,那些如梦似幻的破碎幻觉,随着白雪不断,呼吸不止,等待头皮发麻,压着腰不断碰撞,发泄渴求的欲望,包容着、被吮吸、又被纳入,等到她看着那颗代表心之石到红宝石一直在眼前晃动。
摇来晃去,沉浮在命运的流淌中,南贺川的川流生生不息,红与白的游鱼不断在池藻中交逢摆尾,从一处游到另一处。
听风指引,随水而去。
屋外的小池塘曾经是属于宇智波佐助的童年,夏天的时候父亲会在里面摆弄植物,哥哥会陪着小小的佐助细数整个夏天关于云朵的故事,母亲总是在身边,一日三餐,早起早睡。
那个藏在心里的孩子一直被所有人爱着,被包容着,被宠溺着,所以才会觉得家人和爱是非常特别的东西。
流亡黑暗的那几年不敢想起,追逐哥哥的时候也期待他回头变回原来的样子,所以为了喜欢的哥哥所说的遗愿,借口着保护根本不曾期待过的世界和平!努力说服自己活下去。
明明一直都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再也不可能出现第二个宇智波鼬,但还是固执地不肯放弃,一直一直在所有人身上寻找那种被偏爱又绝对的感情。
鸣人想要成为兄弟,但他不可能背叛木叶。
樱想要追随在身后,但她只会撒谎。
卡卡西老师太过绝望,比自己还可怜。
鹰小队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是健全的正常人。
茫茫人海,根本找不到可以停留的港湾,所以选择复仇的时候才会无所顾忌,不怕死去,不怕杀人,因为再也不用委屈自己,终于可以毫无底线地宣泄心中痛苦。
还是好难过……
以眼还眼、以命偿命,仇恨就像锁链在延续生命的同时也让品格崩坏,底线消失。
那个时候谁来都可以,杀掉或者自杀都不在乎。
可是日向那家伙脑子不正常。
她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懦弱?养条不咬人的小狗,搭起围墙就是属于自己的世界,那个任性又恶劣的宇智波佐助总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家。
或许……
早就已经抓住了,也说不一定呢。
毕竟勇敢的忍者一定能先人一步享受世界。
……
晚风吹拂在云间,流水随着黎明之光一起吹拂少年额间的黑色碎发,大概是怕一切都是梦也或许是过于兴奋,那双已经平静的黑眼睛看着太阳从黑夜升起,启明星消失不见,就像很多年前跟着哥哥一起看星星一样,盛夏的树叶落到坐在屋檐下的少年身上。
咚咚咚——
耳边是脚步乱跑的声音,低下头,宇智波佐助看着手里那张充满褶皱的纸,字迹混乱,水迹模糊,甚至还古怪地沾着其他,羞红从眼前到耳后,捂住嘴还是努力学着大人们的镇定。
这是一封非常正式的申请书。
关于婚约和爱情。
啾——
于是等待平静之后,听着耳边走动的声音,停留在屋檐上的鹰从宇智波少年的眼前重新飞回天空,展翅自由,而他细心铺平曾经纯洁的白纸,带着笑意将纸飞机留在原地,苦无镇压,等门开了然后才起身。
咔哒——
“我,得回家了,”某只鬼鬼祟祟的小狗躲在被子下,像盂兰盆节的鬼怪一样站在门框边,只有一张红透的脸露了一半在外面,“下次见。”
眼睛总是低垂着,是在害羞吗?
屋外的阳光越来越浓烈,从外面照进来,刚刚好是早上八点钟,少年背着光,继续往前走,高大的身影把门堵得严严实实,也让胆小鬼因为胆怯重新回到门里。
“八月份之前,你应该留在我身边。”
黑发下的红眼睛像少年胸前垂落的红宝石一样妖冶、诡异、深不可测。
“有很多事情要和我说,不是吗?白眼姬。”
啪——
门刚刚好关上,验证真实的方法与需要身体力行的应用一样,做的坏事并不多,不过是短暂地把黄雀关进爱的笼子里,让蝴蝶的美丽只被一个人反复注视。
千万不要恐惧未知。
反正这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