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欧阳追梦

2、第二章

　　又有谁知道一个文官竟然会是个武林高手呢？但是谁规定文官就一定只会吟诗作对、风花雪月，而不能是一个武林高手？

　　所以，黄杰风就是一个高手！

　　但是，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已经被列海打败了。
　　怎么打败的？
　　黄杰风不知道，列海也不知道。

　　但是，小庭却知道。

　　只是现在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五脏俱焚，她全身都在疼痛，痛得她要晕过去了。一个人晕过去了，就什么痛楚也感觉不到了。所以她现在很痛苦，因为晕不过去，所以她全身都在感觉那彻骨的痛。

　　如果，这时上帝问她要什么，她宁愿不说“要回去”，而说，让她晕倒吧！
　　妈的，她出生以来就从没受过苦，患上小小的感冒就已经辛苦到要进医院吊点滴了！可是现在……

　　黄杰风不知道，是因为他已经死了。
　　列海不知道，是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时间去想。再不救这小二，怕是他熬不过此刻。

　　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黄杰风的剑刺来的时候，他竟然扑了出来。

　　这下不但他吓了一跳，黄杰风也吓了一跳。他吓了一跳是因为担心，担心这小子要遭殃了！黄杰风吓了一跳也是因为担心，担心剑劲被挡了一下，速度会被减慢，是刺不中列海的！
　　所以黄杰风收回了剑，而推出了掌。剑虽然锋利，却有一定的长度和杀伤力，但是掌不同，掌力的有效距离可以自由掌握，杀伤力也可以！所以，这一掌他用尽了十二成功力，因为他要列海的命。

　　列海也出了掌，因为掌是他的得意之技，也因为他没有剑！他也用尽了十二成掌力，因为他要救小庭的命。

　　两人的功力同时打在了小庭身上，所以她知道黄杰风是怎么死的——被列海的掌力震死的！
　　他低估了列海的功力，而实际上，列海的功力比他要高出许多。

　　所以她现在全身在痛，要命地痛，可是，渐渐地她竟然不痛了，眼前模糊了，白茫茫的一片，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听不到了。

　　她很高兴，因为她知道自己要晕了，但是她又突然担心起来，她伤得那么重，会不会死啊？……

　　她不知道，因为她终于晕了！

　　※※※ ※※※※ ※※※※※

　　耳边隐隐传来一阵阵朗笑声，隐隐约约地……

　　她张开眼睛，身体里传来熟悉地疼痛，要撕裂了般。

　　“妈的！”发现自己骂得有气无力，比蚊子还小声，她就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了。

　　但是却有人能听到这比蚊子还小声的骂声，一群衣着破烂的男人跟在一个高大的身影后，冲进了她所在的房间。

　　她眯着近视眼，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原来是他！那个姓列的汉子！

　　“帮主？”后面那群衣着破烂的男人齐声问道。
　　列海扬手阻止，转向小庭道：“感觉怎么样？”

　　废话！她咬牙切齿道：“痛！”可惜她脸色苍白，没什么威胁性。

　　列海大笑道，在她身边坐下，替她把起脉来。一会，后面众人见列海把手松了开来，忙齐声问道：“怎么样？”

　　怎么他们好像比她还着急啊！她不禁偷偷地翻白眼想道。

　　“内伤还很重，不过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列海沉声道。

　　不说还好，一说倒提醒了她……
　　“可是，我觉得我就要死了！呜呜呜，痛死了！哇呜呜呜呜！”痛感刺痛着她地泪腺，“雨水”哗啦哗啦往外流，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电视上看到那些人受重伤，也只不过是脸色苍白、有气没力而已，谁知道真正受起伤来竟然是这么痛的啊！哇呜，她要大喊上当！骗子！骗子！

　　列海他们全愣住了，他们都是些大男人，哪里会处理这些场面啊！

　　“让开，让开！”一个圆滚滚的妇人挤了进来，对着他们劈头就骂：“你们这帮臭茅坑里出来的，全围这干什么啊？真是的，不哭，也得被你们身上那股臭味给熏哭了，小样的！出去！出去！全都给老娘出去！”接着那群被骂作是“臭茅坑里出来的”，都被这个“圆滚滚”给逐一踢飞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一个列海。

　　看那“圆滚滚”的气势汹汹向列海走来，她突然有点为他担心起来。

　　突然，“圆滚滚”拱手道：“帮主！”
　　列海朗笑道：“郭大嫂，还是这么行啊！”
　　“哪里！要不是帮主您在这，我早每人赐他一爪子了！”那“圆滚滚”傲道。

　　小庭在旁边听得不是滋味，用脚踢不是比起用爪子爪，下手要重得多吗？这“圆滚滚”的大婶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

　　她不知道，丐帮有八大长老，其中有一个江湖上是出了名惧内的，江湖人称“长臂百变叟”郭世海，而他的妻子就是这“圆滚滚”的妇人！这“圆滚滚”在江湖上也是个有名的人物，当年还未嫁予郭世海时凭着一身爪功闻名江湖，当时死在她那爪下的人不计其数，她原姓杜，那时江湖中人还给她安了个名字叫“血爪杜三娘”！但嫁人后，她便半隐江湖，极少出来混了。

　　“哈哈……”列海也不介意郭大嫂如此傲气，朗笑道：“那，这小兄弟就交给你了！我出去和兄弟们再喝他几坛！”然后转向小庭道：“小兄弟，郭大嫂照顾你，我就放心了！你的性命还是她给救回来的！”

　　他朗笑着告辞了。

　　小庭怀疑地看着郭大嫂，这“圆滚滚”救了她？可能吗？看，整体上说她全身都是圆形的，整个身子就像个巨大的肉球，而四肢就像从肉球里伸出来的四个肉锤。跟电视上看到的那些雪人几乎一个样，小小的脑袋安在臃肿的大雪球上，然后旁边插上四根火腿，脸两边那两半咸鸭蛋应该就是眼睛了吧！…… My God！吓死人了，沈殿霞阿姨都没她壮观。

　　“小丫头，看什么？刚才不是还在那里嚷嚷着吗，怎么？不痛了？”雪人，啊，不是，是郭大嫂笑着说。

　　“……”
　　“……”
　　“哇——”她尖叫着又开始哭起来了：“很痛啦！呜呜呜——”当下眼泪鼻涕纵横而下，哭得好不凄惨。

　　郭大嫂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摸着她的头，温柔地道：“我知道你痛。唉，傻孩子，明知道会痛得死去活来，那时就别逞能！看你这么小的身子，挡下那狗官那全力的一招，还能活着，你知道你的命又多大吗？帮主带你回来时，大嫂我看着你那伤，眼泪啊就说什么也拦不住了……”说着，她眼睛又红了起来。

　　她用心地听着，纵使身上的伤已经让她痛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可她咬紧牙关，痛楚已经让她眼前模糊了起来，这时她眼前的妇人竟与母亲惊人地相似，好像妈妈。记得那时在医院，妈妈也是这样抚摸着自己的头，低声地说着，说着……

　　※※※ ※※※※ ※※※※※

　　“郭大嫂！他的伤如何？”列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郭大嫂的身后。

　　郭大嫂吓了一跳，回头道：“哦，原来是帮主！唉！这孩子的伤太重了，刚刚说着说着就又晕过去了。那个……帮主，我在帮她疗伤之时发现了这封信！”她把信递给列海。

　　只见信上写着“急函”二字。列海接过拆封把信看了一遍，皱眉不语。

　　“是侯长老的笔迹吧？”郭大嫂问。

　　“没错，是侯长老的笔迹！信上说契丹王派到我大宋的探子共有三批人马，其中一批已查明是黄杰风一伙，此次黄杰风到岭南是意图躲过丐帮的耳目，经南海由水路进入交趾，想说服交趾王与契丹联手，两面夹击我大宋！侯长老让我们万不能让他踏入岭南，他的手下已候在岭南准备接应他了，一旦入了岭南他便如泥牛入海，我们可是再也寻他不着。”列海道。

　　“该死的辽狗！幸得我们及早发现那黄杰风行踪诡异，一路盯梢，也幸得帮主当机立断做了那黄杰风，才不误这大事啊！”郭大嫂万幸道。

　　“只是信上说送信的可是侯长老门下弟子高老三呀！且这信早应在五天前送入我手，为何如今却落入了这小兄弟之手呢？”列海疑看已昏睡过去的小庭道。

　　“莫不是高老三出了什么事？”郭大嫂惊疑道。

　　“只怕确是这样！”列海叹道，“我本来怀疑这孩子是敌人派来，但是却见这孩子毫无武功，万不可能从高老三手中夺来这信，于是排除了这想法！兴许这孩子知道什么或是高老三托她前来送信……只是高老三怕是凶多吉少了！”

　　“如是这样我们怎么也得救这孩子！”郭大嫂道。

　　列海同意地点点头。

　　郭大嫂又道，“帮主，我看，不如把她送去‘阎王敌’薛神医那，大嫂这点本事怕是没办法了。”

　　“好吧！姑且不论他是否是为我们送信，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我不能让他小小年纪就这样死去。大嫂，今晚就麻烦你照看她了，明日一早我亲自带她上薛神医那里求医。只是我们身在岭北而薛神医却远在甘州，就怕他熬不到……”列海皱眉道。

　　“试试吧，帮主！一看到她这样子，我，我就想起我那苦命的儿子！”语罢郭大嫂竟呜呜地哭起来。

　　列海见这境况，不禁慌了起来：“大嫂，你……你别哭，别哭！唉，你放心吧，我拼命也要把她平安送到甘州，再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第二天早上，她便给带上马车，直奔甘州。

　　还别说，古代和现代就是有差别，现代的车子四平八稳，而这古代的马车摇摇晃晃地，差点没把她的胃汁给摇出来，身上的伤可给他越摇越重，越来越痛。一天里，以前从来没晕过的自己，竟晕了十几次，呕吐（晕车）N次！天啊，那位列大侠还说带她去求医，别半路就把她那小命搞没就不错了。

　　第五天，他们来到一个镇上，见天色不早便想找一家店住下来。

　　“小庭，你还好吧？！天色不早，不如我们在这找间客栈住下吧！”列海道。

　　许久，才听见里面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算是回答了。

　　列海把车停在客栈门口，很快小二便出来迎接了。
　　“呵呵，客官！里面请，里面请！这马车小的帮您绑在后面！……”

　　列海把缰绳往小二手上一丢，一把甩起车帘子，只见小庭面色苍白如纸，原本尖尖的下巴更显消瘦了。

　　列海抱起小庭，疾步走入店内，冲着掌柜厉声说：“给我一间房子，快！”

　　掌柜见这汉子，一脸粗犷，虎背熊腰，目光煞是凛厉，知是厉害角色不敢怠慢，忙领入屋内。
　　列海把小庭放下，这时，她已经又昏迷了。列海知她体内之气又竭，当即伸掌抵在她背心，以内力送入她体内。

　　许久她才缓缓醒来。
　　背后那股热流是那样地令人难以忽视，她知道他又在渡气给她了。

　　刚开始，她晕过去时，列海第一次为她渡气，醒来，她心里感觉又好奇又兴奋，想说，原来这就是人们传说的内功啊！真是神奇，原来还真有内功这玩意儿的呢！

　　后来三日里，列海连连为她渡气，就算是绝顶高手也熬不住啊！他也不时频显疲态了。她都看在眼里，心里又是难过，又是自责。

　　“好了，小子，算你又熬过了一关。”列海哈哈一笑。

　　她却看出其中疲态，不忍道：“列帮主，你休息一下吧！这几天，你为了照顾我很累了，我都知道。”

　　列海一愣，笑道：“小孩子懂什么！我只须静坐吐纳，练上几个时辰，真气内力便又恢复如常，没什么累不累的！倒是你，刚刚又晕倒了，躺下好好休息会儿吧！”语罢扶她躺下。

　　“那，你也躺会吧！”她还是不放弃让他休息。

　　列海沉吟了一下，感觉确是有些累人，便笑道：“好吧，只是委屈你小子一下了。”语罢竟然钻入被窝，转眼便呼呼大睡过去了。

　　旁边的小庭，却被吓了一跳，她原本的意思是让他去找间房子休息一下，哪知他竟然……

　　此时，她竟一时也睡不着，脑子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这个列帮主也真是，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嘛，他怎么一骨碌就钻进来睡着了？
　　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女的啊！

　　唉，这也得要怪自己当初就是一身男孩打扮，身材又瘦小，看上去就像个小男孩。再说了，自己以前一直便是在男生堆里打滚的，言行举止都与男孩无异，也怪不得别人看不出来，一直把她当男生看待。

　　可是，那个郭大嫂怎么叫她丫头呢？啊，是了，列帮主说是她救了自己的命，那么她肯定是在为自己疗伤时发现的了。呵呵，看来自己伪装的能力还满行的嘛！要是，郭大嫂不为自己疗伤，保准她也看不出来。呵呵，越想就越有成就感！

　　咦？哇，这列帮主也太……整张床几乎都被他霸住了，感觉好挤啊！不过……

　　他的背好宽哦！好像很有安全感啊！他应该很老了，有三十几了吧，四十几？

　　不对啊，如果被妈妈知道，自己竟然跟一个“大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一定会把她扫地出门，但，妈妈……想再见到她怕是很难了吧！

　　唉，其实也没什么啊！他们又没做什么，清白得很。以前跟那些好朋友（男的）到处混时，不也曾经睡在一块吗？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且，这事还让他们的友谊从此无坚不摧呢！毕竟，一个男的跟一个女的睡在一起，什么事也没发生，这就可以证明他们的友谊，还真是他妈要命地纯洁。有时自己都还会怀疑说，是不是因为自己太没女人味的原因呢！

　　啊，好想念以前的日子啊！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可以活着再见到他们呢……

　　想着，她模模糊糊地也陷入了梦境。

　　※※※ ※※※※ ※※※※※

　　半夜，身体的疼痛令她难以再畅游在梦海里了。

　　身体里仿佛有个千斤重的锤子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在自己的五脏六腑上，却又像被两只有力的手抓住了，狠狠地拧着，想从中拧出点什么来似的。头也在作怪，坐十次云霄飞车下来也不过如是地晕，胃里感觉在翻江倒海，好想吐啊！

　　看着身前的伟岸身影，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

　　他好不容易才睡一下呢！忍一下，不要惊醒他。毕竟，他是为了照顾自己才如此疲倦的。五天了，为了照顾她，他五天五夜没有真正地睡过一次。

　　好在自己还忍得了，再忍一下，让他再休息一下……

　　深吸一口气，不知是第几次了，她强压住呕吐的欲望，双手已经颤抖起来。她紧紧咬住双唇，不肯让呕吐的欲望有机会从她的口中溜走。凭着一股倔强，她已经熬了一个时辰了，刚刚外面已经敲响了四更的梆子。

　　渐渐地，腹中“反派们” 的造反声越来越浩大，她似乎再也难以招架了。她知道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和紊乱，这时，她真希望把他惊醒来便算了，自己干嘛要受这种苦啊？把他叫醒来，为自己渡一下气，再让他去睡，还不是一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如是地想，但身体却是做着相反的事情——她悄悄地蜷起双脚，抱成一团，尽量不惊动隔壁那人。这样，她身体里的痛苦也稍微减缓了些。

　　然而，这并不能让她维持多久，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都在颤抖，身体仿佛有点冷起来。

　　好难过！
　　泪水忍不住便涌了出来。

　　她要死了吗？
　　好难受啊！她还不想就这样就死了，她还好年轻啊，二十岁才正是花样青春的时候，她还没有经历人生许多必经的事情呢！
　　比如，谈恋爱、结婚、生孩子、抱孙子……

　　她死了，妈妈怎么办啊？她还在等自己回去呢！

　　她的梦想还没有实现，那就是当一个可以名留万世的人。她要做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她要在世上留下自己曾经踏足的印记……

　　原本，小时候是想当一个明星，可以经过大屏幕让世界的人都记住她。

　　长大后，娇小的身体打破了她的梦想——虽然长得不错，但是明星不都是些身材高挑的美女吗？纵然很多人都说自己是个缩小版的美女，不过，150cm的个子让她清楚到，她的明星梦将永远与她无缘。

　　然后，她又安慰自己说，不要紧！不就是比别人矮一点嘛，我可以在知识方面补足啊！

　　但是，每次当她面临重要考试时，却总要出点儿状况——不是台风席卷，便是生病出疹！

　　不说中考刮十二级台风，就说高考吧，十八岁的人竟然还会出水痘，考前发烧烧足六天，真是霉透顶了，说出来还真的没有人相信。

　　最倒霉的，还是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在海边喝冰饮竟然都会被雷电击中，来到这个时代。

　　那天，她高高兴兴地和同学们跑到海边的“冰岛”去喝冰饮。

　　她的家乡，广东的海边城市之一的水东——一个在全国名声并不好的小镇里，有着许多在海的一面靠着海堤而建的海上“小岛”，一些用木头与竹子建成的浮在海上的小屋，或者可以说是亭子。因为底上是打入海床的木桩，“小岛”便是在木桩上搭建成的，没有墙，只有几根竹子挡着三面当是栏杆，另一面是木板铺成的委蛇的陋桥，人们便是经过这里到那些“小岛”上去的。海堤很高，人们要爬上长长的阶梯，来到堤上，再在另一面的窄小的靠建在堤墙上的阶梯小心翼翼地爬下去，才可以踏上几乎与海面平高的海面“小岛”。可能大家都意识到危险，都提高了注意力，倒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故。

　　晚上，人们便会来到这里纳凉聚会，点一两样点心凑着啤酒、冰饮，吹着海风，还可以看着远方海堤上璀璨的霓虹灯，亦或是远方海上的渔火。天空星星点点，不知是灯还是星。

　　往年，她生日当晚必定要行雷下雨，经过十九年的总结并习惯了后，她也没有再大惊小怪或者抱怨。反而是一票好朋友早有先知，每人都准备了一把雨伞，提着礼物到达约定的地点给她庆祝。

　　在海水的作用下，踏上海上“小岛”会有一种踏在水面的感觉，摇摇晃晃的，与站在陆地不一样的不踏实感，却又新奇好玩。

　　那一晚，跟往年一样，雷声轰鸣，电光呈树根形委蛇下来，却还没有雨。风也渐大了起来，夏天里，吹着竟异常舒服。

　　忘了是谁，是“无良”还是“长老”？

　　哎呀，反正就他们中的一个提议说，趁还没下雨，去把订好的蛋糕取回来，让她等着。

　　说着，两个家伙便刷的不见了。雷声愈大，那两个家伙一去竟然许久没回，跟人家当年的荆柯可以较量上那么一场的说。

　　她见天仿佛要开始下雨了，那两个家伙也没有带着伞走，她便难得好心地想到堤上去接他们。

　　刚走上委蛇的陋桥，突然感觉眼前一片刺眼地亮堂，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已经是另一个世界。

　　想到这，她不禁悲哀起来。
　　真是霉透了！

　　本来以为想说，来了就来了吧，好好找份工打打，也好混个日子，不至于饿死。

　　谁知道，那个霉运还死活缠着她不放。就连到客栈当个小二，都能遇得上江湖打斗。

　　这也就算了，那没良心的掌柜的竟比“无良”还要无良，就这么撇下她逃命去了。

　　但这也就也就算了吧!为什么，就在她看到时机不对，见那两个武林高手越打越往自己这边靠近了，正想往旁边来个电视上那种“大侠”式的一跃，逃离危险区时，竟然好死不死凑到了掌口上？！

　　天啊！她到底还要霉到什么时候？！

　　不过，她想，大概也要到此为止了，她感觉自己难过得就快要死了，那痛苦甚至让她有了想死的念头。

　　死了，就没有这么痛了吧？她想。

　　模模糊糊间，好像听到外面好像传来打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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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王敌’，你还想跑哪去啊？”瓦上的黑衣人诘诘地笑道。

　　“哼，老夫哪里也不去，只不过，刚才那里不方便动手。你以为老夫真的怕你了？”“阎王敌”嗤道。

　　“不方便？”黑衣人哈哈大笑，“你是在怕？”

　　“阎王敌”一窒，恼羞成怒道：“难道你就不怕？你别忘了，他是……”

　　黑衣人眼光一闪，支吾着：“谁……怕了？不过……就是……是……”

　　“阎王敌”冷哼一声道：“怎么？说啊？不过就是什么？啊？你还不是对他畏如狼虎吗？”

　　“该死！”黑衣人一咬牙，怒道：“等老子送你上西天，看你还那么多废话？”语罢，举拳往“阎王敌”处跃去。

　　黑衣人使得是一手“三十六路崆峒拳”招招狠毒，拳拳致命。“阎王敌”不由心里暗惊，不敢小窥，运一身的真气灌于手中之扇，疾点对方全身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