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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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交往以来，傅清寒虽然不够热情，但也还是会回应他，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会主动关心他一下。
但喊老婆这件事似乎触及到了傅清寒的逆鳞，即使萧余多次恳求也毫不让步，可是平日一向最听老婆话的萧余在这上面也丝毫不肯退让。
还叫嚣着要把攒的小金库交给傅清寒只要他答应做他老婆。
后来也不知道是萧余哪句话触动到了傅清寒，他也没再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只是依旧会为萧余在大庭广众下的明目张胆的称呼感到不快，通常反应是他会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并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不过最终还是会被萧余单方面的哄好。
没办法，傅清寒实在是太优秀了，只有在喊对方老婆时，萧余才有安全感，才觉得对方真的是自己的人。
虽然萧余在刚刚不说话的几百秒里，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他有什么是与对方匹配的。
但他知道一点，他不想放开傅清寒，并且认准了这一点。
突然，一个念头闪进了萧余的脑海里。
或许有钱会有用呢，毕竟一开始傅清寒也是为了钱才答应他的。
萧余并没有因为傅清寒是因为钱和他在一起而看不起对方，相反他总是庆幸自己足够有钱。
不然他怎么会成为傅清寒遇到困难时第一个找上来的人呢！
还不是因为他财力雄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有钱人的气息！
此刻他倒是有些后悔，今天出门的时候太过于仓促，没有把去年过年时老妈送的黑卡带到身边，不知道等下回去拿行不行。
想到这，他抓起刚刚被他随意扔到白色桌布上的车钥匙，心像离箭般不可抑制地飞回家。
而对面的男人似乎看出萧余坐不住想要离开的意图，抑或是欣赏够了萧余此时的忐忑狼狈，心头涌上一阵久违的扭曲快感。
唇角微勾，轻轻啧了一声，彻底卸下了之前在萧余面前戴上的温和面具。
“萧余，别自欺欺人了，收下这张卡，我们两清。”
两清？
傅清寒冰冷的语气瞬间让萧余如坠冰窖，手脚发凉，即使店里暖气开得很足也无济于事，以往的宠溺如同过眼云烟般霎时就没了踪影。
或许你会疑惑宠溺二字从何而来，毕竟傅清寒身为S大校草是出了名的高不可攀、禁欲自持。
S大的狂蜂浪蝶不少，可没有一个能近他的身。
可萧余是知道的，傅清寒并不是一个多么有耐心的人，因此在很多小事上傅清寒对他的容忍，在他看来都是对他的独一无二。
只是两清，他们两个又该如何两清呢？
用钱吗？
萧余看着那张银行卡，突然回忆起去年那个突然找上门来的青年。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前夜他在宿舍通宵熬夜从绿色软件学到追老婆要有心机当钓系，正打算付诸行动就被傅清寒主动要求交往的好消息给砸了个蒙圈，瞌睡瞬间就被赶跑了。
依稀记得傅清寒当时似乎有些狼狈，以往总是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乱糟糟的。
眼底是明显的遮掩不住的乌青，胡渣也没有及时剃去，衬衫甚至还系错了一粒扣子，与往日光鲜亮丽的高岭之花形象相去甚远。
只是对着萧余说出来的话如同天籁之音，让他有种被天上馅饼砸懵了的不真实感，还以为是在做梦，如同踩到湛蓝天空上绵软云朵上一样飘飘然。
霎那间，萧余突然想起被他刻意忽略隐藏到记忆里都落了灰尘的事实。
那就是傅清寒当时说的不仅是交往，而是有期限的，那个期限正是一年，两天后，是他们一周年纪念日，也是他打算求婚的日子。
萧余也是在后来的交往过程中才逐渐了解到，傅清寒当时是迫不得已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他帮忙。
他出身孤儿院，算是院长奶奶一手带大的。
院里有很多像他一样尚在襁褓就被丢弃到门口的幼婴，全靠院长奶奶的退休金以及社会上的好心人接济才活了下来。
与院里其它早早就辍学进厂打工的孤儿们不同，傅清寒的学习成绩十分优异，从小就拿遍奖学金，初中就开始做兼职勤工俭学赚取生活费和学费。
只是那些钱只能够勉勉强强够他自己生活，即使有多余的钱他都寄回去给院里其他孩子读书做学费了，自己身上虽然也有点存款，但这对患了白血病的院长奶奶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当时的他孤立无助，想遍了一圈后他最终找上了萧余。
傅清寒并没有亲近的朋友，他这个人是矛盾尖锐的糅合体，像一只倔强的刺猬，对着每一个试图亲近他的人竖起尖刺。
不熟悉的人总以为他是温和的。
院长奶奶是一名退休教师，终身未嫁，一直守着院里的孩子过着，因此生病了也只能由稍微大些的孩子轮流照料着。
傅清寒记忆里的对方始终是笑吟吟的，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不开心。
她对待每一个孩子都耐心又温柔，像初春的太阳一般，即使是面对傅清寒这样心防很重孤僻又不爱搭理人的孩子，也总是充满笑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多去门口的榕树下晒晒太阳，说是这样才能长高。
其实傅清寒自己也说不上来对院长奶奶是什么情感，或许是依赖又或许是感激，他只知道在他请假回去探望过被病魔折腾得身形消弱的人后，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他一定要救下她。
可惜的是五十万对一个依靠助学贷款读大学的穷学生来说几乎称得上是一个天文数字。
萧余可以说是第一个窥见傅清寒脆弱的人。
那人在众人眼里一直宛如神衹，像一颗挺拔的俊松，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弯下挺直的脊梁。
他总是高高的昂着头，对着众人的夸赞溢美习以为常，只要有他在场，必定是人群中的焦点。
而那天傅清寒打碎了一身傲骨，到以往他最讨厌看不上的富二代面前，用自己换了院长奶奶的生命。
所幸手术很成功，只是对自我的厌弃深深埋在了他的骨子里，如附骨之蛆，日日夜夜啃咬着他所剩无几的骄傲。
而如今，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萧余看着对方卸下了以往的面具，两人现在物理距离虽然很短，却似乎有一条像银河那般天大的鸿沟，将二人隔开，明明前夜他们才做了最亲密的事情。
萧余不想放弃，他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
“老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两清，我不想和你两清，能不能别这样，我们像之前那样不好吗？你不开心吗？是我哪里又做错了吗？”
“是不是你不喜欢我喊你老婆，那我不喊了好不好，再也不喊了，你别这样对我。”
近乎是有些哀求的语气，萧余从未如此低三下四过。
从小到大，他虽然不是什么成绩好长得帅的天之骄子，但因为他家有钱，也算是被众星捧月般长大。
他有恩爱有加的父母，讲义气的好友，也有优秀到高不可攀的爱人。
这一度让他觉得自己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他将清冷的月亮拥进了怀里，即使月光是冻人的，仍渴望用自己的凡人之躯赤诚之心将其捂热。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理解，月亮本就该高悬于墨兰夜空之中，不该为芸芸众生停留。
对面的人耐心似乎是被耗尽了，又或者是想结束观看这场小丑表演，眉头皱的高耸，精致英俊的脸上也浮现出囤积了很久的戾气。
“萧余，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应该清楚，我们两个之间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罢了，别再纠缠了，不要让我更厌恶你！”
说完这话，傅清寒再也没管依旧在真皮沙发上低喃的少年，只给对方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和一张孤零零躺在桌上的银行卡。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萧余永远记得对方决绝离开的身影，哪怕是一个转身都没有。
傅清寒的话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甚至连追上去的勇气的没有。
那离开的短短几秒钟，像老式电影一般一直在萧余的脑海里循环播放，在后来不知道多少个午夜梦回，萧余都在苦苦地哀求他喊着不要走，醒来时枕边一片冰凉。
萧余那天最终还是回家了，只是回的是他和傅清寒一起的家。
其实早有预料了不是吗？
萧余苦笑，傅清寒将屋子还原到了最初的模样，桌上还躺着他借着生日、各种节日送给对方的几张银行卡、别墅钥匙、车钥匙。
傅清寒什么都没有带走，他什么都不想要。
萧余蜷缩在冰凉的地板，像等待家人回归的无助孩子，双目无神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他很想去找傅清寒，想不顾一切地把对方留在身边，即使是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可是后来想想啊，他想他还是舍不得。
既然他的月亮想走，那他又何必强留呢？
萧余不想，让对方更厌恶自己。
只是自那以后，萧余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对方，也不去打听对方的消息，试图将所有有关傅清寒的一切从身边抹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