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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1召贼子回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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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衡了这么久,什么都没弄好,还险些同化呢。阿姝,你记着,父皇不属于这个时代,空有新思想却无处可施,还与这封建格格不入,所以立你为褚,就是想斗一斗。”
“阿姝,朕把皇位传给你,你肩上要挑的担子很重啊,父皇没给你铺好路,所以这漫漫长路你得自己走喽。”
“阿姝,父皇命不久矣,怪只怪这科技不先,什么都没有,你且记着万不能禁锢百姓的思想,这些科举制度我穷尽毕生所学已将其改善,至于后来的适用度与顺应度怎么样,还得你来琢磨。”
“阿姝长大了,我的女儿最聪明了不是吗?所以不要哭,生死有命,是父皇该走啦……”
我拼命地去抓父皇的手,却发现一切是徒劳。突然惊醒才发觉那是一场梦。
又梦见父皇了,我抬手拍了拍脸,遂清醒了起来。
被我搁置在一旁的笔晕花了好几张纸。
“秋容。”
【秋容——从小服侍李姝的婢子】
我唤了一声。
她从外边进来行礼道 “奴在。”
“换了这些纸吧。”
我抬了抬手。
“是。”
她一面应着一面过来收拾。
“现在几时了?”
“未时五刻。”
“衡王还未进京?”
“奴听将军说还不曾。”
“也罢,待衡王面过这后,你再通知江临来与朕商这后事。”
【江临——南平将军】
“奴遵旨。”
“邱演呢?”
【邱演——侍卫】
“奴让他去膳房端些吃食去了。”
“你派人速唤他回来,朕有要紧事交他。”
“是,奴告退。”
我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行礼了,先去找邱演。
龙涎香充斥着整个殿内,外头在下着小雨,天空有些昏暗。
我提笔写了一个“杀”字。
“陛下找奴有何紧事交代。”
邱演行礼道。
“你先去盯着衡王府动静,朕瞧着衡王明日就该到了。”
“奴知道该怎么做了,奴告退。”
“慢着,这次召衡王回来,不仅是杀他的,而是用他先牵制各方的,我们羽翼尚且单薄,切不可露出马脚。待他毫无戒备之时,再徐徐诱之杀之。”
“是,奴知晓了。奴会万分小心,不让人找到任何把柄的。”
我丢了一把匕首给他:“凡有可疑人,杀。”
他捡过匕首,拱手道:“是。”
我瞧着那字不显凌厉,叫人看着毫无杀气之意。
将它拿开,添了张新纸,提笔又写了个“杀”字,这次才方显杀气。
我将笔随意搁在砚台,走出殿去。
“陛下。”
门口守着的人行礼道。
我望着天上下着的小雨,心里总归不得静。
这天子,终是难做。
我刚要伸手试探那雨的温度,远处传来的喊声惊扰了我欲赏雨的心情。我皱皱眉,抬眼看去。
是只野猫跑出来撞了个婢子。
“去处理了那只野猫。婢子杖责十下。”
我毫无波澜地道。
“是。”
没了心情,我便走入殿。
我翻了翻我未批阅玩的折子。
都是些不打紧的事。
看来这帮老顽固还是过于迂腐了。
到时候可得做给三叔看,只是不知这先锋该是谁来当。
我将手里的折子丢在一旁,揉了揉没心。
“陛下。”
我抬手以示免礼。
秋容端着点心放在了桌上,道:“陛下先休息会吧。”
“无碍,也没什么紧事。”
“陛下可想出去走走,奴陪着您。”
“也好。”
外头的小雨停了,有些枝头还挂着雨珠,那雨珠似是赖上了,任凭枝的倾斜也不往下落。
“陛下的笑容少了很多,不似幼时那般明朗了。”
秋容此时显得有些老气秋横。
“是么?”
“奴从膳房端着点心走来时,瞧着几个公公在杖罚一个婢子,旁边还有一只死了的野猫。”
“秋容,你是觉着朕罚过了些么?”
“奴不敢,奴也未觉得。奴只是想告诉陛下切勿因这些琐事而恼。”
“婢子扰了圣安,罚便是了,朕不会因这些琐事而恼的。”我说完顿了顿,看着秋容又道:“秋容,朕长大了,回不到儿时的无忧了。”.
“是,奴知晓了。”
“衡王狼子野心,朕如今唯有将其放在眼下才能安心。”
“陛下才是正主,龙椅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坐的。”
瞧她有几分认真,我笑着拍拍她的肩:“傻丫头,所以朕要一个一个的收拾了呀。”
外头的天放晴了,数日的昏暗得以消散。
“衡王求见陛下。”
司礼监的人话音刚落,我那三叔就进来了。
可真真守规矩呀。
不气不气,我得装成天真烂漫。
“三叔。”
我捏着嗓子喊,丢下笔,故作毛躁的样子跑到他跟前。
他假意的板着个脸,训斥我道:“甚没规矩,做皇帝的人了,怎么还这般不稳重?”
装,你加油装。见朕都不跪拜的,还挺……
我假装笑得超甜:“那不是想念三叔了嘛,一时忘了分寸。如今三叔回京,侄女做得尚不对的地方三叔正好可以教嘛。”
估计是我的一番话给他吹得舒心了。
只见他那脸上有着怎么掩饰也盖不住的笑,摸着他那一小撮胡须点点头道:“也是,三叔既然回来了,也该指导你一番。”
呵呵。
我面上不显,实则内心嘲讽的笑。
“那得麻烦三叔啦。”
“你近日奏折批得怎么样啊,可别把要事胡乱批了去。”
我一听这话,便故意苦着个脸,假装委屈道:“三叔,你可不知,曾经父皇在的时候,要事的折子看都看不完,如今换我了,连请安的折子都没几本。那群老臣都不尊我呢!”
我看着他这只老狐狸眼里亮着光,便知他打了什么算盘。
这不,他开口了:“这帮混账,那三叔替你做主,以后的折子都送到三叔府上,三叔帮你批阅,省得误了国事。”
老狐狸,那就等你坏事喽。
“如此便好,侄女在这先谢过三叔了。”
“那三叔来看过你便先回府了。有什么紧事会来寻你的。”
“好的,三叔慢走。”
他甩甩袖子便走了。
我在后头就这样看着。
我的好三叔,希望你日后还能像今日这般出入随性。
“江临,目前军队的情形如何?”
“禀陛下,我们现在可调动的大军已达十万。”
“就在京城内的精兵有多少?”
“保守五千人。”
我曲指敲了敲桌子道:“不行,京城内的精兵还是太少,不足以护百姓安。”
“依陛下所言该如何。”
“边塞军队动不得,稍有不慎,将被夹击,使国陷险。”
“的确如此,可突然招兵又让人怀疑。”
“现如今,只能揪他的尾巴,让他提前现出原形。如此朕才能站到有利的这一头。只是这收场我们只能另寻法子。”
“是,臣还担心衡王会联合周边小国,借他们的兵马。”
“这倒不会,他目前形势尚好,朕已让邱演守着备不时之虚。”
“臣知衡王没有脑子,但他身后有一个幕僚——滕鲁。此人不仅诡计多端而且阴险狡诈,不得不防。主要是他对衡王忠心不二,实在难以从这个口子突破。”
“哦?他手底还有这号人。”
“是,臣幼年随家父出征时见过。家父还为此惋惜此人不能为他所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匹好马误入歧途。”
“有才且忠实属不易。只是阴险狡诈非君子,他既具此特点,那便好入手了。”
“还望陛下点悟。”
“挑拨离间他二人。”
“是。臣闻衡王与其皆爱戏子,若是……”
我满意的点点头,心里夸他聪明。
“去做就是。”
“臣领命告退。”
这大齐是时候血洗重整一番了。
外头阳光温和,新年才过去不久,这偌大的皇宫却越发显得冷清了。
天家儿女命薄,六子五女全不长命,皆丧于非命。唯我侥幸而存,那就由我来守这江山拨开云雾手刃血仇吧。
三叔,你心狠在前,切莫怪侄女不念旧情喽。
树上冒出了枝芽,瞧着那是新生的力量,脆弱又含无限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