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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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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略诧异地扭过头,那个女孩子慌忙去捂弟弟的嘴,“哥哥哥哥,我姐姐可喜欢你们啦!”女孩放弃了挣扎,给小男孩系好了安全带后冲他们打招呼,“罐儿哥、谷崽。”然后又对弟弟说,“你小一点声,吵到人家啦。”其实小男孩声音不大,奈何嗓音实在脆而亮,但是还是乖乖地做了手势,“哦!那我小点声!”钟皞和谷昇笑起来,“没事的,小朋友很可爱,也谢谢你的喜欢。”谷昇摸出两块糖递给姑娘,姑娘接过来道了谢。
后来谷昇还是睡了,落地时还是迷迷糊糊的。钟皞给他扣上帽子,背着他拎着两个书包下了飞机。出去取行李箱的时候被粉丝的尖叫惊了一下,谷昇清醒了点,“我下来吧。”钟皞拿了行李箱,“你坐着醒醒盹儿,我牵你出去。”
谷昇听话地坐上去,两条大长腿直接拖到地上。眼见钟皞就要开始拖着行李箱走,他默了片刻,“哥。”“嗯?”钟皞回头才看见他的腿,没忍住笑了,“忘了你腿长了。”
好不容易出了机场上了文梠的车,两人双双出了一口气,赶紧脱了衣服。钟皞只穿了一件无袖和大裤衩子,谷昇稍微矜持一点,半袖和五分裤。司机是文梠的朋友,叫丁桁,是个聋哑人,车技不错,直接带他们回了酒店。房间是对门,和文梠确定了正式录制时间就回房睡觉了。
……
次日凌晨四点,许久不见的叫起床环节重出江湖。丁桁抽签决定叫起床的人,然后抽签到了钟皞。工作人员拿着房卡开门,随着“滴”的一声,门开了,工作人员伸手推门——
没推开。
丁桁:……?
“……呃,丁老师,钟老师把防盗链挂上了。”工作人员捏着房卡不知如何是好,然后链子响了几下,门打开了。钟皞眯着眼打开灯,站在门口看了眼手机后哑声问:“……怎么这么早?”
他睡眠很差,再加上轮廓比较冷硬,所以现在脸色并不是很好,眉眼间戾气很重,在惨白的灯光下看上去甚至有些阴鸷。工作人员被唬住,张了张嘴愣是没敢说话。钟皞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说话,注意到了他手中的抽签筒和飞镖和门外的飞镖盘,“叫起床是吗?”“…是、是的。”工作人员终于回神,钟皞揉了揉脸,打了个哈欠,周身的低气压终于被压了下去。他拿着飞镖出门,“抱歉,我有点起床气,吓到您了?”工作人员磕巴了一下,“没、没事的钟老师。”
最后一个叫的是谷昇,他扎了飞镖盘上的自选格。谷昇在床上睡得正香,他站在拐角,轻声唤道:“阿昇?”“嗯!…嗯?”谷昇立刻惊醒,声音含糊,“……钟哥?”“哎,起床了。”“唔。”谷昇胡乱套上衣服,“……这么早?”钟皞纳闷,“之前没有过叫早?”谷昇揉着眼,“之前几季有过,但是从我来还没叫过。他们都起了吗?”“嗯,在外面。”谷昇和他比了比身高,钟皞伸手把他翘起来的几撮头发顺下去,忍不住笑着低声感慨,“十年啦,长了不少。”“嗯,现在一八三了,”谷昇比了下高度,“就差十公分了,一点点。”
……
飞机四点半起飞,海南直飞天津,钟皞上了飞机就睡了。他拉着行李箱打车直接去了院里,肖徵谌怕他身体受不了,让他再去睡一会儿。钟皞没回宿舍,定了一个小时的表,在后台沙发上蜷缩着眯了个盹。蒋徵焌儿子都快四岁了,肖徵谌也四十多了,带着小孩在后院玩。小孩子跑得兴奋,没注意前面,一下子撞到了披着羽绒服出来找东西吃的钟皞。
钟皞只觉得腿上一疼,下意识伸手把小朋友拉了起来。小朋友许是在他腿上撞疼了,捂着额头,带着可怜兮兮的鼻音道歉,童音奶声奶气的,“哥哥对不起。”“罐儿你醒了?”“嗯。”钟皞蹲下来,从兜里摸了一粒水果糖递给蒋谂瑭,小孩双手接过,“谢谢哥哥。”肖徵谌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瑭瑭乖,这是你钟师叔,你叫师叔好。”“师叔好!”“哎,你好。”钟皞笑笑,“这是徵焌的儿子?”“嗯,叫蒋谂瑭,拜了老三。”“嚯,这么早?”钟皞愣了愣。“嗯,他天赋很高,也感兴趣。”肖徵谌解释,“你晚饭没吃,徵焌买烤冷面去了,你多少吃点儿垫一垫。”
正说着,蒋徵焌拎着几个袋子回来了,“呦,罐儿哥你醒啦,正好,趁热吃。”他把烤冷面递给钟皞,然后抱起儿子,“瑭瑭叫师叔了没有?”“叫啦!”小孩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师叔好高呀!”
钟皞听着小孩脆生生的童音笑,肖徵谌好笑地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快吃,一会儿凉了,你胃会不舒服。”“噢。”
……
他们上台时台下尖叫久久不停,肖徵谌笑着看向台下,“都还记得他吗?”“记得啊啊啊啊啊罐儿呜呜呜呜呜!”钟皞知道,他们多半已经泣不成声,于是轻轻敲了敲话筒,语气带笑,“别哭啦,见到我不开心吗?”“开心——”台下边哭边喊。“那你们看看我,发现什么了没有?”台下的哭声小了些,不一会儿有人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大褂!和第一身一样的大褂!”
返场时他们在台边坐下来,钟皞笑着问:“够有仪式感吗?”“够啊啊啊啊啊!罐儿哥!”肖徵谌也笑起来,神秘兮兮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都闭上眼好不好?”台下观众依言闭上眼,然后眼前忽然黑了下来。他们猛然睁眼,却什么也看不清。“怎么了这是?”“跳闸了吗?”
台下开始有些嘈杂,钟皞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我不是喜欢煽情的人,大家都知道的。”钟皞声音微哑,“这么多年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们说。”
“之前有很多次,我总觉得我有太多想说,但是到了开口时,我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我不太善于表达……所以我写了这首歌。”
“……这是写给你们的歌。”
一束光从头顶洒下来,照亮了台上不大的一块地方。桌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搬走了,钟皞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中间,目光微微下垂,抿了抿嘴唇,开始缓缓拨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