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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入学之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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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的人是指城内的官方机构？”天使想起刚才的话，接着问。
唐正猫腰走到隐蔽的墙根处，伸出手指比划，嘴皮子一张就跟开了2.0倍速似的，吐字却很清晰，“那可不？暮鼓期你知道吧——你肯定知道，不知道那就出大事了。白夜城就是讼咏之战后留存实力最强的风岚族建成的。
建成之初，风岚族称这为万族之都，任何生灵都能在此拥有平等的地位。能混到战后的神明哪个没心眼没实力？本来就垂涎白夜城的‘哑炮’们打着不愿和弱小平起平坐的旗号，上赶着来踢馆干架。”
唐正的话夹着万千世界中的一些俗语，比如‘哑炮’，就是指那些只打雷不下雨，看着声势浩大无所不能实则一点实事不干的神明们。
到处跑的时候天使学了一些——当然是为了拉仇恨保住信徒们，绝不是祂私下里想说。
——蓝星中以宙斯为首的古希腊神明们就是“哑炮”的代名词。
周围只有渐小的淅沥雨声，监管局的人和裂口女不知道去了哪里。雨落到唐正身上，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消弭于无形。
唐正自顾自说着，兴起的时候还会指指点点一番，“跟风岚族打了三年，‘哑炮’们就跟葫芦娃救爷爷似的，处处送，面子挂不住了才说以和为贵。”
“从那以后，风岚族就成了这座城市真正的主导者。”
他想了想，补充说，“白夜城还有一位名义上的城市长，但来去无踪，身份成迷，存在感极低，平日大小决策都是以风岚族高层主导，各方势力斡旋协商的结果。”
唐正指了指身后这座城市，抱胸思索，“万族之都，自然不能只一族决策专断……”
他话还没说完，一只黑不溜秋的手突然从背后探出。冰凉的雨丝刮过那只胳膊，映着不知何时泄出来的荧蓝月光，像是要来一记锁喉杀。
天使来不及细想，直接伸手拽过了唐正。
黑手消失不见。
错觉？
不，是直觉。祂肯定地想。
“你——”没等唐正吐出下一个音节，情况急转突变。
轰雷作响，云层炸起惊电，巨刃划过唐正原先所在的位置。空气撕裂，细长的白手攥紧刀柄，狠厉向前突刺。
天使抓住唐正的后领下腰，布满荆棘的单刃划过头顶，发丝浮动。黯淡的光亮影影绰绰，刃背隐约肉瘤扩缩，内里伸出抽芽般的黑色长舌。
刀刃右滑，紧接着另一把长刃向下劈过，天使摸出一把羽毛，挥手向上扔去。
“噼啪！”
“咔啦”
羽毛飞射，噌噌噌钉向墙地各处。
利刃被打歪，天使趁机直身后退。
瘦削的身影走出黑暗，高约两米的身长，裂出两颊血肉肌理的嘴唇，破破烂烂依旧□□挂在身上的风衣。
一会儿不见，裂口女还换了身行头。
天使默默瞥向唐正，亲，监管队呢？
裂口女盯着他们，扯开笑对着唐正说，“终于找到你了。”
后者战术后仰，嫌弃之意浓浓浮现，“大姐，小爷我是你什么人吗？至于喊得这么思念吗？别肖想小爷了，小爷我注定不是你能得到的男人。“
裂口女嘴角下弯，不再废话，单手掷刃，直勾勾朝唐正飙了过来。
唐正惊得往后一溜，脚下溜冰鞋滑得飞起，“喂，你这鬼不讲武德啊！”
他飞身往旁边一躲，剪刃划过，笔直戳进石头墙壁里。
另一只长刃又被甩过来，天使刚要拦，眼前黑影浮动，裂口女泛着黑光的指甲已经抓向了祂。
天使心头一跳，挥翅格挡，蓄力振翻，将枯槁黑手掀到一边去。
裂口女后退一步，动动手腕，抬手勾下一根羽毛。
她咧开唇，目光偏斜，望向天使后方。
天使下意识就要转头。
“别向后看，我没事！”唐正的声音及时响起。
手腕翻转，祂即刻往侧面撩起一排羽毛。
“啪嚓啪嚓！”
白羽被叮叮当当打下来，裂口女目光沉沉，打歪的手慢半拍落下。
天使撤步闪身，把距离拉到了安全范围。
唐正轻“嘶”了一声，“这家伙邪门的很，力量比先前翻了个番。”
不用说天使也感觉的出来，刚才那一击震得祂翅膀发麻，真抓到身上肯定大出血。
现在再跑也来不及了。
天使想起频繁指示的直觉，目光微沉。
祂凝眉问向蠢蠢欲动的裂口女，“监管局的人呢？”
裂口女动作一顿，她“哈”了一声，活动着过长的手指，“什么监管局？姐姐我可没遇见过。”
“大姐，你以为我们智商跟你同化了吗？没有监管局你急吼吼变身干嘛？”唐正摸摸身遭的防护罩，翻了个白眼回道。隔壁便利店店牌上，利刃被反弹戳进电线里，“滋嘎”冒着电花。
裂口女狠狠剜了唐正一眼，“希望待会儿被我抓到你还能这么有活力！”她语气烦躁，转向天使问，“所以呢？对付你我游刃有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还要继续帮他吗？”
她笑盈盈地转着手腕，黑色的粘稠液体自她脚下淌出，灰雾穿过裂口女怪异的狭长身形，缓缓向他们推进。
裂口女挑剔地弹着指甲，不同在雨下追逐近一个小时的暴躁不耐，现在的她看起来格外有底气。
“我想有人会知道这是什么吧？”裂口女问。
——“怪谈秘境。”天使沉声说。
一般出现在怪谈宇宙，怪谈们拥有能加持自身力量的特殊环境。被拖入秘境后，说是进了怪谈老窝都不为过。
随身携带秘境的怪谈，能量浓度至少在25%以上，只差一层瓶颈就能实现质的飞跃了。
天使说完，裂口女抬手招回双刃，大剪刀伏在她身侧，她饶有兴致地抚了抚。反而是唐正捣着天使胳膊肘，有些小声地惊奇道：“这你竟然知道？”
听对方犹如在看土包子大变身一样的话，天使一边紧盯裂口女一边回道：“谢谢啊，鄙人除了白夜城，其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裂口女嘴里溢出笑声，她扬了扬下巴，问向天使，“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我不想浪费时间，你也不想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吧？”
平心而论，先前天使的确能和裂口女单挑。可到了现在，对方压祂近一倍能量浓度，灭祂就像灭渣渣一样轻松。
降维打击都不为过。
所以——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觉得这么拙劣的演技还有人信吧？”唐正双手抱胸，拉仇恨的样子格外飒爽，“你要杀我们早杀了，至于在这先拖延时间又威逼利诱？”
他撇撇嘴，嫌弃说，“大姐你额角十字青筋都冒出来了，不愿意跟我们说话就别说，省的你听得难受我们看得也糟心。”
裂口女扬起的嘴角僵住，手微微收紧。
“怪谈秘境有个特性，境内是怪谈的绝对主场。瞧你这发育不良的模样，估计是还没进化完就被迫把人拖了进去，如今遇上了绝对实力，打不过只能跳出来牵制了吧？”
唐正“啧啧啧”几声，瞧着底气很足，“小爷我推测一下哈——虽然也就跟事实差不离了。”他摸了摸下巴，分析道：“如果再分神对付我们，你就无法压制对方。怪谈秘境也不是完美无缺，那人再突破出来你说不定还会遭到反噬。”
“嗯——”唐正最后肯定下结论，“综合来说，你现在自身难保，想把祂赶跑只是因为你没有额外的精力了而已。”他指向天使，自信说道。
两极反转，裂口女嘴角的笑渐渐挂不住了。她缓缓垂头，厚密的长发遮住了脸上的神情。
天使偏头，没想明白一点，“那她刚开始打什么？躲起来不更好？”
唐正拿出他的招牌扇子，展开摇了摇，“当然是因为小爷——”
疾风呼啸，天使瞪大眼，下意识回头格挡。
凌厉的爪风将祂呼到一边，天使猛地被掼到墙上！
“嘶……”石屑挥舞，墙面震颤。大概是“城中村”治安不太好，这里的石墙倒格外结实，冲击的余波只在石头上印出了一个人形。
天使滑下来，揉揉脑袋，看向前方对峙的两位。
裂口女两米的身长格外有压迫力，再配上像刚从恐怖片里爬出来的半张脸，只会让人觉得被毒蛇盯紧缠住了。
乱飘的灰屑下沉，灯光闪动，唐正安然站在原地，无形的屏障挡住了裂口女的巨剪。
唐正继续说下去，“因为小爷我惊才绝艳天人之姿，所以难免被某些看不惯的找茬。”他散漫自得道：“碰得多了，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裂口女咬牙，由前突改为下刺，唐正稳稳站在原地，晃都不晃一下。
他懒洋洋将扇子拍到肩膀上，无动于衷道：“别费心了大姐，我这可是军工厂最先进的防身利器，真正的25%浓度还能开个口，你个伪25%的就算了。”
军工厂，万千世界中最有名的器械制造厂，天堂曾下发的光脑就是已经被他们淘汰的旧制品。
裂口女的突然爆发吓了天使一跳，祂盘腿而坐，观察了一会儿，就觉得没必要过去了。
唐正有自保能力，祂过去也是被一巴掌送走，还不如思考秘境里的督察员啥时候出来。
既然唐正说的没错，那么——
天使轻轻抬头，裂口女的身体僵住，不断翻滚的浓重灰雾开始淡化，黏稠黑水刚环到唐正周边就停滞不动。
一只黑爪扒开灰雾，拍上裂口女肩膀，裂口女闷哼一声。
少年阴森的声音传来，“是我小看你了，竟然还能三次爆种。”
“诶？”对面的唐正歪歪头，看向裂口女身后。可惜裂口女太高，把后面遮了个严严实实。
对方的剪刀还抵在屏障上，趁她注意力分散，唐正利落撤步闪身，滑到墙根处。
他的动作唤回了裂口女的神智，失神片刻，裂口女眼神一厉，反手将剪刀由前至后扎向了肩膀上的爪子。
天使微讶，“啊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