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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好,我是赵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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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迹斑斑的楼梯栏杆,墙皮也旧的有些脱落,毫无规律的水滴声一直不曾停止,在寂静的楼里反而衬得有些聒噪。陈景跑遍整栋楼也没有找到出口,就连窗口也装了防盗设备,跳窗是根本不可能的。
明明跑遍了一整幢楼也没有找到水龙头,那水滴的声音到底从哪里来呢。陈景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窗上的金属防盗条,毫无松动的迹象,窗外却蒙起了一层厚厚的雾,伴随着喘气声。
那喘气声重,带有一丝啮噬食物的咀嚼声。陈景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心里一阵发毛。
正打算探出头看看,陈景突然产生了坠落感。
惺忪中睁开眼,支在脑袋上的手被路过的同学撞开,那同学连忙道歉。陈景摆摆手,示意问题不大,然后干脆趴倒在桌子上继续睡。
可是这次却有些睡不着了。
怎么又是这个梦啊。
作为一个普通女高中生,难道做的梦不应该是考试迟到或是梦到帅哥吗?况且陈景很少做梦,连着一周做同样的梦也太诡异了吧。
陈景还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催命的上课铃又响了。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下课下了个寂寞。
“景啊~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像几百年没睡过觉似的——这样不行啊,黑眼圈都这么重了,而且上课睡觉不好——”同桌扯了扯陈景的袖子。
“我也不知道啊,每天睡的都还挺早的,就是已经连着做了一周的梦了,而且很奇怪,每天的梦做得都一样……算了算了,不说了听课吧。“
陈景翻开数学书,认真地听课。但是才二十分钟过去,她的眼皮又开始打架。
”我不行了先睡会,要是老师发现就说我不舒服——“悄悄话一说完,陈景便靠下睡了。
果然又进入梦境了。
还是那幢楼,很像学校寝室。楼不高,应该只有五层左右,但只有一楼和二楼的楼梯是通的。关于“通”这件事,陈景发现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不见了——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出现过。
二楼根本找不到去三楼的楼梯。
作为一个普通女高中生,独自一人来到这样的地方当然是很害怕的,但她几乎没有办法自动退出这个机制,除非外界的刺激。
陈景陆陆续续一周下来慢慢吞吞摸清了一楼的环境,其实一楼并不大,用不了多久就走得完,但她每次醒来留存的记忆并不多,而入梦时所带记忆又是现实中的,所以她要靠每次醒来后残存的记忆拼凑出一张一楼的地图,以便下一次如梦时方便寻找。
一楼的布局很奇怪,但大多千篇一律。学校寝室楼一样的配置——狭长、空荡、幽暗的走廊,木制门因为长期没有晒到太阳而散发出潮湿腐烂的味道,让人感到黏腻又诡异。
正值夏季,本应该燥热的空气在走廊里变得湿冷又逼仄,狭窄的走廊望不到尽头,但其实并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到。
走廊上的房间都贴满了封条——纸质的封条,从纸的材质看来并不是那种古早的黄黄皮纸,像是A4纸一样,很新,上面的“封条”二字又是打印的,也不是手写的。
这是陈景唯一值得庆幸的并觉得还算正常的地方。
一楼的走廊围成了“目”字形,但因为转角有八个,“走廊”又不像“走廊”——倒是像进了墓穴,墙围得很高,走在其中只能看见前路和后路,所以要走很多边才能探清简单的字形结构式建筑。
诡异的是,八个转角里只有一个转角装了唯一“看得见”外面的防盗窗。但外围一片空旷,什么也没有。
在这样的密室里,陈景就算不害怕也要待出抑郁症了——窒息感灌满整个一楼。除了逼仄和狭窄,什么也没有。
好不容易摸清了地形,陈景决定大着胆子撕一撕封条。
看过多本无限流小说的陈景还是比较沉静的,所以在撕封条之前也有些讲究,先敲个门或者听下里面的动静,确保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陈景一个接一个地敲下去,仔细听着门里的动静。
第一个门什么也没有,第二个也是……第五个的时候突然传出了细微的声音——陈景靠上门,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浅浅的摩擦声,开始很慢很轻。要不是陈景听觉灵敏,也许会错过这点声音。但随着她的等待,那摩擦声越来越响,甚至变得刺耳——像指甲刮黑板般尖利,听得陈景一阵鸡皮疙瘩。
不会吧,难道自己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真成了无限流女主。
女主倒还好,万一是个女配,万一——她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要活啊!!!陈景心道。
她立马走开第五道门,并默默记下了这个位置。
接着敲和听,第六道门——没声音,第七道门——没声音,第八道门——没声音。
第九道门。
“开门啊——开——门——啊——门开了——梦——就醒——了”
我去。陈景暗骂。真的吓人。
用陈景贫瘠的脑回路分析,这女鬼般的叫声,门开了,就准变女配了。
确实,门里传出来是“人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略微颤抖的声音和不正常的哭腔,似疯非疯。
“开啊——快——开啊——不开——你会后悔的——”
门里的人好像感觉到了陈景快离开了,叫得更加着急,甚至有撞门的趋势。
但这姐姐的声音对她着实没有什么吸引力。这得要多傻的人才会开啊。
接着敲,奇怪的声音越来越频繁。比如像猫又像婴儿的哭声,男声和女声在吵架,甚至还有一扇门里有陈景父母的聊天声——给陈景一种开门就能回家的错觉。她确实也迟疑过要不要撕开这张封条,跟父母回家。
可是谁知道门后的世界是不是真的呢。
冷静下来分析,如果真的是无限流,那没肯定要做完某些任务或是走完这五楼才能回家。
干脆把所有门都听完,如果没有什么进展,再回这扇门也不迟。
然而结果是,到第十九扇门也没有进展。只剩下最后一扇了。
如果最后一扇也没有结果的话——陈景想试试先开那些没有声音的门。
然后走到最后一扇门,陈景刚举起手想敲门,门的背后便先一步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笃”
陈景突然慌张起来了。她飞速地想到,万一门后的东西自己能开门怎么办。
她立马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否则之前敲过的门一定已经被打开了。
所以除非这扇门后有跟她一样意识形态的人,或者说,她也是门后之人,她也是“笼中物”。
陈景开始担心起来——会不会她也已经成为所敲门后的那些“东西”,她本来就不属于人类世界。
“笃、笃、笃”又是一样的敲门声打断了她,不能在梦里迷失自我啊……陈景定了定心。
她立马回了三声敲门声。
所以到底要怎样确定门外的是不是人、怎样让门后的“人”确定并信任自己是人呢。
“你好,我是陈景。”陈景不抱着希望,随意问了一句。
对面安静了一会。
“你好,我是赵谙。”
声线清冷又透着磁性,比较低沉,听上去沉稳又让人安心。
这是陈景听了这么多扇门,除了无声门之外,最正常的门了。
“陈景——陈景——景啊!快别睡了吃饭了!!!”同桌见怎么都叫不醒陈景,直接推了她一把,但还是没反应,干脆一手拍她脸上。
“你终于醒了——我都以为你出事了,好了快别睡了,吃饭去。”
“好好,你先去,我马上来。”
陈景这次醒来终于感觉状态好了不少,没那么那么困了,于是便起身去吃饭。
赵谙、赵谙、赵……这名字怎么感觉挺耳熟的。
干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陈景也没再想了,走出去吃饭。
自从开始做这个梦之后,陈景就渐渐一个人行动,做很多事都独自一人,她必须冷静下来思考自己的处境以及采取一些防御措施,或者去校图书馆查找有没有类似情况的文献。
校图书馆!赵谙!
陈景还在诧异呢,为什么zhao an的读音一出来,她就知道是哪几个字。
她上周去校图书馆找资料的时候就在借阅登记册上看到“赵谙”的名字。
当时还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所以潜意识记了一下。
现在她要做的,是找到这个人,确认情况。
陈景放弃了大好的干饭机会,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跑去。伴随着莫名其妙的紧张和些许的激动,陈景干脆在校园里飞奔起来,跑到目的地,用力推开玻璃门——门被晃得直发出声音,所幸图书馆里没人。
陈景大口大口喘着气,本来腿就短,体育还不好,连跑半个学校加三层楼简直要了她的命。
她慌乱地翻着借阅记录,纸张的摩擦声在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里尤为清晰。
太好了—找到了—赵谙——”陈景确认了赵谙的班级,瞬间开心起来了。这意味着也许自己在今后的梦里会有一个队友。
陈景刚把登记册放回原位,转过身便发现有一袭黑影挡在面前
“你好,陈景”眼前的男生很高,他开口就叫出了陈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