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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66章 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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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晴空,果然有飞鹤一排直上,青天白云,池水秋波,日头方好。
街头两人一起缓缓步行至巷口,忽然停住脚步,路上行人纷纷投来视线。
“我和程千序玩得好,包括林先语,晏空月,你有什么意见?”宝婴恼怒,声音越来越大,引得路上行人频频回头看她二人。
牧沉气极,又被人观看,文人风骨一时冲动:“好!你们玩的好,那你们便好好玩儿!”
他甩了脸色就走,路上人都瞧他俩,他可没脸在外面继续待着。
宝婴火气也大,不欲理他,也转身就走,越想越气,她现在就要去找林先语好好吐槽他一顿!
方才牧沉见她出来,酸溜溜道,“这下放心了?”,宝婴轻剜他一眼,“是是是,现下我可算放心了!”
本来两人还好好的,一句“你倒是关心他,别人还未来看你便先来了。”直接将宝婴怒火点燃。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难道就不能来看他了么?”宝婴同他争执起来,再想到一早他说话就阴阳怪气的便更来气了。
“你与他有情,自然可以去看他。”牧沉心里憋着火,语气也越发咄咄逼人。
宝婴听见他这话彻底怒了,在她耳中,这话便是他不占理却还不服,偏要以应承她的方式反驳她。
“我只问你,我为何就不能去了?”宝婴只问他这句,就等他回答,牧沉气的撇头,“且你说有情,什么情?男女之情?”
她同程千序只是交好,也无任何私情,在他眼中,两人便是“有情”了?牧沉竟然这样看待她同程千序?宝婴忍住没说出这句话。
“不算有情算得什么情?”牧沉许久抛出这样一句来。
宝婴气的倒抽一口气,两人争吵一番方分道扬镳。
路越走越长,越走越远,阳光也不似方才那么好了。
牧沉自己大步朝前走了一阵,方至无人地方才消下火气。再转身时,早已不见了卫宝婴身影。
他就立在原地,身上披洒阳光,手里折扇拍击掌心,自己皱眉反省自己。
他为何如此生气?
就单单因为卫宝婴去地牢里瞧了程千序?当然不是,他气的是她与那人太好,还觉得两人有私情。
可方才依照她的意思是,她们是单纯的友情,并非什么喜欢。他忽然心情好些,原来方才都是自己在置气,也误会她二人了。
可是他确实是生气了啊!她还跟他吵,唉算了,竹山说过,不要同她们计较,女孩说的什么都是对的,且方才确实是他挑起火来,那还是他去平息她的怒火吧!
牧沉原地纠结一阵,待自己想清楚后,才反向去追宝婴。
可惜他在想清楚时便已经过去好久,一直追到岔路口他都未能追上,而宝婴早已不知所踪。
手中折扇狠狠敲了自己掌心一下,“唉,不该同她吵的。”他这是什么臭脾气啊!牧沉懊恼着,只能自己默默回府。
临远侯府大门被宝婴敲响,可是林家众人皆一夜未眠,林府大门紧闭,敲了几声了,愣是没有人来开门。
宝婴猜到了,估计都没醒呢!可是她心里还是好泄气,昨夜瑨王起兵,自己也是并未睡好,一大早又去地牢看程千序,明明是好心,偏偏又被牧沉骂,两人吵了一架不欢而散,那牧沉她本来尚且对他有些好感了,偏偏他直接丢下她而走。现在林先语明明就在家里,她却不能找她诉苦。
心中委屈异常,如同潮水上涨,再一想便是以制止不住的架势扑涌而来,瞬间将她淹没。
宝婴就直直站在临远侯府门口,头低着,发丝自肩上滑落到眼前,可是她现在看不清楚,她满眼被泪水淹住视线,一片模糊。
稍及,泪珠如雨般啪嗒啪嗒打落在地面上,她不想哭出声来,就怕哭声吵醒林家众人。可是她偏偏忍不住,很快便由饮泣吞声哭成了呜咽放声。
临远侯府门前空空荡荡,现在她环顾四周,只觉着萧瑟可怜异常,顿时间,她再也站不住了,只能蹲下抱住自己哭泣。
“宝婴!”她听见有人喊她,抬头时眼泪还沾在长长的睫毛上,泪珠剔透晶莹。
牧沉手里拿了一串焦糖色糖葫芦,竟然就这样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他还有些气喘吁吁,面上带了愧疚,一步步朝她走来。
宝婴看不清,用手擦了擦睫毛上的泪珠,这才看清他递过来的一串糖葫芦。
她目光看了看糖葫芦,又忍不住哭出泪,怨他一句,“你就想拿糖葫芦来忽悠我?”
牧沉也忙蹲下,温声同她赔礼道歉,“方才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你了。你要是觉得这糖葫芦不够我还可以再去给你买!”他着急了,怕她不原谅他。
宝婴还是蹲在地上,哭的上不来气,半晌,憋出一句来,“那我一辈子的糖葫芦都要你买?”
“好!我买就我买。”牧沉连声答应。他伸手将她扶起。
宝婴蹲了太久,双腿已经麻了,起来时“哎呦”一声,还带着刚哭过的鼻音,可爱的像只兔子,牧沉忍不住笑她,还觉得有些可爱。
“咯吱~”林府大门打开,来人正是林先语。
三人齐齐默住,宝婴赶紧擦擦脸,装作什么都未曾发生的样子。
宝婴挤出个笑来,“你要去哪呢?”
林先语懵:“你们这是做什么?”
宝婴尴尬死,上前便拉住林先语的手臂,热切道,“你是不是要出门,我同你一齐过去。”
牧沉瞧她一眼,小丫头还知道给他使眼色,要他赶紧离开。
宝婴硬拉着林先语上了林家马车,待牧沉走了后她才给林先语解释一番。
林先语捂嘴笑她,“好呀!你们居然还敢在我家门口哭。”
宝婴丢脸死了,不欲再同她讲方才的事,只问她,“你现在是要去做什么呢?你知不知道程家举家下狱了?”
这林先语还当真不知晓,惊讶问她怎么回事,待知晓程家应该不会有事才堪堪放下心来。
“我现在要去漱玉阁谈生意,如今漱玉阁正在修整呢!”林先语给她解释一番,还告诉她现在要去见得正是苏家。
苏家经营的是建材生意。来人正是苏阅,他们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将货资谈妥。
正要送走苏阅,旁边卫宝婴想起苏一意来,挽留他一句,“苏大哥,苏一意呢,她可在家中?”
苏阅正待要走,听见她问起妹妹,忽的头疼,面上无恙道,“她在家呢,你若是想来找她尽管来便是了。”他彬彬有礼点了头告辞。
苏阅头疼家中弟妹的事,还是说与苏一意的婚事有关。
前段时间,父亲有意将妹妹嫁人,细细替她寻了几家,男儿虽好,他同父亲也算满意,可唯独弟弟苏束不同意。
其实他作为家中长子,又是苏束苏一意的长兄,年纪同他们相仿,自然知道原因何在。
虽说这个弟弟上次当着他与父亲的面,说要照顾意儿,可他心知苏束是心悦苏一意的,绝不单单只是兄妹之情。
在苏阅看来,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收养多年的弟弟,虽然养兄妹生情的名声传出去不好听,可他也是希望两人好好的,就仅仅作为一个兄长来说。
可是他想的开,父亲未必能想得开,一家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父亲一定也察觉到二人不对劲了,这才要为意儿寻找夫家。
父亲的想法是想法,苏束与苏一意的想法就不是想法了么?
依照苏阅来看,两人大有可能会违逆父亲的想法。他属实头疼的很,眉头微皱,而后坐上自家车马回府。
已是晌午,苏府正在用饭,可苏阅一进来便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苏老爷面色发青,苏束与苏一意也是不吭声,闷头用饭。
三人围坐青木桌旁,桌上摆了许多香气四溢的饭菜,小玉盘中盛满了珍馐,可除了苏阅无人有兴致品尝。
苏阅感到是三人之间互相气恼,尤其是苏一意与苏束,但还是选择装作不知情。
“父亲,与漱玉阁的生意我已谈妥。”他回禀父亲一句。
苏老爷闷哼一声,“快净手来用饭罢。”
苏阅不敢插口三人,生怕说错话惹得三人齐齐呛声自己,他便也只能自己吃自己的饭菜。
不过一会儿,苏一意起身要走,随口说了一句“我饱了”便告退,苏阅觉得有必要问问到底发生何事了。
终于余下三人用毕饭,这桌上饭菜方才撤下,苏阅大赦般也匆忙告退。
账房里苏一意正算账呢,见大哥苏阅来,起身唤他一声,“大哥。”
苏阅挥挥手要她坐下,自己也随之坐在一边,他手里也随手拿起一本账簿,仔细翻看两页后问她,“这些账可还对的上?”
“可以的,除了有些杂乱难看,账款还是对的上的。”她点点头,眸光柔和,表示自己可以查清。
既然这些事物难不倒她,现在他便要开始问问感情事了。
苏阅合上账簿,视线由账册上转移到她脸上,状似不经意的问,“今日我不在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