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2.悲惨世界（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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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家私宅，浅川管家手捧着一部无线遥控电话步入三楼阳台，在遮阳大伞下的躺椅旁站定，微微躬了身子。“景吾少爷，老太爷的电话。”
原先怔忪远眺的人缓缓收回神思，接过电话凑在耳边，不难烦地开了口，“有什么事？”
“这是跟长辈说话的口气吗？”对方那头传来沉稳迈劲的声音，有着淡淡的不悦。
迹部景吾不语，只是看着身边的管家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出阳台，远远地站定。
电话那头叹了一声，“看起来，确实不该继续放任你了。”
迹部景吾一动不动地仰面半躺着，直觉地皱了皱眉，很不喜欢对方这样的话。
电话那头的迹部拓明语顿片刻，道，“今晚你爸爸要和石油业的濑户家碰个面，你也一起出席吧。”
迹部景吾嘴角一勾，戏谑地一挑眉梢，“什么目的？”
电话那头传来深吸一口气的声音，“你该知道，迹部财团发展至今行行都有过涉及，只除了石油业。”
迹部景吾哪会不清楚突然要和名不见转的濑户家碰面的缘由，无非就是自家很难打进石油行业、而看上了对方稳健的石油身家底子。“所以我问，要我出席，你们有什么目的。”他可不会认为，有父亲那样的谈判高手在，让他出席晚宴只是简单的吃顿饭那么简单！
迹部拓明沉默了半响，回道：“濑户家有一位掌上明珠就读高一，正好与你年龄相近，你们应该会有很多话题。”
迹部景吾冷哼一声，嘴角嘲讽的弧度张扬不羁，他说：“原来，你在打这样的主意。”不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迹部景吾直接按掉电话，将话机扔在了一边。
电话随即响起，迹部景吾置若罔闻不予理会，眼神放得很远很远。
片刻之后，浅川管家来到身边，谨慎地开口：“少爷，老太爷给我打了电话，要我叮嘱您，晚宴务必出席。”
迹部景吾嗤笑地扯了扯嘴角，看都没看管家一眼，直接闭上了双目。
至此，浅川再不敢多言，轻手轻脚地退出了迹部景吾的休憩地盘。
很久以后，迹部景吾再睁眼时，眸中闪动的情绪是浅川管家他们常人从未见到过的。他仰面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缓缓伸手握住了颈项中的挂坠，一点点收紧力道。
其实，并不是只有她才为家世姓氏所束缚，被束缚的人中也有他，只是曾经的他权当毫不在意并忽略而已。
去幸村家做客后的第二天，正值周一上学，上杉千叶用了一天的时间来思考犹豫，终是在放学前向高中网球部部长递交了辞去经理人的申请。
不是没看到部长和千石清雅看到申请书那一刻惊诧而失望的表情，离开网球部不是没有不舍，只是以她目前的立场而言，彻底远离了网球才不会与幸村精市产生交集。只有与他没了交集，上杉家的那个人才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她想，这么做全是为了他好。
这一天午休的时候，上杉千叶去学校大门口取一个快递包裹，在那里正好碰上了坐着私家车回学校的同班同学濑户芽。自从上次濑户芽要求牵线搭桥上迹部景吾后，上杉千叶再没有和她走近过，这时候两人碰面，濑户芽主动微笑着和她打了招呼。“呦，是上杉啊。”
此时的濑户芽没有穿校服，而是一身稍显华丽的裙装打扮，不是很隆重，却看得出很正式。在上杉千叶这种有经验的人看来，一眼便知晓是刚刚参加了什么重要饭局。
上杉千叶怀中捧着包裹，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侧头望向疾驰离去的那辆黑色私家车若有所思。没有留意牌照什么的，但她总觉得，那辆车型有些熟悉。
注意到她的视线，濑户芽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她直视着上杉千叶，道：“怎么，上杉认识那辆车？”
上杉千叶转回头迎上她的视线，正待开口，身后的校园里跑过来两个女生，正巧也是一个班的，平日里似乎是濑户芽的跟班。上杉千叶垂了头，往旁边站了站。
跑来的一个女生咧嘴便道：“濑户，我们收到你回校的短信就过来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和迹部少爷下午没活动？”
听到“迹部少爷”的字眼，上杉千叶猛地抬眼看向濑户芽，而后者也同样看着她。
濑户芽的嘴边勾着忽明忽暗的弧度，口中回答着那个女生的话，眼睛却是盯着上杉千叶的。“嗯，他连续陪我吃了几天饭了，下午要回网球部训练。”
上杉千叶抿了嘴，耳边是另一个女生的声音，“也是，迹部少爷身为网球部长，责任也是很大的。”
濑户芽轻笑了一声，看着上杉千叶，没有接话。
两个女生这才顺着濑户芽的视线看向上杉千叶，脸上的表情仿佛“这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这不是上杉吗？”一女生说。
出于礼貌，上杉千叶朝她点了点头。而那两个女生见了，却是嬉笑着凑在耳边说起了悄悄话，两人的眼睛依旧盯着她，时不时忍不住嬉笑出声。
上杉千叶淡淡地移开了视线，对她们的举止神情置若罔闻。此刻她的心口又鼓噪着那种熟悉而鲜活的钝痛感觉，她知道，就在听到她们深意明显的寥寥几句的时候开始，就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开始。
他……陪濑户芽吃饭……
紧了紧手中的包裹，上杉千叶平静地开口：“抱歉，我先失陪了。”
转身要走，身后的人却像是不放过她，“上杉，你还没说，你认不认识那辆车呢。”
不难听出濑户芽语气中的幸灾乐祸和洋洋得意，上杉千叶大抵明白，这个时侯根本不是真要她回应什么，而是需要有其他的人出言附和而已。如她所料，其中一个女生便道：“什么车？濑户，你不会是说刚刚迹部家送您回校的私家车吧？”
另一女生接话：“濑户小姐，你这不是为难她吗。迹部家的私家车，上杉一个拿奖学金的平民学生，怎么可能认识呀！对吧？”
这样的言语上杉千叶不会在乎，她抬脚欲走，身后又有人叫住了她，此时是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千叶小姐。”
上杉千叶嚯然回身，见到一身管家制服的山口管家半弓着身子对她行礼。山口是上杉本家的人，他的出面一般都代表着那个男人的意思，这时候出现在面前，上杉千叶的心头浮起不安。“你来做什么？”
“小姐，您好久没有回本家，先生和夫人都念着您，特派我过来接您回去。”公式化的态度和语气。
上杉千叶皱了眉，“我现在还在上课。”
“以小姐的成绩和水准，这样普通的教学课程根本不会令您有所提高。”
“有没有提高，没人比我清楚。”上杉千叶的声音还是很平静，但是心头的不安却在渐渐扩大。
山口管家看了她半响，低头道：“请小姐随我回本家，现在。”
他的声音不卑不吭，丝毫不像一个下人。上杉千叶看着他，说：“要是我不呢？”
山口顿了顿，直起身子看着她。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两个带着墨镜的黑衣人，上杉千叶一眼便看出他们是怀有身手的保镖。此时此刻，上杉千叶才真正意识到，此去回上杉家怕是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可是，回去了，怕是再也出不来了吧……
当上杉千叶妥协地坐进校门口那辆mks林肯时，一直旁观的濑户芽出声叫住了山口管家，“请问……上杉是哪家的小姐？我是她的同班同学。”
山口管家沉稳审视的目光投去，缓缓回道：“整个日本，如今能够在金融界占据席位的，还有哪个上杉。”
看着面前整列站队的初中网球部众人，作为毕业班的学生，幸村精市明白已经到了“旧人退场、新人接力”的时候了。宣布卸下“部长”这一职位，幸村精市的心头多少有些失落，他对各位说：“以后就是赤也带领你们前进了，多少有些不甘啊。”
“幸村部长，我们不会忘记你的。”
“是啊，部长，你的音容笑貌会留在我们心中！”
“前辈，你要经常回网球部看我们啊，到时候还望你多多指教！”
“这样啊。”听着眼前各人七嘴八舌的话，幸村精市的心里多少有了点平衡。他笑笑，只瞥一眼身边双手抱臂的真田弦一郎，眼前各人顿时七嘴八舌开了。
“我们也不会忘记真田副部长的！”
“绝对不会忘记副部长的谆谆教诲的！”
“永生难忘啊——”
看到真田弦一郎皱起的眉头，幸村精市轻笑出声，似乎心中又找回了一点平衡。
侧眼望向隔壁的高中网球部，初冬的绿色场上再没有那个倩丽身影。
从得知上杉千叶辞去网球部经理人一职至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幸村精市至今仍能感受到初闻这个消息时的惊诧和失落，怕相见尴尬所以远离了网球吗？当时，他确实是这么想过。然而，怎么样也比不上乍闻上杉千叶办了休学手续的那一刻，来的震惊而不可置信！
听说，她是被家人接走；听说，她是那个和迹部财团不分上下的上杉家族的千金；听说，是她家人来办的手续；听说，她家人嫌弃立海大的教育太过普通，可能休学之后就会退学……
她离开之后，学校里曾一度漫天都是有关她的传闻，初中部、高中部乃至大学部，想装作听不到都难。可是听到了又如何，在意又如何，他已经不是她的谁，再没有了过问的资格……
即便他俩之间从没有说“分手”，一如两人从没有正式说“交往”一样，然而，那一天她的那一句“看不见了”以及“再见”，足以昭然若揭！
幸村精市有时候憎恨自己的通透，倘若在她的问题上能够迷糊一点、迟钝一点，哪怕是要他虚伪地装作不明了她的意思，那么此时此刻他也仍旧是她的“男朋友”，他依旧还有一个去打听的理由。可如今，他的通透和那一天变相的成全，已经令他再无法走近她。
国中毕业典礼那天是让人无法怨言的晴朗天空，清澄的风吹过，云也一样漂亮，就如同给所有人的毕业和各自的旅途送上祝福一样。
然而，无论是冰帝的迹部景吾还是立海大的幸村精市，都没有收到来自上杉千叶的丁点祝福，因为自她突然休学以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不是没有打听过她的消息，只是她像是完全从陆地上蒸发了一样，让人根本无迹可寻。
向日岳人整个身子懒懒地趴在阳台栏杆上，第N次长叹一声，嘴上咕哝抱怨：“唉，好无聊啊！侑士，我们去打网球吧。”
“那是不可能的吧。雪还没停，地上积雪也没化，你再会跳也打不起来吧。”忍足侑士从连着阳台的房内出来，往木质移门上一靠，声调懒懒。
向日岳人嚯地回身瞪他，满脸恨恨的神情，咬牙切齿道：“你就非要那样说话吗？！”
忍足侑士耸耸肩，“请接收事实。”
“忍足侑士！”向日岳人压抑着朝他低吼。
忍足侑士抱着双臂，闭眼煞有其事地点着头，“嗨~嗨~听到了，听到了。”
就在向日岳人和忍足侑士为了件鸡毛小事斗嘴时，迹部景吾慢悠悠地从屋内踱步出来，“你们是来我家吵架的吗？搅了一大早的安宁，真是有失华丽。是吧，桦地？”
“是。”桦地崇弘常年面无表情地跟在迹部景吾身后，很称职地演绎着仆从身份。
向日岳人前一刻还是恨恨的表情，这会儿见迹部景吾出现立马双眼一亮看救世主一样看着他，就差没有扑上前去。“迹部，有什么乐子没？雪下个不停都不能打网球了，毕业的这个寒假真是太无聊了！”
“我说，岳人，你该不会是暗示迹部再把冰帝所有学生、还有其他学校的网球部人员都召集过来举办什么盛大活动吧？”忍足侑士抚着眉头说。
向日岳人侧眼瞥他，“有何不可？”
迹部景吾不咸不淡地发话，“那样的活动举办一次就够了，再来第二次难免生厌。”
向日岳人向前一步，力争道：“不会啊，我觉得……唔！”
他的话未完，就被忍足侑士一把捂住了欲说不休的嘴。忍足侑士心中颇为无奈，不停地暗自吐槽：拜托啊，就算你听不出迹部压根就不想再办那种活动的意思，也要看看人家越皱越紧的眉头，明显是不耐烦的表情啊！“我们也觉得，那种盛大活动举办一次就够了。”忍足侑士满脸堆笑对迹部景吾说。
迹部景吾也不接话，径自走到阳台栏杆边上静静远眺。家里的女仆为三人端上热气腾腾的奶茶和点心，忍足侑士站在一侧看着迹部景吾的侧脸，袅袅热气环绕，只觉得他的眼神很远很远，像是烟雾笼罩的山，深邃沉静的不真实。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三人围坐在房内靠近阳台的圆桌上喝茶，除了迹部景吾以外另两人的奶茶杯子已经见空。没人接电话，铃声依旧持续，迹部景吾挑眉扫了两人一眼示意他们接电话，忍足侑士举起双手表明：“不是我的电话。”
向日岳人也随即表态，“也不是我的。”
于是，那两人便探究和看好戏一样的目光投向了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微微皱眉，似是在侧耳倾听。依旧持续着的铃声很是熟悉，听了将近20秒钟，他才想起那铃声竟是曾在英国红极一时的《burning》。一种原本熟悉到刻骨铭心却似很久没有碰触被尘封起来的感觉油然而生，迹部景吾倏地全身一震，犹豫而迟疑地掏出了随身携带、却很久没有通话过的那只旧款iPhone。铃声停了，迹部景吾却盯着暗掉的屏幕怔怔，铃声随即再起，他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着那个很久没有出现的名字，心中竟生出一种只有赢了球、以及即将与强劲的对手交战时才会有的雀跃！
“喂。”按下接听键，迹部景吾竟觉得自己的声音有隐隐的颤抖。
对方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迟疑了很久，才缓声道：“是迹部君吧？你好，我是幸村。”
迹部景吾几乎是一瞬间坐直了身子，他原本随意搭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出口的声音却努力维持波澜不惊：“是你？”
见到迹部景吾突如其来的反应，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就是一愣。当看见迹部景吾掏出的是那只1号手机，忍足侑士就大概能够明白其中原由了，他以为打电话来的是上杉千叶，所以心中已经在计较着是否要拉向日岳人出去，让自己两个电灯泡赶快闪人。
然而，就在忍足侑士犹豫了大半响，终于决定将手搭上向日岳人的时候，迹部景吾已经挂了电话，而他脸上的神情也奇怪的可怕。忍足侑士突然嗅到了不妙的气氛，他明智地选择收手作罢，假装以一种极其轻松的语气问：“怎么？又是濑户小姐打来的邀约电话？”
原本做好了要受他眼刮子的心理准备，迹部景吾却是连眼都没看忍足侑士一眼。他径自起身走向已经略略积了白雪的阳台，任风雪四面八方旋转着扑向自己的脸面，他只穿了单薄的套头线衫和休闲裤，离了开着暖气的房间，冷是毫无疑问的，可是这会儿他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或许，也只有身体冷却了才能让他的头脑清醒思考。
刚刚那通电话，竟然是幸村精市拿着上杉千叶的那只iPhone手机拨给他的。幸村精市说，学校寒假里清扫宿舍，发现已经休学两个多月的上杉千叶连宿舍柜子里的东西都没有带回家，其中包括手机、钱包、CD机等一系列贵重东西，联系不到上杉千叶本人，于是管理宿舍的阿姨只好联系上了他。幸村精市说，听教导处老师的言语，好像上杉千叶的家人已经向校方递交了退学申请。幸村精市说，他总觉上杉千叶是出了什么事情，很在意。幸村精市说，希望迹部君能够出面去上杉家看看千叶的情况，因为也只有他迹部少爷这种身份的人能够进得了上杉家的门。幸村精市说，自己并不是以上杉千叶男朋友的身份对他说这些话的……
迹部景吾大抵可以明白，像上杉千叶和幸村精市这样的学生在学校应该都是名人，连宿管人员都认识也不稀奇，所以联系不到她本人自然会去联系幸村精市这个“男朋友”。迹部景吾也可以明白，既然幸村精市想到了要找上自己，就不难会想到她的手机里就会有自己的联络号码。只是他不知道，幸村精市是不是有发现，她那只手机的电话薄里除了他的号码就别无他人的，就如自己的这只1号手机一样。又或许，她那只手机早已不是和自己同一款的iPhone？！
迹部景吾对着飘雪的景色呼了一口气，他不明白，幸村精市说自己不是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对他说这些话的，那又是以什么身份？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回了上杉本家之后，接连做出休学和退学的举动！
浅川管家这时候敲门进来，恭敬地报告：“少爷，濑户小姐致电过来说，她已经订了晚餐的位子和音乐会的门票，等会儿……”
迹部景吾转身进屋，脸上阴郁的有些吓人，“她爱订什么订什么，恕本大爷不奉陪！”
“少爷……”
迹部景吾疾步错身经过了浅川管家，不忘丢下一句：“忍足和我一起出门，桦地和岳人留下！”
从迹部家的私车下来，在上杉家的别墅大门前站定，忍足侑士瞄一眼一左一右的迹部景吾和幸村精市，似乎也大体明白了事情的简要内容。简言之，幸村精市用上杉千叶的手机联系到了迹部景吾，希望迹部景吾能够利用身份进到上杉家去探望上杉千叶的情况，而幸村精市自己收拾了上杉千叶遗留在学校的东□□自从神奈川来到东京，在冰帝门口约见迹部景吾希望把东西交给他代为转交。
照惯常剧情发展，幸村精市在冰帝学校门口见到了迹部景吾、把东西交给他后就可以退场了，迹部景吾却出乎忍足侑士意料之外地叫上幸村精市一起来到了上杉家。这一点至此刻，忍足侑士都没有推敲出其中的原由。把情敌也一起捎上，忍足侑士不知是该骂迹部大爷愚蠢还是该夸他大度。
上杉家别墅的外观规模和豪华程度着实与迹部家的有的一拼，忍足侑士暗自咋舌之后便上前按下了门铃，电控对讲机中随即出现一个男音，“您好，这里是上杉家，请问您是哪位？”
忍足侑士侧头看一眼无动于衷的迹部景吾，明白眼下情况也只能自己出面应付了，至此，他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迹部景吾选择带他出来而不是桦地或是岳人。三人中，也只有他的社交能力在此刻派得上用场。吐槽归吐槽，忍足侑士嘴上不敢怠慢，“你好，我们是陪迹部少爷一起上门拜访的，请问上杉小姐这会儿在家吗？”
“您说迹部少爷？请问是哪个迹部？”
居然有人敢这样质疑迹部景吾的身份，忍足侑士心下好笑，回答的同时不忘瞥一眼本人，“自然是你现在想到的那个迹部，和上杉家齐名的那个迹部。”
“请问，能请迹部少爷本人站到对讲机前说几句话吗？”
听到有来头的人上门，那头的人声音依旧平静沉稳，忍足侑士心中不免赞了一句：不愧是上流名门训练有素的家丁。对方如此开口要求，忍足侑士向迹部景吾本人投去定夺的目光，却见本人依旧双手插袋一副无动于衷、不露声色的模样。顿时，忍足侑士无奈地又开始心下吐槽。“除了开口讲话就没有其他办法鉴定身份了吗？比如，鉴定一下他本人的容貌。”他相信，在这个大门口绝对装置着清晰度一流的同步监控摄像。
不出所料，对方答道：“请稍等。”不出一分钟，高大的金属镂空雕花大门缓缓向两侧移开，“鉴定完毕。小姐今日在家，迹部少爷和另两位请进。”
进门的空当，忍足侑士低声抱怨了一句，“还真是严格谨慎的门卡啊。”
迹部景吾极其不屑地哼了一声，而幸村精市抱着上杉千叶的储物盒沉默不语，一路上他都很沉默，这与以往见到他脸上总是挂着亲切微笑的样子不同。迹部景吾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眉间情不自禁地皱了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幸村精市也带了过来，明明对方没有开口要求过他；他只知道，他从车内远远地看到雪天里抱着储物盒独自站在冰帝校门口的幸村精市，周身是满眼的冰冷雪白，雪依旧不停地下着，那人一身紫蓝色的大衣格外扎眼，咖啡色的长条围巾在风中纷飞飘扬……那一刻，他突然对这个男生不再介怀。
接待三人的竟是这宅子的女主人上杉夫人，对此，三人都是不同程度的受宠若惊。于迹部景吾，虽然早年就与上杉千叶相熟，迹部、上杉两家走动的也很密，这却也是第一次见到上杉夫人。在三人的认识里，这位和上杉千叶有着七分相像的夫人就是她的妈妈。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32.悲惨世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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