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你是姐妹，你却想当我的爱人》夷若水

90、第九十章 承认自己的性取向

　　他稍微停顿一下，接着说：“你没有办法使风不吹，但你可以调□□帆啊！让你的船平安快速地到达目的地！不要把原生家庭当做不肯成长和改变的借口，因为你的幸福快乐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过去在原生家庭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你不需要负责任。但已经是成年人的你们要清楚，自己所做的每一个选择之前，一定要深思熟虑谨慎行事！你得要对自己负责任！过去那些不对的事情，不要坚持下去！过去好的经验，你要把它传承下去。请牢记：从现在开始，以后该如何幸福温暖的生活都是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掌心！”
　　夏伯伯则说：“家对每个人的意义似乎有点不一样！也许守着根儿便是守着回忆！却不肯想想如果毛毛虫一直念旧，是无法蜕变成漂亮的蝴蝶！人得往前走，往前看！你说是不是？简澜？”
　　“嗯？”突然被点名的我一时间有点蒙圈，回过神来才明白夏伯伯何叔叔的一番话，重点是针对我而说的。如果不是爸爸妈妈背后有所动作，两位长辈是不可能会联手
　　反复地旁敲侧击。或许长辈们都知道：少时有恩于她，之后才能立威于她！如果贸然用“斗米养恩人，担米养仇人”来挟持我，无异于是费力建了一栋空中楼阁！还不如全方位地化解掉那些深藏的寒冰，清扫掉眼前的雾霾，让我用自己的眼睛看清前面的路。只有站稳了，才能发得了力！
　　生活中最困难的不是我们的力量薄弱，而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
　　力量如何？
　　如无头苍蝇，如盲人摸象费力却毫无建树！
　　身怀宝藏，总会遇见一些豺狼！
　　回望自己的成长历程，是比很多同龄人经历一些极其险恶的遭遇，但也享受了很多同龄人不曾见识过的荣华富贵！
　　爷爷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于我来说，最幸福的是自己能够如爷爷的愿望：毫发无损的长大！如今是一个心智健全且能自食其力的成年人！所以有什么理由去为了那些瑕疵而不珍惜自己拥有的健康和安宁，好好生活下去才是王道嘛！
　　我已经为自己的成长付出了代价，为什么还要放弃眼前的美好，而为了那些缺陷而荒废掉眼前的时光呢？只是他们的这一举动倒是提醒了我：大多数的人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除非是提前患上老年痴呆症。
　　事情重要与否，得结合时间环境来掂量清楚！人必须学会取舍权衡利弊，这样才能将自己的优势发挥更好。余光瞄到父母亲眼中压抑不住的期待，心里忍不住小抱怨了一番：难为你们发动这么多长辈来点化我，这是何苦来哉？如果当年肯抽点时间花在我身上，如今需要兜这么大的圈子来弥补那些缺陷？那层膈膜已经存在，是无论如何也撕不掉的，还不如接受一点残缺会更真实。想想不论爷爷健在与否，他们在我身上都是有很多金钱的付出，我何苦吹毛求疵地来为难有生养之恩的父母亲呢？
　　也罢！何不就此机会化解那些迷雾，了却他们的心事，让他们卸下精神上的包袱，清清爽爽地享受生活。于是便十分诚恳地说：“您说的极是！我也举手赞同这个观点！人得往前走，往前看！”
　　我的话音刚落，夏伯伯便对爸爸说：“真是羡慕你竟有如此的好福气啊！简澜是如此通情达理！”爸爸略显惆怅地说：“得亏她爷爷基础教育打得好啊！不然后面再怎么努力，也是功亏一篑的！”说罢，便长叹一口气默默无声地拿起筷子夹菜给身边的夏伯伯何叔叔：“谢谢兄弟，你们有心了！”何叔叔叹了一口气说：“兄弟间不言谢！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聚在一起是希望你从内心开心！你懂我的意思吧！”爸爸笑着说：“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何叔叔笑着接：“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他的话音刚落，何言爱慌忙地说：“爸爸，您应该是：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她紧张的模样惹得长辈们哈哈大笑起来，他摇摇头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然后端起酒杯招呼着夏伯伯何叔叔喝酒：“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夏伯伯顺着爸爸的意思喝完酒说：“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爸爸点点头，缓缓地开口：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日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父亲表面温文尔雅，实际行动也是斯斯文文，却喜欢李白的这首《将进酒》，是他教会我的为数不多的一首唐诗。
　　他用超乎寻常的耐心在纠正我：将不能读 jiāng或者jiàng，须得读qiāng。他说：“《将进酒》中的“将”是动.词，表示请、愿、请求，用来表示礼貌上的尊敬。在表达这种意思时，“将”就读作qiāng。“将进酒”的意思就是请喝酒。”
　　这段小插曲让我在后来学习这篇课文的时候，得到老师的认可：“简澜的确是用功在读书！”而后的岁月里，很少听见父亲这么声情并茂的把整篇《将进酒》给朗诵完，他顶多就是把这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朗读一下。像这么好兴致高水准的朗读完全篇是少见的。听他用抑扬顿挫的声调，结合舒缓不迫、字字分明、停顿合理、节奏恰当的语感韵，把《将进酒》朗读出一股舒缓大气中且平稳上扬的意境来！想来此刻的他是真地沉浸在怡然自乐中。
　　夏伯伯趁兴头对爸爸说：“崖半壁，路百条，何堪折腰事权贵？”爸爸笑着正准备回答，不料却被一旁的何叔叔给抢了先：“书百卷，烟十缕，何即着手观将相。”听得我们都频频点头称是。一旁的何言爱一脸崇拜的神情看着自己的父亲，拿着他面前的碗给夹了很多的菜。小姑娘一直都以自己当警察的父亲为傲！此刻更是满眼的星星看着父亲！
　　只见我的父亲也不示弱地抛出：“诗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王侯。”毫无悬念地赢得了妈妈的望夫眼。
　　她曾经说：“简澜，你爸爸当年第一次来我家。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个文化人。虽然很多人都不看好他，觉得他成分差，又没有妈妈，只有一个爸爸，担忧我将来要吃很多的苦头！可是你爸爸这人吧！看上去笑嘻嘻的，可是心里苦着呢？那些人不仅仅是害死了他妈妈，还往死里折磨他！即便如此，他们父子俩对我不错！不管是怀你还是生你，什么好的都是先紧着我！你爷爷偷偷地请了最好的产婆到家里来接生，还做了很多预案以备不测！我生你的时候，他和你舅公就在外面守着，烧开水，递毛巾……完全不忌讳什么！连见多识广的产婆都说，很多婆婆都做不到这么好，连很多亲妈都做不到这么细心，说我是个有福气的人！”她说完便是眼泪婆娑的样子，我连忙用手绢给她擦掉眼泪。然后她又继续说：“后来坐月子的时候，你爷爷亲自下厨给我炖人参鸡汤喝，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口！他做好了就让你爸爸端给我。为了避嫌便很少进来，除非要帮忙给你洗澡什么，才进来做个示范教会你爸爸之后，就在外面守着，害怕你爸爸照顾不好我！连你的那些尿布很多都是他去洗的，他说要让你爸爸多点时间来照顾我！旁人说：你儿媳妇生的是孙女！他也不生气，反倒是说：男女都一样！母女俩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是我家的福气！旁人又嘴欠说：你一个爷爷给孙女洗这些？也不怕晦气？而你爷爷回答：我的孙女，我自己疼爱！大吉大利！”提及往事，妈妈总是一脸幸福地说：“我嫁给你爸爸真是不后悔！你爷爷真是个好人，不仅自己对我好！还教育你爸爸善待我！他说：不要以为自己有文化就有多金贵，娶妻娶贤！你的妻子很不错！每个女人天生就有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意愿，这不算什么瑕疵！你是一家之主，要努力承担起家的责任和义务！她很勤劳又持家，你就不要沾沾自喜而过分，觉得可以把她当做一个佣人在使唤，这个家是大家共同呵护的，所以要互相体谅互相爱护！这样才能家和万事兴！”听完妈妈的回忆，再看看妈妈对爷爷是尊敬并着感激，不像其他儿媳妇对公公只是敬畏之心，毫无感激之情，更不用说那种冷漠或者怨恨，把这些综合起来就更加透彻爷爷那些轻描淡写的话：“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薄情寡义的人，同样也有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所以简澜啊！你不仅要学会带脑识人，更要掂量想清楚！如果不想吃苦瓜，就不要给自己种那么的苦瓜子！”
　　看着眼前的其乐融融，我的心逐渐清亮了许多，却不由自主地想念离开很久的爷爷。如果真有天堂的话，爷爷一定拿到了身份证，和那班老友一起下棋打牌喝酒优哉游哉不亦乐乎！不知道天上的爷爷看到此景该如何欣慰！应该是笑而不语的一脸慈爱感。
　　恋家仿佛是我们简家与生俱来的一种基因。即便也曾有过青黄不接的窘迫，但爷爷都会用最单薄的食材做出最美味的佳肴给我一种仪式感！就是在这些日常生活中的一点一滴中，让我感悟了人生的美好，懂得了珍惜自己的重要性。
　　今天是父亲的生辰，脑袋里却毫无悬念地浮现的是爷爷的脸庞！那些珍藏在脑海里的，不曾开口述说过的美好一帧一帧地浮现在脑海里！看眼前的良辰美景，让我更能感悟那些传承下来的幸福，那些被细心呵护善待过的美好！
　　我看着酒意正酣的长辈们，无意打扰他们的兴致，便悄悄地起身来到自己的房间里，找出珍藏着的那些属于爷爷为数不多的照片，这些已经开始泛发岁月痕迹的老照片。从小小的黑白照片，到简单的彩色照片，记录下来的全是爷爷微微笑的表情！那些沧桑磨难都不曾在老人家的身上留下浓墨重彩，有的是风雨过后的坦然洒脱感！此刻的我再看爷爷的笑脸，心里更能明白爷爷曾经的教诲是如此般的未雨绸缪，他对我的疼爱是有多么深厚长远！
　　如果他能多一些时间就能看到那个承载了他后半生希望和幸福的小孙女，如何一步一步的成长着，如何在时代的潮流中走向美好新世纪……可惜的是，那个深爱我的人来不及等不到我长大，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让他幸福过、辉煌过、屈辱过的世界！
　　虽然如今我的心智已经足够理性复盘曾经的那些疼痛，可心里仍旧有点痛楚，眼睛有点酸楚，但我已经习惯不能轻易地掉眼泪。毕竟此刻最需要做的就是触底反弹，带着长辈们的寄托和希望，将我们简家的“耕读传家，德法相依”的家训传承下去！将我们祖先那种依靠自己勤劳智慧发家致富、乐善好施的门风发扬光大！用成绩让天上的爷爷看见，自己不曾辜负他的那些期望和栽培。
　　不知道是自己心绪起伏太过激烈，还是这些天体能透支得有点超标！不经意之间，倦意袭来……待我醒来，才发现身上盖了件薄毛毯。走出房门，发现宾客已经散尽！客厅里只剩下许清子和徐自健俩人在安静玩着手游，我走到许清子旁边低声地问：“其他人呢？”许清子没好气地抢白着：“你也有脸来问？中途落跑！让我代替你来收拾残局。”看着她半真半假的表情，我不以为然地派发糖衣炮弹：“姐姐，能者多劳！这种在长辈面前博好感的事情，舍你其谁呢？”许清子晃了晃头说：“何止于此？刚刚简妈妈打算叫醒你的时候，都是我帮你挡了！说你这段时间太累了，让你好好休息一下！”歌功颂德还不是学习语文必备战场之一，所以火速上场溜须拍马：“对！小妹自当结草衔环以报姐姐的大恩大德。不过，我爸妈他们呢？”
　　许清子笑笑地解释着：“宾客尽欢之后，何叔叔一家三口打道回府！夏晗过来接他父母亲，简爸爸简妈妈送他们下楼之后，打电话说去公园溜达一下！让我们自行安排！”
　　“夏晗”这俩字在我的心里不啻于一磅暴击，连忙追问：“夏晗过来了？
　　许清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许久，才说：“是的！就跟一阵风一样，问候一下大家，然后就接了他父母亲离开！”
　　“哦！”我的心里踏实了许多。
　　这时候，一旁的徐自健开了口：“简老师，许总，我呢！就不在这里当灯泡耽误你们闺蜜说贴己话。我出去逛逛，等下过来接许总。”许清子摇摇头说：“你这样不行的，得练习和女性朋友相处啊！不然你怎么交女朋友呢？”徐自健有点窘迫地解释：“这倒没有的！是担心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杵在这里，妨碍你们说女孩儿的贴己话了！”许清子一脸恶魔地笑着说：“难道说你是有了什么情况？害怕意中人误会？”徐自健一脸认真地给自己刨了个坑：“我对女孩不感兴趣！”
　　“哦？！”许清子哪肯那么轻易地放过这只小白兔：“的确也是！认识你这么久了，也不见你对哪类型的女孩有什么荷尔蒙冲动！难道说你是GAY?不过也没有关系！我们自古就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的典故！承认自己的性取向，也算是一种传承中国梦的表现啊！”我起初有点纳闷地看着许清子，虽说徐自健是眉清目秀的俊俏，容易让人认知产生偏差，可接触这么久时间，至始至终都是冒着一股浓浓的直男气息。
　　这厮为何出此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