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传》HX作者工作室

18、第十八章 鱼泪非吻

　　小佐，我是否太过贪心？可是只剩下一个人的我，真的。
　　好孤单……

　　啸凤楼。
　　夜已深，月色如水。
　　那样的月，那样的皎。就像此刻在我身旁熟睡香甜的你，墨逸。那样的干净，让我不敢伸手触碰。
　　可是墨逸，你是否知晓。这样的净，却是一抹逃不开的宽绸，把我围裹。
　　我用尽心机使你沉沦，可是到头来，我亦是没有逃出这张密网。
　　主子，其实从一开始，我的命运，就注定了不幸，对吗？而小佐，墨逸，只是跟着我，一起分享我的不幸罢了。
　　窗外竹声丝响，房内轻轻淡叹。我慢慢起身回望，只见竹叶随风狂颤。我蹙起眉，风夜凉肩。思绪缠丝，恍然间，仿如回到那年盛夏。也是在这样的一片盛茂竹深处，有一个人，因为我的戏语，挥剑起舞。
　　那双承载万千悲伤的眸，时刻没有离开我的脸。
　　一片银光绚烂中，我为他笑，为他喝彩。我看着他的眼睛，试图想要把快乐传递进去。而他，浅浅勾唇，冷峻的脸庞荡漾出只属于我的温柔。
　　真的，好美……
　　小佐，小佐……
　　我好想你……
　　此刻小佐似乎就在我的眼前。小佐，是你吗？
　　我伸出手，向着小佐。小佐浅笑地看着我，也向我伸出了手。
　　呵呵，真好。小佐没有嫌弃我呢。
　　“你又想起他了。”
　　冰冷的身子被身后苏醒的人揽入胸怀，温暖的气息一下子唤回我的神志，眼前的幻影瞬间消失无踪。
　　我的小佐……
　　墨逸双臂紧紧揽住我的腰肢，下颌抵着我的肩膀。他带着睡后特有的低哑嗓音，缓缓响于我的耳廓。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脖颈。许久不曾与人过于亲昵的我，不由一颤。
　　“小鱼，你在怕我吗？”
　　我的反应似乎让墨逸有些伤心，微微松开环紧我的手臂，转而轻梳我散乱的发丝。
　　我不言，静静凝视窗外。
　　还是那片竹林，还是一样的寂冷。只是，我已经看不见小佐的身影了。
　　沉默，是我和墨逸之间相处的方式。看着他那双饱含深情的眸，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我一次又一次，用沉默以对。
　　这样最好。墨逸，我只想引你入情，不想自焚。无情无心的棋子。主子，我懂你要的是什么。就像当年我知道了小佐死是蓄意安排时，依然效忠于你。
　　天生体寒的身子没有了暖源，便又开始冰冷。
　　“小鱼，”墨逸轻叹地把我重新拥入怀中，“我们已经同床枕眠，小鱼，别逃开我好吗？”
　　低哑的声音沉浸在悲伤中，有些听不太清楚。可是我却，感到一丝丝心疼。
　　墨逸，你就如罂。
　　浅尝便使人无法停止。
　　我转开身，与他四目相对。他眼里的盈盈，在黑暗中如同一片星火。
　　那是，泪吗？
　　不自觉地我伸出手抚上墨逸的脸庞。慢慢滑动着，下颌，唇瓣，脸颊，鼻骨，最后抚住他的眼。
　　我想对眼前的这个人说，抱歉。我想要，抱住他。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一次言不由衷。
　　“墨逸公子说笑了。鱼非吻乃太子相赠于您的人，您如何对待不需和我说。”
　　说这些话的时候，墨逸的头埋于我的颈间。那些温热的液体，就这样沁入我的单薄里衣。
　　我摸了摸眼角，很涩很干。心里的苦，却很深。
　　忽而，我想起五日前的那夜。
　　在急驰的马车上，外面是狂雨狂骤，墨逸毒发，坐卧在我的身旁咳得撕心裂肺。却因为抚慰惧怕雷响的我，强忍不适紧拥着我，在我耳边不断说笑。
　　墨逸，这样的你，要我如何拒绝。
　　而你，最终没有撑到雷雨结束就晕倒了。可是我却不再害怕，因为你在身旁。
　　啸凤楼如传言般华丽。我抱着你冲进里面，看见了主子在二楼轻叩木梯三下。那是暗号，只有熟悉的人才能知晓。
　　我知道，主子。
　　把墨逸安顿好后已是深夜。窗外雨声淅沥，我看着他沉静的脸庞，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悲郁。
　　墨逸，有一天，你终将怨恨。遇见我，施与情深，是你今生最大的不幸。就像当年我看清了主子，前朝太子临君羡拥有的尊贵血脉背后，隐藏的黑暗。
　　这一切，在我誓死效忠的那一刻便注定了旁观者的命运。
　　房间里，烛火明明。
　　临君羡立于桌旁，绣有浅荷的紫色绸衣华丽艳郁。我跪于之下，恳诚俯首。
　　“主子，请赐予解药。”
　　身前的人轻笑出声，看向我的慵懒目光刹那变得犀利冷然。我知道那份讥讽的笑意，从不会到达他的眼底。
　　“小鱼，你可是最懂我的人。你说说，我会给吗？”
　　最懂你的人吗？呵呵，主子，你可真是抬举我了呢。
　　上位者从不需要同情弱者，可是偶尔的体恤会让更多的人趋于之忠。
　　我永远不能明白临君羡的真实想法。而他，只是在用这一切的事实来告诉我。
　　你，鱼非吻。只是我临君羡的一颗全无自主的棋子，随时在不需要时丢弃掉，而在需要时，永远别妄图离开。
　　这真的很可笑，不是吗？
　　我感觉到我的唇在微微上弯，这笑容，一定很丑陋吧。
　　小佐的软剑此刻紧紧扼住我的腰，冰冷的刺骨。而临君羡，近在咫尺。
　　我甚至，可以杀死他！
　　面前的他，脸上是仍旧的自信。我握紧拳，指甲深深陷入掌中，有温热的液体渗出，就像是泪。
　　墨逸现在正躺在隔壁的床上，等待解药。他的命，握在他手里。
　　“主子，世人皆知圣王最爱圣后，而墨逸现在却是深受圣后欣赏，此以便是最好的突破处。”
　　“呵呵，你的意思是，墨逸不能死？”
　　“是的。”
　　话音未落，我的发被一把抓住向后拉扯，整张脸迫不得已抬起。临君羡的脸色戏虐，看着我因而痛苦的脸。
　　“药，在桌上。不过小鱼，你可要谨记我的话哦！千万呢，不要爱上墨逸哦。想一想，小佐的下场。”
　　小佐……
　　即使过了那么久，那么久，都忘不了。
　　那年的烈火，那倒下的身影，还有，我的痛。
　　“是，主子，鱼非吻谨记。”
　　墨逸，这便是我。一个棋子，一个无情无心的棋子。
　　你的小鱼，早死于那年的烈火中。
　　所以，墨逸。
　　请你，快逃。
　　这场无休无止的恩恩怨怨中，你，只能是旁观者。

作者有话说

　　【HX作者工作室】本章作者：鱼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