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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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圣鸣理拉长了尾音，一副苦恼的模样。他扫了一圈面前两个人，还有些气愤在里面，“你们两个，将注意力从终端上移开好吗？”
塞安只是看他一眼，压低了声音接着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反倒是启凪，很快地便收起了终端，双手交扣搭在腿上，“我可是刚刚才看了半分钟呢。”
“有这么好看吗……”圣鸣理摆弄着桌上空了的茶杯，抬头看向启凪，“北区那边好像在进行什么特殊的实验啊，琴也已经一个月没有消息了。”
琴也，斥理庭执行官之一。北区，一般是指帝国北方的新源区和中接区，但这次圣鸣理指的是前者。大概两个月前，注意到新源区不正常的行为，琴也自告奋勇前去侦查，本来还会隔一段时间回个进度，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闻言，启凪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的茶，随意道:“或许是被抓或是死了吧。你打算怎么办？放任不管，还是扼死在摇篮里？”
圣鸣理看着他，嘴角上扬。虽然看不到这人的眼睛，但一定能想象到他眼中流露出的狡黠，“如果我选择后者，凪你会帮我吗？”
话落，启凪放下了手，只是将茶杯在掌心里把玩。他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另一侧，结束了通话的塞安这才将注意力放到这两人身上。观察了一下他们之间的氛围，他开口:“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
启凪一如既往地不说话，只是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只有圣鸣理看他一眼，有些感慨地说道:“有在意的人真好啊——”
“也不是件坏事不是吗？”启凪也附和他。
塞安看看这两人，有些不明所以，总觉得他们好像在自己之外产生了共鸣。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习惯了这样的发展，罪中訡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准备关闭终端。结果下一秒，终端“叮”的响了一声，弹出来一条到账通知。
罪中訡有些莫名其妙地点开那条通知，眼睛一下亮了——他的账户里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笔巨款。但这都不是重点，在这个时间点给他打钱的人，难道说是启凪吗？
原来队长有认真地看他的信息并且还有放在心上吗？
刚关上的聊天框又被他重新打开，对着没有一条回复的人噼里啪啦一顿打字:【队长，那笔钱是您给的吗？您有在看我的消息吗？队长，谢谢您，我真的好开心】
【队长，我不需要钱，您回复我一下吧】
再次关闭终端时，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欣喜，罪中訡的整张脸都是红的。菲特结束通话过来时便看见这么一幕，有些诧异，“你脸好红啊，怎么了？”
“没事……”罪中訡抿了抿唇，有些羞涩的意味，他还沉浸在刚刚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两个人心情不错地逛了一段时间，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拎着大包小包回到飞船。一上飞船，两人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一股低气压，齐刷刷地看向寒意的来源，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你们还知道回来啊？”飞船上坐着的男人压低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看到他们两人出现，从座位上站起，迈着杀气腾腾的步伐走向二人。面罩挡住他半张脸，但挡不住他的咬牙切齿。
罪中訡吞咽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一边和身旁的菲特小声嘀咕:“你没有和负责人说明我们的情况吗？”
菲特也有些状况外，“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呀，这不是你的活吗？”
罪中訡暗道“完了”，训练的时候负责人就对他很严格，他们两人离开前负责人还嘱咐要早点回来。菲特说要留下来逛逛，他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已经和负责人沟通过了。自己不想和其他人交流，对这个结果当然也是喜闻乐见，就没有去想其他方面。
愣神期间，负责人已经黑着一张脸来到了他们面前。菲特讪讪一笑，试图安抚他:“别激动，我们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况且也没有过去多久啊……”
罪中訡默默地离他远了点。
很好，就是这样，让菲特去吸引仇恨，他当个默默无闻的透明人就好了。
最后负责人还是赏了他们一人一拳，恶狠狠地将他们按在位置上，又口头批评了一番才算结束。
菲特有些不能理解地看着负责人，“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明明我们好好地回来了，只是忘记和你说一声而已……”
负责人斜他一眼，觉得他的话有些可笑，“你们一个是大人看上的人，一个是塞安执行官让我关照的人，要是你们出事了，我会有什么下场？”
菲特或许是理解不了，闻言将头靠在墙边，没有再回话。罪中訡倒是能理解负责人的话，没有靠山的人就是只能在胆战心惊中度过。
他以前，一直都过着这样的生活。生怕哪句话会让那些人生气，所以秉持着“多说多错”的理念默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即使如此，也会有注意到并且想方设法要让他开口的人。
大人物……真的是很难伺候又捉摸不透的一群人。
队长也是那样的人吗？其实罪中訡搞不懂启凪对自己的想法，听说那人有很多情/人，被他带离斥理庭那天，自然而然地就把自己当成了被包/养的小/情/人之一。
可是，他没有对自己做过那种事，他还发现了自己的能力并且发掘它。队长原来是看上了自己的能力，想要自己为他卖命吗？
罪中訡抠着手指，思绪有些混乱。以前一直漂泊不定的日子，最终迎来了“死亡”的结局。然而在启凪出现的时候，他的人生开始改变了。
启凪是别人口中的恶人，可是他是自己的救世主。罪中訡很在意，在意对方对自己的看法。他喜欢上了这个人，这个救下自己让自己过上好的生活的人。
如果启凪要的是他的能力，只要是罪中訡有的，他全部都会交出来。
……
罪中訡在飞船上做了个噩梦，从梦中惊醒时，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额头冒出冷汗。
他刚刚梦到队长了……他说自己没用，他说他的身边不需要没用的东西，然后转身走了。不管罪中訡在后面怎么喊，如何拼命的想去追上对方，那人只能在自己的视野中渐渐离开。
罪中訡闭上眼睛，尽力平复着自己乱跳的心脏。那个梦太真实了，让他差点以为这不是梦而是未来的预言。他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罪中訡吐出一口浊气，胡乱地拿过水瓶猛灌了一大口，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他才打开终端看了眼时间。罪中訡又看向窗外，外面还是黑压压一片，偶尔夹杂着些许细雪。
他们正在慢慢驶进帝国，照这个速度，应该中午前就能降落了。
或许是被梦吓到了，罪中訡此刻睡意全无。他扫了一眼，负责人和菲特都在睡梦中。罪中訡无聊地待了一会，又打开了启凪的聊天框。
【队长，我刚刚做噩梦了，我梦到您不要我了。队长，您真的会不要我吗？队长，安慰一下我好不好？】
间隔五分钟，他才编辑过去第二条:【队长，降落时能第一眼看到您吗？】
本来也不奢望被回复，罪中訡便直接关了终端。他趴在桌上，望着有些空荡的飞船，将脸埋进了臂弯之中。
罪中訡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醒来是被菲特喊醒的。他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眼睛，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终端。果不其然，没有回复。
没关系的，或许和那次转账一样，或许队长只是不想表达出来而已。罪中訡安慰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勉强。
离降落其实还要过个半小时，菲特喊醒他是因为见他脸色难看，以为他是生病了想上前查看一下。罪中訡摇头说没事，在飞船上解决了迟到许久的早饭。
用过早饭，罪中訡看向窗外。外面的雪渐渐下的大了，有些挡住视野。恩萨帝国总是在下雪天中度过呢……
终于等到飞船降落，罪中訡脸色有些苍白，也不知道是晕船了还是怎样。不过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启凪，喜悦之情压过了身体上带来的痛苦。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沿着飞船的楼梯向下，一边抬头去看外面站着的零零碎碎的几人。视线扫过一遍又一遍，像是不甘心般将每个角落都扫过，最后眼里的光渐渐熄了。
“啊……”罪中訡站在飞船的楼梯上，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他看着飘扬而下的雪，眼眶蓦地红了。又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在菲特询问自己“怎么了”的时候，将头狠狠低下藏起自己的表情。
“……好冷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