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回古代》红衣老女人

10、第十章

　　在天界也就算了，在这被颜恒封印了百分之九十九法力的凡间，古洪还是每次都能赢，这让以专修人心的天界重臣情何以堪呢！

　　“你又没有神力，是怎么知道她不会承认？还非要把她叫来你亲自来确认？”

　　“不是什么都需要使用神力，这叫规律，或者说——因缘！”

　　“我看虽然她不承认，但罗霞肯定是她，长得也很像，毕竟她所处的那叶音异界似虚似实十分微妙神秘，纵使我们顶层断思天中天帝境界也不能触及，怪不得黎凡天帝说你单论修行，境界早已进阶天帝，虽然纵使神力如你也只能看见和影响那异界的初始，但若是她在那异界中后期获得些奇异的本事也属正常，也符合未来拿到风轮之匙的条件。其实，见到她连我心里都有些异样，总觉得我入天界之前和她有些相向。”

　　“毕竟她是转世之躯，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长得像就行，一定得确保万无一失。”

　　“天界都过去3000多年，凡间已是亿年。如今再缘入凡，我特意把你变得如此丑陋，没想到她竟还对你一见钟情？！兄弟我这魅力无量，她看都不看。她或许不但获得些异能，也在叶音界行走的时候伤到了脑子或眼睛！啧啧啧~洪兄，我咋看不懂了，你一直都是天界颜值顶点”毕竟天神的颜值和修炼境界相关，不像凡人那本性懒惰肤浅。“难道亿年前她不是贪恋你的相貌？！不合理啊。”

　　不愧是修心术专家，宸恒是一说一个准！亿年前罗霞就是肤浅地贪图天神美色来着，然后非常懒惰地不想换，当然，那时候她还不叫罗霞……

　　“当年之事已无从知晓，无论如何，凡间覆灭天界也难独存，身赋天职，公事公办，无论今生如何抉择，只心不动就不会有影响神力境界。”

　　“就是啊，天界一盏茶的功夫而已，无需动心，分分钟摆平整。”

　　“但天职就是天职，必须保证万无一失，定不能认错人。”

　　“简单”

　　“你在干嘛呢？”

　　“做陷阱。”

　　“不行，这会让人受伤。”

　　“呃？！”宸恒暂停手上的动作，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宸古洪“天机镜不会这时候就已经被情网迷住了吧。”

　　“你都想什么呢？！我是说不能伤及无辜。”

　　“哼！”宸恒轻哼一声，确实符合古洪的性格，他虽在战场上杀伐决断从不手软，却非常忌讳伤及无辜，宸恒耸耸肩“晚了，我这可是用神力设的陷阱没有一个时辰不能消失……”

　　在这一点上宸恒是很不认同古洪的，太古板！哪有那么多规矩，迅速达到目的不好吗？还没等宸恒想完，古洪已经以凡人之躯踩过宸恒设下的冰针带，挡在门口，让那个披着红色斗篷的小团子直直撞了个满怀，硬是扶住手边的石墙勉强站稳……啧啧，那一步一个血脚印，想想都疼，活该！

　　“哎呀，我把你撞疼了吗？你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来看古洪的王碧华虽然很兴奋，可看见被自己撞成这样的古洪还是有点担心，莫不是他今天找自己来碰瓷。

　　“没事，和你无关，我靠墙站一会儿就好。”调整一下姿势，语气也比较正常，只是夜幕下额头上的细汗能证明宸恒那小子下手还那么狠，古洪庆幸是自己替这个小姑娘踩了这冰针……

　　“你今天找我来，是让我还斗篷吗？我穿来了哦，和你借我时候一样，我可珍惜了。”

　　古洪看了看在幽暗中都能感觉到被磨飞边的破败斗篷，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明明她长得如此甜美可人，声音也柔美亲切，可怎么总觉得靠近这孩子的下场会形同此衣呢！但愿这红色能令我俩今生吉利吧。

　　“这斗篷送你了，我怎么会再要回来呢。你穿着吧，你穿红色很好看。”古洪都没发现他的语气已经认命的温柔了不少。

　　确定收获了这个古洪的斗篷，可把王碧华鼻涕泡都乐出来了，这么些天她一直拖着没主动送过来，说白了，就是不想还！今天既然人家找王碧华过来了，再装忘记多没意思，于是很识趣地穿着披风过来，这可是古洪的呢，味道香极了。“谢谢古洪，你可真好。”王碧华兴奋得声音有点大，古洪夸她好看了呢！

　　“嘘！”古洪觉得这孩子有点好笑，若不是这个院子里的人不怕吵醒，怕是早把人吵起来了，然后被叽叽喳喳满院子的人笑话好些天。

　　“嘘！”王碧华偷笑地学着古洪的样子，然后夸张地压小声音说“哦-那-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呢？”

　　古洪有些为难，但此时也只能直说了“我想看一下你的脚底。”

　　“……”

　　这难道就是江湖中失传已久没人练成过的——时间停滞术？

　　“……”

　　王碧华又仔细看了看古洪肩膀上那宁静清美的世界，又看了看古洪那期盼真切的眼神，后退了两步，这和现代说“想和你一起起床看日出”有啥区别？我们还是小娃娃啊！太险恶了吧！这个时代青少年犯罪率这么高的吗?还真当自己是五岁小娃娃骗吗？开玩笑，姐姐通宵横扫各大小说网站的时候，你还没成为受精卵呢！呃，不对，应该说你骨头早烂没了。难道真的以貌取人来判断人品才更准确？在逃跑之前，王碧华还是要给自己这么多天的好感一个交代，怎么也要劝他一下，怎么好好的少年，原来是个流氓呢？！

　　“色字头上一把刀，莫要被色心毁了大好的前途，你年纪还这么小，如此挥霍生命真是令人惋惜啊！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和平富足而奋斗。’因为我们充满成就的幸福感，是空虚肤浅的男女情感不能比的，把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注定要以凄凉痛苦收场。你还太年轻，体会不到那绵延的苦楚……”

　　王碧华还在巴拉巴拉地说着，远处躲在树影后的宸恒差点笑出声来，九重断思天禁欲的标杆，也有今天啊！

　　“……”又是一阵沉默。

　　王碧华说了快一刻钟，说得她都忘了跑了。眼巴巴地盯着古洪，这学生咋也得给点反应吧？她这苦口婆心地劝导容易吗？能把课文记到现在她容易吗？在如常情深意切的劝慰下，这堕落少年哪怕还有那么微薄一点儿的廉耻心也该被感到了吧？他皱着眉毛做出个若有所思的委屈表情是给谁看？以为天黑自己就看不清了？每晚在繁星满天的古代练习咒力，让王碧华练就了暗处视物的火眼金睛，在这火眼金睛看来，古洪还委屈上了，咋那么不服呢？！！

　　就在王碧华清了清嗓子，正准备下一番正义攻势时，古洪终于开口了“你说的很对！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看来我之前的担心果然是多虑了！”既然这孩子有如此天下为公的思想，那她今生自然不会情执所缚来害己误人，看来真像颜恒说的，自己是多虑了。

　　啥？！王碧华张着的嘴巴不知道是该合上呢？还是继续张着呢？我在哪？我在干啥？这良心发现的这么彻底吗？！怎么说的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流氓？

　　“虽然这很失礼，但确实关系重大，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也想不出其他方法，只能直接请求你让我看一下你的双脚，可好？!”

　　王碧华眼睛转啊转，古洪好像是没有引申意思，他只想看脚丫子，她终于释然地点头：“哦~~~原来，你有恋脚癖！”

　　古洪一阵咳嗽，掩盖了远处树荫底下低低的笑声。古洪憋红了脸，看着眼前那双无辜疑惑的大眼睛，古洪想：看来自己还是得多虑一阵儿，这孩子心思可不算干净啊。可此情此景又能说什么呢“失礼！”古洪忍着脚痛，十分恭敬地对王碧华作揖。无论谁说什么，古洪都要亲眼证实。

　　看着古洪如此坚持，王碧华觉得莫名其妙，恋脚癖都这么执着的吗？臭脚丫有啥好看的？这个时代女子的脚可是比胸还隐私的，夏天小小女孩子的胸可能在跑跳时，透过宽松短衫露出几下，脚却万万不行……所以……确实被捂的很臭！

　　怎么能轻易露呢。“那不行。俺娘说了，脚只能给夫君看，你愿意娶我做我夫君吗？”

　　古洪拱着的手僵在半空，连弯着的腰也忘了挺直，‘你愿意娶我做我夫君吗？’‘你愿意娶我做我夫君吗？’‘你愿意娶我做我夫君吗？’，古洪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孩会这样说，也没想到这句如此简单-平常的话语，却犹如天雷直直由天灵百会穴劈入心脏，震得他四肢麻木，心痛得连痛的概念生不起来了，像是亿年的修炼要完全崩溃，似乎与亿年前某一时刻的绝望重叠。

　　停顿在原地的古洪，让远处笑着看热闹的宸恒都感觉到了异样，虽担心搞砸古洪查看脚掌的事，可还是担心的打算走出去查看，还没迈出一步就见远远的古洪慢慢直起身子，左手恭敬的横在腹上，右手轻捶一下胸口，然后得体的放在身侧。就在王碧华觉得她这招以退为进终于得手，准备撤退时，古洪开口“可以。”

　　可以？！你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娃娃“说话可算数?”

　　看着眼前这嬉皮笑脸十分开心认真的可爱小表情，古洪都没发现他此刻嘴角竟挂着释然的笑意“自然算数，只是若你的脚掌没有符合我的要求，吾----可----纳妾！”

　　“靠！”这是逼淑女发飙吗？多稀罕你啊！图你长的难看啊！“纳妾？门儿都没有啊。”

　　看着表情丰富的王碧华，古洪好笑的说“你这么小就这么霸道，长大怕是得坑苦了你夫君。”

　　“切！不纳妾就苦了？那我嫌你丑是不是就能再找几个好看的才不算苦？”

　　“……”几亿年绝世美颜的古洪还真忘了此世的他是奇丑无比，尤其是面对这个小姑娘，总让他忘得很彻底，还以为她是真不介意呢。一直并不介意容貌的古洪，此刻竟然有点后悔。

　　王碧华撇撇嘴，理亏地意识到自己揭了人家伤疤。“哎呀，别那么小气嘛。好啦，好啦，给你看看脚丫子。”二十一世纪穿惯光脚凉鞋的王碧华表示，她会对自己说错的话负责的。“若不是你要找的脚丫子，你不用娶我。”只是看个脚丫子，多大点儿事儿。

　　王碧华大大咧咧地脱了很合脚的鞋和绑得十分结实的袜子，不知何时皎洁的月牙已完胜那几朵不自量力的乌云，正懒洋洋地躺着看着热闹的凡间，映照那小小胖脚丫十分可爱……天机镜中颜色渐失，此刻景象更是越来越模糊，还没等王碧华抬起脚掌，天机镜已被浓雾遮盖住所有，连轮廓都已消失不见。一只手掌拍在境界所化的玉墩桌面上，震得厚重的天机镜瞬间漆黑一片，差点从牢固的支架上掉下来。

　　“算啦，算啦，给你看完了哦。”连王碧华都没注意她这脚掌上竟然在黑暗中会发金光，咦？怎么回事？不应该啊，这五年了自己咋没发现？不对啊，三十年也没发现啊。半夜起来摸掉袜子也没发现啊。

　　只是王碧华只顾着摆弄自己的臭脚丫，没注意到古洪此刻平伸的右手掌心。。。手掌撰成拳头，对面王碧华脚掌光晕也随之消失。手掌再张开，脚掌又开始放光。王碧华坐在拱门门墩上迅速脱落另一只脚，瞪着大眼睛摆弄着两个臭脚丫，还扣了扣指缝里的泥，又抬头看看古洪，比光还奇异，古洪在微笑吗？

　　----------怪瘆人的。

　　这是罗霞刚入叶音境时，古洪给她打的印记，别说还剩下百分之一的法力，即使法力全无，这属于古洪的十乘具光印记与古洪手掌相映，自会发光……

　　良久之后，看着蹦蹦跶跶跑走的红球，从黑影深处飘出一声悠悠的感叹“对了，我记得当时你给罗霞打这印记的时候，可比我今天的陷阱狠多啦，怎么没见你犹豫---‘伤及无辜’？？”

　　“那是为了历练她，而当时我也得抓紧时间，错过那一刹那留不下印记，茫茫人海难免会有各种巧合。倒是你啊，这上亿年还是第一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可别找错人了。”可能颜恒之前的女人都被他一个眼神儿就勾来了，太容易了吧。

　　“怎么可能，只一眼就已认定，她已经印在我心里，更何况我送了她一盏心灯。在这凡间找到心灯就找到她啦。”

　　“呵！心灯！你都送出去500盏了，我看你若不浪费法力做这没有的灯，凭你这绝佳无二的资质，境界早就超越我，怕现在已跃居帝君之首了。”

　　“人各有志。天界进阶帝位就会放权无为，入虚无境亿万年，纵寿与天齐安乐无苦，多少还是缺了些什么。我倒觉得这人间的帝王颇有意思。”

　　“无苦已是大乐，你没到那境界你不懂。你来凡间不是追求快乐吗？总不会是为了陪着我来受苦的吧！”

　　“你若这样说，也确实有道理。和得到金戈公主的快乐相比，入这肮脏凡尘的苦确实不值一提。帝君的乐吸引力就差很多了。”

　　“天帝境界入于虚无境中，可得平和大乐，永无追逐之苦。”

　　“你我都是为了追逐那心中的乐，而甘愿来这凡间脏苦之地。一样的！难道乐还分高低贵贱不成？”

　　“乐自然不分高低贵贱，却分长久与否。男女之恋，如流火般短暂，同样搭上亿年的辛苦修为，有长乐不换，换这短乐值得吗？”

　　“……”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