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伤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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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冉棋在听到卫灼那个问题后，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
直到对方红着耳朵进了书店，他才结束怔愣，揣摩着卫灼刚刚的话，热意漫上脸颊，但心里除了一丝丝雀跃，更多的是不安。
之前那个退后一步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因为不清楚卫灼到底是怎么想的，与其说是真的心动，更可能只是因为此刻过于亲密的状况而产生了一些依赖和错觉。
很可能当附身解除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而且有这种错觉的或许不只是卫灼一个人，自己也逃不脱。
想通了这一点，心里却更堵了。
他不自觉地垂下嘴角收起笑容，隔着橱窗静静看着店里的卫灼拿着杂志在前台结账。等到对方从店里出来，扬了扬手里的书才让他回过神来。
“就是一张海报而已，哪里还用特意买，和应姐说一声不就行了？”
苏冉棋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回道：“作为粉丝，给偶像做业绩不是应该的嘛~”
一语双关，也算是给卫灼之前的问题一个回应。
他不知道卫灼是如何想的，但这确实是自己对这段关系的定义，准确来说，这是他认为的关系终点。
卫灼的确觉得苏冉棋怪怪的。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或者说两人之间还有点暧昧情愫在，但从书店出来之后就变了。他俩之间像是隔了一层磨砂玻璃，变成了若即若离的那种状态。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自己的那个问题吓到了他，不过现在如果重新提起那个问题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尴尬。
苏冉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自然地招呼道：“走吧，我们去市场。”
之后的一路他像之前一样和卫灼聊天，嬉笑怒骂都有，却不再撒娇和提奇怪又无理的要求。
对方可能也接收到了自己的暗示，没再继续追问，也给了他喘口气的机会。
卫灼的确猜到了苏冉棋的心思，但他想不通的是一句暧昧的问话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效果。
这家伙到底心里藏着多少不安啊！
因为一直想着苏冉棋的事情，走神的他完全没注意周遭，直到右臂传来一阵剧痛，才发现自己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摩托车剐蹭到了。
搭在右肩的背包和手里还未装起的杂志被撞飞，不过肇事者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可能是因为撞到他失去了平衡，摩托车侧翻熄火，人也摔倒在一边。
苏冉棋这个时候完全不在意什么距离不距离、终点不终点的问题了，连忙回到卫灼身旁，可惜无论怎样也触碰不到对方身体，急得他直接带上了哭腔：“卫灼卫灼！你怎么样啊！哪里疼啊！”
“我没事，”听到苏冉棋关心的卫灼来不及窃喜，先急忙安抚道，“只是刮了一下，手腕有点扭到，不过骨头没事。”
苏冉棋闻言恍惚了一下，终于松了口气，也有精力“关心”一下肇事者。
“到底是谁啊开车这么不小心！大过节的还给人添堵！”
说着他扭头朝着另一侧看去，就见一个穿着老旧格子外套，年龄大概在二八九岁的男人站了起来，嘴里同时骂骂咧咧：“艹，到底是哪个龟孙不长眼！”
苏冉棋本想反驳，但在看到肇事者的脸后，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用手捂住了嘴，整个人条件反射一样微微颤抖。
卫灼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而是对肇事者的粗鄙言行皱了皱眉，下意识就想要回怼，不过想起他现在是苏冉棋的身份，不能做得太出格，只好尽可能文明的组织措辞。
“我说啊，被撞的那个是我才对吧，正常人都会先跟我道歉吧！”
他的话像是戳中了对面人的笑穴，特别是在看清了说话人的脸后，肇事者更加得意地笑了起来。
“艹！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扫把星，怪不得老子今天这么倒霉！”
卫灼闻言表情更加难看了，看来对方是苏冉棋认识的，而且是脑子不太正常的仇人。
既然对方态度是这样，他也无需再客气了。
“别总把饲料挂嘴边，馋了饿了回棚里，别来外面丢人现眼，毕竟你可没栓绳，当心被城管抓了。”
如果苏冉棋还清醒，那他一定会感恩卫灼的毒舌只对他用了不到半分的功力。可是他现在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慌，对两个人之间的你来我往置若罔闻。
他的异常也终于引来了卫灼的注意。
卫灼原本想要小声问他对方的身份，但没想到看到的是一脸惊恐和不住的颤抖，这让他自己也瞬间慌了神。
但刚刚的事故已经引来了不少路人驻足围观，并不方便他自言自语的交流方式，当下决定不再拖延速战速决。
“看在你也病得不轻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建议你也别在路上乱吠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善良，遇见疯狗还不打。”
说完，他开始捡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背包后，手刚要碰到杂志，一只脚就踩了过来，他慌忙抬手才免于二次伤害。
“艹，你个臭小子从刚刚就在骂老子是不是！几年不见你胆肥了啊！看来当初还是揍得不够！”
卫灼看到对方脚下踩着的杂志，嘴角不爽地抿着，对面的男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微微将脚移开，看到杂志封面上卫灼的脸，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
“哈哈哈真是有趣，你该不会是喜欢男的吧！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你有那么一个婊子妈，还画了那么恶心的东西，本来就不正常。要我说你这种恶心的同性恋就该被火烧死才对，留着只会污染空气！”
“那我倒希望你能闭嘴憋气，要是直接缺氧死过去就更好了。”
卫灼怼了回去，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听到了苏冉棋虚弱颤抖的声音。
“算了……算了卫灼……我们走吧，快走吧……”
察觉到苏冉棋的情绪极其不稳，卫灼放弃了和平争论，觉得武力镇压应该更有效率。不过考虑到苏冉棋的小身板，更多还得智取。
扶正背包带，在对方骂回来前他先发制人：“教你个冷知识，人是不可能自己闭气而死的，所以还是我来帮你比较快！”
说着抬脚就冲着对面下三路踢去，在对方痛呼倒地时一把抓起地上的杂志，不去管地上的人发出的各种粗鄙国骂，径直朝街道的另一侧狂奔。
估摸着东西是买不了了，卫灼跑出两条街后确定周围足够安全，便停下来给云慧发了信息，简单说明了意外情况表达歉意，得到对方的谅解回应后，他终于有时间关心苏冉棋的反常问题了。
“我说那个人是谁啊，嘴巴还不如马桶搋子干净，你干什么招惹了这种货色啊？”
苏冉棋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身体还在打着摆子。
卫灼没想到那个人对苏冉棋的影响力那么大，连忙不是很熟练的安慰道：“你别怕了，我刚刚那一脚足够他疼上好一阵子，不会再追来了。”
但他的关心并没有起效，苏冉棋还是像得了帕金森似的不停地抖，至此卫灼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走近苏冉棋想听他嘴里到底在念叨什么，但声音含含糊糊，更像是痛苦的呻吟，卫灼努力了半天就勉强听出“为什么”、“我不是”、“不值得”这几个词，联想到之前那个男人透露的信息，他直觉和苏冉棋那个绘本和身世有关。
环顾四周，他瞅准一个无人的小巷子跑了过去，不顾形象地大声喊着苏冉棋的名字，但还是没能将他唤醒。
犹豫了半天卫灼决定尝试最后一个方法，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过后，灼热的刺痛终于唤回了苏冉棋的神志。
逐步恢复冷静后，他停止了颤抖，也终于给了卫灼回应。
“我没事了……”
卫灼揉着肿起来的右脸，第一次觉得痛觉共享这件事这么美妙，也庆幸一巴掌就解决了问题，保住了另外半张脸。
虽然很好奇刚刚那人的身份，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确定了苏冉棋神智清明后他开口道：“我们回家吧。”
“家”这个字眼给了苏冉棋不少安全感，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了些。
他轻声应道：“嗯。”
*
回到雨山观后，卫灼还未来得及和清逍打招呼，苏冉棋就以“累了”的借口先一步离开了。
卫灼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出神，心头的不安还久久不散，想到刚刚的遭遇他还是决定和清逍确认一下信息。
“二十八九岁的一男的，长相和为人都很猥琐。”
这个形容真的是极为宽泛，但清逍一下子就锁定了人选。
“应该是卷卷的表哥，你们今天遇到他了是吗？”
卫灼闻言十分诧异：“表哥？苏冉棋不是孤儿吗？如果他母亲那边有人为什么会被你收养？”
听到他的问题，清逍沉默。
“又是隐私是吗？你想要解决他的问题，却只等他自己醒悟，你是不是太过信任他了？”
“我们没办法过多地干涉他人命运……”
“你是他父亲啊！”卫灼激动地打断清逍的话，“你们相伴了二十多年，他有那么多心事你都不知道，还要托我这个真正的外人来帮忙，这才是最奇怪的吧！”
听到他的指责，清逍没有回应，静肃则上前解释道：“卫善信不要激动，我们并没有不关心卷卷……”
卫灼二次打断：“你们关心的方式就是等他来主动和你们说吗？如果苏冉棋是那种藏不住心事的人，就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了！”
静肃闻言不再出声，而清逍像是被卫灼的怒火点醒了一般，终于开口。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真的很玄妙，没想到我活了一大把年纪，竟然还是没小卫看得透。”
他又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再次开口道：“我来告诉你卷卷母亲的事情吧。”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52章 伤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