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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她说只看一眼》
文仁 x 温厌
空旷的办公室发出打字的声音,暖黄色的灯光下衬得女孩极其漂亮。女孩穿着舒适的休闲服、随意散落下来的头发被她用头绳轻轻绑在一起。
“终于完成了”温厌发出一声长叹,被冷落的手机也在一旁响起。
来电的是高中同学,只不过好久没联系了。
毕业后,只要有高中同学打来电话一般都是要结婚了。这次谁要结婚了,温厌心想。
“hello,怎么啦”
“温厌,你可算接电话了”对面好像很着急,温厌接过话茬。
“这次谁要结婚了?”
“你有文仁的联系方式吧,你去看看社交平台?”女孩有点说不出口,但温厌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文仁要结婚了。
温厌忍住想哭的冲动,轻声细语的说到:“我还在加班,一会儿说哦~”,话语轻松,让人猜不透。
放下电话,她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公司。
-
随着门锁的开响,一只小白猫悄悄地探出脑袋,发出“喵喵”的叫声。
“晚上好翠花”,此话一出小白猫转身就走,很明显它不喜欢这个名字。
“小花,吃饭啦”温厌出声 。
小猫名叫小花,是温厌开始工作那一年买的,今天是互相依靠的第三年。
她抓起一旁的手机,打开社交网络,印入眼帘的就是那条“终于要把她娶回家了”,温厌点开链接,是二人从高一到大学的照片。
男孩子笑得很灿烂,那是她不曾见过的笑容。
至于女孩子,是大她一届的学姐。
她看向钢琴,角落里的钢琴早已落灰,不知是那个消息的缘故,她没来由的心闷,她拿着小抹布小心擦拭着那架钢琴,那架承载着她高中回忆的钢琴。擦拭钢琴也慢慢变成了发泄的一项工作。
无意间琴键发出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突兀,信息在手机上炸开,是高中时期的学生会群,毕业了也没有退。说话的是许久未见的文仁。
“结婚你们都要来啊”
·
二人第一次见面时,文仁高三,温厌高二。
文仁作为学生会会长每天都会如期站在校门口检查仪容仪表。
对于温厌,他实在没有印象。
那天,温厌穿了一双白色帆布鞋,天空乌云密布,空气潮湿闷热。
下过雨的早上,白鞋摇身变成了灰鞋。校门前,总会有几辆车故意溅起水花。
温厌刚刚走过去,突如其来的水花弄湿了她的校服。
现在鞋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她现在当务之急的是,自己要怎么进学校。
她站在校门口,身边路过的同学都热情的跟她打招呼:“温厌!怎么没进去啊”
温厌长得好看,站在校门口更是引人注目。和她名字不同,温厌长得很温柔,高中时期的短发显得她更加可爱。
温厌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文仁转头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温厌见文仁从台阶上走到自己身边,文仁文质彬彬的,泪痣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更加明显,眉眼间温柔无比,他声音很有磁性:“同学,你没事吧?”
温厌指了指自己的校服,笑笑,说:“校服湿透了”
文仁看了看温厌身上的校服,他开口:“我班级里还有一件、你要不要先穿我的凑合一下?”
温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贴在自己身上难受无比。温厌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谢谢学长”
-
其实,那不是第一次见他,也不是第二次。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十五岁,父母带着温厌去挑选钢琴。
文仁当时站在台上,背着一把吉他,人们的目光都锁定在这个未满二十岁的男孩子身上。
文仁没有其他表情流露,样子极其自信,对于这样子的场面丝毫不在意。
男孩神色坦然,淡定自若的开始拨弄吉他弦,发出阵阵好听的音色。
温厌作为多名观众的其中一个,她转头对母亲说:“我想学吉他”,小孩子说话软软的。
母亲笑笑:“女孩子要学优雅的乐器哦”
但温厌认为母亲说的不对,“吉他也很优雅的!”温厌说道。
待文仁弹奏结束,便走下台。“您们是来挑选乐器的吗?我能有什么帮到你的吗”
文仁下了台说话很温柔,眼神里也不再是淡漠。十岁时候的样子和现在差不多,只不过现在更加成熟了。
文仁回过头看向温厌,“小姑娘的话、您看这台怎么样”
文仁在介绍钢琴,温厌在另一旁看吉他。
-
温厌见文仁的样子、估计他不记得自己了,温厌想:那就把那一次的偶遇当做我认识你的伏笔吧。
五分钟后,文仁手上拿着校服小跑回到温厌身边,“快进去吧,一会儿迟到了”,文仁话语温柔,说话时嘴角带笑,不过他好像跟谁都这副样子。
温厌接过校服,轻声道谢:“谢谢学长”,说完文仁点点头,没说话便离开了。
温厌换上了那件干净的校服后便走进校园,见到文仁和主任的时候声音软软的说:“主任好”
文仁站在主任旁边,小幅度的笑了一下。
文仁的校服上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很清新,校服也很干净。
文仁是日语生,日语教室和高二三班在同一一楼层,每天见到文仁不是奢望,也不是想象。
隔天,温厌将文仁的校服洗干净交给他,文仁道了谢便离开了。
从那之后,温厌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大概就是看他的背影了,她喜欢文仁,这是她在十五岁就认准的事情。
青春期的女孩子,书桌里都会藏着几本小说。那时,温厌幻想着自己像小说女主的样子和文仁发生完美的邂逅。
-
“同学们安静一下,因为高三同学也是学生会会长文仁即将面临高考这一个巨大的挑战,所以会长即将卸任,下一届会长在高二选,自由报名吧”、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说着,眼神看向温厌,
班主任见同学没有反应,他开口:“那就温厌吧,下课去高三五班找文仁。”
温厌坐在座位上,心里窃喜,她希望自己能以很优秀的一个身份让文仁认识自己。
下课后,温厌如约去到高三五班,她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向班级里探头。
文仁坐在中间第三排,桌面上摆放着几本书,书上写写画画,字迹从远处看有些潦草。
温厌开口:“学长,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班级里安静下来,文仁才抬起头看向门口。待二人走后,班级里炸开了锅,都在说温厌真的名不虚传,不愧叫温校花。
温厌和文仁就在学校的大礼堂,简单的说了些关于学生会的事情。温厌听得很认真,频频点头。
二人交谈五分钟便结束这次对话,“那就先这样,中午还是这好吧”
温厌点点头,还没说话,文仁就走出了大礼堂。温厌一直以来都是万众瞩目的,可在他这里,她好像折断了翅膀。
文仁走的时候说了句:“你也快点回班吧”
-
午后的阳光明媚灿烂,操场上的人群逐渐多了起来,温厌每天的这个时间都是在操场上和朋友聊聊天,跑跑步。温厌开口:“我今天得去大礼堂,学生会的事情,你们去操场吧”
温厌到的时候文仁已经到了,他坐在中间,身边坐着其他部的部长。
文仁用眼神示意温厌坐下,开会时的气氛凝重,文仁也不像平时那样:“艺术节,大概定到下星期,然后大家回去问一下有没有报名的,辛苦大家,温厌留下,其他人可以散了”
温厌拿着自己手上本子坐到文仁旁边,本子上记的都是些文仁说的一些注意事项。
文仁瞥了一眼,“记得不错”
温厌喜欢文仁夸奖自己,但她不甘心仅处于这个地步,可二人好像仅此而已了。
-
艺术节前几天,温厌都在练习那首自己最喜欢的曲子,《花之舞》,她想让文仁认识到自己,不仅仅是那个跟在学生会会长身后,记着注意事项的小姑娘,更是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自己。
直到温厌上台前,文仁走过来见温厌一些紧张,他第一次主动与她讲话:“别紧张”
“请高二三班温厌表演钢琴独奏《花之舞》”
温厌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走上台,钢琴放在舞台中央,那一束光是为她打的。
后台站着自己的朋友,而文仁却不知所踪。
她没时间想那些,鞠了躬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舞,优美音乐随之传来。她背对着观众,看不到他们的脸但她享受那份独属于自己的惊呼声。
一曲毕,温厌缓缓站起身,面对观众鞠躬道谢,话筒放在钢琴前,她走向前开口:“谢谢大家,希望台下的你/你们都能开心,谢谢”
她没看到文仁的身影,但那句话是对他说的。
文仁站在幕后,手上拿着演讲稿,见温厌走下台,他瞥了一眼温厌没说话,接过话筒便走上台去演讲。
他拿着话筒的样子像极了温厌第一次在校园里看见他的样子。
·
那年,温厌同其他学生一样走进附中的校园,几颗高大的树坐落在操场后。
文仁作为学长站在操场上迎新,这一次是他和她时隔一年的重逢。
文仁依旧是那副神情,但比一年前更成熟了。他穿千篇一律的学生服站在舞台上,手拿话筒,演讲稿被他拿在手里却没有看。
“我知道你们怀着激动的心情步入附中的校园,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我们都会一起进步”
接下来的话开始变得激励人心,温厌作为几个千个学生中的一员,她看着高高在上的文仁。
“希望大家都能万事胜意,谢谢大家”
随着台下的掌声,温厌的思绪被拉回。
-
在抬起头,文仁手上多了个手捧花,花被换成了他爱吃的草莓,应该是一个女孩子送的。
文仁不但没有扔到一边,还兴致勃勃的抱着花开口:“好看吧”
样子好像是在炫耀。
温厌笑笑:“好看”说完,她借口屋里闷热出去透气。
她拖着长长的礼服站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她脑海里依旧浮现着文仁那个笑,那个灿烂的笑。
她不想承认文仁有喜欢的人了,但现在不得不承认了。
“嗨,学姐”
温厌顺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子。
温厌回应道:“怎么啦”,温厌说话温柔,表情也从刚刚的凝重切换回来。
“你怎么出来了”
“屋里太闷了”依旧是那个回答,学妹没有说什么,点点头。
温厌不想承认自己不想看到文仁的欣喜,不想听到文仁的“炫耀”。
-
会长卸任时,离高考还有一个月。文仁拿着学生会名单递给温厌:“这个就是名单,然后那些注意事项自己多看看就好了”
那天,温厌看着文仁积极向上的笑,她在想以后还用什么理由去高三找他呢。
不出意料,温厌那天之后再一次见到他是在毕业典礼上。
文仁这一次换上了干净帅气的米白色西服,眼镜这一天换成了金丝框眼镜。
温厌作为学生会会长主持这一次毕业典礼,她将花送到个班班长手上,到高三五班的时候,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问一下你班班长是谁?”
“文仁!有人找”班级里的同学喊道。
文仁从队伍最后走到前面,“怎么了”
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看向队伍最前面的温厌。
“这个是捧花,送给班主任的”,说完文仁点点头:“谢谢”。
典礼结束,高一高二的学妹都会去找喜欢的学长合照,文仁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人,温厌就那样站在远处看着他。
朋友问到:“你怎么不去啊”
“看着他就好了,看一眼就好,我说过我不叫他也不找他”这句话被温厌说的伤感。
蓝天白云,偶尔能听见的蝉鸣和身边欢声笑语的声音都在暗示着温厌,可能今天最后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文仁站在远处,身边女孩子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文仁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女孩子她认识,是高三二班的夏清裙。
夏学姐长得好看,一袭白裙配上姜黄色的帆布鞋显得俏皮可爱,站在文仁身边,大家也都只会说是郎才女貌。
在温厌眼里二人亲昵的举动好像理所应当,因为当初那枚草莓手捧花就是夏学姐送的。
她不吝啬祝福,但这一次她无法坦然的说出那句话,或许时间定格在现在才是对温厌最好的选择。
-
文仁大一的时候,温厌开始准备冲刺高考和卸任会长。
文仁毕业后,温厌辗转反侧知道了文仁所在的大学。
A大距离附中不远,放学时还会路过那里,因此周五放学温厌都会去到A大,她站在道路对面,看向A大的操场,想要看到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孩子。
·
文仁在满心欢喜的享受自己的大学生活,更加让文仁开心的是,他和夏清裙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对于喜欢夏清裙,高三同学几乎无人不知,因为文仁毫不掩饰自己那份喜欢,和温厌不同。
他会想要去表达自己的感情。
温厌在附中努力学习想要考上A大,文仁却在休息的时候策划该要如何表白。
那次,一摸成绩出来后,温厌一如既往的来到A大门口,一墙之隔,文仁站在校园里,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子,诉说着自己的喜欢。
温厌蹲在校园外,小声的说着自己的难过,和对于文仁的喜欢。
一墙之隔,他在里诉说着自己的喜欢,她却在外吐露着自己的情感。
-
婚礼那天,温厌去了,穿着白色连衣裙,高马尾,但她只在礼堂外远远的看了一眼,将礼物拜托给朋友,便离开了。
文仁拿起了高中时放弃的吉他,他邀请了所有高中同学,他想让他们都知道夏清裙是他文仁的。
前厅摆放的婚纱照上,文仁笑得温柔灿烂,夏清裙更是像女神一样。
“那年站在我心尖上的少年,现在也成为了别人的爱人,但我真心祝愿你,文仁,新婚快乐”
-
朋友将礼物送给文仁:“温厌今天有事来不了,她祝你新婚快乐”
文仁开口:“温厌,是那个办事能力很强的学生会会长吧,我带过她一个月”
对于温厌的评价和记忆永远都停留在能力很强那一个阶段,至于钢琴弹得很好、长得很漂亮、借过她校服可能文仁早就忘记了吧。
文仁就像一面旗帜,挂在她青春回忆里,随风飘荡但永不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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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厌清空了社交圈,发布了一条动态,文案是:
“少年的烟火长久不灭,即使我们越走越远,但愿我们初心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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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烟火长久不灭,即使我们越走越远,但愿我们初心不变”来源于网络。
“就当我为遇见你埋下伏笔”by周杰伦《青花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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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想说写点什么来记录一下自己热烈且怂的暗恋生活
可当我提起笔才发现你我的交集少之甚少
没有小说里的完美邂逅 也没有所谓的久别重逢
太阳升起落下 月亮取而代之
可惜 我既不是太阳 也不是月亮
我只是一个你一带而过的学妹
暗戳戳看着你背影的女孩
路边那一朵无名小草
所以呢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的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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