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 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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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
出了亭子后，没走几步，真的下起了蒙蒙细雨，南宫北牵着柳浪，小心翼翼地踩在湿润的泥土上。
走到溪边，过去需要跨几个大石头。
石头上原本就有绿色苔藓，下雨了更湿滑，跳到最后一块时，柳浪一下没站稳，滑了一跤，扑通一下跌坐在冰凉的溪水里。
南宫北一惊，快速将她捞进怀里，垂头去看，柳浪的下半身全湿了，包括毛绒绒的冬靴。他立刻脱下呢子外套，包在她的腰上。
“没吓着吧？”
“没，但鞋子怎么办？”柳浪抬了抬脚，沉重的鞋子哗哗哗地漏水，从这里走回去起码半个小时。
南宫北环顾了一圈，几百米远倒是有一套房子，很久前装修时去过一次，还在大门的智能锁上设过指纹，如果它还有用的话。
那是南宫南特意为避暑兴建的，估摸着没有安装暖气，但按照南宫南的性子，里面一定有——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南宫北背着柳浪往深处走，很快找到了这间小巧玲珑的白色欧式建筑。
说它小巧，自然是跟这幽秘的山谷和硕大的城堡对比，事实上，它的建筑面积也足有一百平方米。
在南宫北的印象中，它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南宫南一个人住也够了。
走到门口，南宫北把柳浪放下来，顺手拍掉门把手的叶子，用毛衣擦了擦大拇指，打开指纹锁盖，大拇指覆了上去。
“滋——”绿光一闪，门开了。
“还有用。”
南宫北扶着柳浪走了进去，客厅不算宽敞，但却很干净，家具上全都铺了防尘布，应该是经常有人过来打扫的。
他一眼望见了客厅深处的大理石电壁炉，走过去转开壁炉开关，开到最大，再将客厅的防尘布全掀了，把柳浪安顿在沙发里。
“你先休息一下，把鞋子脱了，我去里面看看。”
“好，小心点。”
柳浪脱了湿透的鞋子和袜子，缩进了沙发毯里。
南宫北先去检查了浴室，浴室的柜子里挂着好几件全新的夏款浴袍、系带大浴巾和毛巾，他走到淋浴区，打开水龙头的热水开关，温热的水汽霎时蒸腾起来。
他又走到卧室，卧室和客厅的比例是5:2，除了一张大床，还有一张贵妃椅、梳妆台，显然这里比客厅更宽敞舒服，就是冷。
他走到墙边，打开衣柜，里面有防尘袋套着的干净被子、枕头和毯子。
南宫北想了想，没去动被子枕头，将毛毯拿到了客厅。
客厅已经暖和了不少，说来也是巧，南宫南喜欢装电壁炉，南堡几乎每间房都装了，这完全是因为这款电壁炉的广告打得好：电壁炉散出的光热对女性的皮肤和身体好。
“你先洗澡，柜子里有干净浴袍。”
南宫北将光着脚丫的柳浪抱起来，走到浴室的淋浴区才放下来，先帮她把外面的湿衣服脱了，只留了内衣。他别开眼，拿着脏衣服走出了浴室，关上门之前还不忘交代道：
“我在外面等你。”
柳浪脱掉内衣，钻进大莲蓬的水柱下，身体迅速回温。
其实她没那么怕冷，有元神在，即使体表冰凉，体内却永远是温热的，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要被南宫北温暖的情绪，在心里蠢蠢欲动。
南宫北的表现和以往确实不同，表现出一种难得的冷静和沉稳，也许是陌生环境让他比较警觉，也许是他也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洗完澡，柳浪打着赤脚，穿着新的浴袍走出来，浴袍很薄、也很短，整个大腿有三分之二露在外面。
走回壁炉边，她看见两张单人沙发已经被移了过来，其中一张上面铺着一层毛毯，被壁炉熏得温热。
柳浪笑了笑，像下雨天的一只流浪的小猫，好不容易找到温暖舒适的小窝一样，整个缩了进去。
她还发现客厅的灯全关了，只有电壁炉的金色光源，她一边用干毛巾揉搓湿漉漉的长发，一边望着正在反锁大门的南宫北。
“怎么了？”
南宫北没回答，他转身走到门边的桌子上，提起一个带扣的储物箱，走到沙发边，从里面掏出了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柳浪。
“这里有水，还有点吃的，都在保质期内，你先填填肚子。”
柳浪接过水，喝了几口，随手抽出一袋饼干，撕开了包装袋，“你身上也蹭到了不少水，去洗个澡？”
南宫北眼皮一跳，杵在原地不动，垂头看着柳浪将一块饼干塞进嘴里。
他明明可以不用洗，再叫人送柳浪的衣服来，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鬼使神差地“唔”了一声。
“我去洗，你多吃点东西。”
多吃点东西，这五个字意味着什么？谁也说不清楚，却似乎成了某种前兆和预告。
洗澡的时候，南宫北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唯一能解释这种鬼使神差……北堡每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这里不同，这里都是大自然的味道，清新幽静，也具有十足的野性。
这非常像柳浪带给他的感觉，让他的心里产生一种怪异的，想将二者合二为一的……冲动。
洗完澡，南宫北擦干身体，下身裹了一条大浴巾，带子系得紧紧的，上身裸着，走回了客厅，脖子上也挂了一条擦头发的毛巾。
他往另一张单人沙发一坐，半湿的毛巾丢到置物架上。
“你也吃点。”柳浪说。
南宫北接过芝士饼干，连吃了好几包，嘴里却怎么也尝不出味道，他垂头去看包装袋，这可是南宫南最喜欢吃，每天随身携带的零食，怎么什么味道都没有。
他拧开一瓶水，一口全灌了。
“没想到电壁炉也能这么暖和……”
“是啊。”
“你说这是姐姐的房子，只有热暑才来？”
“嗯。”
“这里夏天很凉快吗？”
“还可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即便气氛变得十分诡异，却谁也没提什么时候离开，或者接下来怎么办。
“明天一大早，天使主母会带着天使姐妹们来。”
“好。”
南宫北双手摊开，搭在沙发扶手上，头仰靠在沙发背上，目光盯着天花板，喉结一上一下。他的侧影倒映在墙上，张狂而沉稳，像一只山林间蛰伏已久的野兽。
他也惜字如金，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柳浪盯着墙面上的影子，吃着一颗草莓味的小布丁，布丁顺滑地从喉咙里，掉进了食管，咚一声砸在了胃里，不，是她的心里。
砸出了一个小坑，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此时，天色完全暗了，窗外能听到瀑布的奔涌声，和不同种类野生动物的鸣叫，壁炉里传来木柴燃烧的啵唧啵唧的特效声。
虽然它不是真的有木头燃烧，却放射出奇特华美的焰光。
无数声音交织在耳边，客厅里却充斥着一种万籁寂静的错觉。
到现在，南宫北还可以喊人来找他们，但他不仅没有，还关掉了两人的通讯工具，柳浪疑惑地看向他。
直到这一刻，他们俨然变成了一班设定好程序的末班火车，自动地停在了这里，度过接下来的一夜。
两人沉默着，盯着壁炉。
两张沙发离壁炉一米远，互相隔了半米，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的距离。
南宫北蓦地有了新的动作，他松了松腰间的带子。
柳浪看见了他的动作，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南宫北听到了柳浪咽口水的声音，终于站起了身，蹲在她的沙发前，伸手去解柳浪腰间的浴袍带子，嗓子是从未有过的嘶哑：
“……热吗？”
柳浪摇了摇头。
解完带子，南宫北盯着她雪白的脖子，将浴袍从她的肩上往后一推，轻薄的浴袍轻松地滑了下来。
“不会吧？为什么我……这么热？”
柳浪又摇了摇头。
南宫北的眼神里跳动着火焰，比壁炉里的火光更甚，“摇头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还是不要……脱？”
柳浪不知道怎么回话，只知道颤抖。
南宫北火辣的目光描摹着她的脸，逐渐往下，最后停住了。他觉得自己太饿了，饿得幻听到胸腔里一道古怪的声音在说：
“这是今晚为你准备好的食物。”
柳浪被那失神的目光盯得害羞又害怕，身子往前一移，直接抱住了南宫北的头。
南宫北几乎要窒息了，鼻间的香味将他呛得要窒息了，但他还是不顾危险，痴迷地去闻、去吸，像足了一个瘾君子。
柳浪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大到遮住了瀑布、动物鸣叫、火焰噼里啪啦声……以及世间万物的所有声音。
“知道有一个词叫心流吗？”
“不……知道。”
“就是我们今晚要做的事。”
南宫北不去解释这个词的意思，他要用实际行动去让柳浪明白。
“她们叫你浪仔，真好听。”
“你也……可……以……”
“不，我要跟别人不一样。”
“那叫什么……”
“浪崽儿，这个……可以。”南宫北如痴如醉地亲吻着她，“浪崽儿，我爱你，我……好爱你。”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城堡的人肯定四处在找他们，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丈红”知道他们去了哪。
南宫北管不了那么多，此次“心流”的欢愉程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人、作品、思想或是真理，能撼动他对柳浪坚定的爱。
“你还没告诉我……心流什么意思。”半个夜晚过去，柳浪还是不明白。
“吻我，我就告诉你。”
明明吻了无数次，哪里都刺痛，柳浪还是奋不顾身地投入进去，一顿热吻耗尽了她的氧气，朦胧中还能听见南宫北念着一段话，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学者解释，心流是指全身心地投入正在做的事情，精神高度集中并从中获得乐趣，它会让人忽略时光的流逝，不觉疲惫，充满喜悦、满足和灵魂的充盈。”
以往，设计珠宝是他的“心流”时刻，如今这场欢爱将它彻底颠覆了。
纯情先生也给了柳浪成人之后，最美好的一夜，以至于天还未亮，被鸟鸣声吵醒后，她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一只小鸟，落在了云端。
这和当天使时降落或是穿越云端截然不同，这几个小时包含着实实在在的喜悦、满足和灵魂的充盈。
南宫北一夜未眠，从深紫的暗夜，到墨色的黎明，他始终凝视着怀里的人。如今，怀里的人睁开了眼睛，他实在忍不住上前轻柔一吻，说一声：
“早安，我的新娘。”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apter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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