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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继续前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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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银乌出门时外头的篝火还有些火光,天色灰蒙蒙的,还未全亮。
银乌走过去就看见了几条被串在棍子里烤着的蛇。
“这是什么情况?”
“昨晚绕来篝火这想袭击,被串起来烤烤呗。”
“也就玩玩,吃不得。”
…
从这天开始,人们的赶路更谨慎些了,银乌眼见着那群人就算顺着开过的路走也不像昨日那样随意了。
随着越发的深入,开路的人也回了来,所有人保持着队形前进,不再向外扩大距离,就怕清晨雾气深,转眼迷了路死在这儿。
这群人下墓可能是个中强手,但论行走深山野林还是比不上银乌。
走着走着银乌就走在了前头,黑瞎子和几个退伍兵也在这个位置。
华和尚可能是希望她能驱走虫子,默认了她走在前方。
银乌时不时低头摘些草药,想着到了傍晚扎营时就研磨好,送给被蚂蝗叮咬到的人。也有别的作用的草药,留着等有需要再用。
他们目前还没遇到毒蛇,可能是人多动静大,打草惊蛇了。
连续走了几天,雨林又开始下雨,不是暴雨,是大雨,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众人的速度都拖慢了些。走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淤泥地。黑灰色的土壤,上边堆着落叶和动物尸骸,大雨打落了几天,地面坑坑洼洼,有些地方积了一洼水,空气中散发着腐烂反胃的味道。
雾气大,眼看着还不确定这块地方占据的位置。向导建议就在此地停队休整,同时找人去观测一下这淤泥地有多大,看看是否调整出发位置。
淤泥里不知道藏着什么呢。
他说。
华和尚谨慎,同意了,因为这地方不小心些的话,容易出问题。
银乌远远的瞧上一眼,那淤泥地上头还有些动物尸骸,看起来就诡异。
营地都建立好了,这雨是停了,但地面湿的很,所有人只能藏身在帐篷里吃干粮,生不了火。
华和尚喊了人去他那边商量,没多久黑瞎子带着基地强手,穿了雨具,装备重新检查,打算出发去观测淤泥地。
银乌回了帐篷,翻找着近期积攒的药草,想试着能不能熬一份驱寒汤药出来。
等银乌走出去听到的便是各个帐篷里的聊天吹水。里边那么热闹,她只好回了自己帐篷。
夜晚,远处的帐篷里热闹着将她吵醒,银乌披上衣服过去才发现发出动静的是靠近淤泥地的地方。
银乌安安静静的走了进去,里面的人都没注意到她。
都在抽烟解闷。
随队的医生不是专业的,只是有些能力,他现在不确定躺下的几个伙计是什么病。
“他们是瘴气中毒。”
“这几天的大雨把淤泥地沉积的尸气带出来了。他们几个帐篷最靠近淤泥地,所以才中了毒。”
银乌一直都跟着午东里学习药理,这种病情对于生活在深山里的他们,很是常见。
华和尚看了她一眼,开口让人用药。
银乌没再理会这帐篷里的人,转头出去了。
黑瞎子跟了上来,在她旁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地上的湿土枯叶。
“我又不是医生,早点回去睡觉才好。”
看银乌没有说话,他便讲了句。
“你身上有血腥味。”
“是受伤了吗?”
黑瞎子没理她,到了地方便想分道扬镳,各回各房。
“我煮了驱寒汤,过来喝一杯吧。”
这驱寒汤都是她进雨林才摘的草药做的,很苦。银乌只是去将医药包翻出来,然后看着黑瞎子表情都没变,一口接一口,当水一样喝了。
“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他脱了衣服,那身黑色外套落在地上发出了好大的动静,随后便有些艰难的脱光了上衣。
银乌没仔细看他身上的陈旧伤疤,她一眼便发现他后颈周围有几个伤口,被人用小刀挖出了小小的洞,现在还隐约有血液露出,背上还有一块儿她掌心那么大的红肿斑纹。
银乌仔细给他那几处血洞清创然后包扎起来。
“你背上是怎么弄的?”
“脖子是掉了几只蚂蝗,我看不见,便挖了。”黑瞎子很平静的回答。
“后背是隐翅虫。”她厌恶的皱了眉,“这附近总是很多。”
隐翅虫的毒素极强,而且伤到会特别疼。
银乌找出消炎药给他,又去找自己的药,轻手轻脚的清洗干净那块水肿红斑才给他上药,最后包扎好。
银乌这才看了几眼他的身材,肤白伤疤力量强。再看他手腕的地方已经自己收拾好了,便坐在了他旁边。
“你腿上有吗?”
“我自己收拾了。”
“嗯。”
“我现在倒是信你能驱虫了。”黑瞎子即使受伤了也在笑,不明所以的笑。
“待在你周围一只蚊子都没有。”
“能驱虫的不是我。是蛊。”银乌把床榻上盘着的药蛊放到了他怀里。
药蛊顺着黑瞎子的腹肌一路爬上去,绕过了肩,在他后背伤口的地方停留。
银乌看了眼药蛊的动作,突然很认真的和黑瞎子对视上,“你想要快点好起来吗?”
黑瞎子低头看她:“你想给我下蛊?”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它。”
见黑瞎子同意了,银乌将药蛊的血滴进了水里,让他就着消炎药吃了。
“它的血解毒,还能提供一股生机。是它想救你。”
黑瞎子把药蛊摸着盘在了手里,“谢谢。”
“是我该谢谢你。”银乌说,“前两天顺子摸进我帐篷是你帮的忙。”
“黑爷我做好事从不留名。”
他起身穿戴衣服,“走了。”
黑瞎子走到帐篷门口回头看了眼,小姑娘散了头发,正在脱下外套。
他摸了跟烟叼嘴里,转身走了,心里在思考着顺子的一百道解法。
第二日是难得的大晴天,有人背着病人上路,绕路过了淤泥地,继续往前。
再走了大半天,他们不远处便出现了个挺大的山包。向导和那些退伍兵看了眼,吓得退开了好远。
“这是蚂蚁包!”
“食人蚁,食人蚁…”向导嘴里讲着缅甸话,怂又怂的退开。
退伍兵仔细的观察了,确定这是废弃的。
“刚搬巢没几天,可能是下雨前。一般他们搬家不会离太远。基本在百米内、干燥土壤的高处。”
“让弟兄们都注意脚下。”
华和尚下了令,伙计们的心沉了沉,都摸出了自己的真东西,小心谨慎的观察四周。
一路上算是顺风顺水的队伍,从遇见淤泥地开始,运气好像往下走了。
除了注意头顶倒挂的蚂蝗蜘蛛,还要小心树上的蜱虫臭虫蚊子,地上的毒蛇毒蝎,现在还要增加一个蚂蚁包。
队伍又被迫停了下来,再由人出去探路才再出发。
找到新蚁巢后,队伍又一次绕开它们走。
“真有食人蚁?”
“废话肯定有,没看到那个缅甸小卷毛都吓坏了吗?”
队伍的人一边离开。一边聊天。
黑瞎子搭着银乌的肩膀,给她小声的解释。
“根本没有食人蚁,被咬疼痛是因为蚁酸的腐蚀伤口。”
“不过尸体它们肯定感兴趣。”
银乌乖巧的点头。
黑瞎子满意的笑着,手指却恰上了她的脸,捏了一下又松手。
银乌踮起脚就要击打他喉咙,反而被他摸出的匕首止住了动作。
冷冰冰的匕首从她脖子慢悠悠的上移,转而贴进她的脸,拍了拍,又被他收走。
“还是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