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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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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高绵绵预约拔牙的日子，郭嘉源早早的便到了高宅。
高绵绵还在洗漱，接待她这件事儿便由家主高爸爸担任。
他跟郭嘉源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小心翼翼的问：“李佳奇他人品怎么样？跟绵绵相处的还好吗？进展到哪一步了？有打算结婚吗？”
作为一个爸爸，女儿的终身大事那肯定是要关心的。但他跟高绵绵太长时间没有推心置腹的交流过了，冒冒失失的问她交友情况不太好。
他这几天也旁敲侧击的问了周边人，但这个李佳奇好像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他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郭嘉源作为女儿的好闺蜜，知道的肯定比别人多。
郭嘉源：？
这一连串的问句把她给整懵了。
“李佳奇是谁啊？”
高爸爸叹了一口气：“你不认识吗？”
郭嘉源：……
她认识。
但她不确定她认识的李佳奇是不是高爸爸说的那一个。
她拿出手机，调出一个视频播放给高爸爸看。
“你说的是这个李佳奇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非常会涂口红。”
郭嘉源：那就是他没错了。
不过，高爸爸你刚刚说的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高绵绵她什么时候跟李佳奇交往了？她怎么不知道。
高爸爸看了一会儿视频后，问：“他是干什么的？”
他觉得自己已经破案了，这个李佳奇就是女儿最近喜欢的那个人，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在她闺蜜的手机上？那肯定是小女生的心思，偷偷的跟闺蜜分享。
郭嘉源非常老实的回答：“网络主播，也就是卖东西的。”
高家原先只是平常人家，除了房子大点儿多点儿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赶上了拆迁这个好时机，他们家分了不少钱。
高爸爸本是工地上的一个小包工头，拆迁款下来后，他就成了大包工头了。然后越做越大，顺势成立了建筑公司。
高家虽然在经济能力已经追上了上流人群，但仍不受那些人待见。更别提最近一两年房地产经济萎靡了。
在他们那些人眼里，做实业的高爸爸就是个爆发户。
他也如那些人的想法一样，这么多年了，只在自己的领域里，没有接触别的新兴产业。直播卖货这样近几年最流行的消费方式他是一点儿也不了解。
本着不懂就问的好习惯，他说：“那他工资怎么样？家庭条件好吗？”
别说他势利，老丈人见女婿都得这么问。
“他拿提成的，不是死工资。”
“也对，销售这行都靠提成，但……”
郭嘉源想解释，但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哪个销售不是靠提成过日子？”
这话是高绵绵说的。
她已经穿戴好准备出发了，没头没脑的听到郭嘉源这句话便顺嘴便接了一句。
高爸爸：……
郭嘉源：……
两人震惊的表情令高绵绵十分不适。她问：“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高爸爸和郭嘉源异口同声：“对，你说的很对。”
她说的是事实，郭嘉源觉得这么回答没什么问题。
而对于高爸爸来说，只要女儿高兴，他怎么着都行。再说了，就算那个李佳奇工资不高也不算什么事，他们家有钱啊，他又不在意这些。
想当年他和绵绵妈妈相亲那会儿还穷很呢，那会儿家里刚盖了新房，全家人花钱都十分谨慎。
相亲宴上的那桌菜对于一个半年没吃过肉的年轻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啊，他一时没忍住，就干了三碗大米饭。
回到家后他妈妈就拧着他的耳朵骂：“你这个兔崽子没吃过肉吗？人家姑娘多好啊，你也不趁机多说几句话。”
高爸爸很委屈，但姑娘可以慢慢追，红烧肉这顿不吃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
没办法，太香了他实在没忍住。
当天晚上，他制定了一系列追求方案，可还没实施呢，就传来女方同意交往的消息。
是他的岳父看上他的，原因是在他们那代人的眼里能吃就是福。
能吃力气就大，能干活，就算暂时穷点也没关系。小农经济中生活的人，勤劳能致富是他们最愿意相信的事儿。
* * * * * *
郭嘉源握着方向盘，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你跟李佳奇是什么关系？”
“李佳奇？是淘宝直播的那个李佳奇吗？”
“你还认识别的李佳奇？”
“不认识。”
这语气，让郭嘉源破解了谜团，了解了真相。
她问：“所以这是你的缓兵之计，你并没有和他谈恋爱？”
高绵绵疑惑：“不是，我什么时候跟李佳奇谈恋爱了？我都不认识他好不好，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郭嘉源边开车边回答她的话：“你爸爸啊，他问我你们之间的进展怎么样，似乎想要约见一番。”
高绵绵：……
李佳奇，你听见了吗？如果可以，你来我家吃饭吧，我爸爸请客。
她解释道：“那天我爸送了我一支死亡芭比粉的口红，我那个时候吐槽说如果男朋友是李佳奇就好了，他真的很会选口红。”
有时候，事实的真相竟然是如此的草率。
郭嘉源非常赞成好友的观点：“谁说不是呢。”
她就说嘛，高绵绵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表哥程幕礼的。这么多年了，她是这段执着过往的见证者。
而高绵绵，也是郭嘉源脑袋有泡的见证者。
你见过有人会在好闺蜜刚刚拔完牙，需要休息的时候硬拉着她去逛街的吗？
郭嘉源就是这样的奇葩，她本着下午闲着也是没事儿干的原则，拉着高绵绵去买外公80大寿需要穿的礼服。
而且还是高档订制的那种。
美其名曰——订制款是需要时间的，你现在不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这套流程高绵绵不太懂，贫穷如以前的高绵绵，对订制的理解就是小时候和妈妈逛街在裁缝店扯布做衣服。
她和郭嘉源在各种店里选了一下午，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当名媛也是不容易的。
更别提她一个刚拔完牙一张嘴就口水连成线的名媛了。
所以，对于礼服，全权由郭嘉源自主。
高爸爸这几天的心情不是很好，他原以为女儿已经找到了人生的另一个目标，但她拔完牙的那天这个美好想象便被打破了。
她主动坦白承认的。
女儿现在没有任何交往的异性对象，那个他以为可以成为女婿的人根本和女儿没有任何交集。
他情绪不高，但也不太敢向女儿乱发脾气，因为女儿这几天的心情明显不太好。
高绵绵不知道爸爸的这些个烦恼，她不开心是因为郭嘉源帮她选的那个礼服太露了。对于穿衣服，她是个保守派。
为什么会说语言是沟通的桥梁呢？
因为，如果你当时没有发表言语评论，光靠眼神的话示意的话，别人是不能百分百理解的。
明天就是程老爷子的80大寿了，此刻正捧着全新定制款礼服的高绵绵陷入了沉思——如果明天的宴会她不参加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是大学或工作时期的那种普通聚会的话，她当然可以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明天的那种明显附带生意范畴的社交场合，她还真的没办法拒绝。
但这个礼服，她实在不太想穿。
高绵绵：“爸爸，你说我明天穿别的款行吗？衣柜里的其它衣服我觉得也挺好。”
高绵绵这话的分明是将答案给了出来，但高爸爸明显没有听懂。
高爸爸：“怎么了？不喜欢这个？那你现在打电话给那些店，让他们送来最新款让你再挑。”
高绵绵：……
还能体验□□啊。
小说就是这样照进现实的吗？
看来男主是高爸爸啊：年轻时贫穷，在一次机缘巧合中偶遇良机（拆迁）并且牢牢抓住了它，继而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
破案了，她的存在只是番外篇。怪不得了，她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久了，还没有遇到奇遇。
“不用了……”高绵绵还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语气明显顿了顿，问：“爸爸，我们家算是富豪吗？”
高爸爸摸了摸鼻子，底气不太足的回答：“不算，我们家只是小富，还没到豪的那种境界。”
“还有，房地产近几年不太景气，爸爸的生意也难。”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高爸爸又补了这么一句话。
高绵绵：“那明天的宴会我可以不去吗？”
高绵绵生活在物资充足的现代，没机会见猪跑，但她吃过猪肉。
无数的影视作品告诉她，明天的那个宴会虽没有鸿门宴那般的凶险，但肯定会发生些她意想不到的状况。
高爸爸：“不行啊，人家发请帖过来了。”
家里的最高领导人都发话了，她还理由反驳吗？
明显没有，她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高爸爸：“怎么了？不高兴？”
高绵绵：“是的，不高兴。想也知道明天程老爷子的生日宴上会有各路妖魔鬼怪来贬低我。”
“爸爸，你能不能努努力？”
高爸爸：“她们贬低你不是常有的事儿吗？这跟我努不努力有什么关系？”
高绵绵：“当然有关系，明天的那场宴会，比漂亮没用，比男人也没用。女人要有底气，还是娘家硬气才行。”
高爸爸：……
我只听说过靠山山会倒，自己拥有才是王道。怎么现在新兴人类又不这样想了，难道生活和娱乐一样，都是个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