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冤种炮灰》三盆芦荟

12、卖话本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冯渊大清早的被叫醒，小堂叔亲自上门来叫他们。

　　冯渊和冯义被小堂叔抱着上驴车。冯义偷偷看小堂叔的脸，眼睛都看直了。

　　温润如玉，清隽雅致，小堂叔一身青袍，简简单单。

　　小堂叔是族长最小的儿子，比他大八岁，也才十六。可说是说堂叔，关系已经很远了，迫溯关系在几代前，但离的近又是同族，倒不算太陌生。

　　小堂叔发现有人盯着他看，一低头发现是胖娃娃冯小义，点了点他的额头。

　　“回神了，义弟”，小堂叔一凑近，冯义脸红的躲在哥哥后面。

　　冯义对小堂叔不太熟，上辈子冯父没有与族长拉近关系。现在的哥哥读书好，让冯父看到了希望，冯父也希望儿子可以得到族中的助力。

　　冯父也多次资助族中有读书人的堂亲，渐渐的冯家也不是族中孤单的边缘人家了。

　　“小堂叔好”，冯义又从哥哥身后探出头，向小堂叔问好。

　　清明宜踏青扫墓，族长担心两个孩子，所以让小儿子过来陪着。

　　驴车驶向街道，冯叔先买了线香和蜡烛，并上纸钱。这才重新上路。

　　冯氏族人有祖墓，冯父和冯母就葬在那。

　　到了地方，雨停了。是一处小山，山清水秀，是个风水好地方。

　　小堂叔下车后道别走了，他要与他的家人一起扫墓。

　　冯渊礼貌道谢

　　冯叔清理附近新长的野草，冯渊摆上供品，点燃蜡烛，冯义跟着哥哥一起。

　　冯渊和冯义眼睛都红红的，燃完纸钱，冯渊两兄弟又对墓碑说了许多话。

　　冯义说完话流了泪，冯渊心里也不好受。

　　待回到了家，仆妇包好青团，邻里各家各户都送了些，又被送了许多青团。

　　冯渊今天的伙食是各种馅料的青团，有笋干酱菜馅、油麻糖心馅、豆沙馅，种类繁多，接下来几天都是吃这个。

　　冯义爱吃青团，或者说，只要是点心，他都爱吃。

　　清明过后，冯义悠闲生活就此结义，冯渊把他弄进私塾开始启蒙。哪怕冯义一直闹着不去。

　　从此，哥俩同进同出，都去崔举人的学堂上课了。

　　应天府东荣街，竹里书斋推出新的话本子。林掌柜试印了二十本，在店里摆着。冯渊得到了他的第一笔稿费200文。

　　知府宅邸，刘小姐正吩咐丫鬟去竹里书买出的画本子。

　　刘小姐是知府的嫡女，下月初六及笄，已定了金陵通判的嫡长子，两家门当户对。

　　刘小姐大事落定，平日除了整理嫁妆，就很是无聊，在手帕交的推荐下，看了几本话本子，权当打发时间。

　　竹里书斋近来推出了一本潇潇雨歇的《眷娘传》，丫鬟听了刘小姐吩咐，要新话本，没看过的。

　　丫鬟在伙计的推荐下，买下了第一本《眷娘传》，又拿了一本小姐没看过的游记，共计250文。

　　《眷娘传》100文，《三侠五义》150文。

　　丫鬟一回府里，就被叫去小姐处。丫鬟将两本书递上。

　　刘小姐摆好点心茶水，先挑了《眷娘传》，一打开，让刘小姐吐槽了一句。

　　“又是才子佳人，让看看穷书生如何娶到这小姐，做上白日美梦”。

　　看到严玉的身份，刘小姐点头表示：“是第一个侯府公子，不是穷书生了。”

　　眷娘的母亲思念千里之外的娘家，让刘小姐联想到自己不日就要及笄，过两年就出嫁，金陵虽近，但到底是离了家乡，远了父母，刘小姐伤感的看下去。

　　看到了林母去世，娘家热孝上门要接走表小姐，刘小姐怒而拍桌：“如此无礼之家，枉为侯府公门。”

　　又看林父觉出不对，刘小姐跟着思索：“有何不对，是对作为亲家的轻视？可婚事已定不好再改了，眷娘也会名声有碍。”

　　再往下看，严家图谋林家财富，严玉贪花好色，还有龙阳之好，刘小姐不免愤怒的同时，又对严玉深深厌恶。

　　“什么是嫁了人的是鱼目，那疼爱他的祖母和母亲也是鱼目喽。自己没天分，却说别人功利，也是自私自利。”

　　看到了严家被抄家，鲜花着锦般的侯府不复存在，刘小姐是痛快的，尤其是看到侯府做的恶事，刘小姐更是深恶痛绝。

　　“这话本值得一看，不过这放印子钱又是怎的恶事，竟会成为抄家之祸，害人性命。”

　　正值刘知府下衙，刘小姐抱着话本就过来了。

　　刘知府还高兴女儿在门口迎接他，就听女儿问：“爹爹，放印子钱是什么意思？”

　　刘知府大惊失色，让丫鬟拉着女儿进去，别在门口说下去。

　　待到刘夫人的正院，刘小姐疑惑不解。

　　刘知府一进去就对夫人说：“夫人，女儿刚问老爷我，什么是印子钱，夫人去查查，别让女儿着了道去。”

　　夫人也是一惊，忙问女儿。

　　“我看话本子里说一个侯府因为放印子钱，被抄家了，有些奇怪，从来没听过这个”。

　　刘知府夫妻二人齐松口气，刘夫人向女儿解释：“在刑律上，放印子钱是要抄家流放的。放印子钱就是以借钱给他人，却许极高利息，让人家还不起，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最后还不起的人家卖儿卖女或是被逼死，家破人亡。”

　　“还有用夫君或儿子印章去包揽诉讼，威逼普通百姓也是重罪。与放印子钱都是断子绝孙的恶事。”

　　刘夫人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缓缓补充道。

　　刘小姐被刘夫人压着看了半个月的刑律，这期间《眷娘传》上卷渐渐火了。

　　竹里书斋复印了一次，《眷娘传》主要是小姐夫人看，有钱且闲，对能打发时间的话本，自不能错过。看完上卷，她们天天催书斋，求《眷娘传》的下卷。

　　钱褚病了半个月，终于来私塾了，一入门就极亮眼。小公子唇红齿白，大红小袍子穿在身上，更显眉清目秀。

　　说到病了，其实钱褚是倒霉落水，得了风寒，病了半个月。

　　钱褚很有天分，冯渊发现他竟然能过目不忘，很是羡慕哭了。冯渊蔫兮兮的背《大学》去了。

　　钱褚私塾放学后，去竹里书斋帮他大姐姐买话本子。

　　林掌柜这次印的多，钱褚很顺利的买到一本《眷娘传》。

　　冯渊在钱褚后面进去，林掌柜带冯渊来柜台后分分红。

　　“《眷娘传》上卷之前100文，卖了三十本，就是1200文，涨价200文买了50本6000文，共7200文。”林掌柜算完，让冯渊复算。

　　确认无误，林掌柜给了冯渊七两银子和200文铜钱，冯渊高高兴兴的离开。

　　《眷娘传》竹里书斋还在卖，卖出去一本，冯渊就能得到分红，但冯渊知道不会赚太多了，因为受众有限，再就是文笔所限。

　　冯渊知道《眷娘传》上卷能小火，主要是因为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