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星愿]失乐园[巳悠]》雨期久

44、霓虹灯

　　每周一的晨会时刻，精神状态都一如既往的萎靡。亥清悠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重新抬头看向前方高处的讲台。
　　米白色波波头的青年正站在那里，用他温和带着磁性的嗓音宣读上一周的社团总结。
　　“枣巳波真帅啊……”
　　“要不是为了看他的脸，这种晨会我早就睡过去了！”
　　……
　　周围时不时传来小小的议论声，男女都有。亥清悠抿抿唇，看向青年的脸。
　　那个人，亥清悠最熟悉不过。
　　高中时代，他们曾偷偷躲避长辈在无人的课室里接吻。
　　那天之后，枣巳波却突然转校离开，连联络方式都没留下。
　　直到亥清悠考上大学，看到了现任学生会副会长的照片。
　　那张脸，和当初一样完美无暇。
　　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精致啊……
　　亥清悠眼神迷/离起来。
　　“那么接下来，由御堂来给大家宣读本周的活动计划。”
　　就在他走下矮坡时，忽然抬眼往这边看了一瞬——
　　咦……
　　亥清悠一愣，刚才似乎是和他对视了。
　　不过站在高处往下看时，眼里只有密密麻麻的人群，只是偶然瞥到而已吧……
　　“啊啊啊御堂会长我爱你！！！”
　　……
　　其他人因为更英俊的男青年登台发出惊呼。亥清悠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早上睡过头，连早餐都没吃……好饿……
　　好不容易熬过晨会，亥清悠又老师塞了一堆临时任务，等到上课铃响，他只能在走廊上狂奔。
　　转到拐角，前方被一堆学生堵住了。
　　“什么啊……让！让一下好吗？！……”少年艰难地挤进人群里。
　　“啊啊啊啊是枣和御堂！！！！”
　　听到这声尖叫，亥清悠踮起脚看去，只见两个高挑的帅哥从让开的人群里走过，宛如走T台的模特接受着旁人的赞美。
　　......
　　亥清悠也想多看几眼枣巳波，但是——
　　“要迟到了啊啊啊啊——”
　　跃步跨到空地的下一刻，脚底板突然一滑，少年睁大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呃！……”
　　众人即刻转移了注意力，纷纷往这边看来。
　　糟糕透了，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
　　亥清悠攥紧拳头——
　　“你没事吧？”
　　诶？
　　亥清悠缓缓抬起脸，对上一只向他摊开手心的白净的手，他的视线对焦到手后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顿时心跳加速。
　　枣巳波温柔地握住他的手腕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有没有哪里伤到？要去校医室吗？”
　　周围传来激动的唏嘘声，亥清悠愣在原地，半天才条件反射回答了一句：“没有……”
　　“那就好。这里走廊的地板刚刚清洁过，很容易滑倒，我会去提醒值日生放好警示牌。”枣巳波笑了一下，随后抬起手压了压亥清悠的发旋。
　　“巳波，该走了。”不远处的御堂虎于提醒他。
　　“知道了。”枣巳波转身跟上同伴，在一众围观人群让开的通道里缓缓没了身影。
　　直到学生们都散开，亥清悠还呆呆站在原地，摔倒擦到的手心一点都不痛，本来正常的耳朵和脸颊此时却发热不止。
　　巳波……刚才扶我了……他、他摸了我的头……他还对我笑了……
　　少年傻笑起来。
　　“啊，对了……英语课……啊啊啊啊！！！……”

　　10点半左右，亥清悠在嘈杂的酒吧里来回躲避兴奋的人群，把酒水送到指定的桌子上。
　　上周在这里找到了一份兼职，因为是年轻学生，老板只安排他做一些简单的招待服务。
　　一到深夜，酒吧里就会自发开启集体狂欢，酒精上头的客人们跟着音乐跳舞，拥抱陌生人。
　　亥清悠为了避免被掺合进去，这种时候总是乖乖缩在角落。
　　真吵啊……他捂了捂有些发烫的耳朵。
　　“Put your hands up！！！”
　　“哇！！！……”
　　DJ把音响又调大了几度，几乎覆盖了人群的尖叫。空间里闪烁摇晃的灯光不断变幻颜色，有人站到中间的舞梯扭动身体。
　　“哇～～～”
　　亥清悠看见那些人投入之余身上的衣物缓缓掉落，顿时面红耳赤地捂住眼睛。
　　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
　　少年默念，咽了咽喉咙，鼓起勇气睁开眼睛。
　　忽然，一张熟悉的脸闯入他的视线。舞台后方的吧台周边，一个白发青年正似笑非笑观赏着表演。他手握酒杯，偶尔和旁边的人谈笑。
　　除了浓郁的妆容和夸张的服饰，五官几乎和枣巳波无异。
　　亥清悠大脑有些空白。
　　认错了吧……只是长得像而已……巳波不是……学生会副会长吗……那种优等生，怎么会来这里……
　　下一秒，那双绯红色的眼睛转过来，正正对上自己的目光！
　　亥清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是他就是奋力从人群中挣开，逃去了酒吧后门。

　　清冷的空气瞬间刷去了室内的沸度，亥清悠喘着气在一节台阶上坐下。
　　能够开始思考事情的大脑清晰地告知他：刚才看到那个人就是枣巳波，自己最喜欢的枣巳波。
　　少年抬头看向酒吧建筑物墙壁上的霓虹灯装饰，心绪复杂。

　　第二天没有早课，亥清悠起床时已经接近中午，他去食堂点了常吃的饭菜，一个人默默地吞食。
　　“啊……好美……”
　　“他为什么不坐这边呢……”
　　“好想和他一起吃饭……”
　　没注意到周围动静的亥清悠直到一双手出现在面前才缓缓抬眼——
　　“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青年捋了捋耳边的白色发丝，下垂的漂亮眉眼眯起。
　　“巳波……”亥清悠懵了，“没有……没人坐……”
　　“那就太好了，亥清，好久不见。”枣巳波安心坐到他对面。
　　“咦，你还记得……”
　　“当然，因为你很可爱喔。”
　　少年紧张又兴奋地握紧餐具：“是吗……我还以为你早忘了……”
　　枣巳波笑了笑。
　　接下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尬聊着，默契地没提当初枣巳波的不告而别。直到枣巳波优雅地把餐具收拾好，起身要离开：“那么，我先走了。”
　　“嗯、嗯……”
　　他起身时，身体前倾，在刹那间，亥清悠听到他在耳边低声说道：“今晚，我还想见到亥清。”
　　诶？……
　　沉稳的嗓音如同魔咒，少年的心绪开始混乱。瞬间枣巳波在暧昧灯光下画着浓妆的面容闪回，嘈杂的酒吧空无一人，只有他站在自己面前，向他伸出手，邀请自己一起跃上跳舞台。

　　和昨晚同样的时间，亥清悠穿梭在人群中，躲开热情的拥抱时，也不断寻找着那个身影。
　　“悠！68号桌，送过去！”
　　“好的！”
　　亥清悠接过餐盘，匆匆去往目的地。等到了那里又顿住脚步。
　　68号桌，白发青年坐在一众人中间，神色自如地和他们谈话。
　　“啊，你点的东西来了。”旁边的人笑着招呼他过来。
　　“……您点的单，请慢用……”亥清悠想把东西放下就走，手腕猛的被抓住——
　　“请等一下。”枣巳波控制他的力度不大，亥清悠却知道自己无法挣脱。
　　“还有什么事吗？……”
　　“这杯是给你点的哦。”枣巳波看了看餐盘里的冰饮。
　　“吼～～～”旁边的人起哄，把少年拉进了座椅，按到枣巳波身旁。他身上独特的香水味瞬间充满鼻腔，搂在自己的腰间的手缓缓收紧。亥清悠的视线被诡谲的灯光色彩晕得摇晃。
　　“我……”
　　“没关系哦。”枣巳波已经把杯子递到他面前，压声在耳边，“亥清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

　　冰凉的酒精如何下肚，亥清悠已经不记得了。眩目的灯光如何模糊他的意识，他也不记得了。
　　只是稍微清醒时，他睁眼发现自己靠在一面墙边。四周安静，偶尔会传来汽车驶过街道的声音。
　　“唔……”亥清悠往旁边看去，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旁。
　　“巳波？……”
　　他起身，脚步不稳地往那边倾去。
　　“亥清。”枣巳波接住他，遮住光源。
　　他的浅红色双眼在暗夜里好像漂亮的宝石，会熠熠发光。
　　“巳波……”亥清悠微眯着眼，搂住他，缓缓吻了上去，“我喜欢你……不要走……”
　　那人没有回避自己，反而更加投入地加深这个吻。他们靠在墙边，在暗光下吮吻彼此的舌尖。
　　“亥清……”枣巳波偏头轻吻他的耳垂，嘴角浅浅勾起，“对不起。”
　　“唔……”
　　“这次绝对不会再离开了……”
　　“……拉钩。”
　　“哎呀，这不是小孩子才做的吗？”
　　“拉钩！”亥清悠委屈地皱眉。
　　枣巳波心要融化了：“好。”
　　诺言许到一半，亥清悠就迷迷糊糊睡去了。枣巳波补完剩下的，又吻了他一次。
　　深夜里，霓虹灯闪烁几下，缓缓熄灭。

　　“话说上次和你坐在一起那些人是谁啊？……”
　　“是我的朋友喔。”
　　“朋友？……真假？”
　　“对啊，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有小虎牙的人？他叫狗丸，性格非常单纯喔。”
　　“虎牙……是那个像混混的家伙？！”
　　“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呢。”
　　“完全看不出来……巳波，你当初走不会是因为加入什么黑/道了吧？！”
　　“这个嘛，也不是没有可能？”
　　“哈？！！别吓我啊！！”
　　“嗯……下一步的打算是做掉御堂，登上学生会会长的位置～”
　　“哇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