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越女的追夫日志》多行不宜

170、第 170 章

　　“来时在下可是立下了军令状，不办成便成仁。”石部长说。

　　慕秋点点头，心说你怎么敢的，为啥这里的部长待不长你心里没点数吗？

　　其实千头万绪都是钱闹的，慕秋建议他别动餐厅，那些鲜花虽然华而不实可它能安抚人心啊，你没见大家进去平和了不少吗？你可以减少一些餐点，慢慢来，种类分一周七日每日变化。

　　最主要的是别一整天都开着啊，这多浪费水电煤啊。到饭点开，过了午后关掉，留个窗口卖卖点心饮料价格抬上去，还创收呢。

　　“妙计。”石部长点头。

　　“你先出告示，别一下断了。”慕秋说，还怀疑的问，“这些您是真不知道还假不知道？”

　　石部长还奇怪，“什么是假不知道？”说完他拿出一个线装破本子，又拿出一支快磨秃了的毛笔。

　　慕秋赶忙问：“这玩意你从潘家园淘的吗？”

　　“本子是上一位留下来的，毛笔是家父在幼年为勉励我，让我时时不忘本分，要为民为国读书不可贪图享乐要勤俭持家而赠的，出来的急没带其他的笔，想着这边有……”

　　慕秋犹豫着开口问：“你的意思是……这边……没有？”

　　“我说过两次，倒是很客气说马上就会送来，送了很久了……”

　　“那纸呢？做文件总要纸吧。”慕秋问。

　　“有的有的，”石部长笑眯眯的从后面柜子里拿出不少写满了字的文件，他翻过去把空白的背面给慕秋看，“有许多，很够。”

　　慕秋傻眼了，“不是，那你上班下班的没在路上文具店看看？”

　　石部长说：“来得早走的晚，都有司机卫兵护着也没好意思去麻烦人家店家。”

　　“那周末呢？休息时候。”慕秋追问。

　　石部长忧愁之色爬上了白胖脸蛋，“哪里还有时间休息呢？”

　　你每天都在休息啊！部长！慕秋心里大喊，她安抚好自己，结结巴巴开口，“这样，部长我跟了你，我就是你的人了，以后这些小事交给我来办好吧。”

　　慕秋也算有自己的办公室了，这一层的半边走廊都是他们两个的，又可怜又好笑，她算看出来这位石部长是被两边给架上去，她懂这边陆军部上下不拿他当回事，可是不明白为什么派来的那一方也这样。

　　她是真没见过石部长这样的人，全方位的没见过，从长相到声音再到家世学识和社会化，好像这个人之前接触的是另一个层面，他懂人情世故也明白自己被架空了，要不他怎么会提出要收助理呢，可是又不懂应该怎么着手来处理面前的事，不然怎么助理来了也依然是一副不知如何下手的样子。

　　仿佛只是为了多一个人来跟他聊天，谈一谈如今的烦恼。

　　也许石部长需要的只是一个伙伴，让他在这偌大的陆军部里有一个能稍微说话的能出点动静的伙伴。

　　“我去写一个叫食堂整改的方案您看看好不好？”慕秋说。

　　石部长点头，欣喜非常，“好，这边有纸笔，你写吧。”

　　慕秋开门出去说她去别地拿点来，您的文具太环保用着心疼。那半边走廊办公室挨个敲开，正如部长所说一个个都客气，但是一个个的又都不理她，是那种礼貌的热情的透着冷漠的虚假。

　　慕秋要借用任何东西，他们都是抱歉就这一份，实在没有多了，小姐可以去哪里哪里领。她知道去到庶务科也不会给的痛快，她才来也不想被人指着狐假虎威，更何况身后的就是个猫也不是虎。

　　她一层一层下到二楼，整了整衬衫，把原本别在耳后的头发散到脸前，像个贼一样嗖的一下窜到徐秘书的桌前，趁人不在马上撸了一把笔又拿了一沓白纸跑掉了。

　　一溜烟的爬上五楼，她喘着粗气，跟石部长抱怨，谁给你安排的这么高啊，把你整的跟长发姑娘一样关着。

　　“这里也好，风景好的很也清静。”石部长在窗前抬头看着外面，“这样好的阳光——”

　　“你一周能看七天呢，来看我写的行不行吧。”慕秋已经把底稿写完递了过去。

　　石部长拿来一看，赞不绝口，“好，就这么办。”

　　两人呆了一会，一只小鸟停在窗台前，叽叽喳喳的叫着。

　　“谁办？”慕秋问。

　　“是啊，谁办？我是部长我办！”

　　怎么还一副去就义的表情呢？！慕秋拉着他，说：“咱们再写两个开个会，下发下去叫管事的办，您怎么能办，部长那叫下基层视察。”

　　于是两人在这间大屋子里又捣鼓出了好几个听上去开源节流实质上根本无法开展的事来，当中就有缩减各军官开支每家每户一部车用以工作这种大事。

　　连石部长都说这项划掉吧，放上去没什么意义啊。慕秋说您也明白不能开他们的刀是吧，我也明白啊，所以这项留着到时候划掉。

　　与会要哪些呢？慕秋没开过这么大的会啊，她以前都是些小虾米，什么总监总管经理CEO的，听着特别大吧，那一整栋大楼有好几十个，这里就不一样了……

　　“叫他们的机要秘书参加吧，那些军官很忙的，”石部长又加了一句，“秘书也很忙。”

　　忙吗？慕秋怎么觉得不忙呢，不是能陪人逛街吗？

　　两人商量暂定下午两点开会。她开始打电话通知，打一个一个不来，打两个，两个不来，对着一本内线号码本，对着军衔官职，参谋本部上将？跳过好吧，次长中将的打了三个电话，人家那边根本没问你是谁直接挂断，越往下电话那头就越客气，客气归客气也没说来不来。

　　各科科长，副官长，一直到三等科员上尉那一级才有人问了时间地点答应了来。可是他们来又有什么用呢？

　　“你说食堂那个事叫科员他们来开会有用吗？”慕秋问。

　　石部长说：“应该没用吧。”

　　慕秋怎么觉得这位部长对这机关里的人事社交还不如自己呢？她干脆恬不知耻的拨通了徐秘书的电话，十来分钟后约在花园碰面。

　　见面后，徐秘书先问她纸笔够不够，不够的话下午他让人再送点过去，慕秋不好意思的说好的，墨水和笔记本都要。

　　“你们不长官不知道吧？”慕秋小心的问。

　　徐秘书说：“暂时不知道，但是这事瞒不了多久。”

　　“那你别告诉他好吗？拜托！”

　　徐秘书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慕秋把食堂那事一说，徐秘书就告诉她这种事不需要开会，有分管后勤的科长，告诉他们，让他们去办，你不能绕开他们。

　　“他们会不会使绊子？”慕秋问。

　　“会的。”徐秘书说，“但是这个指令会传下去，执行的时候你再去纠正。”

　　“挺难的啊。”慕秋吐出一口气。

　　徐秘书则笑道，“的确很难，这里面的人情世故太多，与其动那些不如从上面点的入手。”

　　“上面的不是更难了吗？”

　　“不同，同样一根金条你让上面出和下面出是完全两个场面。”

　　说了这么多慕秋才发现自己和石部长定下的根本都不能实施，不免灰心丧气起来，徐秘书笑着走开了，留她一个人在花园里坐着。

　　下午有位文员送了一份文件来叫石部长签署，石部长都没看完就要签名，被慕秋拦下，叫文员等一等，她拿来仔细一看，是两位军官要换车子，请部里批款。

　　慕秋还能不知道他们，哪里有什么破车啊，一个两个的车子都新的不得了呢。她替石部长说不同意换，不批。

　　文员奇怪的退了出去，过了会又送来一份采购军械的报告，要加购子弹，德系的枪械自然要配德国的子弹，所以这个钱又是高的吓人。慕秋问来人，不能买国产的吗？来人说，这种事别问他，他只是文员而已。

　　第二天又送来了一份要练兵要钱的文书，第三天慕秋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字眼“陆军学校”，还没亲切两分钟她立马怪叫起来，“陆军学校是黑洞吗？要这么多钱做咩啊！”

　　石部长凑过来看了看，笑眯眯的说：“军校嘛，处处要钱。”

　　“你是财神爷吗？怎么都要你批钱啊，我跟你说别乱批，不然到时候找到你头上。”慕秋说。

　　“不批怎么办呢？”

　　“跟他们说清楚，每一笔款项干嘛的都说清楚啊。”

　　“那开会说？”

　　“……”慕秋伸手臂，看表，“开！赶着下班点开会这才是一个部长应该做的事！”

　　所以当柯怀思和其他两位接到通知说部长找他们聊聊的时候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现在？开会？”柯怀思看着徐秘书，“开什么会？”

　　徐秘书说：“关于陆军学校批款的事。”

　　柯怀思盯着徐秘书看了会，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徐秘书先是一愣，接着轻笑着点点头，“您去了就知道了。”

　　柯怀思连外套都没穿，就散着衬衫领口去了位于第三层的会议室，推开门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两位，大家级别大差不差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不好也不坏，于是各自点点头，找了位置坐好。

　　有一位开口问：“那位不是一直听话的很吗？怎么今儿要开会？吓了我一跳。”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那人问柯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