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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不要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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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晏遂安烧退了,导演很好心给了半天假让他多休息。一觉睡得踏实又满足,睁眼已过十一点,整个人病态全消生龙活虎。
昨晚在酒店大堂分别后,晏遂安没有再继续为难人,各自回房。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果然,有两条未读信息。
看时间是早上七点多发的。
[小橙子:我先回去了,下午有培训课要上。]
[小橙子:今天还需要去医院吗?]
来回路上要五个多小时,就算还要去医院哪还好意思再忽悠人家过来。
在佳佳八卦的目光下晏遂安回复。
[宴:不用去了,谢谢。]
不知是对方正在上课,还是自己这句话回的让人没法继续聊下去,晏遂安反复琢磨再续点什么话题。
佳佳已将打包回来的两菜一汤一碗米饭在小书桌上码放整齐,催促道:“安哥,快吃吧,饭该凉了。”
晏遂安不得要领,只能先放下手机吃饭。
由于生病,佳佳打包的都是清淡的菜式,他夹起一根空心菜摇了摇头,听到向来沉不住气的佳佳终于问:“昨晚来医院的朋友是施慕程啊?”
为了私密性以及不打扰到普通住客,剧组包了酒店最靠里侧的一整栋。
早上佳佳去餐厅吃饭,电梯上碰到施慕程,虽然对方带着口罩,但这两天在微博上有意无意看了各种他的照片,即使只凭身形和露出的眼睛,她也能肯定就是他。
虽然晏遂安放了半天假,但别的戏仍照常拍摄,这个时间正是剧组开始忙的时候。电梯里人只上不下,满满当当,更有推着挂满戏服的展示架挤进来的。
佳佳和施慕程是从最顶层下来,站在电梯最里,展示架推进来时,佳佳差点被前面倒退的人踩到,施慕程下意识伸手帮她挡了一下。
晏遂安没有回答,只是眼神里警告的意味相当明显,要是佳佳再说出施慕程的什么坏话,这个月奖金铁定没了。
佳佳继续自说自话:“他人不错。”
晏遂安:“?”心想,怎么画风突变,小助理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
随后佳佳露出小女生的娇羞,哼哼唧唧扭扭捏捏,“也挺帅的。”如果此时手上有条小手绢,已经被她绞烂了。
晏遂安被饭噎住,连喝两大口汤才压下去,相当不近人情地提醒:“他喜欢男的。”
佳佳:......至于吗?
接着几天,戏赶戏,晏遂安没有再和施慕程联系。最后场戏顺利完成后,晏遂安终于迎来杀青。
回城路上,接到张悦电话。
接通,张悦直接了当地说:“如你所料,IZ的副牌代言定了任飞,听说已经在拍物料了。”
高速路两旁飞闪而过的路灯亮光,使晏遂安的脸陷入忽明忽暗中,一开口仍旧是感冒初愈的微哑嗓音,“那些职业黑粉查明来路了吗?”
“也被你猜中,是任飞。哎......”张悦叹了口气,“都是一个公司的也下得了手,估计是不满公司把综艺资源给了施慕程。”
晏遂安面无表情地说:“先不要打草惊蛇,等我回去拿到确凿证据,再具体商量。还有,跟IZ总部高层搭上线没有?”
别提这茬还好,一提张悦就忍不住一阵阵心梗:“真的要这么做吗?上赶着谈不下好价格。”
“嗯。”嗓音低哑却笃定,“没事,也不是为了钱。”
“怎么说你好,你在这边强出头,还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张悦字字话里有话。
晏遂安放下交叠着的腿,坐直身子,“怎么?”
张悦卖起关子来:“刚我和蔡总在四季酒店有个饭局,你猜我碰到谁了?”
“谁?”
“施慕程!”张悦声音宏亮,引得坐在副驾驶的佳佳忍不住转头,被晏遂安一眼瞪了回去。“我看着他跟经纪人还有《旅行的意义》总导演郝东,一起进了包房。你在这边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已经在找别的靠山了,你确定他需要你给他出头吗?”
张悦不是会添油加醋乱传话的人,但关于导演郝东,晏遂安心里有几分数。但要说完全不在意,那肯定是假话,心像被揪了一下。
他甚至忘了接下来张悦又说了什么,又是何时挂掉电话。心里被无数不解缠绕,是哪一方主动约的?如果是聚星主动巴结,施慕程不会不知道,这又与他那天夜里的行为相矛盾;如果是郝东主动,施慕程是被强迫赴约,那他为什么不向自己求助?
晏遂安点开通讯录,踌躇两秒退出,又点开微信。
[宴:你在哪?刚看到有个人很像你。]
过了许久,都没有回。
晏遂安烦躁地翻着施慕程的朋友圈,那天他从酒店回去以后就没发新内容,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他抬起头问司机:“还有多久到市里?”
司机扫了眼导航:“大概半小时左右下高速,市区不堵的话一小时能到家。”
“直接送我去四季酒店。”
佳佳再次八卦地转过头,只见领导闭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晏遂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么不合常理的决定,他甚至不知道施慕程在哪个包房,又或者很可能等自己赶到时他们已经离开。
但他能肯定,如果不这么做,他会做出更失控的举动。
一小时的时间里,晏遂安看了无数次微信,那条试探的信息如石沉大海,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W市过了晚高峰依然拥堵的主城区,让晏遂安的心里更是急躁不堪。若不是碍于艺人的身份,他甚至想下车跑过去。
又是红灯,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老板皱着眉,第N次盯向车载显示屏上的导航图时,心中的胆战心惊愈演愈烈。
车内气氛简直要冻住,神经粗线条如佳佳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司机战战兢兢地说:“下......下个路口右转就到了。”
绿灯亮起,司机和佳佳如释重负,终于敢重重呼出一口气。
就在这时,晏遂安电话铃声响了,是施慕程。
“安......哥。”只两个字,却都带着颤抖,呼吸急促,大声喘着粗气,每一下都顺着听筒,重重拍在晏遂安心上。
“怎么了?你在哪?”
“四季酒店。”
“好,我马上到。电话别挂,在原地等我,不要怕,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