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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去她家做实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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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小柠家单元楼门口的摄像头被人为破坏,没有拍到歹徒进出的画面。但电梯内监控则显示歹徒于3月23号下午1:47走出电梯,往封小柠家而去,可却没有拍到他离开的画面,有可能走的没有监控的楼梯。
陈美雨驾驶的小车则在当天下午2:21就驶入了城北高速入口,从监控画面可以清晰地看到驾驶人就是陈美雨本人。短短三十四分钟,要做到谋杀并打理好现场,还要走楼梯下十六楼,最后还开车前往十多公里外的城北高速收费站,这似乎非常有难度。
听完高斯泽的叙述,景颂道:“很有难度不代表做不到。歹徒去时坐电梯,离开时走楼梯,他有能力破坏单元门口的监控,却没有破坏电梯里的监控,还让自己被拍下来,这显然是刻意为之,说明歹徒想让我们知道他去封小柠家的时间,却不想让人知道他离开的时间。你带人去做个实验,看看会有何发现。”
高斯泽应道:“好,那这不就得去麻烦封小柠了?”
“配合办案是她的义务。”景颂说到此,顿了顿,又说:“算了,我亲自去。”
高斯泽有些讶异,但仍旧极力保持镇定,同时低头看着手中仅剩的一张照片。
景颂见状,便问:“那是什么?”
高斯泽朝景颂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后将照片塞进景颂手里,说:“队长,如果春天来了,一定要把握时机开花结果,我们大家都会支持你的。”
说罢,不等景颂反应,他便阔步离去。
等景颂看清照片内容时,这才明白高斯泽的话中之意。照片里,景颂正按住封小柠的头……
景颂回到自己的办公间,将照片随手扔在桌子上,拿起杜谨杭放在他桌上的文件翻看起来。
那是两份物证鉴定书,内容简言之就是:死者牙齿上和孙娜衣袖上的血迹同属于第三个人,目前没有找到与之匹配的DNA;死者牙齿上的衣服纤维,与孙娜当晚穿的那件黑色卫衣结构一致。
这就说明,孙娜当晚的确在案发现场,并且案发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可能是同伙,也可能是真凶。一切只有等赵齐将陈美雨带回来,才能做进一步推断。
*
接到景颂的电话是在第二天清早,封小柠睡意朦胧间接起电话,声音几分绵软几分慵懒。
“喂,干什么?”
“你在家吗?”电话那头传来了景颂的声音。
“在。”
“你还没睡醒?”
“快醒了。”
对面沉默片刻,方又道:“二十分钟后,我和杜谨杭到你家,有个实验需要在你家进行,希望你能配合。”
封小柠先是一愣,旋即猛地清醒,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定睛看了看手机上的备注,这才确信是景颂打电话过来了。
她惊坐而起,忙说:“好好好,一定配合。”
等挂断电话,她才翻身下床,跑到洗手间迅速洗漱一遍,又换了一身能见人的衣服,这才坐在餐桌边等景颂和杜谨杭到来。
彼时凌廷已经出门了,餐桌上留着他给封小柠做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姐姐,我去工作室了,早餐吃之前记得在微波炉里热一下。
封小柠心里暖暖的,不自觉扬起嘴角笑了。虽然她没有家人,但这么多年以来,无论是陶爸爸还是凌廷,都从未让她孤独过。
她将餐桌上的早餐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刚吃了一半,就响起了敲门声,基已经先她一步跑到门边,开始刨门。
封小柠忙放下勺子,大步走过去,先是在猫眼上瞄了瞄,随后才将门打开。
“景队,杜法医,快请进。”口中说着客气礼貌之言,实则心里已经激动得恨不得把眼前两人直接绑起来,扭送民政局。
杜谨杭见她笑得不寻常,便问:“见到我们景队有这么开心吗?”
景颂瞪了他一眼,他全然不察。封小柠则道:“见到你们都开心,都开心。”
杜谨杭笑着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调侃封小柠。
景颂没有寒暄,直截了当地说:“我们今日前来,是要模拟一下当日情景。”
“好啊,要我怎么配合?”封小柠应道。
“我扮演歹徒,你就按照当日实际发生做就可以。”景颂道。
封小柠应了一声,搓了搓手,显得有些跃跃欲试。景颂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而后退出门外,顺便把门关上了。杜谨杭则拿出手机,调出计时器,站在屋内开始做准备。
杜谨杭朝封小柠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她便按照当日状况,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
门刚一打开,她的腹部便被什么东西抵住,虽然没有触电感,但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必须晕倒。
没有想象中跌落地面,而是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抱着,她偷偷睁眼,瞧见了景颂那张认真帅气的脸。景颂却似乎并未注意她,而是兀自将房门关上,而后抱着封小柠来到沙发上。
封小柠感觉身子一软,整个人落入了软绵绵的沙发里。紧接着,景颂迅速来到厨房,拿起灶台上的锅接了点水,又试图从橱柜里找到米。案发那日,厨房里正在煮的就是一锅稀饭。
可景颂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米之所在,他中断了实验,阔步走出厨房。
“怎么了?”封小柠不解地问。
杜谨杭也意识到了什么,但并未开口问,而是耐心地等景颂开口。
“陈美雨以前有没有来过你家?”景颂问。
封小柠摇了摇头。
景颂眼睛微微眯起,危险而又迷人。
“案发那天,你有没有做过饭,米是否放在显眼的位置?”景颂又问。
封小柠再次摇头,说:“没有啊,那天我在警局蹭了饭,怎么可能还做饭?”
“我找遍了你家橱柜,没有找到米。”景颂道。
封小柠眨巴着大眼睛,指了指厨房外餐桌边的冰箱,说:“在冰箱里,你自己不问我。”
“你怎么会把米放在冰箱?”杜谨杭好笑地问。
“放在冰箱就不长虫了啊,我不常做饭,一个人也吃得少,一袋米够我吃很久呢!”封小柠一脸天真无辜。
“你是否在以往与陈美雨的交谈之中,透露过自己有把米放在冰箱的习惯?”景颂又问道。
“应该没有吧。”封小柠努力思索着,“感觉话题很难往这方面扯啊,谁没事会跟别人说把自家米放在什么位置啊?”
杜谨杭摸了摸下巴,随即看向景颂,两人眼神一交汇,显然都明白了对方所想。
封小柠可不管他们眼神交流了些什么,她只知道这两人在她面前“眉目传情”,默默在心里码了三千字。
“再来一次。”景颂说着,走出门外,再次将房门关上。
封小柠看了看杜谨杭,后者冲她点了点头,她便重复刚才的动作,拿钥匙,开门。
又是被抵住腹部的感觉,又是被景颂抱在怀里的感觉。封小柠还是偷偷打量景颂,他一脸严肃,即便从这个堪称死亡的角度,仍旧可看出他那张建模脸的俊朗。
景颂再次将封小柠放到沙发上,随即前往厨房,重复刚才的动作。这一回知道米的存放位置后,他便没有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模拟好煮粥情景后,景颂又迅速将基抱去了阳台,这一过程并未耗费多长时间。紧接着,他从厕所拿来拖把,将自己刚刚走过的地方拖了一遍,清除足迹,随后将拖把斜靠在玄关处,便径直出了门,并将门关上。
以上,便基本是封小柠被袭那天,屋里的状况了。
封小柠等了片刻,也不见景颂回来,便坐直了身子,问杜谨杭:“景队人呢?”
杜谨杭神秘一笑,说:“等吧。”
封小柠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见杜谨杭兀自坐在了沙发上,俨然不如景颂那般严肃,显得悠然自得。
“杜法医,我没搞懂,什么意思啊?”
“你不需要懂,景颂懂就行了。”
封小柠鼓了鼓腮帮子,显得有些不满。见景颂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封小柠干脆站起身来,问道:“你要喝茶还是咖啡?”
杜谨杭瞥了一眼餐边柜上的咖啡机,说:“咖啡,谢谢。”
封小柠应了一声,便去做咖啡了。
“杜法医,你喝什么口味,还有你们家景队喝什么口味?”封小柠问。
“我要拿铁,景队要美式,谢谢。”
“好。”封小柠嘴上应得简单,心里却乐开了花:哟,你还挺清楚景颂的喜好啊,也不否认“你们家”这个说法,啧啧。
杜谨杭的手机还在继续计时,此刻据第二次实验开始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一边喝着封小柠做的拿铁,一边不时看一眼手机。
“景队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不要你了,自己回警署了吧?”
“什么不要我?你这丫头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景队这会儿忙着呢,再等等。”
封小柠撇撇嘴,转而问:“景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杜谨杭反问。
封小柠认真想了想,说:“大概外冷内热?”
“外冷内热?”杜谨杭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会察觉到不对劲就立马来救我?而且刚刚他用手机模拟电。击。枪把我电晕,动作也很温柔,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粗暴冷漠。”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救你只是出于职业本能,而他刚才的温柔,也只是一个警察对待普通民众的职责所在?”
封小柠无言以对,因为杜谨杭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她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