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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假做真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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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东西哗啦哗啦冲进他脑子里，又把他上半身轰一下炸没了？
谁干的？真宫奏干的？
啊？
艾莱尔的手也飞了头也没了，魂锁被炸得稀碎。灵体的断口已经几乎露出了魄睡的位置——
但凡那一击再往下三四公分，他就没了。
哦不是，准确来说，是这个他就没了。
艾莱尔并不完全依靠大脑思考，虽然失去头部令他的思维速度大打折扣，但是也不不会完全失去意识。
当然，他依旧能听得到看得到。
听到动静的真宫雅雅马上跑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自己，马上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真宫奏的身上：“怎么了，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暁又欺负你了？”
真宫雅雅是第一个神奇的女人，比如说可能是因为年纪到了，其实她常常会很明显地露出对他类似于春心萌动的喜欢……但是，无论任何情况，他和真宫奏出了任何龃龉，她都会第一时间站在真宫奏的那一边。
自从空明出现之后，更早之前的几个转世也会不规律地出现，出现的次数多了，真宫奏本人的性格和心理也出现了影响，似乎还觉醒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力量。
他说他能看到未来。
艾莱尔当然是肯定不信人类怎么可能能拥有这种能影响因果的力量，反正他看到空明出来就待机，其他转世或者真宫奏让他烦了也待机。感觉到回复正常了他再醒一醒——他是有待机时间的记忆的，只是不能当场做出反应和思考。
待机状态的信息会被存储，然后会在醒来的时候一起接收——真宫奏好像脑子出问题了，他说他们俩会成为情侣会爱的要死要活。
艾莱尔：？
你胡说八道正常一点东西我还能敷衍一下装听不见，要是搞这套的话……
“你爱我的，对不对？”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你明明会爱上我的！”
真宫奏在艾莱尔待机的时候发癫，待机的他为了减少噪音下意识地伸手抱了抱他。
……
于是艾莱尔在空明出来的时候对着他诉苦：“你管管他。”
空明只要他不出门就满脸恬淡：“爱恨情仇本是人之常情，奏正当少年，萌动也是应当。”
“对我萌动也行？”
空明顿了顿，明明穿着芭比粉的小裙子，但是双眼仿佛入世佛祖：“与猫狗结亲，也并非无人，平心即可。”
艾莱尔：“？”这秃驴是不是以为自己听不出来他在骂自己吗？
难道你前世没有对着我见色起意吗？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艾莱尔烦得要命，于是真宫奏凑上来黏糊他就叫他阿呼。
这招非常立竿见影，当然同时也导致真宫奏犯病的几率更大了。在真宫雅雅眼里这一切毫无疑问是都他的错。
他被埋怨了好多次才开了一次口：“我什么都没做。”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做！”真宫雅雅明明喜欢他，但是在发现真宫奏也喜欢他之后就开始努力教他怎么回应：“你好歹哄哄她。”
明明每次都是真宫奏自顾自地难受，自顾自吵架又自顾自的发病，但是在真宫雅雅的眼里，一切都是他的错，现在还要他哄人？
他现在都只剩下四分之三了，怎么还是他的错？
能让他努力思考的事情不多，但是真宫雅雅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这件事他真的有好好思考过。不是他对真宫雅雅有什么心思，而是——
都活了千把多年了连个人类是不是喜欢自己都分不出来，难不成自己其实是个笨蛋……？
难不成蓝染大人夸他聪明其实都是场面话？
还是他对人类的认识出现了偏差？
他趴在那里看着真宫雅雅对真宫奏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然后又找人想把他从原地挪开。他两个核心碎了一个大受重伤，如果不是还有点意识控制着，方圆几公里的灵子都要被他吸光——当然他也只能把范围缩小到自己周围三米内，几个倒霉的佣人一踏进这无尘之地自然立刻被吸成了人干。
好久没吃到生魂了，要不是忌惮这个世界可能有比他更强的存在，真的会忍不住大吃特吃……
真宫雅雅很快意识到了这件事，命人拉了警戒线就出去了，应该是去收集动物去了。
他没太关心。
只是注意到真宫奏似乎变得有点奇怪，似乎不太适应自己的样子……一开始真宫雅雅叫他姐姐，他似乎都没反应过来，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巴和他讲真宫瞳里的时候也露出了第一次听说的，微妙的好奇。
而且似乎对他的名字表现出了极大的震惊。
哦，又新来一个是吧？
艾莱尔第一反应就是：不知道又有哪个转世要出现了。
然后过了半天，没有脑子的他又慢慢地想到：不对啊，这家伙有哪一世有这种力量？那一击至少有王虚闪的级别。
而且前面还有个邪门的招数，好像脑子里被人塞了一大框垃圾，脑筋都转不动了好像时间停止了似的——什么，什么无量空处？
有这本事他们能纠缠搞到这么久？他们俩早就大打一架然后死了一个彻底结束了。
真宫奏突然一大口血吐出来，昏了。烧命的技能，那倒也没有他想象的这么厉害。
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能力，难不成是他没有见过的转世？
真宫雅雅拖来了十几车的家禽动物，虽然只能算得上杯水车薪，但是好歹能让他恢复了一层壳子，起码看起来能有个完整的人形。
这一下吃得太结实了，艾莱尔活到现在也从来没被人贴脸放大招过，被人类打到这个地步，说出去会被整个虚圈嘲笑一整年的程度。
他坐在走廊上闭目默默养神，绞尽脑汁得思考，既然有这么厉害的转世，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也没听过哪一世有提起来过？
这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他的头发突然被用力一扯，三分之一空心的艾莱尔哐一下砸倒在木质地板上，穿着裙子的男孩叉着腿大咧咧的蹲在他边上，低头俯视他的眼神十分奇怪，像是打量，又带着点冒犯的探究——
从来没有哪一世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真宫奏自然更不会。
许是重伤未愈，他仔细感知之下也没分辩出来眼前这个人跟阿呼的魂魄有什么区别，他没有证据证明现在这个不是同一个人，于是只是眨了眨眼睛，表达了‘你有何贵干’的疑惑。
男孩甚至指了指从厨房送来的，那些被他吸干魂魄之后用来做菜的荤腥食物：“吃吗？”
他瞳孔骤缩。
在第一世时，阿呼就好奇过这个问题，也早就知道他并不会吃人类的食物——不用进食，这件事似乎是让阿呼意识到他与人类不同的重要锚点，所以之后的任何一世，他都从未尝试让艾莱尔吃东西过。
“我不吃人类的食物。”
“不能吃？”
“没必要。”
男孩?了一块肥肉往他嘴里塞，甚至在他周围设了一个栅栏似的结界。
？
人类，你很勇唉。
他张嘴了嘴，咬了两下咽了下去。反正他没有味觉吃不出咸淡，就是口感有点说不上来，咬下去的时候油往上颚喷，其他倒也没什么。
男孩又夹了一块酸菜。
他又张嘴了，不为别的，他就像知道这个小鬼到底想干嘛非要给他喂吃的。
吃完酸菜又舀了一勺布丁，他吃一口就问什么味，艾莱尔有点无语，什么味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男孩把放了有着奇怪冲鼻气味的，被搅合得稀烂的豆腐送到他的嘴前：“试试。”
他被冲得脑袋往后一仰，问是不是放了毒药。
男孩一边说着死不了一边塞了进去。
……
什么东西刷一下从他的眼睛里喷了出来。
什么，什么玩意儿？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嘴里爆炸了似的，一股极其刺激的感觉从他的舌头冲上头顶又流向四肢百骸，他捂着嘴就跳了起来。
不知道里头放了什么，他好像整个灵体都烧了起来，但又不是真的被火烧着的感觉，像是从内而外的，好像后脑勺都在发麻。
他噗通跳进院子里的那个水井里。
里面足足浸泡了十几分钟那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才消弭了一些。但是他的舌头好像被人打了似的，痛得很。
艾莱尔湿漉漉的从水井里爬出来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待机太多了表现得脾气太好……那碗红彤彤的豆腐碎又出现在他视线里。
这是他的嘴里除了软硬、水分之外第一次有其他的感觉。
有点怪，还想再试试。
他一开始还想用勺子，然后理智地选择了用接触面积更小的骨头沾了一点，刺刺的，还有点香气，怎么说呢，有点上头。
男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子冲了出来，看着他沾豆腐吃，嘴角抽搐：“好吃不？”
他不知道什么叫好吃，只是碰了一下，舌头又痛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嘶了一声……然后又沾了点。
碗直接被抢走了，男孩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要发火了，碗都被他捏地裂了道缝：“想吃？给我唱首歌吧。”
这又是哪跟哪？
让你听听这连蓝染大人都称赞的歌声也不是不行——
艾莱尔自信张口，但是没唱到两句，男孩竟然一脸愤恨地冲上来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的脑袋往地上砸，一副受到了巨大欺骗的模样对着他大吼，问自己是不是骗他好玩。
艾莱尔：？
所以他现在的设定已经进化到了满口谎言薄幸男了是吗？
他的鼻尖微动。
虽然他的状态算得上极差，但是他毕竟就是灵体，不同的魂魄他不可能辨别不出来……他看着这个沉浸在大悲大喜之中的男孩，情绪激动，灵子的逸散更为明显。
但是无论是魂魄的气息、振幅、还是频率都在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是阿呼。
但是直觉却告诉他，这是个冒牌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