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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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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号大出血!”
“这边需要换药!”
“手术室还有空的吗?”
“实习的医生还有谁在啊!”
北京协和医院里满是嘈杂的人声,混着警车,救护车的响音,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医生护士正在紧张的工作中。
“许主任。”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似乎十分冰冷。“我是谢俞,来实习的。”
谢俞,24岁,来北京协和医院实习的,清华大学医学院大四学生。曾经以高考省状元的身份考入清华,据说,这一学期过后,他就会保研直升研究院。
他有将近一米八的身高,肤色白皙,一件较为宽松的黑色T恤随意地穿在身上,乌黑的头发显得有些蓬松,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如同浩瀚星河般点点发亮,左眼角下缀着一颗细小的泪痣。
“哦哦哦,你就是谢俞?”许主任年过四十,全名许烨。他的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想必是学医时辛苦劳累所致。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他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微笑,露出一口整齐微白的牙齿。又提起袖子,用满是老茧的手握住谢俞的手。谢俞的手倒是白净,又修长又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得平整,没有一丝瑕疵。
许烨带领谢俞上到三楼会议室,刚进门,一股消毒水味直扑口鼻。许主任对其他医护人员道:“各位,这是新来实习的,谢俞,也是你们的学弟。”
谢俞低头,微微躬身。
虽然说在座的都是清华出身,但谢俞的颜可谓是百年一见,年龄较为年轻的女护士刚对上眼便害羞了起来,红着脸用挡板遮住自己。
“那先交给你吧。”许主任抬手指向一名男性医生。“他叫周霖,你放心是个Beta.。”
谢俞朝许主任的方向看去,跟他年龄相差不大,似乎颇有活力。
“你好,你好。”周霖戴着医用手套,握住谢俞的手。他开朗一笑,显得十分热情。
“你好,请多指教。”谢俞还是如往常一样,冷冷淡淡。
他没有过多说自己的第二性别,因为他知道这样会惹来非议。只因为他是Omega.,一个男性Omega.。
在当今的社会,虽然法律上修改了很多不平等的规章制度,但仍然存在AO不平等的场合。就像刻板印象一样,人们认为Alpha.必须要强壮,而Omega.柔弱,只是一个生育容器罢了。
谢俞没想过分化成Omega.。
他认为自己要么是个Alpha.再不济就是Beta.。
他也不是有偏见的人,只是单纯认为,分化成Omega.后事会变多。
现在世界变化之大,ABO人数相当不平等。Beta.占多数,Alpha.算多,而Omega.却很稀有,有些人甚至为了一时的利益,贩卖人口。当然,法律也明令禁止这么做了,只是效果欠佳。
Omega.保护法?放他娘的狗屁 吧。
分化成Omega.后,谢俞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化。他知道自己是高阶Omega.,信息素强度和浓度都远高于其他O之上,所以在信息素阻隔这一块,他时常会贴着抑制贴,防止信息素散出去。
他无能为力,只能选择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诶,你为什么要学医啊?”周霖撇过头,低声在谢俞耳边说话。
“……”谢俞显然被这个问题问愣住了,他稍作思索,然后郑重其事的说:
“大概是为了世界和平吧。”
“世界和平?没想到你这么冷淡的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周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用手指了指许主任的方向。
“你别看老许他现在地中海,我见过他年轻时候的样子,可帅了。”周霖啧了一声又说:“现在都学秃了。”
谢俞挑眉,看着他。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暗暗吐槽:这人真他妈能说。
他们下到一楼,周霖带他去了医生办公室。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盆栽绿植,这盈盈的绿意与倾洒的阳光让办公环境富有生气。
“办公室给你收拾出来啦,是之前退休的老医生坐的。”周霖笑了笑,示意他过来。
周霖拿起一个文件夹,从里面抽出几张纸。“临床课程学透了吧?笔和本子准备好,咱们先去查房。”
他们穿过一道道走廊,闪烁着的灯光显得环境幽寂,从普通病房到急诊病房,谢俞见过太多呜咽的病人了,一排排窗帘被拉下,他们最终来到一间大病房里。
“你每天来的时候,记得让经管病员进行巡视检查。”周霖拿着笔,在一号病人的病历单上面写下几行字。
“要按时跟我参加病房医护交接班和早查房。”周霖低头看了眼手表。
“以后你要报告病人情况、检查结果,提出诊断及处理的意见。可以做到吗?”周霖抬眼,看见谢俞紧抿的嘴唇。
“嗯。”谢俞在本子上记好,又问,“还需要干什么吗?”
“呃…”周霖低头故作思索,随后回予他一个微笑。“我去看看陈医生最近有没有手术,他是主任医生。”
正准备踏出门那一步,周霖又回过头,对谢俞说:“32号病人要清创,你去叫几个护士过来,她们会帮你的。”
一个身形较矮的女护士走过来,手里端着银制盘子,上面有碘伏,棉签,钳子和剪刀。
“小谢医生,你好。”护士有些腼腆,她领着谢俞来到32号病人所在的病房。
“这是微创手术,这边那里,四个孔都要拆线。”小护士耐心地对谢俞说。“先带手套消毒,待会儿你看着我剪一个。”
“嗯。”谢俞垂眸,仔细盯着护士娴熟的手法。她手不抖,‘咔嚓’轻轻几下黑线就从伤口处被扯掉。
他学的有模有样,剩下三个伤口线也被他的剪下去,又在护士的指导下,轻轻地用钳子夹起棉球,沾上碘伏涂抹在伤口上,防止伤口再次发炎。
谢俞工作时一丝不苟,就像他学习的时候,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书,刷着题。现在自己也大四了,再过一年,上面的医学主任给自己申请了保研的资格。清华的学生,大多数在四,五年级的时候会去最近的医院就职实习医生。
最近这几天,谢俞也没闲着,基本上能干的活都干,换药,查房,跟手术,写病历等等。累是真的累,但能学到很多,临床病学以及跟手术,都能增长经验。
“小谢,挪。”周霖递给谢俞一盒盒饭。
“谢谢。”谢俞接过盒饭,打开它,底面尚存一丝温热,但两荤一素仍避不开他的忌口。谢俞皱眉挑出菜里的葱姜蒜,勉强吃完一半。
“怎么,挑食啊?”周霖笑着打趣道,见谢俞只是回应他几下,哑声笑笑,又默不做声地在自己位子上边吃饭边看手机。
谢俞起身去扔盒饭的垃圾,回到座位上时,见周霖翻阅着手机。他瞧见谢俞,便笑着拿出手机给他看。
“你看,我在追的一个网络作者,他写文超好的!”周霖咧嘴露出一排白牙。
谢俞眯着眼,仔细看清了作者的名字。
jsdhwdmaX
谢俞:“……”我说这作者是我,你信吗?
这话确实不假。谢俞网名就叫jsdhwdmaX。高二那年,他接触到网络小说,心血来潮便开始写文,却意外得到了许多流量,看的人越来越多。
把一些版权卖给网站后,靠着改编的电影,自己也盈利不少,甚至能在大学空余时间写小说赚额外的钱。
见周霖笑得这么开心,他也没好意思拆穿,任由他胡思乱想去。
“你说,X神现实中一定是个神仙吧!”
“X神一定牛逼!”
“X神写得太好了!”
周霖眼里仿佛冒着星星,一个劲儿地朝谢俞介绍这位神一样的作者。殊不知,这位作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谢俞挑眉,心说:不仅如此,你崇拜的那个X神现在正当你的助手。
日落正一点点地下沉,斜阳也随之渐渐隐去,直到最后只剩下一抹落日的余晖,遥远的苍穹因这即将褪去的一抹余晖而显得生动了起来。
见快日落,谢俞查完最后一号人的病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今天早晨,他正好发了条微博,明确指出自己会在晚上八点直播打字。趁着今天医院工作事少,打算早点结束,早点回去。
已经七点过五分,见时间有点赶,他打了辆的士,回到自家小区――清苑小区。
他下了的士,走到保安室,拿着门禁卡示意小区保安开门。忽然远处传来汽鸣声,伴有车灯闪烁,谢俞眯着眼睛看清从车上下来的人。
一个高挑的男人,估约有一米八六。斜梳的头发更称男人的俊美,耳朵还佩戴了一枚小的黑色耳钉,显得有些放荡不羁。
他戴着黑色口罩,不一会儿便进到了小区内门。谢俞想起之前听旁边邻居说过,中间那一户人家是一个大明星,今年还获得了影帝的称号。
谢俞之前用浏览器搜过他,有印象。
‘是那个翻拍自己小说的影视男演员吧?’谢俞心想,但毕竟是高档小区,这样的缘分也见怪不怪了,他没多想,插钥匙进了自家门。
他打开灯,上了二楼。桌面一团乱,谢俞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完全收拾好。他点开直播键,调整的手机位置,才开始打字。
他将手覆盖在电脑键盘上。白皙且骨节分明,修长又灵活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移动。
评论区已经有人开始打字了,不一会儿,风向就由自己转为刚才见面的贺朝。谢俞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一个小说改编成电视剧了,并且就在这几天杀青。
他挑了几个问题来回答,正在打字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的电话铃声,他起身去接电话。很意外,是之前有过联系的娱乐公司打来的,说是邀请去参加《情深水溢》的杀青见面会。
谢俞低头看了眼评论区,又回想起刚才进门前看见的贺朝,轻笑一声,点头答应了。
夜晚,晚风轻拂,轻轻的吹动着窗帘,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镶嵌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