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小可怜花样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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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投喂成功心上人后，于熙深知过犹不及，没有继续纠缠，而是垂下眸子，眼皮微翕，规规矩矩地向林临告别。
心底的疑惑陡然增添，却无人可以替他解答。林临只得暂时压下，连同下午在于熙手机里偶然瞥见的未接来电一起。
此刻，S市地铁一号线上。
过了下班晚高峰，平日繁忙的线路上人也少了很多，空空落落的车厢里，特意循着冷清处走的于熙独自端坐。
他拿出手机，拉下状态栏，V信显示有一条新的消息等待接收。
精神微振，于熙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点击，入目的却并非所想的名字。
【于女士】：今天回来吗？
看到消息，他眸光微暗。
【Yyyy】：回。
稍显冷漠地附上句号。
自从赵先生来他们家表示要补偿之后，因意见不合，他与于女士已经维持着不冷不淡的关系很久了。她对于熙在学校的情况不闻不问，于熙在她面前也少有表现出好脸色的时候。偏偏这样的两人不知为何还住在一起。
整理了一下复杂的心情，他点开置顶那人的聊天框，对着那句平平无奇的验证通过消息看了很久。
自己的简笔猫咪头像是特意为了林临改的，敏锐捕捉心上人偶尔看向自己时眼里的情绪，于熙觉得他会喜欢这种。
就是……
虽然说是想要不计一切接近他，但是他看自己的样子还像是在看一只小动物。
这可不行。
于熙点开昵称为“LIN”的头像，初看时像是一片纯黑，放大之后却可以看到自上而下的白色微光。
点进朋友圈，设置的是三天可见，一片空空荡荡。
思索片刻，他划出自己的朋友圈，选择“发布新的朋友圈”。
于熙从手机相册里扒拉出一张不知什么时候保存的奶猫照片，附上文案——“很可爱。”。考虑了一下，又觉得不够，把“很可爱”后面的句号换成了微信表情，一个旋转跳舞的小企鹅。
暗自点了点头，设置好“仅TA可见”，选择发布。
就算真的被当成小宠物——也要凹好人设，潜移默化地增加心上人的好感度。
于熙如是想到 。
*
没有了小可怜的留宿，林临照常踩着第一节课的点来到学校。门卫已经对他熟的不能再熟了，没好气地赶着他去上课。
临近联考，早读的五分钟课余时间都被众人抓得死死的。只有一个林临不走寻常路，从众埋头学习的同学中穿过，来到自己的座位上。
前座那个自来熟的浓眉男生叫魏思源，正捧着生物提纲埋头背诵。待林临方一落座，他似乎装着精准雷达导航，扭头就笑容满面地打招呼：“大佬回来啦？马上就是曲哥的课了，小心别被发现。”
曲哥是他们的物理老师，一直以来都对他们寄予极大希望，时不时就出一些超纲难题，美其名曰：为了挑战自我。
“对了，昨天下午曲哥还提到你了，好像找你有什么事。”魏思源一拍脑袋，补充道。
“嗯。”林临神色不变。
物理课下课，三十来岁的物理老师果然径自走到林临座位面前：“林临同学，来我办公室一下。”
林临跟着物理老师来到高二办公室。
男物理老师笑容和善：“是这样的，联考完了之后S市有一场物理竞赛，参加并且拿奖的话高考的时候进本市大学可以加分。市里给我们学校分了二十个名额，十五个分到重点班，剩下的五个名额会在普通班里挑。”
“您的意思是……”林临回忆了一下上次月考自己的物理成绩，明白了老师的想法，“可是，我并没有竞赛方面的经验。”
“没有关系的，我们学校也没有安排竞赛班。到时候确定了参与人选，我们会有一个月的统一培训。”物理老师解释道。
面对这个不喜欢交作业，踩点上课，偶尔逃课，时而还有打架传闻的同学，物理老师一直为他亿点点不好的学习习惯操碎了心。尽管如此，林临在学习方面的天赋还是值得肯定，一听说这个物理竞赛，老师就马上想到了他。
“关于加分——我不是很感兴趣。”婉转的拒绝无用，林临直接说。
面对学生的拒绝，物理老师讶异了一下，转而胸有成竹：“除了加分，我们学校还会为取得名次的同学发放奖学金。况且，老师没有记错的话，林临你的学分距离毕业标准还有一段距离。
“如果你可以参加这次竞赛，老师做主替你向学校申请学分。”
说实话，这在全国范围内算不上大赛事，但在S市本地还是颇有知名度。S市是近些年发展上来的准一线城市，不少名牌大学都陆陆续续在这里建了分校，竞赛的奖励可以说是十分丰厚。
而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上了，物理老师的胸有成竹并非没有道理。
孰料，林临就连犹豫都没有犹豫，果断拒绝：“不好意思老师，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
遭到三番两次的拒绝，就算物理老师不怕面子挂不住，也明白了林临意见的坚定，不好再加为难：“好吧。如果之后你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林临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
但他知道，无论这个竞赛给出什么奖励，他都不会去参加。
只要想到有见到那个人的可能性，积压的不适感就要破土而出，一点点缠绕，背部的隐痛也变成了精神上的凌迟。
有人可能觉得，这么两年过去，什么怨什么痛都多少淡了。不过说是这么说，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种像是吞了秽物般，噎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感觉。
别说下定决心去和解与释然，光是想起，呕吐的欲望就难以压抑。
*
小心翼翼地捧着亲手洗过后烘干的外套，于熙朝着林临班级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的与其说是在走，更像是挪动，似乎极其舍不得手中的外套。
十三班内。
自来熟的前桌魏思源看着眼前的题目，两眼呆滞，想要从浩如烟海的记忆中找出适用的公式已经成为了不可能完成的事。
大脑一片茫然，他索性放下笔杆，正欲与邻座埋头苦干的同学友好交流，转身时就望见了独自一人站在班级门口，一言不发的于熙。
“小同学，找人吗？”他站起身来。
小同学一副对他不感兴趣的样子，但还是耐着性子发问：“嗯，我找林……林临同学。我没在他的位子上看到他，他是出去了吗？”
魏思源感觉小同学的态度古里古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是，他刚刚被曲哥——也就是我们物理老师叫出去了，估计得等会儿才回来。”
于熙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抬头看了一眼时钟，魏思源好心说：“快要上课了，你是找林临有什么事吗？我可以替你转告他。”
“不用。”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见心上人一面。
于熙手指捻住外套的一角，轻轻摩擦：“我等下节课下课再来吧。”
魏思源对于他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行，等林大佬回来我会跟他说你来过。”
于熙离开之前朝林临的座位看了一眼。
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无数次，他从楼道间路过，有意无意地投注目光，看到的蓝白身影。
惯常是两臂叠起，头颅低下趴在桌上，浅淡的阳光透过间隙映射到细密的头发上；偶尔坐起，惺忪的双眼像是看向远处，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忽而抬眸，随意松散间隐约显出平日藏于内里的肆意张扬，锋芒稍纵即逝，却令观者久久不能回神。
分明穿着的是最普通的校服，于熙却再也不能想到比他更夺人眼目的存在。
略带遗憾地转身离去，神思不属间，他不小心碰到了自门口入的人的肩膀。
“不好意——林哥？”
跃入眼帘的，是刚刚还在脑海中反复描摹的面孔。浅眉薄唇，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分外难接近，此刻，目光却落在了自己身上。
没有看向远处，也没有看向空茫，而是实实在在地看向自己。
刚刚撞上林临肩膀的部位变得烫了起来，于熙掩饰住眼底滚动的情绪，朝着林临笑了笑：“好巧，我正打算找林哥你呢 。”
林临方从物理老师办公室出来，一进班门口就撞上了小可怜。他的目光自于熙扬起笑容的嘴角移到其捧着的外套：“来还外套？”
“唔。”说着，于熙将手中的外套交给林临，利落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几分钟前浓重的不舍。
接过外套，衣服表面还带着对方用体温捂出的温热。未待林临回应，于熙就急匆匆地离去，仿佛在躲避着什么。
林临低头看向这件外套，总觉得和以前相比有了什么不同。
回到座位上，林临打算将外套放进抽屉里。再次拿起外套的同时，他发现外套口袋那里有了明显下坠，刚刚却没有注意。
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引起下坠的“罪魁祸首”，是一盒林临有时会在学校小卖部买的甜牛奶。
林临眼眸翕动。
偷偷摸摸送牛奶？
像是——暗恋别人的小女生。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小可怜花样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