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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为徒十六载(下) ...
1
林将军在家的日子和不在家没什么两样,林郁的父母都很喜欢江柔,自然对我就不怎么上心了。
可我不在乎,因为我有林郁。
林郁外出十几天了,今天也该回来了。没见过快过年了还把自己儿子外派的亲爹。
我正坐在屋里和阿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林郁就回来了。
他推开门,笑着跑过来抱我。阿香偷笑着关上门出去了。
“娘子我好想你啊,刚下马我就过来找你了。”林郁抱着我说。
我被抱得满心欢喜。
他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是一个通透的玉簪,上面刻着祥云的花式。
“喜欢吗?这是我给你带的新春礼。快披件衣服,我带你去集市上逛逛。”林郁迫不及待的说。
我笑着推他一下,“你刚奔波回来,和将军请安了吗?收拾一下和林将军请安去吧,然后好好歇歇。逛街哪天不能去呢?”
林郁亲我一下,“好,我听娘子的话。我先去和爹娘请安,你在这等着为夫。”
林郁走后,我拿出簪子细细地看。整根簪子通透可爱,只刻着一朵祥云。
我把簪子好好收起,坐在房中等着林郁归来。
林郁回来说,近段时间京城附近山匪出没,过几日还要去收服山匪。现在回来好好陪我。
林郁回来的第二日早上,我还在暖和的被窝里睡觉就被阿香喊起来。
“小姐,快起来吧。今日你要和林少爷去逛集市的,林少爷已经去给你准备早膳了。”
听到逛集市,我立刻清醒了许多。梳洗打扮之后,林郁端着早饭进来找我。
“娘子今日这身打扮真好看,是特意打扮给为夫看的吗?”林郁放下餐盘笑着看我。
我看了他一眼,“别贫嘴了,你起了也不喊我。”
“林某这不是想要我的娘子多休息一会儿吗。”他摸摸头,“趁热吃饭吧,吃好为夫就带你逛集市。”
林郁坐在我身边看我吃饭,饭后他牵着我的手往门口走去。
“林哥哥和姐姐这是要去哪?今日我去给夫人请安怎么没见姐姐?”江柔捧着手炉走过来。
“我和夫人去逛集市。”林郁脚下不停地说。
“林哥哥可否带我一起呢?我近日总在府中,忙着侍奉将军和夫人。柔儿也想和林哥哥出去逛逛。就像我们小时候林哥哥牵着我一样。”
“不可。今日我只带娘子出去,你留在家侍奉我父母吧。”林郁牵着我走出大门。
“你为什么不带江柔一起出来?将军和夫人知道会怪罪的。”我担心地说。
“带她出来做什么?我说过只带你的。”林郁扶我上马车。
我回头看见江柔脸色难堪到极点。
“看什么看,还没逛街你就不专心了?”林郁点了一下我的鼻尖。
我嘟嘟嘴巴,“还不是担心你受责骂?”
林郁笑笑,亲了我一下,把我搂在怀里。“你今日就专心和为夫逛街,别的事不要去想。”
到了街市上,看着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心情大好。
我和林郁依偎着向前走去,他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我,糖葫芦红红的,亮晶晶的,喜人极了。
一路上我开心得哼起了小曲。
“你就这么高兴?”
“当然啦,和自己的夫君一起出来就是很开心。”我咬下一口糖葫芦。
“糖葫芦也很好吃,酸酸甜甜的。”我递到林郁嘴边,“相公要不要尝一口?”
他摇摇头,我拉着他的手撒娇,“尝一口吧,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那好,就尝一口。”林郁宠溺地说,“不知是不是娘子喂我的缘故,这糖葫芦真的很好吃。”
我看着他的样子乐开了花。林郁看着我,“娘子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簪子?是不喜欢吗?”
我慌忙否认,“当然不是,我很喜欢那根簪子。只是我不舍得戴出来,怕弄丢了。”
林郁牵住我的手往前走,“为夫送你簪子就是用来戴的,丢了就再送你一个。娘子的青丝如瀑,戴上一定很好看。”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好呀,我回去就戴上它迎接新年。”
我们两个手牵着手走到集市尽头,这边摆满了卖孩童玩具的摊铺。
林郁拿起一个虎头帽,“娘子你看,这帽子多可爱。还有这个小鞋,真是可爱极了。”
“二位,是给家里的娃娃买的吗?买这个小帽子吧,这虎头帽是我家那位亲手绣的。”小贩热情给我推销。
我不好意思的说,“家里还没娃娃呢。”
“那也不打紧,二位如此俊俏年轻,娃娃就在路上了。这个虎头帽就便宜点算给你们了。”小贩加紧推销。
我想拉着林郁离开,他却掏钱买下了这顶帽子。
“回家之后,就把虎头帽放在桌子上。说不定天上的娃娃喜欢的紧就来到我们家了。”林郁带着我往回走。
林郁好像很想要个孩子。
回到屋里,我帮他脱下外裳。“相公,你是不是很想要个孩子?”
他转过来对着我,“我想要个和你的孩子,但是晚一点有什么关系?我还不忍心要你这么快当母亲。”
“可是我很想给你生个孩子。”我小声说。
他捧起我的脸,“那也要先休息一下,吃完饭才行。换个衣裳,我们去前厅吃午饭。”
吃饭时,林郁一个劲给我添菜,看得江柔气鼓鼓的。
午饭后,林郁和我坐在亭子里聊天,江柔又过来了。
看着江柔过来,林郁明显皱眉。
江柔却不顾林郁的表情,径直坐在他旁边。“林哥哥,听说你过段日子又要出去了?前段日子你出去,柔儿在家担心受怕,日日为你祈福,希望你平安无事。我从庙里回来,看见姐姐和她婢女出府玩耍,想来姐姐和我一样为你祈福辛苦。”
“江小姐要是没要事就先回吧,亭子里冷。我还要和娘子说话呢。”林郁毫不留情。
我直接笑出了声。
“林哥哥怎么这般狠心。你这样伤害柔儿的心,让柔儿怎么活。\"江柔哭诉道。
“是你多次找净一的麻烦在先。我已经说过我和你不可能的,你自己执意不出府。日后我不在,烦请你离净一远一点。”林郁板着脸警告江柔。
“你怎么这样狠心?柔儿对你一片痴心,你怎能对柔儿如此残忍?”江柔伤心欲绝。
林郁看都懒得看她,拉着我转身就走。
2
林郁出行那天,晴空万里却也寒冷。
我簪上林郁送我的簪子,和众人一起给他送行。
他抱着我,“我早说过,娘子戴上那根簪子很好看。娘子等我,等我回来陪你过年。”说完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林郁走后,江柔来到我的房中。
“姐姐,林哥哥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可要守住寂寞啊。”
我怒道,一拍桌子,“放肆!你个妾室来到正妻面前说些什么鬼话?”
江柔毫无惧色,“妹妹只不过好意提醒姐姐罢了,何必动这么大火气?只是姐姐和林哥哥在一起这么久,肚子里还没动静,着实让人怀疑是不是你不愿怀林哥哥的孩子?”
我起身,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你敢打我?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打我?”江柔捂脸吼道。
“就凭我是正妻!就能打你个胡言乱语的妾!”
“我江家有权有势,你个什么狗屁赵家捡来的孩子也敢打我?”江柔说着就要挥手打我。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冷笑道。“那又如何,你还不是个小妾。而且还是个不被相公待见的妾!”
江柔气急,“贱人!你给我等着!”
她挣扎着想从我手里抽出自己手腕,我一松手,她就摔倒在地。
我理理衣服坐在桌边,“快走不送!”
江柔被婢女扶起瘸着离开。
“小姐,你就不怕夫人过来骂你?”阿香担心地说。
“怕什么?咱们又没做错事。”
果然,林夫人带着江柔来找场子了。
“你个贱女人,郁儿刚走你就要作威作福?偷男人欺柔儿,好事你是一件不做啊!”林夫人气急败坏。
我抬眼看着她,“哦,偷男人是何事?欺负妾室又是何事?”
“你别给我装,柔儿得知你要去找你的相好的好意劝你,你不悔改就算了,还打她!”
“你胡说!我家小姐清白做人,和林少爷琴瑟和鸣,哪来的相好!”阿香怒气冲冲地说。
“主子说话哪里容你个下人插嘴?”林夫人身边的丫鬟抡圆了胳膊打了阿香两巴掌。
我拉过阿香,在那婢子脸上连扇两巴掌。“我的人也是你能打的?”
林夫人指着我骂道,“反了反了,你个贱人!不要以为你迷住了林郁你就是这个家的主子了!我告诉你,柔儿才是!”
“林夫人,您说错了。这个别院的主子是林郁,林府的主子是林将军。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但是我也不会容忍别人多次平白欺负我。”
我看着江柔气恼的样子,接着说。“正妻管教妾室有何不妥?反倒是妾室找正妻不痛快才是不妥。”
“你!”林夫人被我气得浑身颤抖,“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狐媚女人!你最好给我管好自己,不要被我抓到干什么坏事,不然等着我家法处置你!”
林夫人气得离开。
我走到江柔身边,轻声说。“有本事自己和我斗,不要吵不过我打不过我就跑去林府叫林夫人。丢人!”
江柔气得跺脚。“你给我等着,净一。总有你好果子吃!”
送走了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我拉过阿香查看她的伤势。
“阿香,你下次不要冲动。你家小姐很能打的。”我心疼阿香的伤势,拉着她坐下给她上药。
“可是小姐,我就是气不过她们二人欺负你。”阿香委屈的说。
“那又如何?终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反正林郁的心在我身上,她们二人闹得越狠,林郁就越不喜他们。”我轻轻给阿香擦着消肿的药。
“小姐你日后还是离她们远点吧。”
“放心吧阿香。”
阿香离开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偏头就看见林郁买的虎头帽放在桌上。
我也是很想给林郁生个孩子的。
自从那天闹完,别院就安静了许多。江柔也不找我的麻烦了,林夫人也好好的待在林府。
不知道林郁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外面在下雪,我也懒得出去,就坐在屋里和阿香聊聊天,看看话本子。
林郁说,等回来就和我一起去山上拜访元圆师父。
那个碍眼的江柔又来了。一如既往地带着婢女,穿着个大氅,抱着手炉,身上又换了种香。
幸好现在天冷,要是天气热我得被熏晕过去。
“怎么,又来找事来了?”我没好气的说。
“妹妹可不敢。姐姐还不知道吧,林哥哥没几日就要回来了。妹妹特来提醒姐姐,最近行事低调点,不要伤了林哥哥的心。”
江柔阴阳怪气的说。我看她这幅样子真的很想去打烂她的嘴。
“怎么,你是因为从进门就没被相公正眼瞧过发癔症不成?哪知眼睛看见我做坏事了?”
“就算你以前没做过坏事,今天你就做了。”江柔阴沉沉地说,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我心下疑惑,想要离她远点。“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既然林哥哥眼中只有你,那我把你除掉他不就能看见我的好了吗?我对他的爱不比你少分毫!”她脱下大氅,给她身边的婢女示意。
我知事情不妙,她肯定是要再次陷害我,就拉着阿香往门外冲去。
两个婢女关上门,我和阿香被推到在地,江柔不急不慢的说,“你和你的贱婢一个都跑不掉。”
我感觉自己浑身被抽离了力气,脑袋晕晕的。
坏了,中计了!就不该让她进门的!
江柔蹲在我的身边,“你不是对林哥哥忠贞不渝吗?今日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忠贞,我要看看林家知道你和外男暗通款曲是什么反应。你觉得一个脏女人林哥哥还会要吗?”
我这次是真的怕了,担心自己真的失去意识任她摆布,就死咬下唇想要保持清醒。
“哟,还想保持清醒呢?来人,把她的嘴堵上。放心吧净一姐姐,到时候你会很快活的。”
一股子热气在体内窜来窜去,我强撑着抬头看见江柔带进来一个男人,面目不善十分丑陋。
“姐姐,你的男人来了。”江柔边说边剥开我的衣服。
她站起身,坐回凳子上。“姐姐可要抓紧时间,我已经派人去叫林将军和姑姑了。到时候不止林家,整个京城都会知道你的好事。你说,你的爹娘知道会不会羞愧撞墙啊?”
我不去理会她的疯话,只想着如何自保。
她叫婢女带走阿香,临走前在门口笑得阴险,“姐姐,你自求多福,在林将军来之前好好享受吧!”
我的嘴巴被布条绑住,发不出求救声,想必现在求救也不会有人来救我。
那丑男把我抱起到床上,一脸猥琐的解开绑在我嘴上的布条。
“美人,你现在很热吧?一定很想要,哥哥满足你。你想怎么叫都可以,反正没人来救你。”他开始解我的衣衫。
我用力咬住舌尖,拼命挣扎,但是抵不过他力气实在太大。我被按在床上,双手胡乱地在乱抓。
“美人儿,你怪不得我,这都是江家的吩咐。我也只是按差办事。”
身上还是很热,但是舌尖传来的痛感让我保持了一丝清醒。
“哎呀,你说你这是何苦,咬伤自己疼的是自己,还不如放弃挣扎和我一起享受。”那丑男捏住我的脸颊,想要用布条堵住我的嘴。
我忽然在枕头边摸到了林郁送我的簪子,原来在挣扎中我的簪子从发中散落。
我趁他不注意握住簪子,用力朝他刺去,谁知第一下刺偏,只戳到他的左肩。
“你竟敢伤我?本来见你长得好看,还想着怜惜你,这下看来不用了!”
他气急,用力打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带来的痛感让我再次清醒一点。
我想着爱我的林郁,不知哪来的力气再次向他刺去。
这次终于刺中了,丑男的血顺着簪子往下流,滴在了我的脸上、身上。
“臭婊子!”他捂着流血不止的左眼,夺下我手中的簪子扔在一边,又狠狠的打我一巴掌。
我的头撞在了床头,眼前一黑。加上中了药,整个人又热又难受。
那个丑男解开自己的腰带,顿时衣衫尽开。
就在他要欺身上前时,房门被踹开了。
我松了一口气,毕竟身子是保住了。
显然他们没看到想要看的一幕,都被眼前的血泊吓到了。
“来啊,把这个男人拉到郊外打死!”林将军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丑男从我床上下去,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将军饶命啊将军!小人也是拿钱办事,是那江.....”
只听得啪啪的打脸声,“你是个什么东西?竟也敢私通林将军的儿媳妇?这事若是传出去,让林家如何在京城立足?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拖出去!”
江柔此刻倒是装得像个人。
“去!给我打盆凉水来,泼醒这个不要脸的□□!”林夫人怒不可遏。
“我儿在山林剿匪,你竟敢与人苟且!呸!不要脸!将军,先用家法处置了她,再直接一纸休书送她滚出林家!”
我已无力说话,所有的力气都在刚刚用尽。
“来啊,把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关进柴房,家法处置。”林将军声音里仍是满满的怒意。
“将军,这种琐事还是交给我这种妇人来办吧,您忙朝廷里的正事要紧。”
“哗”的一下,我感觉整个冬天都被浇在了我身上,还可以清晰可感觉到一些未化的冰碴。
“把她给我架到牢房去!”林夫人尖锐的声音好像要划破我的耳膜。
“姑姑,将军说把她关到柴房的,将军知道会不会责怪您?等林哥哥回来又该心疼了。”江柔假意劝道。
“柔儿,你是个好脾气的我可不是!郁儿回来如何?我是他母亲!”
“江柔,是你,是你陷害我!”我终于喊出微弱的声音。
江柔脸色一变,看我的表情充满恨意和幸灾乐祸。
“你个贱女人,我们都亲眼看到,你竟还想狡辩?”林夫人拿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向我泼来。
“姑姑别气,气坏身子她就合了她的心意了。”
“快,把这个贱人给我扔到牢房绑起来!”
嫁过来这么些日子,我倒不知道林府还能私设牢房。
3
我被绑在柱子上许久,牢房里阴冷潮湿。
身上混杂着血污,泼在身上的冰水现在也结了一层薄冰。
药效早已经消退,被关在牢房不知道多久了,我的身子不住的打颤。
也不知道阿香怎么样了。
一道阳光照进来,是江柔那个女人进来了。
她一进来就笑得开心,“姐姐,我都说了,要你行事低调,要你耐住寂寞不要和人私通。你怎么就不听妹妹的提醒呢?”
“阿香呢?”我虚弱的问。
“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那个狗奴才?我早就把她卖到红楼了。”江柔得意地说。
我眼睛一酸,就滚下泪来。
“你别哭啊,现在就哭之后就不好玩了。”
她拿出一粒药丸塞进我的嘴里,我想要吐出去才发现这药丸已经化在我口中。
“妹妹疼惜你,给你找来的保命济心丸,让你活着受罪,不然就不好玩了不是吗?”她一脸笑容地说道。
“接下来,妹妹会好好侍奉姐姐的。”
她伸手拂过一排刑具,笑声在牢房里异常阴森。
“你说,先给你用哪个好呢?要不用这个吧,我先拔掉你的指甲,再在上面滴辣椒水。还是用匕首在你脸上刺字呢?”她说话时眼中闪烁兴奋的光芒。
吃过药丸,感觉自己有了些许力气。“江柔,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对我?”
“无冤无仇?要不是你,林哥哥的正妻之位是我的!要不是你,林哥哥怎么会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就是个狐狸精!”
她忽的拿起一个物体砸向我,我被砸得胸口直疼。
“我比你先认识林哥哥,我长得比你好看,家世比你显赫,凭什么林哥哥娶你做正妻?”江柔疯狂的喊起来。
她拿起钳子走向我,“我要用这把钳子夹烂你这双摸过林哥哥的手!”
我被绑在柱子上挣扎不得,惊恐地颤抖起来。
“江柔,你这是滥用私刑!”
“滥用私刑?哼,这是姑姑要我来好好教训你的!是你不知羞耻在先,我只是替林哥哥教训你罢了!”
“呸!事情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是你多次陷害于我。”
江柔来到我身边,“那又怎样?现在被绑住的是你不是我。”
她说完就用钳子夹住我的食指,我被疼得大叫起来,她笑得愈发猖狂。
“你在林哥哥身边耀武扬威的时候,可想过你有今天?”江柔用力拔下我的指甲。
鲜血瞬间流淌出来,我疼得满头汗珠,浑身颤抖,却死咬嘴唇不叫出声。
“没想到你还挺能忍的,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江柔拿起桌上的辣椒水,往我已经没有指甲的手指上滴去。
“啊!”痛感从指尖漫延到全身。
“姐姐,还有你受的呢。你可忍着些吧!”江柔坐回椅子上。
“林郁回来不会放过你的!”我颤抖着声音说。
江柔毫不在乎,冷笑着说,“你是撑不到林哥哥回来的。我和姑姑会告诉林哥哥,你和你的男人私奔了,路上遇到山匪双双丧命。你别想再见到林哥哥了!”
没想到她们二人竟然如此狠毒!
门又被推开了。
“柔儿,你问的怎么样了?”林夫人带着下人进来了。
“回姑姑的话,姐姐嘴硬的很,死活不承认她的丑事,还多次辱骂柔儿。虽然柔儿已经习惯了姐姐的责骂,但是不能忍她对姑姑出言不逊。一气之下就拔了她的一个指甲。”江柔又在颠倒黑白。
“是你们二人看不惯我,多次欺负我,偏偏却又颠倒黑白!林郁是不会饶了你们的!”我气愤地说。
“我的儿子还能怪我不成?你自己不守妇道和外男私通,就怪不得我了。”江柔扶着林夫人坐下。
林夫人看我的目光冰冷,“既然你不招,那我就打到你招为止!来啊,她不是仗着狐媚子脸勾引男人吗?给我划了她的脸。”
她一挥手,就有几个丫鬟上来压住我。我被按在柱子上动弹不得,一个粗使丫鬟拿着匕首来到我面前。
匕首的寒光闪着我的眼,我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她拿着匕首划过我的脸,冰凉的刀刃划在我早已冰凉的脸颊上,痛感倒也不是十分明显。我只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流过脸庞。
“姐姐,这样你还不招吗?还在袒护你的情人?”江柔有些得意的说。
“从未做过之事,要我如何去招!”我倔强地昂起头。
“真实我的好儿媳妇啊,给我用鞭子打。打到她招为止!”林夫人指着挂在一旁的鞭子说道。
“是。”一个丫鬟应声而出,拿起鞭子向我抽来。
我听见鞭子的呼啸声,吓到浑身发抖,深知今日难逃一死。
只是我还未见到林郁,还没有和爹娘告别,没有和庙里的师父们告别。
鞭子打在身上,皮开肉绽,被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啊!”我尖叫出声。
林夫人理了理头发,“还不招吗?”
“未做过的事,不招!”
“姐姐,你就招了吧,这鞭子打在身上可疼了。”江柔站在一边,她的目的达到了,脸上露出阴险恶毒的表情。
“柔儿你别劝她,我看她这样也不会悔改的。接着打,累了就换个人。”林夫人淡漠地说。
火辣辣的痛感传遍全身,我咬紧牙关不说一句话。
耳边都是鞭子打在身上的“啪啪”声,浸过盐水的鞭子不停地抽向我,就算有挥鞭的空隙身上还是火辣辣的痛。
我已经没有喊痛的力气了。
一根鞭子又抽了下来,我感觉自己要爆炸了一样。
“姐姐,现在你还嘴硬吗?”我看着江柔得意的嘴脸,目光无神,很快就晕了过去。
林夫人用一盆冷水给我泼醒,“还没招供别想给我装死!”
我的身体就像散架了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江柔用丝帕捂住口鼻,“姐姐你还不招吗?”
我没说话。
“换个人,接着给我打!”林夫人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又一阵鞭子落在身上。
我咬着舌头,强忍着不让自己昏过去,昏过去就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身上的肉都在裂开,我在一遍又一遍的受着折磨。
太痛苦了,我已经没有呼吸的力气了,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我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整个人已经没有了活着的气息。
“夫人,少夫人好像死了!”丫鬟惊恐地说。
“装什么装,给我泼醒她!”
又一盆冷水泼过来,我毫无反应。
“姑姑,姐姐不会真死了吧?”江柔的语气带有幸灾乐祸。
林夫人也有些慌了。“赶快把她卷起来扔出去!别给将军看见。”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我裹在草席里,外面的天气十分寒冷,我被扔在了一辆运货平车上。
天上的雪不停地落在我的身上,平车晃晃悠悠地走了一段路后停下。我被家丁拖着在雪地里前进。
无尽的寒冷冻得我回了神,双眼依稀可以看见白光。
我知道我死前想见的人一个都见不到了,见不到林郁和爹娘,见不到养我的师父。
草席和雪地摩擦的声音停下了,我被踢进一个坑里。
“呸!就给那么点钱还想要我埋人?把你扔在这个坑里就算大爷我仁慈了!”
那家丁的脚步声渐远,我被扔在坑底等死。
我浑身已经没有了知觉,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是在后山?还是我和林郁相遇的那座山?
多亏了江柔给我吃的药丸,我可以清晰地感受自己的生命在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坑底安静的很,只有大雪落下的簌簌声。
我很想哭一哭,可是我没有力气。
只能躺在冰雪里,感受死亡离我越来越近。
我又想起了林郁,想起了他的笑,想起了他对我的好。这就是我强撑意识的动力,说不定林郁会过来找我呢?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了有人过来的声音。
“到底丢在了哪里!找不到我就在这斩杀了你!”林郁暴怒的声音传来。
是我的林郁来了,可我已经撑不住了。
我感到有人跳进坑里,身上的冰雪被拨开。
“净一,净一我来晚了!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的相公回来了!你快睁眼看看我啊!”林郁怎么哭了呀?
我想让他不要悲伤,可我不能说话了。
我想摸摸他的头,抱抱他,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受伤了你不心疼我吗?我的娘子,你快醒醒!”林郁哭得好大声啊,可我只能听见,没有睁眼的力气了。
旁边有人劝他,“少将军,还是先带少夫人回去吧。入土为安。”
“不可能,我的娘子还活着,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林郁的情绪激动极了,众人劝了好久他才把我抱出坑底离开。
我感觉自己浑身一轻,魂魄就脱离了□□跟着他们回了别院。
林郁抱着我僵硬的身子,悲痛的走着。
回到别院,林郁找来医师给我验伤。
看着我身上的伤,林郁痛苦地捂着脸,不住地喊着我的名字。
“净一,净一......我的净一,我的娘子。”
他喊得情真,好像我还活着一样。
“回少将军,少夫人身上多为鞭伤,还有几处淤青,一处指甲被拔取。另外,少夫人已经怀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林郁猛的抬起头,我也感到惊讶。
我抚上小腹,可怜我的孩子还未出世就被我连累了。
林郁痛不欲生,他只能流着泪喊我的名字。
我走过去给他擦泪,可我触碰不到他。
那年,林郁二十一,我十八。
4
我醒来后,满脸泪水。
原来我封存的记忆是这样的不美好。
我可真是个绝情的人,宁愿忘记我和林郁的感情也要舍弃这些记忆。
仙元子里的记忆还在往出涌。
爹娘得知我被冻死之后,悲痛欲绝。来到林府之后,爹娘又悲又气,把林郁打了一场。
葬礼上,娘哭得昏厥几次,爹也伤心过度进几近晕倒。
林郁就像变了一个人,整日沉默不语。把江柔怒斥一顿,还抽了她一鞭子,然后丢给了林夫人,并写了一封休书昭告京城。而后,到圣上面前言辞决绝自请镇守边关,次年就被敌首偷袭死于沙场。
爹娘先去找了林将军和林夫人,没想到林夫人死咬是我红杏出墙,让下人把我爹娘打发出府。他们又来到江府讨要说法,江柔趾高气扬地辱骂他们,说他们是小门小户见不得台面,小家子气养出来的女儿就会偷人。
娘气得上前去打她,被家丁推到在地。江家的下人把我爹娘打了一顿之后,连府门都没让他们进。
爹娘想要去告御状,告林将军林夫人教唆妾室诋毁正室,草菅人命滥用私刑。但奈何林、江两家势力过大,告御状无果。
后来,爹娘都因此事郁郁寡欢,不久娘就病死了。爹也在夜半归家的路上被贼人杀害。
元圆师父得知后,和山上的师父一起为爹料理后事。
我看到那些熟悉的师父们站在我们一家的墓前,念着经文。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庄严,但是我看到元圆师父独自一人站在前头落泪了。
这就是我历的劫难,未免太痛苦了点。想来这就是我封存记忆的原因吧。
可能因为我法术不够,封存记忆的时候出了差错,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在山里游荡的时候,遇到了现在的师父。
那是十六年前了,师父也还是现在这样的小老头。他背着背篓在山路上走,还吃着烤饼。
看到我的时候,他说,“小仙友,你一人来此作甚?”
我摇摇头。
“那你在哪里修炼?叫什么?”
我摇摇头。
看到我迷茫的样子,师父大气地说,“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正好缺个徒弟,你跟着我吧。”
我点点头。
就这样,我和师父的缘分开始了。
师父教我修炼的时候,他问我因何缘故仙元子受损,我摇摇头。
他便不再过问我的事情。
这么些年来,我和师父在山中的日子十分自在,撵鸡揪狗,练练鞭子。
说来也巧,前世被鞭子打死,这辈子选鞭子做法器。
师父说我天资聪颖,灵气不好的人练净尘鞭很难,可我一上手就感觉如有神助。
有一次师父查看我仙元子的时候,他说我的仙元子很奇怪,就像是别人的仙元子分化出的一样。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只顾修炼就是了。
“徒儿快来!”师父喊我了。
阳光还是暖暖的,阿狗悠闲地趴在地上睡觉。
我抹了一把泪水,起身去找师父。
“师父你找我何事?”我的声音闷闷的。
“你哭了?”
“没有什么,可能在外睡觉受风了。”
师父递给我一本经书,“你把这个给青林上神送去。”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师父,我全都想起来了。我遇到你的时候刚历劫回来。”我接过经书抱在怀里。
师父看着我,说不清他是什么表情。“是不是过程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历劫失败了?”
“不是的师父,我历的劫让我受了很多折磨。”
我也不管师父想不想知道,我就是想要告诉他。
我把记忆传给师父看,师父看完后说,“苦了你了好徒儿。看来你和青林还是命定的缘分。”
“师父我先走了。”
我来到元武山,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青林正坐在石桌边和一位神仙聊天。
见过我来,青林很惊喜。那位神仙见状暧昧一笑,就告辞离开了。
“净一,你怎么来了?”青林起身走向我。
“师父要我给你送经书。”
他接过经书,“我就说你戴上我送你的簪子很好看吧。”
他见我不说话,“净一,你怎么不高兴?”
这两声净一又让我想起了跪在坑底抱着我无助哭泣的林郁。
我的眼中溢满泪水,“林郁,我全都想起来了。”
青林整个人僵住,然后把我狠狠搂在怀里。
我感觉他整个人冰冷,双手慢慢搂住他,我想,我还是爱着他的。
“你怎么那么傻呢?我死了你就不知道再娶一个?”
青林颤抖着声音说,“傻又如何?我傻了也有娘子爱我不是吗?”
他放开我,双眸闪烁着泪光。“我一刻也不能待在没有了你的地方。在京城会让我更加痛苦。我看着你住过的地方,用过的东西,我都会心如刀绞。是我没有护好你。”
我哭着擦拭他眼角的泪,“不怪你,我从未怪过你。我好想你,青林。”
“我一直在等你想起我,但又怕你想起之后怪我,不想理我。我现在就要去找元灵上仙,要他同意我娶你。”青林高兴地说。
“我想先去我爹娘的墓前看看。”
“我陪你一起。”
我和林郁来到坟前,看到爹娘和我的墓碑前都被打扫的很干净,还可以看出碑前放过贡品。
我跪下给爹娘磕头,林郁也跟着跪下。
“爹娘,女儿来看你们了。感谢你们多年的养育之恩,是我不孝,没能好好孝敬你们。”我的心中满是酸楚。
虽说只是历劫,但对他们来说着实不公平。
青林看着不远处我的墓碑,眼眶泛红。
我拉着他的手,“你说过要陪我上山看师父们的,还算数吗?”
青林回过头,“你想好了?在凡间你已经不在了。”
我点点头。
青林和我来到庙里,十多年过去了,庙里的和尚也走了许多。
进门只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跪在殿前诵经,是元圆师父。
我心中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元圆师父。”我轻声唤他。
元圆师父的诵经声停下,缓缓转头。看到我的一瞬,他跌坐在地上。
他颤抖着声音问,“是净一吗?”
我跪在地上,哭着说,“是我,元圆师父,我回来了。”
元圆师父红着眼,连着念“阿弥陀佛”。
他不敢相信是我。
青林过去扶起师父,又搀起我。
元圆师父眼含热泪握着我的手,“净一,你怎的又活了?”
青林用法术让元圆师父明白了一切。
元圆师父知道后长叹一口气,“这岂止是你一个人的劫难啊!贫僧有幸在神君历劫之时帮你一把,也是贫僧修来的造化。”
“师父你别这样说。多亏有你,我才能活下来。”
“净一,你跟我来。你爹娘的遗物还在我这,倘若你不便带走,留在我这也是可以的。”
我跟着师父转身来到屋里。
师父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爹娘留给我的一枚玉佩。
当时爹娘担心我跟他们下山之后会遇劫难,就把我的贴身玉佩放在庙里祈福。
师父把玉佩递给我,“现在物归原主了。”
我拿着沉甸甸的玉佩,好像爹娘握着我的手一样。
“净一,你走吧。修行不易,就不要留恋人间的劫难了。我这个糟老头子也没几天活头了,以后也不要来看我了。”师父语气里带有些许悲凉。
听到师父这么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青林拉着我给师父跪下,“元圆师父,多谢你在净一历劫时出手相助。”
元圆师父摆摆手,“想来,这也是佛祖给我的劫难吧。你们下山吧。”
我站在山下回望庙门,师父就站在门边。他朝我挥挥手,就兀自转身走进庙里不见了踪影。
青林握住我的手,“走吧净一。”
“我还说过,要和你重新走一遍吊桥的,你还记得吗?”青林拉着我的手,慢慢说。
我点点头。
“走吧,我带你去吊桥上看看。”
现在还是冬天,冰雪都没怎么融化。山林里都是清冷的气味,万籁俱寂。
“青林,上一世我就是死在这样的一个天气。只不过那时雪下得很大,大到把我都给盖住了。”
“这一世不会了,”青林紧握住我的手,温热的感觉从手心传到全身。“这一世我会带你在元武山好好生活,你想去哪玩我就陪你去哪玩。”
我和青林手牵手来到桥边,瀑布的水流早已被冻住,山间的皑皑白雪反射着日光,照得山林里都是亮的。
“当时我就站在林间看你,看你笑得比春光还灿烂。你站在桥上和丫鬟说说笑笑,十分明媚。”
是啊,因为当时没有烦恼。
“青林,我还要去救我的丫鬟阿香,我还要去看看现在的江柔。”
想起阿香,我就心疼的不行。
怎么和我沾边的人,没一个得以善终?这劫难历的太不公平了。
青林温柔地看着我,“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不,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去做。”
“好,依你。那我再陪你走走。”
青林牵着我的手一步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入梦境。
5
江柔说阿香被她卖到了红楼。
我托青林使了个寻人诀,得知阿香现在仍被困在红楼里。
临行前,青林递给我一个药瓶。
“带给阿香,一日一粒即可。我在元灵上仙那里等你回来。”
知道具体地方后,我乔装打扮来到红楼,拿出一张百两银票给老鸨,让她把现在所有的姑娘都叫出来。
看着我面前的姑娘,虽然脸上都是浓厚的脂粉,但是没有一个人是阿香。
我挥挥手让她们离去,麻辣个西葫芦的,我受不了这么浓的香气。
我不愿去想现在阿香是不是和一个男人在一张床上,那样对我太残忍了。
我问老鸨,“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阿香的姑娘?”
“哎呦客官,感情您是寻故人来了?不知您说的是哪个阿香?”老鸨谄媚道。
我冷脸说,“十六年前,被私自卖到你这的阿香。”
“客官您说的哪的话,我们虽然是红楼女子,但不会做贩卖人口的买卖啊。”老鸨眼神有些慌张。
我又拿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
“我知道在你们这,趁我好好说话之前,把她带来见我。”
老鸨眉开眼笑的收起银票,“不知客官寻她做什么?”
我一拍桌子,“与你何干?”
“是是是,是小女子多嘴了。小女子这就把她叫来。”
我等了片刻后,看到老鸨身边跟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女子。
“客官,您要的阿香姑娘来了。小女子就不打扰您了。”
老鸨把这个女子推到我面前后转身离开。
我看她衣衫破烂,就让她抬起头来。在对视的瞬间,我和她都大惊失色。
十多年不见,阿香早已脱去稚气。但是脸颊上都是可怖的伤疤,一双手也是粗糙不堪。
她疑惑的看着我问,“小姐?是小姐吗?”
我不忍说出真相,担心她受刺激。“姑娘认错人了,在下受净一妹妹所托,来此寻你。”
阿香整个人明显很是失落。
“也是,小姐早已经不在了。可您与小姐长相却有相似之处,敢问您与净一小姐是何关系?”
“在下是净一在寺庙认识的一个外人罢了,外貌相像只是巧合。得知赵府的变故,想来净一是不会忍心让你流落在外的,在下特来为你赎身。”我尽可能平静地说。
阿香听了这番话,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阿香多谢大人好意,但是阿香已经没了去处,就不劳烦大人浪费银两了。”
“阿香,离开这里,你可以过自己的日子。你可以做个小生意,就不用在这受尽屈辱了。净一是不会忍心看你在这里过活的。”
阿香还是摇头。
“阿香,你能告诉我,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吗?”我心疼的问。
“当初我被卖到这里,他们让我接客我不肯,就砸碎茶碗割伤了自己的脸。他们就让我在后面做些粗使的活计,这个样子让大人见笑了。”阿香低垂眼眉,落下泪来。
阿香的话听得我十分酸涩。
“阿香,我会为你赎身,你不要拒绝。因为这也是你家小姐的心愿。你出去之后,也可以时常去赵家的坟前看看净一。”
我拿出一袋子银两递给阿香,“这是你赎身的银两,你快接下。自己做个小生意,过自己的日子。”
阿香跪在地上,重重的给我磕头。
“阿香拿之有愧,做婢女的没有保护好小姐,让小姐遭人陷害。自己却苟活于世,让小姐孤身一人离开,这钱婢子不能拿。”
阿香哭得厉害。
我连忙扶起阿香,眼中氤氲着泪水。
“不,这不怪你,你家小姐也不会怪你的。是那江柔太过分,与你有何干系?你家小姐最喜欢你了,小时同你长大,和你一起玩耍。你家小姐不会怪罪你,因为那本就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终归没有保护好小姐。”阿香抽噎道。
我把银钱放在阿香手中,“那你就离开这里,过好自己的日子。逢年过节给赵家放点贡品,小姐知道你去,一定会很高兴的。”
阿香看着钱袋子发呆。
“快走吧阿香,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你还有自己的好日子要过呢!”
阿香看着我,刚想下跪就被我拦住。
“别再跪了,腿都要疼了。”我拿出青林给我的药瓶,“这个给你,一日服一粒,很快你脸上的疤痕就会好的。”
阿香流着泪接过药瓶,感激地看着我。
“快去赎身去吧。阿香,日后多保重。”
我转过身,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可怜我的阿香,被关在这里十多年,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被浪费在黑暗里。
我心里又悲又愤,握着拳离开了红楼。
6
林将军府,林夫人正在睡午觉。
“林夫人,该醒了。”我端起桌上的茶水泼过去。
林夫人大惊,从床上弹起,“哪个贱婢如此大胆!不想活了吗!”
我冷笑道,“看清我是谁了吗?”
林夫人吓得双目圆瞪,面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不急,我时间多的是,我等你想起来。再想不起来,那我就打到你想起来为止!”
说完,我幻化出净尘鞭。
她嘴唇颤抖不止,我只是淡笑着看她。
“老太婆,你现在想起没有?你自己作恶,联合妾室欺负正妻,最后把自己儿子逼到边关。好本事啊!”
林夫人终于说话了,“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啊,我不是已经被你打死了吗?怎能还活着呢?”我笑着对她说,吓唬人谁还不会了。
林夫人惊叫连连,脸上满是恐惧。“来人!快来人呐!”
“没用的,我施了法术,没人能听见的。”
“你这个妖女!妖怪!快滚出去!”林夫人苍老的脸上都是惊恐之色。
“你不是说我是个蛇蝎毒妇吗?你把我打死了,毒妇自然要来复仇的。”
我猛地一鞭子抽向她,她吓得拉起被子躲进去。
“这一鞭子,是打你不辨是非,和江柔一起欺辱我!”
又一鞭子抽过去,锦缎被子被抽开,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这一鞭子,是打你在我死后欺负我爹娘!”
我用法术把被子掀到地上,又挥了一鞭子。
“这一鞭,是抽你滥用私刑,夺我性命!”
她被抽得连连求饶,哭声难听得我让我心烦。
我停下手,收回净尘鞭。
“你给我看好了,我不是什么你能随便欺负的人。”我伸出右手,化出一朵紫云。
林夫人不住求饶。
“老太婆,你以为我要杀你吗?才不是,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余生日日受折磨,你会忘记今日见过我的事,今日一切都是你的臆想。”
我把紫云送入她额头中,便收手坐回凳子上看她的丑态。
林夫人瘫坐在床上,脸色惨白。
“你从今日起,就是一个疯子了。夜夜都会做噩梦,你会梦到被人绑起来鞭打,会梦到家破人亡,会梦到自己被恶人追杀求救无门。我要你日日活在绝望和痛苦里。”
我起身离去,不理会身后的尖叫。
接下来,就是江柔了。
我找到江柔的时候,她正优哉游哉的坐在亭子里和几个女子谈笑。
这幅景象看得我窝火。
我飞身到亭子边,挥手打晕亭子里的其他人,用鞭子把江柔摔到地上。
江柔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我就一鞭子抽了上去。
“江柔,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她捂着自己的胳膊,抬起脸看我。
麻辣个西葫芦,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是过了十年,她也还是好看的。
只不过这张脸让我看得直犯恶心。
江柔端详我一会儿,捂住嘴巴尖叫着说不出话。
“怎么,你把我忘记了?我可不敢忘记我的好妹妹啊!”我蹲下身,摸摸她的脸蛋。
江柔被吓得连连后退,连呼不要。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还要来纠缠我?”
我一巴掌打上去,“拜你所赐,被诬陷,被欺辱,最后鞭打至死。现在我要来还给你了。”
我一鞭子抽上去,没有丝毫的留情。
江柔被抽的连滚带爬地求饶,口中不停喊着救命。
“我才打你一鞭子你就受不了了?你拔我指甲,抽我几十上百鞭子时候,你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啪”,又一鞭子落下,她的脸颊顿时高肿起来。
江柔被我抽的鼻青脸肿,头发乱糟糟的。
她跪在地上求我,“姐姐,是我错了,我知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求你饶我一命,妹妹做牛做马报答你!”她哭的丑极了。
“阿娘,你看,这是爹爹给我买的糖葫芦!”
一个稚嫩声音传来,我回头望去,看见一个长得可爱的娃娃,脸颊红润,笑着举着糖葫芦跑来。
“宝儿,你怎么来了?快点回去!”江柔急着对那奶娃娃挥手。
那个奶娃娃见我拿着鞭子,就扑到江柔身上紧紧抱着她,哭着瞪我。
“你个坏女人,凭什么欺负我娘!坏女人,我打死你!”说着就要拿糖葫芦丢我。
“宝儿闭嘴!姐姐,孩子还小不懂事,求你放过他,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了姐姐!”
江柔拉着宝儿跪下,用力地给我磕头。宝儿在旁边哭着拉江柔。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母子,心中升起一阵悲伤。要是我当时还活着,孩子也该长大了吧。
“江柔,你可知我死的时候,已怀有一个月的身孕?要不是你,我和林郁也会幸福地过下去。你害死了我和我和孩子!”我忍着泪水说。
“你骗人!我娘才不是那样的坏女人!你是个坏蛋,说谎骗人!娘说了,骗人的不是好孩子!你不是个好孩子,你个坏女人!”那个奶娃娃跪直身子指着我骂。
“宝儿,不得无礼!”江柔厉声呵斥他。
我眼中的泪水滑落,“江柔,这次我饶过你,你好自为之。”
转身离去后,我忍不住哭起来。
我看到前方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青林,你怎么来了?”我擦干眼泪问他。
他没说话,把我搂进怀里,轻拍我的背安慰,“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我来带你回家了,师父还在家里等呢。”
回到小院,师父就站在院中。
“净一,历劫就是历劫,你怎么能去找人家后账呢?”师父有些担心地说,“万一被其他神仙知道怎么办?”
“那师父会告发我吗?”我抬眼怯懦地看着师父。
“咳咳,为师近日苦苦研究修炼经文,忙着提升仙力,已经许久未出门了。”师父揪着胡子说。
我看着青林,“你会告发我吗?”
“不会,因为你是我的人。”
“徒儿,你们先聊,为师回房先。”师父对我眨眨眼,转身离去。
“青林,我还是想不起历劫之前的事。”
“你想知道吗?我可以提升你仙元子的灵力,让你开启元境看看。”
我沉吟片刻,“我想知道,不然心里总是空一块。”
“好!我先给你渡点灵力,”他又变出一瓶灵药给我,“这几日你再服下这瓶灵药,慢慢修炼,过几天就能开启元境看到了。”
青林握住我的手,我感到灵力从他的手中慢慢传到我的仙元子中,然后顺着经脉贯穿全身。
“那我先回去,你在家好好的。我已经和元灵上仙说好了,过段日子就来娶你。”他笑盈盈地说。
我讶异,“你什么时候说的?”
他摸摸我的头,“就在你去当英雄救阿香的时候。元灵上仙已经同意了。”
我看着他眼中满是喜色,不由得心中也很高兴。
“那好,我在家好好修炼,等你过段日子来娶我。”
7
吃了青林给我的灵药,修炼时感觉轻松不少,整个人十分轻松。
终于在第三天,我开启了元境。
原来在千百年前,青林渡天劫时元灵在修炼时分裂开,那颗破碎的元灵散落到山林里,吸取灵气精华幻化成了人形,那颗散落的元灵就是我。
我在山林里自由修炼,偶然遇到别的神仙就和他们讨教,算我运气好,遇到的神仙个个心善,对我不吝赐教。
慢慢的,我就到了该历劫的时候了,后来就在人间遇到了青林,然后就遇到了现在的师父。
我知道之后,急忙跑去给师父说。
师父听完只是揪着自己的胡子不说话。
“怪不得你练净尘鞭上手这么快,原来你是颗元灵啊。净尘鞭其是不好练的,但是你的灵气和净尘鞭相通,才让你事半功倍。”
师父捋着胡子感慨,“那看来,你和青林上神就是命定的缘分呐!我得给你准备嫁妆了。”
师父起身离开,“对了,我还得上街买点红绸子。”
“师父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为师自己去,你在家看家。”
我目送师父离去,心里甜滋滋的。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要成婚了。
自从师父在山林里捡到我,已经过了十六年了。
在这十六年间,我和师父吵吵闹闹,过得很惬意。师父虽然有时嘴上喜欢打趣我,但是师父对我是实打实的好。
我如果嫁过去,师父一人在这山间不会孤独吗?
想着想着,不免难过。
我坐在屋里,沏好茶等师父回来。
天色向晚,师父才大包小包地回来,我忙跑去接过东西。
我看师父两只胳膊都挎满了篮子,身上还缠着厚厚的红绸子,脖子上挂着一串串小红灯笼。整个人活脱脱一个月老的模样。
“师父,您这是要扮月老啊?”
“去!这不是东西多拿不下吗。”师父放下东西,坐下喘气。
“师父,为什么你不腾云回来?为什么不用法术把东西送回来?”我一边理东西一边问。
师父喝了口茶,“你不懂,这才叫乐趣呢。要是万事都用法术,多没意思。”
“那师父,如果我嫁出去了,你一个人在山里无聊怎么办?”
师父眯眼揪着胡子。
“你说的也是,这十几年习惯了你陪我,这一走说不定还真不习惯。”
“师父,你不是喜欢吃刘老太的烤饼吗?要不你和刘老太在一起结亲吧!”
师父一拍桌子,“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打断你的嘴,再打烂你的腿!啊呸,信不信我......”
“在下青林,见过元灵上仙。”
青林来了。
“青林上神来啦,”师父捂住我的嘴,“让你见笑了,顽徒,顽徒啊!”
我挣开师父的手,走到青林身边,“你怎么来啦?难不成想我了?”
“咳咳,徒儿,为师还在呢。”
“元灵上仙,我来送净一出嫁的喜服。本月十五,我就来迎娶她。”
我退回到师父身边,“你说娶我就嫁?你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青林宠溺一笑,朝我做了一个揖,“敢问小神君是否愿意下嫁于我?”
我忙不迭点头,“愿意愿意!你不会过几个月再娶一个吧?”
“一定不会!”青林看向我,坚定地说。
师父乐呵呵地笑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那为师就先走了。喜服放在净一房中即可,你们二人再好好聊聊,毕竟婚前是不能见面的。 ”
师父抱起红绸子,“为师得走了,还得给净一准备嫁妆呢。”
我看着师父欢天喜地离开的样子,自觉好笑。
青林也笑着看师父离去。
我问青林,“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净一,是我即将娶回去的妻子。”
我摇摇头,“不是这个。我是你千百年前渡天劫时散落的一颗元灵。”
青林惊愕地看我一眼,又展开一个笑。“原来是这样,那我命中必定会爱上你,因为我们注定是一起的。”
麻辣西葫芦的,这青林原来一直都是油嘴滑舌的。
“在凡间的时候,你我是夫妻,但我没有护好你。现在我娶了你,一定会好好护着你的,绝对不会有人欺负你。”
青林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让我心中一暖。
我推着他往门外走去,“你快回去吧,师父说了,成婚前我们不能见面的。”
“这就赶我走了?不行,你得亲我一下。”青林把白净的脸凑到我面前,大有一幅我不亲他就不走的架势。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微微加速,闭眼亲了一下。
青林满意地笑了,他又捧住我的脸,在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他笑嘻嘻地摸着被我亲的地方,“我走了。”说完飞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心中很安宁,好像什么烦恼都消失了一样。
我只需要在家等他,等他腾云来把我娶回家。
8
这是我第二次和青林成亲了,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喜悦。
我穿着嫁衣坐在屋里等青林来娶我。
师父踌躇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师父,你别喝了,这会已经喝了三杯了。”
师父放下茶杯,开始揪胡子。
我觉得好笑,“师父,你别揪胡子了,好不容易梳开的,一会儿又打结了。”
师父放下手,在腿上搓来搓去。
“师父,你是不是紧张啊?”我悄声问他。
师父一拍腿,“为什么紧张?我紧张什么,我有什么可紧张的?是你嫁人,又不是我嫁人。”
“师父,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毕竟我和你师徒情分有十六年呢。”
师父摆摆手,“有什么舍不得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罢了。你该嫁就得嫁,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我有些失落,“我还以为师父和我一样舍不得呢,我一想到自己嫁出去还留你在这,就难过的不行。师父,我可舍不得你了。”
麻辣西葫芦的,这样一讲,我都要哭出来了。
“没出息,师父现在还有阿狗呢,有什么不舍得?想我经常回来看我不就行了。”
师父抬手揉揉眼,“这青林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就看到青林穿着喜袍走进院里。
“元灵上仙,净一,我来接亲了!”他话音里是化不开的喜悦。
青林穿着红色的金绣锦袍,腰间系着同色腰带,一头长发用碧玉簪子绾起,脸上挂着笑意。
“青林你真好看。”
师父和青林都笑了。
“你今天是新娘,你最好看了。”
青林向我伸出手,“净一,我来接你了,跟我回家吧!”
我把手放在他掌心的一瞬间,喜悦里又掺杂着不舍,眼泪就要溢出。
师父和阿狗跟着我们走出院子。
我拉着青林跪在师父面前,给师父叩了三个头。
“师父,你我师徒十六年,徒儿给您添了许多麻烦,徒儿在此谢过师父的辛苦教导。今日徒儿出嫁,望以后师父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阿狗。”
青林把我扶起来,我起身去抱了一下师父。
“师父,你先进屋吧。我和青林看着你进去我们再走。”
师父看看脚下,挪了挪腿,欲言又止。
我鼻子一酸,就知道师父舍不得我。
“师父,师父你怎么不走?是不是舍不得徒儿?我就知道,师父最舍不得我了。”
师父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缓缓开口,“徒儿,为师不是不想走,是为师的衣袍被你踩住了。”
“啊?”我尴尬一笑,退回青林手边。
青林执起我的手,“元灵上仙,青林我就接走了。”
“那个青林啊,还有一件事我要叮嘱你一下。”
“上仙但说无妨。”
“莫要净一下厨,保命要紧!”师父揪着胡子,一脸嫌弃地说。
青林笑出声来,“谨遵师父提醒!”
师父对我们挥挥手,我和青林牵手腾云离开。
来到元武山,一片喜庆的红色。
这次的婚礼,只有我和青林两个人,没有办宴席,也没有邀请他人。
青林一直紧握着我的手,生怕我跑掉一样。
我来到婚房,里面早已布置妥当。
青林端着两杯喜酒过来,“夫人,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我端起酒杯和青林一起喝下喜酒,青林放下杯子,轻轻地摸着我的脸颊,眼睛盯着我,嘴唇慢慢凑近我的嘴唇。
我闭上眼睛,心跳加速,前世的洞房花烛景象又冒了出来。
我和青林也算终成眷属了。
青林和净一的故事结束,但他们会在文字里创造属于自己的生活,没有我的思想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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