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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急速升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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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的游览以贺花朝同学体力不支而告终。
两人在办公室待了小一会儿,就在花朝的催促下离开,准备去体验图书馆的神秘气氛。
花朝没上过完整的学校课程,准确地说,她并没有上过学。
之前的她总是对校园这样的地方避之不及,自然也就很久没有在如此庞大的学生群体中穿梭行走过了。
自从新时代来临以后,她还未曾有机会像现在这般,在校园里随心所欲地走来走去。
看着花朝的嘴角上扬,许钧生仿佛感同身受一般扬着同款微笑,心甘情愿地充当导游。
带着花朝一路闲逛,体验校园的时光静好,也带她感受此间的生机勃勃。
可好景不长,花朝的体力很快进入了告急状态,才三点钟,两人就不得不踏上了归家的路程。
许钧生看着摊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花朝,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有点心疼又带着一丝好笑。
这可让他片刻都不敢松懈,只想着早些把小祖宗送回家休息。
可在途中路过美食店的时候,花朝像好久没吃到口粮的小狗狗一样,眼巴巴地望着店门口,刚走出不过十米的距离,就用软软的语气招呼着就近停车。
第一次时,许钧生有一点不习惯,但奈于花朝的眼神,他纵容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在第三次停车的时候,就已经淡然地接受了“花朝是个小吃货的事实”。
就以这样的速度走走停停,两人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回到胡同小院,但也收获了一后座的好吃的。
胡同本就狭窄,车辆自然是进不去的,花朝还没到家的时候就与香檀打了招呼,运用夸张的手法描述了所得之多。
还好香檀心领神会,跟隔壁的胡奶奶借了买菜的小拉车,提前几分钟等在了停车场。
等几人完全折腾到院里,已经五点多了。
花朝喝着提前准备好的凉茶,摊在椅子上长长的舒着气,像是不小心跳上岸的鱼好不容易蹦回了水缸。
许钧生边观察着花朝的举动,边暗自笑着。
自从遇到了花朝,许钧生发现自己明显更爱笑了。
不是营业时候那种让别人舒服的虚伪面具,而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
香檀去还小拉车的同时,也把隔壁的两位老人带了回来。
刚进门就听到胡奶奶乐呵呵的声音,“你俩终于舍得回来了?约会还尽兴嘛~”
花朝闻言假意皱眉,“啥叫我俩出去约会了?我是去参观的好不好!”
胡奶奶哪是一般的老太太,“好好好,是去参观的,参观的!我俩之前要带你去单位参观参观,也没见你这么积极主动啊!”
说完不等花朝回嘴,便又自顾自地继续道:“我从中午就开始闻味儿,香檀姑娘炖的鸡汤飘香十里,就等你们两个小娃娃,馋了我一天了!”
胡奶奶这一顿夸给花朝逗得噗噗直笑,“好好好,我们俩个小娃娃回来了,马上开饭好不好?”
胡奶奶满意地笑了笑,胡爷爷倒是接过了话茬,“就等你这句话呢~”
嗐,谁让家里养的这种习惯呢,花朝不招呼吃饭,就没人能吃到饭。
院里的露天石桌实在是容纳不下一桌好饭,胡奶奶迅速指挥胡爷爷和许钧生到厢房取大圆桌。
这个大桌子看起来朴实无华,实则是用紫檀木精心打造的。
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它曾经的辉煌,桌子的边缘已然不再光滑,周围的雕花也没了当年的模样。
使用的痕迹非常之明显。
许钧生还有些纳闷这怎么弄的,就看到胡爷爷熟练地将大桌面立在地上,重心不稳地开始滚动桌面。
许钧生立马缓过神来上前扶稳,一老一小滚着大桌面到了指定地点。
直到安装好整个桌子,许钧生还是有些无以言表,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个桌子的真实价值。
胡爷爷倒是看出了许钧生的困惑,“你是认出这个桌子了吧。”
许钧生点了点,就听到胡爷爷习以为常道:“习惯就好了,家里面看着简朴,要是仔细瞧瞧,那可大有学问咯!她俩也奢靡惯了,不差个桌子。”
边说着,边指画着墙上落灰的挂画给许钧生看,“你去瞧瞧那个去,现在带着尘土拿出去卖,你都能换一套大平层回来。”
许钧生被勾得好奇,几步便走到画前端详起来。
仅看到印章就知道这画不简单,这位大师的画只出现在拍卖场合,不仅千金难求,更是有价无市。
许钧生不可置信地指了指画,又回头看向胡爷爷,胡爷爷只是笑眯眯地点了点。
“你要是实在心疼,就跟花朝把画要走就行了。都在墙上挂了几年了,没见她多喜欢,估计是后面的墙上有什么污渍,用来遮一遮的。”许钧生轻轻挑了一下画轴,果不其然,后面有团黑渍。
许钧生无奈的笑了笑,返回到胡爷爷的身边,“还真是不出您所料。”
胡爷爷略显谦虚地摆了摆手,“我们刚做邻居那会就混熟了,就她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说完才发现语气有些过于老不正经了,不由得刻意地清了清嗓,“其实吧,我家里也有两幅画和别的好宝贝,都是这姑奶奶心情好的时候赏的。”
“花朝招人喜欢,是整个人从里到外的让人舒服,不像你这孩子,天生的狐狸崽子。”胡爷爷忍不住吐槽道。
“这姐两个对我家有救命之恩,你胡奶奶的命都是她俩救回来。” 胡爷爷没细说里面的故事,却在用自己的过往讲述着花朝的为人。
许钧生安静地聆听着,不管是对胡爷爷的故事还是对花朝的人品都深信不疑。
“不然你当我们老两口为啥不搬走,还不是在这能偶尔看看她俩,再帮着照顾照顾门前的枣树。”
“花朝可没吃到过几粒,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吃到。”胡爷爷好似在感慨,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突然胡奶奶的声音自厨房传来:“还想不想吃饭了,都等什么呢,快过来帮忙!”胡爷爷“哎呦呦”地回应着,笑呵呵地起身,“走吧,我家老太太可不是一直好脾气的~”
幸好厨房和厢房只有一墙之隔,几人七手八脚地迅速端上桌,胡爷爷还特别不见外地在厨房拿了一瓶酒出来,引得花朝几近翻白眼,“怎么着,最近高血压给你面子了?”
胡爷爷权当听不出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我好着呢,你是不是舍不得了?一年喝你几口酒?”
花朝一听这话就不干了,“怎么着,你是没有我家钥匙还是这小破墙太高翻不过来?差你酒了?”
“嗐,这你就不懂了,在你眼前喝酒,那才是这好酒的正确用途。”胡爷爷颇有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花朝登时就气笑了,还是香檀走过来安抚下花朝的暴脾气,“好啦,别一见面你俩你开始了,一个为老不尊!”
香檀对着胡爷爷说完这句话,又转头看向花朝,点了点花朝白皙的额头,“你也为老不尊~”
花朝戏瘾上来,挡都挡不住,双手摸向额头,还发出一声应景的“哎呦”。
几个人都是见怪不怪,唯有刚刚洗手回来的许钧生正好目睹了这场景,连忙走到花朝身边询问情况。
这场景倒是没发生过,香檀施施然落座,几个“长辈”看着限时限量的情景剧十分乐呵,花朝却是被许钧生一脸认真的模样闹了个大红脸。
瞬间,几人乐做一团。
刚开席,胡爷爷就把几人的杯子都斟满了酒水,倒了一圈回来,顺道也给许钧生的酒杯满上了。
许钧生一边觉得受宠若惊,一边说要开车拒绝着。
可胡爷爷哪是能被轻易糊弄的人啊,“你一会儿就走回去,就那么远,开什么车,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一时盛情难却,许钧生选择了妥协。
花朝看了看自己的酒杯,又回想了一下这几天颓靡的生活,不禁叹了口气,“我就昨天没喝酒,全天都在醒酒。”
胡爷爷:“没事,明天大家都全天醒酒!来,干杯!”
不出所料,是个乱作一团的夜晚。
胡奶奶小酌了几杯,只是微微有些醉意,倒是没什么大碍。香檀更不用提了,千杯不醉。
剩下的三个人就唱起了大戏,让两位看得不亦乐乎。
胡爷爷酒量还好,奈何花朝的酒量就像个无底洞,硕大的大肚坛下去了一半,花朝也只是面色酡红,眼神略微迷离而已。
胡爷爷不服气,差点把自己喝到桌底。
再观许钧生,几杯下肚,就变得异常乖巧。
说让喝酒就喝酒,让吃饭就吃饭,乖的不行。
花朝还没见过醉酒之后这样的人,非常好奇,一边糊弄老酒鬼,一边逗弄小乖乖。
还是香檀看不下去,先和胡奶奶把胡爷爷架回家,才回来收拾这边的两人。
在院里只剩花朝和许钧生的这段时间里,花朝像逗家里小白一样地逗许钧生,而许钧生也十分配合花朝的把戏,直至不小心抓到了花朝的右手腕。
“唉?怎么这里有红绳啊?跟我的一样唉~”许钧生抓住花朝的手腕,把自己的手腕也晾给花朝看,为了让花朝看得清晰,还略微向花朝的方向前倾,整个人虚虚架空在花朝的身上。
花朝酒意上头,双眼被暖橘色的灯光晃得迷离,有些许眩晕之感。
花朝轻抚着许钧生手腕上的红痕,摩挲了一遍又一遍,低声细语道:“红绳啊红绳……还是我亲手系上的呢……”
许钧生只觉花朝的声音太小,自己不能听清,想凑近些听个清楚,没想到重心不稳,直接栽倒在花朝的怀里,嘴里还振振有词道:“哎呀,摔倒了。”
花朝被许钧生的动作带得不由自主地前倾,双手自然地抚上许钧生的后背借力,嘴里不真切地嘟囔着:“你小心一点啊,冒冒失失的。”
怀中人顺理成章地搂着花朝的杨柳腰,撒娇似的在花朝的胸口蹭了蹭,不知道自己嘀咕了句什么。
两个酒鬼的语言交流障碍重重,花朝不得不尝试着把许钧生抬起一点来。
不仅是听不清说的什么,而且许钧生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整个人扑在自己身上,可不怎么轻松。
而许钧生好像也察觉到花朝的动作,猛然抬起头,好巧不巧地撞在了花朝的下巴上。
花朝根本没有防备,“嘶”的一声,疼出了眼泪。
许钧生呆呆地看着花朝,突然笑了出来,伸出自己的带着胎记的左手,胆大包天地抚上了花朝的脸。
花朝泪眼朦胧,却也被许钧生的动作弄的愣怔住。
“别哭。”许钧生的大拇指在花朝光滑的脸颊上轻轻地动了动,慢慢滑下直至潋滟红唇。捻了捻花朝的唇角,好似不满足地按了下花朝的唇中。
眼神越发幽暗,遽然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香檀在门口目睹到这个场面,淡定地后退两步直至门外,转身与门口的老枣树面面相觑,无所事事地用手指轻轻拨弄枣枝上的小花,一朵一朵的淡黄色,清雅又香甜。
香檀捻着手指上沾到的花香,心中不禁感叹道: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