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刺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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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眩晕感，身体像抽空了般的感觉，不管在来几次，还是那么多令人厌恶。
睫毛轻颤，白凤从被摄入迷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动了动无力的四肢，不出意外的感受到身体的束缚。
白凤与明亮的刺眼的人造灯对视，应激性的清泪从眼角滑入鬓角。
无辜柔弱的少女，纯洁又圣白。
真是……想让人玷污啊……
面视前方，表情正直的警卫员阴暗的设想着，没有让任何人发现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醒了？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充满关怀的慈祥嗓音，让人感到亲近与信任。
白凤微侧头，面无表情的与之对视。
老者和蔼一笑，以为她没听清，再次重复了一遍。
意料之内的，没有任何动静。
在他们耐心快要消失之前，白凤终于动了，随着她细微的移动，束缚住她手脚的拷环发出滴滴的警告声。
白凤在它响的第三声中，停下了动作，双眼空洞是直视着他们。
“哎，瞧我这记性，我都忘记小姑娘被捆住了，小五啊，快去给人家解开！”
老者一拍额头，急得连忙叫身边的警卫去解锁。半点都看不出他之前毫不在意的样子。
“对不起啊，女娃，我该多拦着她们一点儿的。”老者颇为懊恼。
回到他身边的警卫员小五立马道：“科长，这不怪你！谁知道这个怪物会不会有什么伤害到人类的地方呢！”
说到这儿，小五都有些唾弃几分钟前的自己，他真是好久没碰过女人了，竟然对这样的怪物都差点起了反应。
不过，那怪物确实挺好看的来着。
怪……物……
眼神毫无焦距的少女猛地收缩瞳孔，喃喃道：“我是、怪、物？”
娇嫩的皮肤留下了紫红色的印记，这是拷环留下的痕迹。
为了防止她暴起伤人而特意修剪过的指甲，圆润且脆弱。
无法用手抓破皮肤，白凤抬起左手，微低头，柔顺的黑发顺下而滑，随后，她用力咬下。
低低的呜咽声自她的喉部发出，用力到牙根酸涩时，终于，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嘀嗒。”
寂静的空气突然被这声血滴声打破。
“她，她这是……疯了吧！！！”
白凤突然如神经质的动作，让众人来不及反应，他们下意识的护住自己后，便瞪大了眼眶看着她的种种行为。
就连科长也是微微皱眉。
血是红色的……
她还是人类。
没有吞咽下的血液顺着雪白的下巴滑落，自精致的锁骨，染红了洁白的纱裙。
[据报告，人类与异生物的基因相似度不超过5%，预计未来……
研究表明，异生物的血液经变异而转为其他颜色，目前多为蓝、绿、紫，其余的尚未发现，包括红色……
请广大同胞相信领导们，也相信我们，一定能渡过这场巨难。风雨同舟，我们一直都在！]
异生物是人类常用的书面表达，但人们在口头上，更喜欢称呼它们为怪物。
免费传发的报纸上这则消息中提到过，白凤还记得，只要自己身上的血还是红色的，那她就还是人类。
是人类就好。
是人类就好。
是人类……就好……
只要不是怪物……
“我，不是怪物。”略微沙哑，但还是难掩悦耳的嗓音响起，正议论纷纷的人们一顿，朝说话的少女看去。
小半边的白纱裙已被汩汩血液浸染，少女的唇色，一半嫣红一半苍白。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谁，谁信啊。”难掩心中的惊艳，某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底气不足的嘀咕着。
但显然，在此时并不算小声。
有人起了头，自然也有人跟着。
“就是！生出小怪物的人，还是人吗？！”
“你信吗？你们信吗？反正我不信！”
“嗬，我也不信。哎，你们说，这人类的身体怎么能怀上怪物的啊？”
“不知道，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她是怎么怀上的，不会……”
“不会是跟怪物配种了吧！”
“嘶，受的住吗？”
“嗐，你不知道女人啊，那里……”
孤身屹立于众多蜚语之中，白凤鼓足勇气的辩解，却受到了无数的恶意猜测。
他们真的好吵啊。
聒噪的声音顺着耳鼓进入脑神经，不断的刺激着她的脑袋。
难得再开口说话的白凤抿唇不再言语，颇有些厌世的凝视着他们。
失血过多，导致她都注意力分散，白凤隐约间好像听到有人让她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她并没有与怪物□□，只是被注射了无数次精血与暗物质的沉淀物吗？
她说了，他们就会信吗？
用脚趾头想，白凤都知道答案。
答案是，不会。
先不说，据她了解到的，人类之间的科研所宛如她以前见过的小型宫斗，个个恨不得在自己研究成果成功之前，暗戳戳的弄死对方的所产物。
所以，许教授的此次预改善人类基因计划，除了几位之情领导者，没有人知道他的研究计划，当然也不会清楚他的研究过程是什么样的。
毕竟，和平年代，人们都还会给小白鼠配种呢，更何况是缺乏实验素材的现在！
现在连属于人类的尊严权利都被剥夺了，他们就更不在乎肆意言论她了。
生活困境之下，人人疯狂，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压抑着自己。
白凤曾不止一次见到穿着圣洁白衣的人对她评头论足，肆意嘲笑，在她身上做着各种小实验。
要不是突然被姓许的老头看重，后来变了个样子的她恐怕早就沦为玩物了吧。
无力辩解，白凤有些体力不支的靠墙站立，看起来似乎是被不堪的言语打击到了。
他们见此，非但没有收敛，一个个的，讲的更加起劲了。
最后，还是一声上了年纪的轻咳声，才制止了他们宣泄情绪的言论。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呢！白凤同志为了人类的未来无私奉献自己，甘愿成为人体实验者，这是多么的崇尚，多么的伟大啊！”
等他们议论够了后，科长才面色激动的抑扬顿挫道。
无私奉献？
白凤黑黝黝的眼珠在老者身上转了一圈，里面隐隐呈暗火之势。
[扎着高马尾，面容清纯的女孩儿月牙弯弯，双手捧着无名书道：“凤凤，听说这是宣言稿，呼吁辛存人类共同参与写下自己的名字，传递信念！我们也写吧～”
……
“对对，你先写。嘻嘻，我就喜欢在你后边写嘛。”
……
“写完了呀，嘿嘿，我马上写，哎，笔没墨了，凤凤你等等，我去找秦大哥借笔啊。”
……
“您放心，我同伴是自愿签下的，哎哎，好，我马上把她带过来！……白凤？！你怎么在这儿！”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乖乖走吧！”
“朋友？呵呵哈哈哈，谁要跟你做朋友了？要不是你以前有个好父母，谁会跟你做朋友啊，也不看看你现在长什么样？丑八怪！”]
刻意忽略的记忆再次肆虐，白凤白嫩如葱的手指死死的扣紧翻红的的血肉里，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痛苦一样。
背叛，愤怒，悔恨，无数的情感交织，最后成功突破某个阈值，强烈的个人情感瞬间被捕捉到。
妈妈！
黢黑的怪物竖起尖耳，激动的朝向妈妈的方向看去。
妈妈，需要我！
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找妈妈……
“教授，是不是方法不对啊？”
迟迟没有得到怪物的反馈，女助理在警卫员们的包围下，颇为紧张的问着许教授。
许教授混浊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不断滑动的监视屏，毫不理会周围的干扰。
女助理慌乱间对上首脑探究的视线，下意识的收回头，双手紧扣，求求了求求了，快点有结果吧。
之前，在内部异常活跃的天子却突然沉寂了，任人类怎么逗弄都没反应，而在光屏上，朝着人类基地四方涌来的狂潮却毫无止境。
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有人质疑许教授的研究成果了，而这样的人还在不断增加。
他们扬言，怪物不可能会被操控，许教授的言论极其荒谬，简直是哗众取宠！
更有甚者，直接在他们身上扣了顶大帽子，说他们在践踏人类的希望，在拿全人类的开玩笑！
虽说高层并没有因为这些言论发怒，但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警卫员，女助理忍不住双腿打颤。
再没有反应，她……他们会死吗？
“duang！”
“duang！”
“duang！”
“什么声音？！”
“好像是……”
“哎，你们管那么多干什么？现在是关心这些小事的时候吗！”
“唉，不是……”
“你还说没看到高层都向我们这边看来了吗？！”
“看你脚下！”
“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怪物的不断撞击下，号称最坚硬的钛合金属囚笼，硬生生的被顶出无数的凸点，整个金属箱正随着撞击滚落在地。
警卫长率先回过神来：“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拦着啊！”虽然这样说着，但他却谨慎的往后偷偷移了几步。
警卫员们也是踟躇前行，各个都非常谨慎。
人类的犹豫给怪物留了充裕的时间。
“砰！”
突破着力点，一团黑雾直接蹿了出来，超越风速的往前移动。
妈妈！
血丝自瞳孔深处蔓延出，隐隐有金色质感。
人类无法看见的异域内，无数黑蒙的丝体自地表传来，融入天子的身体各处。
丝丝能量的积攒，慢慢形成一股强大的，超出人类所想到能量。
直至掌握，毁天灭地！
“艹，你们快看！”
人们寻声望去，齐齐倒吸凉气。
只见屏幕上，屹立在焦黑土地上的各色怪物齐齐朝天吼叫。
“嘶！”
“呜啊！”
“吼！”
“嗷！”
“……”
无形的风波自中心旋转，逐渐成型，朝着四面八方肆虐而去。
如果人类肯花费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时间去研究怪物语言的话。
便会惊讶的发现，在这特殊的一天，怪物们非常默契的齐声喊出了某个名词。
妈妈……
无数黑色的丝线或直接没入地表，或经过怪物身体的强化，自它们身体流出再融入地下，进入全力奔跑的黑色身影中。
在此刻，天子与怪物的叫声相呼应：
妈妈！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