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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只是,苏艺宁没想到的是,宁医生倒是会经常给自己发消息询问自己的情况,还会约着吃饭。
      就这样两个人在一起了。
      苏艺宁感受到手被男人大手包裹的感觉,忍不住将自己的脸埋到了围巾里。两个人虽然沉默,但是却一点也不尴尬甚至还有空气里还散发着一点点害羞的气息。
      宁一粟将人送到楼下,松开握着的手:
      “上去吧。”苏艺宁点点头买着蚂蚁大的步子向前走了两步,宁一粟就看见她又扭回头走了回来。
      “那个,那个我昨天好像有一点点失眠。”宁一粟听到皱眉:
      “不是说好多了,只是昨天吗?”苏艺宁怂怂的点点头,见到宁一粟一脸要带她去看看的架势,她轻轻挣脱出来看着男人,踮脚在男人的唇上轻啄了一口。退后几步看向男人:
      “我想这样就好了。”说完就打算跑走,却被身后的男人拉进怀里,两人鼻息纠缠,苏艺宁就看见男人勾唇说:
      “药是要吃进嘴里才有用的。”低头深深的吻住了女人的嘴唇。
      两人分开的时候,苏艺宁觉得自己的嘴里都是男人的气味,小脸又是一红。
      回到家里的苏艺宁感觉自己这几天都会睡得很好。

      时间过得很快,苏艺宁得生日到了。
      中午,宁一粟带着她去吃了一顿饭。坐在车上将生日礼物递给了苏艺宁。
      “生日快乐。”希望你能永远这么快乐。
      “谢谢,我可以拆开吗?”得到肯定得答案,苏艺宁迫不及待的拆开了礼物,是M家的一整套樱花限定。
      “天,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我前几天还在看呢。”苏艺宁看看礼物在看看男人,扑身上去就是啵啵几下。
      晚上,苏艺宁和自己的家人一起过的生日,收完礼物吃完蛋糕,苏艺宁就又长大了一岁。
      抱着礼物回到房间,苏艺宁发现自己桌子上出现了一个笔记本。
      嗯?这又是谁送的生日礼物吗?好奇怪。
      苏艺宁走过去将笔记本打开,就被里面的字迹惊道了,这不是自己的字吗?可是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啊?又翻了几页,上面的内容出现在眼前。
      20XX.x.x
      每次吵完架我都会想妈妈你是真的爱我吗?
      可是当这个念头一出现,我就会想到
      大学你给我寄的各种五谷粉,你觉得我身体不好,所以会想着给我补充营养。
      会想到你记得我爱吃鸡肉,会经常跑到菜场买回来炖汤给我喝
      会想到你为我考虑的许多事情
      所以,妈妈你还是爱的对吗?
      20xx.x.x
      所有人都在说,那是你妈妈,你这样她也不好受理解理解,那,那我呢?
      有时候觉得有些人真的挺搞笑的,不管什么时候都希望孩子能够包容理解自己,可是一到了关键时刻又从来不给他们选择的权利,觉得他们还小不懂?
      好混乱呀?所以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20xx.x.x
      我好累啊?我想一直睡觉,一直睡睡到天荒地老。

      日记断断续续,并不是所有时候都会写。偶尔空空的纸张上面只有几句短短的话。
      比如:
      心情不佳
      心情尚可
      等等
      这样长的文字比较少见,之后便是再写时间跳跃的很快,有时是三四天有时候是一两个星期,最长半个月。
      越看苏艺宁直觉得头越疼,脑海闪过片段,她隐隐察觉道了什么。
      不要,不要,一粟。忍着头疼苏艺宁给宁一粟打了个电话:
      “一粟,帮帮我,我不要.....”声音带着哭声,还没等自己说,苏艺宁只觉得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阿宁,怎么了?喂?”

      从此以后
      我继承了母亲所有的期待
      期待着我的出人头地
      期待着我的涅槃重生
      期待着我能够成为她炫耀的资本
      可是,我却一头扎紧土里不在冒头
      可是,我却破碎不堪
      可是,我却成了她那不出去的污点

      她说,人到了这个年纪比的不就是孩子吗?
      她说,我都不敢出去玩怕别人说起我,我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这样吗?
      我居然这么差的嘛?

      内心脆弱,不堪一击,她说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想我,坚强一点啊!她这样说
      你就是小时候惯的,啊现在就是磨练你,你应该感谢我。她说
      我乘着你的满心期待而来,可是确实让你满怀失望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到来是否正确

      也许是我的错吧。
      从痛苦中解出苦涩的果实,路过的旅人品尝之后抱怨果实苦涩,不曾关心它为何这般。
      脑子各种片段,里面嘈杂做响
      “够了——”苏艺宁粗喘着,眼神发直。面前的场景也随之声音吐崩瓦解世界漆黑只剩下苏艺宁和宁一粟。
      “所以,这些都是假的嘛?”苏艺宁哑着嗓音问身后的男人,宁一粟沉默几息
      “.......嗯”听到肯定的回答苏艺宁扯着嘴角,她想露出一个笑,可是却没有成功。
      宁一粟看到女孩原本敞亮的眼眸染上了一层阴霾,紧了紧手指
      “抱歉。”本来他可以让她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当个快乐的小孩,是自己的一时疏忽让梦境出现了裂纹。
      苏艺宁看着男人摇摇头,牵动嘴角的肌肉,露出一个微笑。
      “我还要谢谢你的,一粟。”谢谢你给了我一场美妙的梦。
      看着女孩带着苦涩的笑容,他上前将女孩拥入怀中。
      男人宽厚的拥抱,好温暖啊!
      苏艺宁想手指揪紧男人的衣服埋入男人的颈项,好想哭啊!
      “哭吧!”像是触动开关,泪水决堤
      感受到颈间的濡湿,女孩呜咽的低声抽泣
      宁一粟只能将女孩更紧的拥入怀中。

      “所以,你也是我嘛?”苏艺宁发泄一通觉得情绪好多了,睁着红彤彤的兔子眼问男人。
      宁一粟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见男人不打算回答,便换了个问题
      “现在,我是死了嘛?”
      “没有,只是陷入沉睡。”
      “植物人?”
      “嗯”
      “那我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本来我打算让你一直沉睡,但是好像出了点问题,让你唤醒了记忆,所以幻境破碎了。”
      “那我还能继续回到幻境嘛?”
      宁一粟摇摇头,继续道
      “我可以帮你苏醒,也可以让你永远....沉睡。”
      苏艺宁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可以看看她嘛?”
      “可以。”
      透过意识,看到母亲变得沧桑的脸庞,有些凌乱的发丝。苏艺宁一时之间有些愣神,在记忆里母亲一直是一个光彩照人的女人。内心说不上什么滋味,有些酸涩,还有一丝丝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想好了吗?”宁一粟看着面前发呆的女人,又有陷入情绪漩涡的趋势,他出身询问到
      “嗯,想好了。”苏艺宁回过头冲着男人笑了笑。宁一粟不再说话,伸出手指点在女人的眉心,苏艺宁直觉身体像是被温暖的泉水包裹。
      往事如烟,消散殆尽。
      人间一粟,一粟,就在最后一刻,苏艺宁更加确定宁一粟就是自己。
      那为什么不承认呢?
      脑子闪过什么
      “这么糟糕的我,会有人喜欢吗?”
      所以,你是来爱我的对吗?真温柔啊!

      在女孩窗前的女人看到女孩眼角划过泪水,变得激动起来
      “医生 ,医生,快,快我的女儿。”因为过于激动女人有些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病房一整兵荒马乱。

      从此再无前世也无过往。
      苏艺宁迷糊间想到自己留下的“遗书”
      回顾过去,好像自己确实很擅长让人失望。这次也是,我是个胆小鬼,自私的逃避了这一切。
      还记得之前看到的一封来自信,一位温柔的少女这样这样写:
      世界其实挺美好的,有好多好多好吃美食,桂圆路的炸鸡,春城路的臭豆腐,食为先的小面,纪庄的火锅,陵城大学的螺蛳粉
      在繁华都市穿梭着的各种帅哥美女,
      每天早晨推开床清甜的空气,正午十分温绒绒的阳光,碧蓝的天空,软绵绵的白云,绿茵茵草地。
      看啊,生活在这里真的很幸运没有硝烟,只有烟花炸响后留下的味道。
      我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看到文字的时候,苏艺宁都感受到了温暖,这位女孩子的最后一封信是发在平台上的
      有一句评论苏艺宁记得很清楚
      世间美好,可却留不住一个你。

      最后亲爱的妈妈原谅我的自私,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
      或许在你路上,撩起你长发的是我,走过草地挠过你脚踝的是我,清晨起来窗前的鸟鸣也是我....
      想到这苏艺宁笑了笑,谁让我是个胆小鬼,这一次还是让你们失望了。
      宁一粟抱住女人软到的身体,看了眼女人母亲的地方。

      不完整的人
      苏艺宁意识飘散,她感觉自己一直在飘,是朵云,也想风没有归途也没有去路。
      突然她感觉自己下坠,落在一个小村庄不再漂浮不定。
      “诶呀,我才不想干这些。”穿着笔挺中山装的男人一脸嫌恶的看着地上的扁担,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转手走了。
      躲在大门后的小女孩,看母亲试了试眼角,将男人丢置在地上的但子拧起抗在肩上,女人身量很娇小,长长的扁担两头挑着大大的框子,女人站在中间像及了天平中间的轴线,不住的摆动着。看着女人慌慌悠悠的身子女孩冲冲了出去接过母亲手里的扁担:
      “妈,我去吧,你在家歇会。”
      “诶,好好,我们家小幺懂事了知道做事了。”女人伸出粗糙的手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头。
      女孩是家里最小的,女人40多岁生下她,上头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等着女孩到了初中家里的哥哥姐姐都已经出门做事。大哥当兵去的更远,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二姐虽说离的近但也有工作,三姐嫁去了远方更是回不来。
      家里的农活都是女人在料理,男人根本就不管事,工作到时体面是个教书先生,只是做的一些事情着实体面不得。
      女孩从懂事以来,对于父亲的印象就是脾气坏,不做事。
      女孩个子小小的扛着满满两筐猪草,晃晃悠悠像是随时都会被甩走。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因为第一次做不知道如何放,妈妈又在做饭听不到女孩的求助。还是隔壁的男人看到了接了把手这才将死沉的东西放下。写过男人
      女孩摸了摸头上的汗水,冲到灶房眼神亮晶晶的看着烧火做饭的女人:
      “妈,我挑了好多回来。”
      雾气蒙蒙中,女孩看到女人温柔的笑着:
      “我们小幺真棒!”
      女孩看着女人已经有些佝偻的背脊,鼻子有些酸酸的,她抱着女人的腰:
      “妈妈,以后我来帮你做事。”
      等着饭菜上桌,在外溜达的男人准时的做到了桌子边,吃起了饭菜。

      “山丹丹开花红艳艳——”清晨还在沉睡的山岗被少女清凉的嗓音唤醒,也惊醒了飞鸟,空旷的山野传来扑簌簌的震颤声。
      女孩手紧紧的抓握着背篓的肩带,眼睛不安的转动着。因为时间很早,天还很黑,树影斑驳,风间或吹过引起声响,像是不知名人的嘻笑低语,本来十分平和的山岗顿时显得有些阴森鬼魅起来。
      女孩挺害怕的,只能用歌声壮胆。她是来摘豇豆的,因为是镶嵌在山里的小小村庄,所以种地的地方离着家都很远,加上村子里面人烟本就稀少,就会显得格外的安静。

      女孩手里摘豇豆的手不停,时不时的四处张望,微微睁大的眼睛显示出她的不安。见到背篓差不多了,立刻火烧屁股一般背起背篓就往家里冲。

      日子就在男人到处溜达,饭菜好了就立刻准时回到桌前吃饭,少女每天战战兢兢去摘菜,上学,干活中度过了。
      看着家里无所事事,和每天发脾气的爸爸,和变得越来越沧桑的母亲,女孩看着父亲的眼里没有孺慕,只有讨厌。
      她依偎在女人的脚边
      “我一定要走出去。”
      “嗯,我们小幺很棒一定可以的。”女人眯着眼睛在微弱的黄灯下做着针线活。
      “等我出去了,我就接你去享福,不要爸爸了。”
      女孩落榜了,看着录取的分数线,她摸了摸眼睛决定复读。
      于是日子还是这样,等着考试女孩依然没有考上。
      “我不管,我一定要考上,家里房子卖掉半边都要上。”
      女孩最讨厌数学,每次都是哭着写着题目。终于,她成功了,她考上了 ,少女满怀希望迎来自己的新篇章。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未来可能并不一定入她所愿。
      少女出落的亭亭玉立,加上外向活泼很受欢迎。
      这样的她没有嫁给爱情,也没有嫁给物质。而是嫁给了苏艺宁的爸爸。
      两个人稀里糊涂的结了婚,于是矛盾满满显露。
      爸爸的家里很穷,妈妈虽然也要做事家里确实很有积蓄,说是下嫁也不为过。

      因为自己的经历,她讨厌农村,结果嫁给她最看不起的农村人。

      我的爸爸是个知足常乐的人,而我的妈妈确实一个想要跃龙门的人。

      妈妈说过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脾气坏好吃懒做。
      可是,好像人们是不是都会成为自己讨厌的人的模样。妈妈的脾气也不是很好,生气气来,会很可怕。

      因为女人工作的原因,她的工作单位离着城镇很远。所以孕期的她很辛苦,相比周围的女人,她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水桶要自己提,饭要自己打,连怀孕期间的补品都要自己买。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单位批了假,女人回到了小家里,以为能够多些顺心事情,谁知道烦心事情越来越多。

      终于,苏艺宁出生了。
      看着女人怀里皱巴巴得孩子,飘荡得意识想着这就是我吗?然后一阵拉力传来,她成了小婴儿。
      “哇——”啼哭响彻病房。
      男人的妈妈过来帮忙带小孩。以后纷争中又多了一个婆媳矛盾。
      男人不会做人,每次都不帮着女人说话,一味地维护自己的母亲。
      一气之下,月子还没出就带着小孩回到自己工作的地方去了。

      不足月的孩子最难带,一晚上也难得睡,本来女人就有入睡困难,到后来越来越憔悴。
      而男人像是在这个故事里面消失了一样。

      终于,男人出现了,他强行带走了尚在哺乳期的孩子,还要女人打了退奶针。

      后来苏艺宁童年时光里,与父亲相处的时间是最多的。
      所有人都在说爸爸又当爹又当妈。

      苏艺宁想现在得自己好像又不是原来得自己,从前埋上阴霾得时光在此刻变得清晰起来。以前妈妈模糊的样子变得清晰起来,她是真的很要强。
      工作需要应酬,她不得不喝酒,本来就有胃病却还是得喝。看着妈妈难受得模样,苏艺宁得心狠狠得揪住了。
      她想要晋升,不得不东奔西跑得找材料,做表格,还处处受人白眼。
      她晚上经常整宿整宿得睡不着觉,时间长了头疼都是家常便饭。
      妈妈他好像就像树根,树叶找寻不到她得身影,但确是又她养育。
      随着苏艺宁的慢慢成长,父母的矛盾也是越来越严重。
      两个人像是陌生人,苏艺宁要不是和妈妈睡要不就是和爸爸睡。但是妈妈因为工作,有时候要应酬都是很晚很晚才回来。苏艺宁记得小时候自己拿着小小得座机给妈妈打电话得时候,妈妈说晚上九点回来,但是半夜醒来看着还是空荡荡的床边,有些想哭。有些害怕妈妈不在回来了。
      看着床边空荡荡的,苏艺宁不知道为什么想哭。
      门外轻微的响声传来,苏艺宁从床上起来,看着摸黑换鞋子的女人,轻声叫道:
      “妈妈。”女人抬起头看向自己:
      “怎么还不睡。”
      “有点担心你。”
      “小孩子瞎操什么心,睡觉去了。”闻着妈妈身上的酒气,知道又是应酬到很晚,苏艺宁不再说话转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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