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这里》萧小之

2、挥之不去的阴霾

　　二零零五年的冬天，不是很冷，我和洛洛过着简单的生活，过得很安静
　　我细数着日子，我知道这些时间很快会过去。

　　璃在离杨城中心十里路的一个小村学校当教师，每个星期四我都会坐车去找她。
　　我喜欢那里难得的安静，让我老是想到幼时在河里捞鱼的事。

　　在去找璃的路上我认识了晖。
　　感觉像拍电视剧，他装了假肢，我让座，他腼腆的笑笑：“其实不用了，我和正常人一样。”
　　我很不安，我忽然想其实你把残疾人当正常人会比把他当残疾人更来得尊重。
　　他笑了，很安详的笑容，他有一双很明澈的瞳——第一次正视一个男子的眼睛。
　　下车的时候他对我说了句再见，我微笑。

　　我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我们这些身体健全的人抱怨生活，他却能显得那么安详。

　　璃在小村的车站接我，我笑：我很想你，老朋友。
　　璃的同事和我们一起去田野小路里散步，那是再熟悉不过，再亲切不过的泥土的青麦的气息。
　　我对她们说：我很喜欢你们，大家要相亲相爱！
　　她们笑，很含蓄。

　　我忽然想起萧木雪在我枕头上给我写的那句话：我很爱你们，你们要相亲相爱，好好生活。
　　这只狐狸又发神经了！
　　我淡淡笑笑，不知道为什么，人在外地打工的时候会越来越冷漠，我心里一悸。
　　萧木雪？
　　她在我上铺，有着美丽的头发和眼睛，于是她的一切看起来都十分美丽。
　　美丽的女人是狐狸，这是青青说的，于是狐狸成了她的外号。
　　狐狸说，女孩子最美丽的是眼睛，我们要不断净化自已的心灵好让眼睛更纯净更美丽。
　　他的男朋友是另一个车间的组长，她十分崇拜他，带他到宿舍来做客，我很反感男孩到女生宿舍便没有好脸色对他。

　　他们在我的睡铺上抱在一块。
　　这是一个月前我推开门的时候看见的事情，只有我和萧木雪上夜班，组长留我训了两个小时话，沮丧的心情一下子被冻结，我甩门跑到了顶楼，脑子一片空白。
　　关我什么事？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人？
　　是谁白痴？
　　我怎么这么白痴？
　　我不白痴，我回宿舍天经地义。
　　我怎么这么倒霉？
　　这两个人怎么这样？
　　那是我的睡铺！！！
　　妈的，什么鸟人，我大骂。
　　气死我了！
　　三个小时后，我又推开了宿舍的门---关我屁事？我吓什么？
　　我的床铺已经只有空席了，萧木雪一个人在上铺睡着。
　　“我的东西呢？”我没好气的问道。
　　“我给你洗了”，她轻轻说：“你先睡青青的床吧？！”
　　我又甩门，一个人到图书馆趴在桌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