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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第一桶金 ...
陆萸想设计首饰,却也不是立马就开始盲目设计,而是先去各种首饰铺子细细看过款式,然后又找陆婠现有的首饰观摩,想到嫡母魏氏首饰更多,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借了看看,嫡母身边的嬷嬷李氏便来找她了。
李嬷嬷替嫡母魏氏给她送来了一本册子,这本册子看起来年代已经很久了。
她笑道,“夫人听闻你对首饰好奇,便让奴婢把这册子送来给你。”
“我前阵见了华彩阁的首饰甚是精美,便想试一下自己能否画出那样的图”陆萸如实回答。
魏氏向来待自己不差,她也没打算瞒着,至于能不能真画出来,魏氏也未必感兴趣,只会当她是小孩子一时心血来潮。
闻言,李嬷嬷轻叹:“你是阿秀的女儿,果真是像她的。”
在陆萸不解的目光中,李嬷嬷大概讲了一下陆萸的生母。
陆萸的生母不是家奴,她出自首饰名匠陈氏家族,因家庭出了变故才被卖入魏府,又因识字且稳重聪慧深得魏氏的喜爱,跟着嫁入陆氏。
陆萸的祖母还未过世时,跟着祖父在洛阳任职,后祖父致仕,又跟着回了建业,谁知祖父又想回会稽养老,她从繁华的洛阳回到建业已是不适,现在又要去更偏僻的会稽,自是一万个不同意。
奈何祖父陆歆一意孤行,带着妾室回了会稽,独留她一人在建业,心中有气的她开始喜怒无常,时常刁难魏氏。
魏氏因产后伤身不能再孕,在祖母步步紧逼下,魏氏将陆萸的生母提为侍妾。
后来的事陆萸早就知道,她的生母生下她未满半年就病逝了,她刚去世,祖母便突发心疾病逝了,真是造化弄人。
陆萸听了生母的故事,也拿到了生母的遗物却没有太多欢喜,只觉的沉重,她能猜到魏氏这些年对她的关照可能出于补偿。
只是斯人已逝,天意弄人,更何况连如今的陆萸也是假的。
“谢谢嬷嬷今日告知我这些,也谢谢母亲将这本册子给我”陆萸心中闷闷的,语气有些低沉,但面上没有太多表露。
她不是真的陆萸,没资格替生母原谅魏氏,且生母卖身为奴,遇到魏氏这般主人后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朝不保夕,其实也是幸运的。
她虽来自后世,但不是一个天真烂漫的灵魂,这样等级森严的环境下怎么可能人人平等?
她能深切体会到这些年魏氏的关爱没有敷衍,没有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这便够了。
所以哪怕心里对生母无力与命运抗争感到悲哀,却也不会对魏氏当年的做法产生怨愤。
她也没有太多的伤怀,只是对如此时代背景下的女子有太多身不由己产生了同病相怜之情。
相比魏氏,前世的父母才真正伤透了她的心,癌症是不治之症,她不会真的一意孤行全部花完,她让他们取钱,无非试探罢了。
从小缺少父母的爱,她小心翼翼的一次试探,终归是绝望了。
这世上,最不能直视的,除了太阳,就是人心。
所以她不会傻傻的去试探魏氏,有幸再次捡起生命,她还是想要珍惜的,糊涂一些没有什么不好。
这本册子是一本款式早已老旧的首饰册子,因款式太老,没有什么实际价值,才能保留至今。
但这个册子让她知道了该怎样出一份首饰设计图,除了画好图案,还要做好材料标记,色彩搭配方案等,真是拿到宝贝了。
第二日,魏氏身边的嬷嬷李氏又带着陆萸欣赏了魏氏的首饰,连库房里面的嫁妆都翻了出来。
她一边看着,一边在心里默默记下款式,遇到工艺复杂的,她还用笔在纸上标记。
回到兰芝院,她回忆后世看过的博物馆馆藏珍品图,再结合最近看过的所有首饰,很快就出了几张设计图。
看着手中的图纸,陆萸信心满满,立马带着铅笔就去找曹壬了。
第一次谈生意,她不便自己去华彩阁找谢洐,难说掌柜见她只是个毛丫头,立马就把她打发了。
但有曹壬跟着就不一样了,即便皇室衰弱,南安王的嫡长子上门拜访,谢洐也不会直接拒绝。
当曹壬亲眼看到图纸时,向来面色无波的少年第一次露出惊叹的表情。
设计图上如此奇怪的画技,他从未见过,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画法虽和时下大家能接受的画风不同,却更能将首饰的纹理和做工体现出来。
细细看过后,他问:“阿萸急需用钱吗?”
若是她急需用钱,自己想办法帮衬才是,大不了再赶几幅画出来就是,他在心底默默的想。
知他误会了,陆萸连忙笑着摇头:“未雨绸缪而已,没人会嫌钱多吧?”
闻言,曹壬莞尔,点点头:“那我们即刻出发?”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他答应的如此爽快,陆萸想了许久才想好的说辞皆未用上。
“只要阿萸喜欢,就去做吧”曹壬摇摇头回。
这可真是神仙队友呀,陆萸立马高兴地起身收拾画稿。
华彩阁二楼的密室,侍仆六钱向谢洐请示了曹壬的来意。
正倚在窗边饮茶的谢洐微微诧异:“你说陆太守的幺女也来了?”
“正是”六钱忙回。
想起那日那个咧嘴傻笑的女娃,谢洐忍不住嘴角带笑,“直接带来这里吧。”
郎君竟然对从未谋面的南安王长子如此看重!这有些出乎六钱的意料,但只愣了一瞬就立马迎接二人去了。
陆萸和曹壬原是在二楼的柜台前等着,不多时,一个自称六钱的仆从热情的将二人带到了会客室。
然后在会客室的博古架上摸索一番后,靠墙的柜子缓缓打开,一个不算很大的内室出现在眼前,而美大叔谢洐正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脸探究的看着二人。
这和陆萸想的有些不一样,她悄声在曹壬耳畔问:“你和他有交情?”
曹壬摇摇头,他也正纳闷谢洐竟然在如此隐秘的地方见自己。
如此高规格的接见,让陆萸心有疑虑,却也只当是曹壬人格魅力大,没有犹豫就跟着曹壬进去行礼。
谢洐施施然起身回礼,然后像没了骨头似的又倚回了窗边。
他看着曹壬,笑道:“世人言君期公子因久病伤颜,不敢在人前出现,如今看来,传言皆不可信。”
说着,他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曹壬。
如此傲慢无礼,陆萸心中突生愤愤,刚想回怼几句,却见曹壬脸上无喜亦无怒,只平静大方地的回看着谢洐,像佛看众生一派云淡风轻,眼中还带着慈悯。
一瞬间,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佛系少年就是强。
微微挑眉,谢洐摇头连叹“真是无趣”,又扭头看着陆萸,“你这女娃也跟着来叙旧?某可不知与二人有何旧情。”
收住笑,陆萸说明了此番来意,然后补充道:“若谢九公子看不上小女的图,可提几项意见,我再改进改进。”
言毕将图纸递给了六钱。
听闻二人是来谈合作,谢洐有些玩味的看着曹壬,明明摆出一副四大皆空的嘴脸,却也为几两碎银在奔波,原来他也和洛阳城的那些虚伪之辈没有什么不同。
漫不经心的接过图纸,他刚要开口拒绝,却瞬间被手上的图纸吸引了。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画法,图上的物件还未制作却似已经活了,他内心的震撼和曹壬刚看到时一样。
陆萸一直小心的留意谢洐的表情,见状,心口一松,看来这单还是有机会谈成的。
为以后能长久合作,她这次一共设计了四款:一支红宝石海棠发钗名:光阴、一根鎏金芙蓉花簪下坠红色玛瑙的项链名:前缘,一对鎏金菊花手环名:秋好、一对石楠花型戒指名:偕老。
每个图纸皆标注了用材、工艺以及色彩搭配。
谢洐看过图纸,收起散漫,直起身子问:“不知女公子与哪位大师学的这画技?可否引见?”
“我幼时跟着一名西域游僧学的,现不知恩师游历至何处了”这是陆萸之前想向曹壬解释的说辞。
闻言,心中难免可惜,谢洐指着名为前缘的项链,问:“这名字,是否也有故事?”
其实这名字初时只是脑中一闪而过,因听起来很文艺,陆萸就写在了纸上。
她略作思考后,问:“若这个故事能打动你,今日的合作是否就算成了?”
方才见谢洐一派风流斜倚窗畔饮茶观景的姿势,陆萸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南宋严蕊的故事,时下名士以携名妓出游为风流雅事,对歌妓没有那么谈而色变。
谢洐看着女孩一脸志在必得的模样,笑回:“那就看女公子的诚意了。”
陆萸便不再犹豫,把严蕊的故事在脑中适当改编以后,讲给谢洐听。
传闻一名周氏女郎出身名门却逢家族蒙难被迫卖入勾栏为歌妓,此女自幼颇有才情,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一时多有文人雅客上门结交,多为饮茶赋诗,以文会友,一名唐姓太守也在其间。
帝王年迈,朝中党争愈演愈烈,唐太守被政敌以朝廷官员与歌妓厮混有辱官体为由弹劾,甚至为了坐实罪名将周女郎羁押入狱,强迫其出面作证。
周女郎虽身在勾栏却不肯昧着良心污蔑唐太守,经受各种言行逼供却仍不肯签字画押。
时间拖的太久,此事轰动京都,皇帝以为只是文人争闲气,将唐太守的政敌调离岗位草草了事。
新上任的提点刑狱同情周女郎,同意她写一份状词自辩。
周女郎写了一首诗,提点刑狱看了,很是感动,便将她释放并判其从良。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故事至此结束,陆萸之所以讲这个故事,是因为词中有前缘二字。
钱六一直在一旁替大家续茶,如今竟然沉浸在故事中连谢洐的杯子已空都没有发现。
“好一个有品格有节气的女子”谢洐忍不住赞道。
现在建业城流传着追鱼的故事,所听之人皆折服于陆家女公子的才华。
一时间,华彩阁的生意爆火,甚至有人自其他州郡赶来,只为巧遇有缘的首饰。
其实方才刚看完图纸,谢洐就已经心动了,只是想到一个几岁的孩童竟能想出前缘这般沧桑的名字,有些好奇而已。
见陆萸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他将图纸重新收拢,笑问:“不知女公子出价几何?”
陆萸之前只想着试一试水,并没想好价格,稍作思索,她伸出五根指头。
“可,一张图五十两银子,共两百两,你让钱六带你去结账吧”谢洐爽快答道。
两百两呀,陆萸惊喜不已,有种买彩票中大奖的感觉。
她的心理价位其实只是五两银子,不曾想这般值钱,忙喜出望外:“那日后还有新作,谢公子是否继续合作?”
见她毫不掩饰的欢喜,谢洐轻笑出声:“君子一言,静候佳作。”
闻言,陆萸也懒得留下来客套,立马起身就往外走。
见曹壬还没起身,她等不及牵过他的袖子,“君期,我第一次赚钱,你帮我参谋一下,该买什么物件纪念。”
突然变得有钱了,一时间各种花钱的方案自她的脑海中纷至沓来。
看着开心得手舞足蹈的陆萸,曹壬无奈一笑,对谢洐道:“今日就此别过。”
谢洐笑笑回:“公子真是好运气。”
曹壬未回话,只再次抱拳施礼后跟着陆萸离去。
遇到阿萸,自是好运的,曹壬心中想,《追鱼》已成为江左茶余饭后都爱说起的故事,今日谈成合作,日后会有更多感人的故事流传出去。
他不知小友为何会有那么多故事可以讲述,却真实的感到与有荣焉。
谢洐起身看着淮水河畔的杨柳依依,此时正值柳絮飘飞的时节。
漫天飞舞的柳絮,像蒲公英,像鹅毛,更像洛阳都城的雪花,纷纷扬扬。
时光匆匆,光阴易老,他想起了一去不复返的少年时光,曾经的他也是幸运的。
拿到银子之后,陆萸做的第一件事是奔去陈记点心铺买了各色糕点,至于今日的故事会被华彩阁如何渲染传播就不是她所关注的了。
能自己赚钱的心情太过美好,坐在南安王府的马车里,看着窗帘外晃动的骄阳,陆萸邀约曹壬去鸡笼山垂钓。
看着像猫一样吃完点心后还舔舔嘴皮的陆萸,曹壬笑着将帕子递给她后,笑道:“阿萸开心就好。”
他什么都没有问,游僧也好,故事也罢,只有一句“阿萸开心就好”,陆萸的心瞬间被熨帖得平平展展,暖洋洋的。
礼记云,男女七岁不同席,陆萸已满八岁,她知道以后私下与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他的眼睛总是那么干净明亮,她也从未生出过任何非分之想,但世人不会理解,她不想拖累了他。
今年初,魏氏已为陆弘定下了张氏女张文茵,只待陆弘行冠礼之后就完婚,接下来就该到次兄,再然后就是自己。
陆萸虽来自后世,心底对这种盲婚哑嫁无法苟同,但她没有心高气傲的资本,现在在没有能力反抗,唯有接受命运,唯有做好向家族妥协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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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本文还有十章完结,最近我会精修全文,不改剧情,无需重看,感谢大家的支持,下本接新文《情不知所起》,跪求大家继续支持。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