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美人恩》邪明

10、第十章

　　“呵呵，当然不是。你看他长的像信吗？”印空望着他道：“牧默只是刚好与你同路罢了。既是同路，你就代我在途上照顾他一下吧？嗯？你不会连二哥这么一个请求都不答应吧？”
　　洞若没有说话。他实在想不懂印空倒底在想些什么？前天更拉着他去游湖，今天要他带着这个让他看着有点不顺眼的男人一起上路？他该知道他习惯于独来独往！
　　“印空，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牧默首先向印空打招呼，然后才对着站在大厅门前的洞若笑道：“洞若，我第一次去洛阳，以后可要麻烦你了。”
　　洞若瞪他。
　　牧默咧嘴笑。呵呵，他原本还担心洞若会想也不想得给他一个“滚”字，现在看来，好还没糟到那种地步。
　　杜牧语走上去站在洞若面前，很不客气地道：“上次你欺负我家小默的事，我也不和你算了。这次小默去洛阳，你要是敢让他出点事，我……”
　　“大哥！我以为我们在出门的时候就已经讲清楚了，你现在想反悔？”见杜牧语对着洞庭湖若说着些有的没的话，牧默翻了个白眼，将他拉离洞若道。
　　“我只答应不和他算旧账，不威协他！”
　　“那我现在再加你不准和他说话，不能用眼睛瞪他，不准靠近他三尺，行不行？！”牧默道。
　　“小默，我和牧言都已经不反对你找了个男人来娶了，难道我说几句都不行？我这也是担心你呀！”
　　“是啊，是啊！！”杜牧言附喝道。
　　“要说也要等到我追到了再说啊！现在这个样子，他要是一个火就走了，那我怎么办啊？？”
　　洞若皱着眉听他们在一旁小声嘀咕。他们自己以为小声的话语在他听来清晰无比。只是他们讲的话，他实在有些听不懂。他用眼神向印空寻问。印空笑而不语。
　　“好了，好了。你们好回去了。我也要走了。要不然洞若要等得不耐烦了！”牧默挥挥手让他的大哥、二哥回去。
　　洞若听着，想这个人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我们送你出城好了。你要去好多天呢，唉，都不能天天看到你了！你一个人第一次出远门，我真不放心！要是你生病了怎么办？要是你饿着了、冻着了怎么办？要是你……哎，哎，小默，要不我让俞老、明凤、阿旺他们陪你去吧？路上也好有人照顾你……”
　　“是啊，是啊，二哥也这么觉得！”
　　看着他大哥、二哥那样子，牧默是真感到无力。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他一个大男子，不过是出个门，他们弄得好像他要搬家似的。要不是他自己又整理了自己的行理，他们给他的那个行理，简直就不叫行理，那叫一小房，整整有两马车，他看着就觉得重！他们在里面放了什么吃的，用的，装饰的，把他平时用的全带上了！他真是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说服他们让他带着自己整理的行理上路，现在又要他带几个人去了。唉，他是去追人的，带几个人去干什么？难道，当他难得能和洞若来个二人世界，还要在外圈放几个人好给他放哨吗？
　　“大哥，二哥，我也不过是去洛阳，我这么大一个人，自己会照顾自己了。而且，”牧默放低了声音：“我是去追情人的，你们不会是想让我在路上多几根蜡烛吧？
　　要是你们实在不放心，你们就当我还是在‘飘香院’教书好了。反正，我在‘飘香院’你们也要到了晚上才能见到我。如果这样还不放心，那大不了我再辛苦一点，我每天写一封信回来，这样行不？”牧默虽然用着寻问的语气，可那表情可是一点都不像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大有一副“我说了算”的样式，还外加用眼神威协“要是你们敢不答应，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们！”。
　　二十几年的兄弟也不是白做的，见牧默隐隐有发火的趋势，杜牧语和杜牧言总算又妥协了。（做哥哥做成他们这样的，还真不是一般的窝囊。不过他们自愿如此那又不一样了。）
　　送走他大哥、二哥，牧默叹了口气，他大哥、二哥是真对他好，好到他都不愿对他们发脾气，只是有时难勉会觉得他们太过于保护他，让他有点压抑。唉，算了，他大哥、二哥的事还是待以后再来解决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将洞若给追到手。
　　“我们走吧！”牧默满面笑容地道，连对印空打个招呼告别都省了，可见其兴奋程度。
　　印空叫住牧默，将信递给他道：“这封信你替我带回去，记得要亲手将信交出去！”接着又对洞若道：“别让信丢了！”
　　洞若翻身上马，低头望着印空，道：“你不是说信在书房？”
　　印空轻笑了一下，道：“我忘了原来它就在我身上！”

　　牧默策马跟在洞若身后。他们现在已近扬州城城门，在一个有点偏僻的小镇。近傍晚，天色有些昏暗，今天应该是不出城了，大概就在镇上找间客栈住一晚，明天再出城去。
　　牧默正想着要开口，洞若就已下马了。
　　这小镇还真是一个小镇，他们在镇上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这镇上据说是唯一的一家客栈。老板到是很热情的出来迎接了，只是在见到洞若的时候呆了好一会儿，让牧默有些郁闷。
　　等他们进了客栈，才发现这客栈小是小，客人倒还是有几个的，但似乎都不是本地人，也许都和他们一样，是明天要出城去的。
　　在他们打量客栈里的人的时候，客人也打量着他们。其实确切的说，也不是打量，是发呆。全都看着洞若发呆！至于牧默嘛，帅哥常有，但这么美的人就不常有了，所以他就自动被一群男人给忽略了。
　　牧默更加郁闷了。洞若美人他一个人欣赏欣赏就够了，这些人凑什么热闹！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牧默对掌柜道：“两间房！”
　　洞若也很郁闷！这些人看他的眼神，比他身边的这个人的眼神更让他火！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洞若对掌柜道：“一间房”
　　两人同时开口，一个要两间，一个要一间，掌柜有点不知所措。
　　牧默乐哄哄的看了洞若一下，忙道：“一间房！”“两间房！”
　　“客倌，小的也不知道你们倒底要几间房，不过，这儿只剩一间了！”掌柜有些为难的说。
　　“那就一间吧！一间就够了！”牧默赶忙接口道。
　　洞若又皱了他形状美好的双眉，不说话。不过看样子也算是同意了。
　　牧默在心里小小地喝彩了下，真是天助我也啊！“掌柜，你先带我们去房间吧！再送几个菜和一壶酒上来！”牧默吩咐道。
　　“好的。小翠，过来带二位公子上楼去房间。”掌柜唤自己的女儿。
　　一位女子应声从内厅出来，长得还算清秀，不过在牧默眼里，她实在算不了什么！
　　“公子，你们跟我上来吧！”小翠望着牧默，有些娇羞道。
　　牧默习惯性地朝她笑了一下，道：“有劳姑娘了。”
　　小翠低了头，道：“公子叫我小翠就好了。”
　　牧默苦笑着应好。唉，他遇到过的叫“小翠”的女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当一切妥当，洞若呆在房里看牧默在整理床铺。自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总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先是印空让他答应游湖，现在又是让他带着他一起去洛阳，印空在想什么？这个叫牧默的又在想什么？
　　也许他该先弄弄清楚。
　　“你倒底跟着我想干些什么？”洞若问。
　　“嗯？”牧默停住整床铺的动作，转过身来看着洞若，良久。也许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但是……“我喜欢你。”
　　洞若傻了。等到他真的弄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洞若心里一阵火。他上前去一把抓住牧默的衣领，狠道：“该死的，你还把我当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