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粉拳》云千筝

6、第6章

　　教练从时凌的眼里看出了震惊，自然明白时凌是因为自己直到他的经历所感到惊讶。教练弯下了腰，布满细纹的眼角向下弯去，他露出了笑容：“时凌，你过去的事情我都清楚。”

　　时凌屏住了呼吸，他深吸了口气：“你怎么会……”

　　教练：“一中的篮球队教练是我的学弟。”

　　时凌这才释然，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会知道自己经历的事情。

　　教练抬起手拍了拍时凌的肩膀：“你好好考虑，我等你答复。”

　　回到教室，时凌盯着楚柠的位置，她的位置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时凌开始发呆，脑海里还反复回响着教练说过的话。

　　时凌抬起手揉着自己的头发陷入了纠结。

　　陈老师出现在了教室的后门：“时凌，你过来。”

　　时凌起身朝着陈老师走了过去：“干嘛啊？”

　　陈老师神色非常严肃：“来我办公室。”

　　时凌双手插在口袋里吹着口哨走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楚柠正在问姜文一些英语的习题。

　　听到脚步声，楚柠也没抬头。

　　“你这臭小子，谁让你染头发的！”

　　中年男子抬起手就要去打时凌但立刻被陈老师拦住了。

　　陈老师：“时爸爸你和孩子要好好沟通不能直接动手的。”

　　时龙瞪着时凌：“你赶紧把头发给我染黑！”

　　时凌不屑的笑了：“一个人连自己都管不好还好意思来管我？”

　　时龙被激怒，他直接扇了时凌一个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屋子，专心和老师讨论习题的楚柠也抬起了头。

　　看到这一幕楚柠不禁唏嘘，这时凌的父亲也未免太暴躁了。

　　时凌低着头，抬起手捂着被扇的火辣辣的脸颊，刺痛感在皮肤上跃起。

　　姜文感觉情况不妙：“楚柠你先回教室吧，有什么疑问你明天中午再来问我。”

　　姜文担心这样的场景会对楚柠这样文静柔弱的女孩造成一些心理影响也担心她站在这狭小的办公室被意外波及到。

　　楚柠也立刻明白了姜文的用意，她拿起了桌子上的课本转身就走。

　　时凌：“你除了打人还会什么？真不知道你这样的败类怎么有脸当父亲？”

　　时龙本就在气头上，时凌说的话可以说是让自己在老师的面前颜面扫地，时龙抬起手又朝着时凌扇了过去。

　　时龙的这一掌差点就扇到了楚柠，时凌见状立刻往前走了一步将楚柠护住，时龙的巴掌硬生生的打在了时凌的后背。

　　楚柠很惊讶，她不是惊讶时龙再次动手而是惊讶时凌的第一反应是来保护自己，楚柠低声问道：“时凌你还好吗？”

　　时凌没有回答楚柠的问题，他转身冷眼看向时龙：“你打人也注意点周围，不要打到我朋友！”

　　时龙丝毫不觉得自己打人的行为有任何的不妥，他义正言辞的反问：“要不是你一直气我，我会打你？”

　　楚柠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软糯的声音在充满火药味的办公室里缓缓响起：“叔叔，就算时凌是您的儿子你这样随意打骂也是违法的。”

　　时凌纠正：“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陈老师：“时爸爸，我今天找你来也是希望你可以约束一下时凌，他的发色实在是影响学校纪律，但也是希望你可以和他好好谈谈。”

　　时凌：“老师，我和这个男人没什么好谈的。”

　　时凌眼中的憎恨快要溢出，楚柠意识到了时凌的家庭背景也很复杂。

　　楚柠说：“时凌你这么不愿意和你父亲来往，那你把头发染成黑的不就没事了？叔叔也不用特地来学校打你了。”

　　时凌看向了楚柠：“我刚刚还保护你，你竟然向着这个男人说话？”

　　楚柠感觉时凌的脑回路指定有些问题，自己都用法律当武器了还看不出来自己是站在他那边的吗？

　　楚柠顶着这张可爱无敌的面容说着犀利的话语：“时凌麻烦你稍微动一动脑子，我在帮你。”

　　时凌：“你的意思就是让我把头发染成黑的啊！”

　　楚柠：“你就算是黑发也丝毫不影响你帅气的脸庞。”

　　这大概是楚柠出生以来说出最违心的话，但是这句话却起了效果。时凌非常认真的问楚柠：“你觉得我黑发会更帅吗？”

　　楚柠点头：“当然了，黑发象征着阳光少年，自然更帅。”

　　时凌抬起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我现在就去染成黑的！”

　　楚柠对此感到无语，她没想到时凌这个人还很注重自己的外表。不过也是如果他不注重外表也就不会去染发了。

　　时凌抬起腿要走但是却被时龙一把揪住了衣领：“染回黑的也是放学去染！给我认真听课，你要是月考再考倒数第一，你就等着回家吃板子！”

　　听到时凌是年级倒数第一，楚柠丝毫不觉得意外。看到他这个上课的态度如果不是倒数第一那可能就是天才。

　　楚柠没说话，直接回到了教室。

　　陈老师的目光追随着楚柠走了一段，他发现楚柠很厉害，她一说话就让时凌愿意去染回黑发。

　　时龙抱歉的看着陈老师：“老师啊！对不起，我也就是一粗人我也不会和他讲什么道理。”

　　陈老师苦口婆心：“无论如何打孩子都是不对的，时凌性格本身就有些叛逆，你越打他越不愿意听你的。”

　　时龙：“我明白的陈老师，关键是我这脾气也暴躁。”

　　时凌撇了时龙一眼：“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我回教室了。”

　　—
　　楚柠回到教室没多久，时凌也回来了。

　　楚柠回头看了一眼时凌，他的表情很阴暗就像是被雾霾所笼罩着。看着他的神情楚柠就知道他和父亲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解决。

　　想来二人之间的矛盾积压了多年，想要有所缓和也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时间飞逝。

　　楚柠收拾着书包准备回家，她看到时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楚柠朝着时凌走了过去伸出白嫩的手推了推时凌的肩膀：“醒醒，放学了。”

　　时凌挣扎了几下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有些模糊，楚柠的那张脸的轮廓也并不清晰。

　　时凌懒洋洋的问：“这么快就放学了？”

　　楚柠：“你在睡觉当然觉得时间过得快。”

　　时凌直起了身子打了个哈欠：“睡得真爽。”

　　楚柠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大白兔奶糖递给了时凌：“吃吧。”

　　时凌看着楚柠手里的奶糖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我才不吃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呢！”

　　楚柠立马反驳：“谁说这是小孩子喜欢的了？”

　　见时凌没接，楚柠打开包装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奶糖的香味瞬间弥漫在了口腔里。

　　时凌：“糖这种东西又甜又腻的有啥好吃的。”

　　楚柠感觉自己被时凌的言论所冒犯到了便蹙着眉毛：“染头发这种无聊的事情有啥好去染的？”

　　时凌深吸了口气：“楚柠！我发现你这人很毒舌啊！”

　　楚柠直接走了：“我只是发表自己的看法。”

　　时凌也拿起了空荡荡的书包追了过去：“要不你陪我去理发店？”

　　楚柠：“不要，我要回家写作业。”

　　时凌：“作业有什么好写的？多无聊啊！”

　　楚柠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可是陪你去理发店更无聊啊！”

　　时凌没有反驳，他愣在原地看着楚柠越走越远，他想了一下陪别人去理发店确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楚柠回到家就开始写作业，中途客厅的电话响了。

　　楚柠正准备去接，陆霞就先接了电话。

　　“喂。”

　　“是我。”

　　听到对方的声音，陆霞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楚殷：“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了。”

　　陆霞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楚柠问道：“妈，怎么了？”

　　陆霞挂了电话：“没事，打错了。”

　　她得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至少得等楚柠参加完高考。

　　楚柠仍然觉得不太对劲，她用着狐疑的目光看了陆霞几眼最后还是选择回房间继续学习，母亲不想说的事情她也就不多问了。

　　次日清晨。

　　楚柠走到校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楚柠回头一看是染了黑发的时凌，时凌站在清晨的阳光下，唇边的笑容也被衬的更加爽朗。

　　楚柠：“早。”

　　时凌：“怎么样，我黑发好看吗？”

　　楚柠：“一般吧，不过比棕色好一点。”

　　时凌：“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

　　楚柠：“昨天？那不过是一些虚伪的夸赞。”

　　时凌还想说什么，楚柠就先走了。时凌正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季雷冲了过来。

　　季雷惊恐的看着时凌：“老大！你的头发怎么变成黑色的了！”

　　时凌：“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染黑的啊！”

　　季雷深吸了口气，一向反叛的时凌怎么会乖乖染成黑发？季雷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

　　时凌小跑着来到了楚柠的边上：“所以你觉得我黑发不好看吗？”

　　楚柠言语有些冷漠：“我说了一般，你听不懂？”

　　时凌的脚步变得缓慢，他最后停在了原地。

　　季雷：“老大，你咋不进学校发什么呆呢？”

　　时凌转过头看着季雷：“你说我是不是长得很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