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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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娇下班后如约去学校给王教授治颈椎，结果还没下楼，就见许文颂站在楼下，自行车停靠在她身边。
“许文颂。”
秦娇笑着朝她挥了挥手，火急火燎地赶下楼，因为天气太冷，许文颂体贴地给她带了一件棉大衣。
秦娇小嘴撅着不太愿意:“我都裹成粽子了，你还给我带衣服，到时候骑得动车么？”
许文颂当她在开玩笑，就打趣道:“我就是扛也扛得动。”
“……”秦娇想起那年夏天陪着她割麦子拾麦子，许文颂干体力活毫不含糊，一袋麦子轻轻松松就能被她拎起来，再想起她抱她时身体传来的热度和力度，不由地红了脸颊，低着头小声地说了句:“谁要你扛啊！！！”
“娇娇。”许文颂在面前轻轻地叫她:“不扛，抱你可以么？”
“……”秦娇恼怒，觉得许文颂问得话不对，什么叫抱她可不可以！！！她昨晚明明什么流氓的事都做过了，那时候怎么没见她规矩地问她可不可以。
她羞愤地坐到自行车后座上，催促道:“走了。”
许文颂笑着摇摇头，又觉得她这样真得可爱，手里捧着刚买的热红薯，递到她面前，给她捂着。
只可惜这里人多眼杂，她不好低下头亲她。
秦娇真得好哄，一个红薯就把她哄得笑了起来，她肚子饿也就没听话捂着，反而在车后座慢悠悠地吃起红薯，许文颂怕她这样容易摔着，就放缓了速度。
“我觉得我这样不对。”吃着吃着，就不知想起什么，坐在后座犯浑。
许文颂蹬着自行车，呼出的白雾喷洒在空气中，问她:“怎么了？”
“我觉得我答应得太快了。”
“什么太快了？”
“和你交往……”
自行车蹭得一下在前面来了一个急刹车，由于状态不稳，秦娇往前狠狠“咚”得一下撞到了鼻子，这下揉着鼻子怪许文颂，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许文颂则是愣在原地，安静了半天才明白秦娇说了什么。
“……啊？！”
她回过头看她，挑着眉峰，哪有什么书卷气，眉眼之间简直充满了威胁，“你说什么？”
“我说……”
“红薯好吃么？”
秦娇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头:“好吃。”
“那不准反悔了。”
秦娇:“……”这两者之间是有什么实际性连接吗？！还是说许文颂觉得她很好收买，一个红薯就可以？
很快到了学校，王教授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许文颂将身上背的小医用箱拿下来递给秦娇，对她说:“我就在你们身后，有事叫我。”
秦娇点点头，趁四下没人看，许文颂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而后就坐在身后备课了。
颈椎不需要大动干戈地脱衣服，再加上办公室开着暖气，也不算冷，秦娇诊断了一下病情后确认了颈椎的分型，而后当即就给王教授扎起来。
她余光瞥见许文颂在身后看着她，带了一副金丝框架眼镜，不由得回过神看了两眼，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许文颂戴眼镜的样子。
很斯文，又很成熟内敛，透露着一股禁欲，给人意想不到的安全感。
许文颂毫无保留地直视她的眸子，在她看过来的一瞬间眸色变了，转而笑意更甚，钢笔被她握在手中，眼神好像在说:好看吗？别扎错了。
秦娇莫名脸红，背过身去不再看她，给王教授扎好了针。
留针时间三十分钟，王教授说了声谢谢，这期间秦娇无聊，跑过去看许文颂备的什么课。
字迹工整漂亮，微微潦草但也看得懂，黑色钢笔，重点用紫色的圆珠笔圈着，内容一目了然。
“看来许教授是真心喜欢《红楼梦》啊！”秦娇拉开椅子坐在她旁边，歪着脑袋盯着她的脸，“改天我调个班，来听许教授讲一场。”
“好啊！”许文颂瞥了一眼王教授的背影，低声问秦娇，“晚上有什么安排？”
秦娇摇头:“饿了。”
“想吃什么？”
“我想吃牛排意面，市内最出名的那一家。”
“好。”
“……”秦娇随口说的，她其实并不太热衷西餐，说这些只是看看许文颂的反应。真要去吃，她也不可能要许文颂花钱。
自从见面之后，虽说许文颂变了很多，但对她一只是纵容关怀，要什么给什么，她其实什么都不缺，昨天一夜之后她逗弄她说要她彻底负责，许文颂居然愣了很长时间，而后才反应过来笨拙地说:“那……我把工资都交给你。”
秦娇一下子就笑出来了，那时她们刚歇下，气息还不够平稳，许文颂也就稍微动作了一下秦娇就觉得腰背酸软，也没继续问下去。
这会两人面对面趴着，办公室除了扎了针不敢乱动的王教授也没其他什么人，秦娇就鼓起胆量问她:“你每月的工资……还要往家寄一点吗？”
“不了。”许文颂摇头，“以前给他们是希望他们照看奶奶，现在奶奶走了，他们自己多少也该挣点儿，至于我妈……寄过，但被宏德给寄回来了。”
“你妈妈不想要？”
“嗯。”许文颂平淡道:“怎么说也被赶出来了，现在宏德也出去打工挣了钱，她估计也不需要我那么点。”
其实两人心里都很清楚，那个年代的乡下人都是有点儿重男轻女的，那会许文颂费尽心力地供家里的男孩上学，希望能出个男大学生，结果许宏康还没到十八就没念了，她从小学起就给他三姨家的孩子供学费，结果说不念就不念也没跟她打声招呼，说不生气是假的。
“那你以后，还打算回去吗？”
“看情况吧！”许文颂坐直身子，窗外的风吹起她的头发，状态看起来不甚在意，“要是他们愿意见我我就回去，不愿见我也可以留在上海不回去，反正……”
她看着秦娇的脸，转而一笑:“这么点工钱虽然不如你家条件，但养活你也够。”
“你……”秦娇哑然，在许文颂的注视下低头，两面脸颊红扑扑的，“谁说要你养了！”
许文颂看着她的样子，眼眸柔软下来，笑容也渐渐平淡，泛着淡淡的柔光。
“哎呀！”
思绪回笼，秦娇想起什么，赶紧站起身，道:“该给王教授拔针了。”
“……”
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但许文颂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给王教授治疗好了，许文颂骑车带秦娇去了一家西餐厅，西餐厅里飘荡着悠扬的西式古典音乐，钢琴和小提琴声不绝于耳，原来餐厅的正中央摆着一架钢琴，一男一女在投入地演奏。
秦娇坐在那儿观看演奏，许文颂举止文雅动作得体养眼，将牛排一块一块切好，推至她面前。
“饭后有什么安排？”
秦娇咬了一块牛排，吐字清晰:“回家。”
许文颂笑了一下，虽说秦娇是故意说重这两字，但她觉得说的可爱，“这么大了，家里人还管那么严？”
“不严，我时间宝贵，不好请出去的。”
“那……我请呢？”
许文颂伸脚轻轻碰了碰她小腿，也真是难为秦娇这么冷的天穿这么严实还有那么大反应，“许文颂你！！！”
“嗯？”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也不知道她在西藏经历了什么，怎么跟初见那年暑假不一样，还是说……她本来就是这个德行，只不过现在两人确认关系了，她就暴露了！！！
简直让她大跌眼镜！
“许教授，您那些学生知道您私底下是，是……”
“是什么？”
“就是这样。”
“哪样？”
“……”
见她眼睛湿漉漉的，许文颂又给她夹了一份凤尾虾，低声哄道:“要不，晚上去看电影？”
秦娇又在对面叹气:“许教授好没情｜趣啊！每次约会除了看电影就是看电影，大上海是只有影厅了吗？”
“那……去音乐会？”
“无聊。”
许文颂简直无奈:“那，秦大夫想去哪儿？”
秦娇眼睛一亮:“去舞厅吧！！！”
“好。”
——
许文颂原本以为，答应之后他们就可以直接去的，没想到这么冷的天秦娇为了美观还特地回家换了一身裙子。
裙摆很长，里面穿了一件厚厚的肉色衬裤，外面紧紧穿了一件呢绒大衣，长发披在腰间，好看是好看，但许文颂怕她受冻非得让她裹上一层棉袄。
“走吧！”
进去之前，秦娇还在许文颂脸上意思性地亲了一口。
许文颂不大会跳舞，准确来说是她不喜欢跳舞，这算是大上海比较出名的娱乐场所，入夜之后遍地都是都市丽人和粉红女郎，许多江湖浪子和富家公子都端着摇曳的红酒杯寻找晚上的猎物。
大城市多繁华复杂，和偏远地区的古板封建极为不同。
怎么说是想让秦娇开心，欢脱的音乐响起，秦娇在舞池里随众人的步伐翩翩起舞，服务生送来舞厅赠送的香槟酒，许文颂没喝，心情复杂地点了一支烟。
人太多了，秦娇的身影跳着跳着就被人群淹没，许文颂吐着圆圈，站起身子走到附近去看，再走近时，已经看到她搭上一个男子的肩，而后和人群拉开了距离，到角落跳起了探戈。
再后来，舞池想起了《por una cabeza》，众人男女配对跟着音乐蹁跹起舞，一时间舞厅内的舞蹈有节奏起来，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秦娇的笑容随着舞步收放自如，黑色长裙的裙摆随着舞步动作在小腿间翻飞着，跟着音乐的节奏，男子的手搭在她的腰际，带着她转动脚步，令许文颂看得头晕目眩。
明明没喝酒，许文颂却觉得脸好烫，像是喝多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看到秦娇的头发飘到男子的鼻尖，心里翻滚起无名怒火。
许文颂心里不大乐意，她想将秦娇从舞池里夺出来，又觉得她跳舞的样子过分好看，让她移不开眼，想再多看几秒。
要不，等跳完这支舞她就将秦娇拐走，让她委屈在自己的教职工宿舍疯狂一晚，反正单人间条件也不差……
“嗯？”
她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有人正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许，许教授……”
哦！原来是她带的一个学生。
许文颂掐了烟，看出来那小女生是想跑，看到她发现之后无可奈何留下来叫了她一声，可能是她平时太严肃了，有些胆子小的同学难免有些怕她。
女生挽着一个男生的手，在看到她走过来之后赶紧松开。
许文颂都要被她逗笑了:“谈个恋爱而已，你那么警惕做什么？总不会在这里让你回答问题。”
“许教授是过来……”小女生不敢问，她没猜想许文颂这种周正严肃文雅的文学系教授会来舞厅这种娱乐场所。
“哦！工作太累了，跟对象过来放松放松。这是……男朋友？”
女生看着她点点头。
许文颂给了她一个令人心安的笑:“那你们好好玩儿，别顾着我，我找我对象去。”
许文颂没回头，当下就将秦娇从池子里拉了出来，可恨的是她过去了两人仍然没有跳完，在她看来，秦娇都要直接钻那男生怀里了。
“你干嘛？”
“你说我干嘛？”许文颂瞪着她，木着脸捋了捋她额角散落的发，“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和那男生走那么近。”
“可是……这舞就是这么跳得呀！”
“你还说！”
秦娇嘟了嘟嘴，看起来不满意许文颂的举动，“没想到许教授这么小气！”
“你真是……！！！”
许文颂被她这样子气笑了，她将秦娇堵到拐角边，右手捏紧了她的下巴，逼着她抬眼看她，低头凑近了她，方才积压的热与欲释放出来，毫无保留地在这灯红酒绿的舞厅咬上了她的嘴唇。
入鼻的是秦娇的发香，还有润唇膏的柔软香味儿。
秦娇心里满意她的举动，双手攀附她的肩膀，与她接了一个绵长滋润的吻。
一吻结束，两人额头相抵，许文颂轻声道:“要是我小气，还能让他跟你跳这么久？”
秦娇舔了舔唇舌，笑容像一只狐狸，“许文颂，你刚才亲我的时候有人一直在看呢！”
“谁？”
低头又轻轻啄了两下，许文颂对秦娇说的话不甚在意。
“你回头看看，那人很惊讶，表情称得上是目瞪口呆，不会是你教的学生吧？”
“……”
许文颂回头看了一眼，对上刚才那女生呆滞如一尊蜡像的脸，她没有多惊讶，反而看着那女生笑了一下。
“还真是。”
秦娇讶异，刚想调侃许文颂不害臊，当着学生的面干坏事，就见许文颂再次低头压下来，在那女生的注视下重新吻住她的唇。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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