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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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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好了,孤带你去军营,每天训练你一番,到那时肯定能强身健体,如何?”说这话的时候,萧长临眼神亮晶晶的,试图拯救他的太子妃。
裴锦衣只觉无语:“……”
他尬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多谢殿下好意,我吃过药应该就无碍了,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
整一个大厅,外面有守卫的,里头还站了好几个婢女。不知道的还以为给他哭丧呢,裴锦衣并不喜欢这些人全看着自己。萧长临遣散了一部分人,确定裴锦衣没事后才去一旁给自己倒水。
两人此时正是岁月静好,丈夫给他倒热水,仿若妻子在床上被人伺候一样。
当然,裴锦衣并不想是这么个状况出现。
他端过萧长临的热水,抿了几口,犹豫道:“今天夜里,殿下就回自己寝宫睡吧。我病体未愈,怕传染给了殿下……”
一旁还准备看几本兵书的萧长临立刻抬头,但没有答应他的请求。他呵了一声,摇晃自己手中的杯子随意说道:“我不能跟你分房睡,你不知道我今天去军营那几个人都调笑孤,这要是跟你分房睡了,孤面子往哪搁。孤身强体壮,不可能被传染!”
“那也好。”裴锦衣看他暗暗咬牙切齿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心想着萧长临内心好像有点单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这样的男人其实最好拿捏,不过此时更重要的不是这件事。
随后,裴锦衣笑了几声,便让萧长临先行去洗漱了。
等他走后,裴锦衣终于拿出那张药包,重新用干花沾水擦拭了几遍,那上面浮现了一个名字——
李明风。
一个人名终是浮现在了裴锦衣脑海,原来这人也没死,他又是如何潜入北越皇宫的?难道是那位神医的换脸之术,用他伪装变成了原来的那位李太医?
可之前的那个李太医又去哪了,来这里不过快十天,短短时间内就能扮成太医的模样,花费时间确实太久了。裴锦衣看完后就知道了所有来龙去脉,当即之下他下了床将这张药包放到烛火那里燃尽,来了个毁尸灭迹。
想到这一点的裴锦衣心里松了口气,内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原来不止一个人和他一样有忍辱负重的思想,他们每一个人都想报仇,都想将从前的那个南凌给夺回来。毫无疑问,萧长临是第一突破口。
李明风也曾跟父亲一样在太医院当值,可公仪肃上位后不久,将他以莫须有的罪名压入了大牢,后来一番调查后才知道不是他的过错。可经过那一出以后,李明风心灰意冷,带着全家老小告老还乡,回到了一处小乡镇去当了郎中。
也正因如此,免遭后来的北越人入侵,没想到现在竟然跟着他们一同伪装进了皇室里。
想通这一点的裴锦衣笑了笑,一晚上心情也好了些,惹得萧长临莫名其妙。
不过还好,隔天一早他就去了皇宫内,而吃过药后的裴锦衣则是带着婢女青芜前去请安了。王皇后宫里坐着不少女眷,见裴锦衣来了纷纷对他问好。
王皇后看来也是想考验他一番,虽是笑着,但听着倒不像是什么好意。
“锦衣来了,你且看看,哪位女子可与将军说亲呢?”
为首坐着的,是当今丞相之女,名唤秦若徽,无疑是身份地位最高的。但此人恰恰身份太高,将她与将军成婚,恐怕对皇室不利。裴锦衣淡笑着往后望了过去,后面还有三位女子。
侯爷之女,魏芝。
而太傅之女梁小眉据说是早就心仪于凌荣将军,自小青梅竹马,无疑是最匹配的。文臣与武将结合的话,也不免为一桩美事。
偏偏是最后一位没有她们那般的好家世,只因重景月的父亲是太医院左院判,如今正值妙龄,皇后也将她一并带来说说家常。原以为是唠家常,此刻四名女子都在这,饶是再傻的也该知道是何用意了。
裴锦衣看了几眼,两人便推开大厅,只用帘帐隔开那几名女子,王皇后笑问:“锦衣觉得他们几位都如何?”
“都好,不过真要论一个究竟是谁,还需要凌荣将军自己看。”裴锦衣没敢正面回答,说了两句便和皇后去谈别的事情了。
出了皇后寝殿,裴锦衣途径后花园。
他一脸冷漠,一路上什么也没看。正不知这后花园怎么还没出去时,恍然看见一个少年正趴在土里正翻找着什么。裴锦衣和青芜对视一眼,往前走了走。
前面有个太监满脸忧心:“小殿下,小殿下快别找了,地里没有你要的东西,许是丢了吧,明个再让木匠做一副就好了。”
被称为小殿下的人却非常执拗,声音非常稚嫩,但身高体型却明显已经很高了。那人趴了一会儿,裴锦衣却眼尖的看到自己前面脚下正有一个似乎是木头制成的小兔子玩偶,他拎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小殿下,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
被称作小殿下的人马上起身,整个灰头土脸的,满眼孩童的天真:“谢谢哥哥。”
“啊不对,你是大哥的娘子,我应该叫你嫂嫂!”他嘿嘿傻笑了一声,脸颊上还带了点婴儿肥,满眼崇拜,“嫂嫂你好漂亮啊,哥哥真幸福。”
裴锦衣哑然失笑,随后想起这位可能就是北越那位心智不全的皇子——萧玉昭。
他想了想,带着萧玉昭往前走:“不用叫我嫂嫂,我跟你一样是男子,那样反而奇怪了些。你府邸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要……”萧玉昭用脏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灰尘,虽去掉了几分,但脸上仍是不干净。不过他的脸又可爱又有一种少年的天真,总是惹人怜爱的。
他嘟囔着:“哥哥自从成亲以后就再也没看过我了,我想去找哥哥玩。”
带他回去的路上,裴锦衣无法,只能拐道回了太子府。他在心里想,据说萧玉昭是幼时生病才智力不全,但也没到痴傻的那个地步,顶多是脑袋不机灵,很迟钝,不明白很难理解大人的事情罢了。要说完全痴傻,他也不是。
这个小孩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无法得知,裴锦衣不能不防。
回到太子府时萧长临不见踪影,许是还没回来。裴锦衣让厨子准备了多一人的分量,便带着他去府内的后花园去玩。这少年显然比他还熟悉太子府,去到后花园先去喂金鱼后又找了人喂那一只被仆人养着的鸟雀,看起来似要上房揭瓦的样子。
萧玉昭像个猴子一样东窜西窜,配着他那张脸实在是怪异,却又不想打骂他,总有心生怜意的感觉。
午时,萧长临终是赶着饭点回来了,看见萧玉昭在屋子里有些惊异:“玉昭,你怎么来这的?”
他上前似是想揍萧玉昭,一旁的少年马上害怕的往裴锦衣身后躲,嘴里还喊着:“嫂嫂救我!”
“呃……”裴锦衣去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旁的萧长临望着裴锦衣似笑非笑,手里拿个也不知是干什么的鞭子,语言威胁:“锦衣,你别管他,安心吃你的饭便是。我这个做皇兄的,自然要给他管教管教。”
也不知这个管教有没有带着仇恨,按理来说萧玉昭是婉贵妃所生,同父异母,他们应当不会太亲?可看这语气也不像,两人分明很熟悉。于是裴锦衣也就顺着演下去,笑眯眯的说道:“殿下还是先放下鞭子吧,玉昭他不懂事,有什么好生气的。”
“吃饭吧,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好赶他走是不是?”裴锦衣起身牵着萧玉昭坐了下来,一旁足有八尺的少年郎像个霜打的茄子马上就蔫了,委屈的跟裴锦衣坐到了一处。
而且还故意离萧长临远远的,不跟他坐一起。
萧长临忽然有种不想这小子好过的心,猛地抢回了凳子,自己一屁股坐在裴锦衣身旁,将萧玉昭弄的远远的。随后他一气呵成的夹菜吃饭,顺手还将一些肉放到了裴锦衣碗里。
裴锦衣不知道他什么用意,还是说道:“多谢殿下,这些就够了,不要再夹了。”
“你瞧你瘦的都剩皮包骨了,我晚上摸着多不舒服。”
萧长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直接将裴锦衣给愣在了原地。
摸?两人晚上明明是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不打扰的两床被窝。
一旁随同萧玉昭的侍从眼神轻轻变了一下,但没敢暴露出来。萧玉昭听着很羡慕,傻傻的说道:“哥哥,为什么你能抱嫂嫂睡觉?我也想抱。”
“滚一边去。”萧长临非常暴躁,将筷子随手一丢就直直的插到了萧玉昭的碗里,他很不客气的说道,“你个傻小子,孤能抱他是因为他是孤的太子妃,你成何体统。”
“唔,我只想有个人陪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