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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一战再战 ...

  •   饭后谢雅汐也被她学长叫走了,远看两人当真帅哥美女,听说那学长叫吾甄,成绩好战斗力强,人善还长得帅,茵儿在心里由衷地祝贺,雅汐这样的大宝贝就该摊上这样的好学长。回想自己边上的sb,也就长了个脸,啥也不是,倒贴都懒得要。
      这会儿她才想起来,也忘了问问一起出去的还有谁了,不知道师哥去不去。打个电话问吧。
      “哦,那个研学啊,我不去啦,我和我学姐还在做一个研究课题……你被选上了?哇塞恭喜恭喜!一般研学是要等学生上了半年到一年课再短短出去一趟看看世界,长途都是从高年级选拔出来才能去的。我也不清楚这次为什么突然要带新生出趟远门,我之前跟学院就去过个城边的小乡村,还是临时决定,去帮教导员搞定了几个鬼族……名启镇?好像听过这个名……哦,应该是那个国界处的小镇子,挺偏的,我们应该还在里面住过一晚。啧……学院怎么还挑个镇子?一般研学就是拉学员去处理公务的,人手不够让我们当免费劳力嘛。再不然拜访名师研究学习,名启镇有什么特别吗……”不愧是他师兄,总能把件简单的事说个啰里啰嗦。
      “……行,谢了毅哥,你忙吧。”
      “呜呜呜小师妹,我这两天怎么也联系不上师父怎么办?”
      茵儿这时真恨为什么这个联系法术不能放一边让他自己哭会儿。
      “……没事,可能师父还在路上,正忙着赶路呢。”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我记得师伯那里要好远呢,路途还要经过……密国!坏了坏了,他们皇室不会过去拦人了吧……怎么办怎么办……”
      茵儿心说放心好了师父可不跟你似的这么容易出事。
      “没事我先挂了……嗯嗯我有空就联系师父……好好好,拜拜拜拜。”
      午休去哪啊?宿舍吗?想想自己好几天没修炼了,不如去教学楼静坐好了。
      教学楼下她看到了顾澜严,手拿着几张情书收起来,接着跟别的小女生笑脸迎迎。
      渣男,学长中的败类。
      茵儿尽量避着他走,又觉得没有半点用,下午训练估计还要和他一块。真晦气。学院什么时候能把出师任务发出来?她好抓紧完成早日“单身”。
      ——
      怪不得上午那个导师揍人如此熟练,原来是武学老师。
      而且他大概是无法力战斗爱好者,一上课又禁了所有人的法力。不过由于魏渊进行的魔鬼式训练已经把茵儿练就了一身神奇武艺,武学课的一点点任务量不够她塞牙缝,于是导师直接提前给了她进入比武场的入门券,让她进去耍耍。
      比武场是积分制,积满一些分可以兑换丹药,价格蛮划算。作为青铜五级选手,茵儿无法选择高级对手,就在初级场上一绝沙场。
      新手场上要不是高手初来,要不就是真不行只是文学厉害,为了冲业绩过来混混积分。高手都知道他们胆子小不行,一般大体来两下招象征性把他推下台就好了。但茵儿这样初来驾到以为邵煜都是武学王者,又因为好久没打了,她有点手生,一时没控制好力度,差点真把刀戳进对方胸口里。
      见对方选手眼珠子快要突出来,吓得躲都不会躲,她才反应过来,临时一记刹脚,别过将冲锋的刀,落定。
      一切太快了,她又一紧张用力过猛,刀刃转动的同时擦破了她的指节。她当不存在,一抹而过。
      对手扣掌感谢,并无需她再动手,自己蹦下台。
      欧克,到黄金了。茵儿捋了捋乱了的头发,拿出怀表看眼时间,刚好到快下课的时候了,便不恋战,下台领积分。观众台上响起七零八散的掌声。
      学长没课一般是要跟着自己学妹的。顾澜严坐在高台上,羽筱翘着二郎腿,双臂挂在椅背上,啧啧称赞:“小姑娘不错,光看你一天天拒绝小女生情书,没想到眼光可以。”
      “……别胡扯,你认不出她是谁?”
      “知道,你小情人。”
      “你!三天不打皮痒痒是吧?”
      “行啊,走走走,上台干一架!”
      ——
      练武场上的学生还在支着一个持剑的动作练耐力,导师在前坐着,一把教竿在队伍中漂浮游荡,发现一点松懈便敲上去。看样子导师也是个控法力的高手。
      茵儿刚归队,导师的教竿便直冲着她飞来,茵儿的小刀从腰间飞出抵住了这一伤害。她腰间的绑带上常挂着三把小刀,都是特殊材质磨成,刀沿薄如蝉翼,发落即断,自丹茗剑断后便成了她最常用的武器。而教竿被刀砍上之后只是弹开十余厘米,毫发未损。
      搞什么,试炼吗?魏渊也经常搞这样子。茵儿皱眉,余光中的导师还是懒散地倚在座椅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屏息凝神,控制小刀在空中与教竿交错横织。教竿攻击的速度太快,每一下她都只是堪堪接住,找不准机会反击,最多插空掰扯一下。
      如果是一般情况,跟师父师兄对练,她只需要保命就行,也就是挑个空子逃出去,或是出阴招直接攻击对方致命处,趁着注意力的散失来获取胜利。虽说战后会被师父揍一顿,但总比剑往身上扎个窟窿好。
      但现在不一样,同学们的注意力早被茵儿和导师这场战斗吸引了,纷纷凑热闹看戏,苦逼的练习顿时都不觉得累了。
      导师现在离她几十米远,她再分个神去出阴的可一点来不及,而现在跑了就更丢脸了,最好还是打个平手,也好收场。
      导师不愧是导师,控制这么远的距离还是游刃有余,还整技巧。一个直捣的力气她差点拦不住,震得太阳穴疼。正打得激烈,教竿突然停下来,刚拐弯还没反应过来回头的小刀就直接飞了出去,直接栽到一个学生的脚下,他一个后撤步推倒了后面一列的人,一整个多诺米骨牌。
      “你们练完了?”导师一发言,学生瞬间站成原来的队伍,立正站好一动不动。导师缓缓站起,顺手牵过教竿,放手上抚摸:“谁让你们动了?累了?”
      “不累”学生们齐声说。
      “累了去一边歇着,不累的继续。”
      “谢谢老师!”学生们瞬间溃不成军。
      用法力控制武器不费法力不费体力,就费脑子,这才短短几分钟,茵儿脑子都发麻。导师走到茵儿面前,眼眸中的犀利划过她的刀子:“还不错,但实战太少,以后多去比武场,或是找学长对打。”说完就回头走了。这目光,这语气,这感觉,真像魏渊。如果有人说,她真的会信是魏渊路上die了夺舍。
      师父曾给茵儿一个小任务,在学院的这几年打败所有学员,有时间也要多跟导师对练。现在想想,师父大概是在开玩笑。她那么厉害还在邵煜干嘛?直接去毁灭世界算了。
      茵儿找了个空地坐下,拨拉着地上的小草,默默看天发呆,恢复脑子。下午阳光正合适,不晒不凉,天上白云浅浅,人生真是美好。学生们见这位大佬孤身对天冥想,目光贴在她腰带上别的刀子,基本没人敢靠近一下。
      一个胆大的学生凑上去想搭话,对上那双眸子,忽然说不出话。茵儿本来就是冷白皮,年纪小长相又偏幼态,自然光下显得白净可爱,而眼睛却一潭深水般深蓝幽静,微微发冷。
      茵儿眼睛转向他:“有事?”
      学生不愿与她对视,便到处看,瞥到她的手,问道:“你,你的手怎么了?”
      “手?”茵儿抬起手,才发现比武场上的小破口没止住,又流了点血。
      学生刚才还没看清,这下看清了,忽然发现新鲜物一样:“诶,你是,人类?”
      “你是人类”四个字像一颗子弹从她前额一举划过头颅。人类。她才发现自己忘了什么。来学院这么长时间没遇到什么危险,她渐渐疏忽了这个问题——隐藏身份。她只是来到了一个安身之处,不是什么天堂,她仍然是一块人人窥看的肥肉,而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问题忘了!
      缓过神,她才发现自己的小刀已经比到那学生的脖颈。常年的戒备已使她产生了应激反应。那学生脑子慢半拍,不知怎就惹恼了大佬,两手死死捏着刀才留了条命,睁着无辜的眼睛道:“我,我只是问问你需不需要创可贴……”
      导师忽而到了他们身边,一把打掉小刀,揪着那学生的耳朵:“生阳!你在干什么!又欺负人家小女生?”
      “我没有我不是……”这,谁欺负谁啊?
      “去做一百个俯卧撑!立刻!”
      “老师……”
      “两百个。”
      他最终屈于教竿的威严下,做起了俯卧撑。其他学生围上来笑他脑子缺,嘴还漏,活该挨罚。他听着说教,又看向茵儿那边,见她一脸呆滞坐在地上,动也没有动。
      小刀还落在地上,想着刚才银光闪闪的刀尖,他只觉脖子一凉。
      我说了什么吗?人类怎么了?他的父母从小便告诉他人类与法族没有区别,但数量太少很稀有,他第一次见着除了稀奇没有别的感觉,但茵儿的样子让他心里隐隐作痛,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茵儿茫然看向四周,全是人,是法族,在盯着她的法族。小村子小镇子里对她虎视眈眈的禽兽的模样在与那些身影缓缓重合。
      现在怎么办?把他们全杀了吗?她又开始对师父表示歉意,才来没几天就要惹出个大麻烦。她一边感谢师父教导她的一切能力,一边责备师父为何要留她一人在狼窝,不,这个世界没有无辜的人,没有,不可能有。她生为人类,便是异族,便是块肉,哪有狼不吃肉?师父难道就不是狼?
      她感到体内燥热的能量在往外溢,像是一种杀气。她看到那些看她的人面色恐惧,缓慢往后撤,一种不知名的痛快涌上心头,就如狼以锋利的爪子赶跑了拿着枪的猎人们。她又害怕,怕所有人又要离她远去,只剩她一个。充盈与空虚交替的折磨令她呼吸都紧缩了。该怎么办?早知这么矛盾,她为何要存在?她当年知道真相后为什么要拼命地活下来?
      “荟茵!你怎么了?”谢雅汐从人群中挤进来,匆匆跑到茵儿面前。
      茵儿的瞳孔有片刻的失焦,为什么就对雅汐这样放松警惕?她难道就不是法族了吗?算什么同伴呢?然而……
      她看着那张脸,只是感到平静了。
      她缓过神,笑说:“雅汐你怎么来了?你这节课也上武学课吗?”
      “对啊。”雅汐的脸自始至终没有变过,那番的平淡温柔,好像刚才茵儿什么都没做。或许就是这样,茵儿才会感到放松吧。
      “是不是累了?我们走走吧。”
      导师倚着树静静看戏,隔壁班的导师也过来搭伴:“你的学生哦,怎么不管管,我看她刚才……”
      导师打断了他的话:“我的学生用不到你管。”
      文学课的导师讲课如同催眠术,听得人打哈欠。茵儿睡不着,盯着课本发呆。她发现自己和别人交流间总是会固着一层膜,触不到,扯不开。
      雅汐很少主动开口,且说起话来不像聊天,更像照顾小孩;怀瑾聊天离不开皇室;芫婕说话总有一股讽刺味,好像总要马上拆开她的伪装,嘲弄一番,但她跟别人聊总也不会这样。茵儿知道这该是自己的问题,她不会说话不会聊天,感觉跟谁都脱节太久了一样。
      那以后不说保持沉默吧,不礼貌,说吧,说不到人心里也说不出意思,无聊。
      她知道自己幽默感低,在以前人类世界朋友也少,但总也有知心的人在身边。而现在,她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这里全是法族,连同类都没有,她就像披着狼皮的羊躲在狼群中,生怕漏出一丝毛。她与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分歧,一切只是阴差阳错相连了,她终究是个外人,本该沉默,本该远离人群远离社会,把自己封闭在深山的笼子里。
      她突然觉得养父母做的也对,密封在深林,不与人接触,不告诉她真相,好歹像温水煮青蛙一点点把她溺死,而不是告诉一切让她自己思考怎么活着。
      “钟荟茵,回答下面第一道题。”导师敲了敲讲桌,与慢悠悠站起来的茵儿对视。
      完了,刚刚走神太久了,哪个第一题?她一扫课本,哪有题?
      “B,选B!”宋芫婕在后面小声提醒。
      前面的学生转过头,疑惑地看了眼她的课本,不禁笑出来。正当茵儿更茫然时,同桌移过自己的课本,在题上敲了敲,她才发现自己拿错课本了。
      她人傻了,还有点蒙,只听周围同学巴拉巴拉说答案,也顺嘴出口:“嗯……选,选B。”
      “坐。下次好好听讲。”
      茵儿刚松一口气,导师转身继续道:“钟荟茵同学很厉害,不听讲也会做题,表扬。不过提醒一句,这节课是社会课。”
      同学们的头朝这边转来,茵儿默默低下头,用手盖住了课本——元素课本。导师继续讲课,同学的注意力也转移回去。茵儿这才松了口气,把课本换过来。
      啊啊啊上课时候走什么神啊!她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人类是与法族、魔族相同的存在,不论他们弱小还是强大,都要有一种敬畏之心。他们不是什么动物,也不是物品,他们是特殊的人,和我们一样是人。不能因为我们之间有差异就去排斥,种族歧视是邵煜最忌讳的东西!如果你在校外遇到人类,请勿歧视、伤害,一经发现立即开除。有余力,请保护他们。”
      茵儿翻开了书,打开刚刚回答问题的一页,俨然写着:
      人类是否该被排斥出法族之间。
      A.是 B.否
      她无聊地用手指在页面上滑动:好简单的问题,怪不得他们笑。她忍不住也笑了,趴在桌上:靠,我sb吧。
      或许这里和外面不一样。她拿起笔在课本上画了个Q版狼头,然后打了个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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