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系列短篇集》御茶之水

9、【上巳】番外二 三三见久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今年的气候总不见回暖，仿佛总也无法到来那个期待已久的春天。你嘟囔着谚语，披着曦光搓着手从新雪里跑回家。

　　『黑夜过去，白天会再来；冬天过去，春天会再来，生命是否也是如此呢？假如春天来临的话……』

　　一进门就看见桌上有酒。孤零零的酒坛沁冷的守候，坛身一挂水气凝珠，无言的诉说着，它已经等了太久。
　　妻告诉你，是他送来的。
　　你回头看，家门口雪地上只有自己的脚印。
　　妻说，早在下雪之前就送来了。你一爬起来就急着去晨跑，想要说一句都没被注意到。
　　你点点头，上前开那一坛酒。
　　酒坛是好酒坛，先前是百年老字号店里的花雕。但酒却不是原装酒，不过是浅薄新酒花露烧。细闻，还有未散尽的梅枝香气。
　　春在枝头。

　　『在晦暗的春夜，看不见梅花的颜色，但它的香气却怎能隐藏呢……』

　　“旧瓶装新酒。”你低低的吐槽，却带出一点鼻音。
　　无视妻为此怀疑你感冒而责怪不该雪天出门的话，你仔细倒出一盏酒，抬手入喉。
　　春意心收。

　　『假如春天来临的话，来找我吧！无论身在何处，无论变成何样，请找到我！』

　　“假如春天来临的话……”你喃喃着，任妻夺下酒杯用姜汤堵住你的嘴。

　　『那么，在春天来临之前，即使只是擦肩而过也不要说出口。』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在春天来临之前，就这样吧。